第七章 跟體育生打架

來一中快一個月了，發現這個學校還挺好。

這裏的老師挺好。

不會像初中那樣打學生屁股。他們跟學生相處，亦師亦友，從來不擺架子。無論是年輕的老師，還是年長的老師，脾氣性格都挺好。課上課下，都跟學生平等相處。師生之間，相互尊重。

這裏的同學也挺好。

無論是農村來的，還是市裏的學生，很少攀比。哪怕你穿得再爛，也沒誰鄙視你。學生之間在乎的，只有一個：成績。而不在乎你的穿着打扮身高相貌。只要你成績好，同學和老師都尊重你。如果你成績不好，只要你肯去請教，老師和同學也都會儘力幫你。

當然，畢竟年齡大了，懂事了，如果鄙視，至少表面上不會表現出來。

這裏的校風也挺好。

除了運動會等大型集會要穿校服，平時，你怎麼穿都行，只要你別穿着內褲在校園裸奔，沒誰會管。

你想留什麼髮型都行，平頭、分頭、背頭……想怎麼折騰隨你便。

如果感覺學校餐廳不合口味，也可以隨便到校外去吃。

跟初中真是天壤之別。

我也是第一次真正體會到包羅萬象、有容乃大這幾個字。

善州一中之所以叫一中，就是因為這裏的校風足夠大氣，學風足夠包容。

小小的校門，卻藏着一個廣闊的世界。

本來我剛來時候，覺得這裏一般般。現在卻越來越喜歡這個學校了。我討厭各種約束，而這個學校正好符合我的性格。學校盡量給學生最大的自由度，讓學生能完全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而非其他無關緊要的瑣碎小事。

早上晨讀，你可以在教室里，要是嫌吵，也可以在校園裏自己選個地方，湖邊、橋上、亭子、路邊……你要是不嫌味大，還可以在洗手間，一邊讀書，一邊便便。只要上課別遲到，沒誰管沒誰問。

但是有一點，我非常非常討厭，那就是要早起跑操，上完第二節課還要再跑操。一個上午要跑兩次操。

說是跟什麼水中學學的。難道他們一天吃兩頓屎，也要跟着學么？

學校要有自己獨立的風格！

算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一個高中學校呢？

當然，我不是討厭鍛煉身體，我本身是經常健身和練練之前學過的那些武術的。

我討厭的是，每次跑完操都是一身汗，學校宿舍里沒洗衣機，每天都要耗費時間洗衣服。

你知道時間多寶貴么？跑操的時間，夠我看好幾段小說了，或者背書了。

另外，別的學生好幾套衣服，我除了那一套校服，沒多少衣服。如果不洗，都是臭汗味。如果洗了，遇到陰天，尤其是冬天，都沒衣服穿，只能經常穿着潮濕的衣服上課。

所以，平時我會找各種理由請假，然後躲在教室看書。

一天午飯後，想隨便走走，就拿着本小說，閑逛到了湖邊的那個小橋上。

小橋北邊是衛生室，南邊是體育生教學樓，東邊是教學樓前很廣闊的一片空地。

因為是中午時分，學生都回宿舍午睡了，整個校園非常安靜。我就獨自坐在小橋上的石凳上，背靠着亭子，看小說。

誰知看着看着竟睡著了。

這時候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堆體育生，又是吵吵鬧鬧從這兒經過。因為，我睡着的時候，一條腿伸了出去，我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聽到「啊」的一聲，把我吵醒了。我心想，這是誰這麼沒眼力勁，沒看到這裏有個睡覺的么？

我揉了揉眼，伸了個懶腰，只看到一個男生摔倒在地，捂著頭，還好沒出血。

他慢慢爬起來，一邊揉着額頭，一邊揉着膝蓋，沖着我大叫：「不知道這裏是路么？在這裏睡什麼覺？擋我們的路幹嘛？」

「就是，哪個班的？」旁邊還有附和的。我看了看，大概十幾個體育生，高矮胖瘦，什麼都有。

我慢慢地說了句，「這是路么？這是亭子。亭者，停也，本來就是休息的地方，是你們自個兒沒看着腳下。」

那個被摔的學生，叫了一下旁邊一個壯實的大高個兒，「什麼之乎者也？大壯，教訓他一頓！」

「學校不讓打架……」我還沒說完，他就衝過來了。我一看這架勢，這是要真打？這幫體育生也太囂張了，十幾個欺負我一個。

正當他的手要碰到我衣領的時候，我快速握着他的手指，用力反向一擰，他啊了一聲，身體順勢碰到了亭子的柱子，估計是撞到肩膀了。

那十幾個體育生，估計從來沒被欺負過，看我把那個大高個兒給整了，瞬間又過來兩個。我快速雙手抵著石凳，本來想來個橫掃，一下一個。但是這地板都是石板，萬一真把他倆掃倒了，就可能會出人命。只好一個二連踢，第一個上來的那個，我直接踢了他的膝蓋，第二個衝過來的，直接踢中他的腹部。

其他那些體育生，看着僅僅十幾秒，我一連干翻了他們三個，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我站起來拍了拍手，「咱們都是同學，何必這麼衝動，大動干戈？咱們考上一中，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難道你們因為自己的一個同學被絆了一跤，這麼一點小事，就把你們自己每個人的前程都毀了？打架是要被開除的。你們能不能用你們比恐龍的腦袋還要小的腦袋思考下問題？」

「用你管？」剛才那個摔在柱子上的，揉着肩，還不服氣。

「好好好，我不管。你們要是不服氣，咱們就再約個時間比試比試。只要你們不怕因為打架被開除，我也不怕。反正我要是被開除了，我也要拉着你們十幾個一起墊背！」我一字一頓的鏗鏘有力。

「老大，還打不打？」後面一個小個子不知所措。

「打啊。不打你們不是吃虧了么？」我冷笑了一聲，「另外，你們誰是老大？讓他也過來跟我比試比試。」

那個小個子指了指那個大高個兒，「他剛才跟你比試過了。」

「打！否則我以後就不是你們的老大！」那個大高個兒一邊疼，一邊叫。

「慢慢慢，」我連忙說，「今天呢，第一，這場地太小。第二，你們這一窩都上來，還不夠我一分鐘玩的。你們要是真想打啊，咱就明天中午去操場。你們要是感覺打不過呢，就把你們全班都叫過來。另外，你們全班多少人啊？」

「50多個。」那個小個子回答問題還挺積極。

「好。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第一，不要告訴老師，否則打架被開除，我一定會拉着你們全班墊背！第二，不要叫女生，因為我從來不打女生，除非女生先動手。」

「那就明天中午操場見！誰不來誰是孫子！」那個被踢了膝蓋的叫了一句。

「那就這麼定嘍。另外，一定把你們全班都叫來。免得我打得不過癮。去吧，去吧，我還要看書呢。另外，你們也要多讀讀書，孫子可是著名的兵法家，那兒還有他的雕像呢。」我順手指了指那邊的雕像。

我一邊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摺扇和小說，一邊朝他們擺了擺手。

其他那幾個，互相攙扶著剛才被打的那幾個，下了小橋。

只是後來我才知道，體育生一般下午上課就開始訓練，他們有些學生，只能趁中午來教室多學會知識。畢竟，高考也是要考課本上的。

看來這十幾個還知道努力學習，就是頭腦簡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