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法吃上熊貓肉
「東哥，你說我是不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今天必須上街來發傳單。」
沈豐站在某所高校門口，懷中抱著厚厚一摞傳單，趁著沒人的間隙，歪著頭問向身旁同樣如此的胡東。
早上辦理完入職，兩人便收到工作后的第一個任務，發傳單。
王啟亮笑眯眯的從辦公室角落拖出一隻箱子，裡面是分摞打包好的傳單，這樣的箱子，角落裡還有兩個。
「目前人手不夠，今天大家都在外面發傳單招人，你們也一起出去吧，把這些傳單發完，你們就可以下班了，沒發完也沒事，明天早上八點上班再帶來就行。」
胡東點點頭，難怪他看到辦公區域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工位上擺滿了電腦。
沒捨得花錢坐公交或者地鐵，兩人輪換交替著，就這麼扛著箱子走了幾公里，來到這裡。
這是鳳凰市最出名的地方，環境清幽，沒有光氣污染汽笛長鳴，在繁華的鳳凰市偏安一隅。
因為這裡還有一個別稱，大學城。
其中不乏國內頂級的名校，為了給莘莘學子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這裡如同被與世隔離。
胡東他們的學校，是沒有資格在這佔據一席之地的。
至於來這裡的原因，是因為這裡有足夠的人。
學校畢業的時間有先後，所以有些學校里還滯留了大量沒找到工作的學子，就比如眼前這座。
隔著柵欄也能瞧見學校前方的廣場上支起兩排帳篷，綿延不絕的學子在其中穿行不息，是工廠和公司在直招。
如果當初我們學校也有招聘會，那該多好啊。
胡東不由心生羨慕。末流的學校，連工廠都沒興趣去招人，三年自由散漫的生活習慣，使他們變成一個個刺頭，難以管理。
見胡東沒有理會他，沈豐憋不住繼續開口詢問；「東哥，你覺得這個工作怎麼樣啊。」
「我也不知道，先干著唄。」胡東擠出生硬的笑容，將傳單派發到一個出門學子的手中，淡然回答。
「狗子，你變了，這不是你，你怎麼不做計劃了。」沈豐發現新大陸般尖叫出聲，嚇得轉身剛走的學子一哆嗦。
胡東一巴掌拍在沈豐肩膀上。
現實還有得選擇嗎？
全身上下就一百，兩個人要怎麼捱過去這一個月都還不知道，這貨居然還在說風涼話。
本來孤身打拚就不容易，再帶一個不闖禍會死星人，妥妥的地獄開局了好吧，電影都不敢這麼演。
胡東沒來得及埋怨，沈豐突然表情嚴肅，「東哥，我有個想法，你說我現在快餓死了，去搶劫有錢人買吃的，算不算緊急避險？」
沈豐的腦迴路一直很清奇，胡東早就知道這個事實，但是沈豐這句話出來，還是嚇得他腦瓜子嗡嗡的。
緊急避險是法律上一個很神奇也相當冷門的知識，它可以引申出無數哲學問題，最為人熟知的，莫過於火車討論。
一輛無法剎車的火車，面前有兩條鐵軌，一條綁著五個小孩，一條綁著一個小孩，你會選擇怎麼開？
軋死五個，往嚴重說，可以構成謀殺罪名，軋死一個，則構成緊急避險，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沈豐能知道緊急避險，還得多虧胡東的指導。
那一天宿舍里，身為吃貨的沈豐好端端吃著飯，不知怎麼的腦子撘錯了筋，嘀咕一句：「好想吃熊貓肉啊，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可能實現。」
幾個過來串門的同學聽到這話，
齊齊愣神，然後七嘴八舌討論開來。
有提議去偷熊貓屍體的，有提議去動物園當飼養員的，最過分的，還有人提議炸了動物園，直接強搶熊貓的。
正在上鋪看法學書的沈豐對他們的討論不屑一顧，「你們說的方法都不靠譜，是犯罪，我可以讓你們合法吃到熊貓肉。」
「首先，你得在野外碰到野生大熊貓，然後引誘熊貓攻擊你，這時候就可以合理合法弄死大熊貓了，但還不能吃肉，如果這時候你剛好快餓死了，吃熊貓肉就可以算作緊急避險。」
「不一定要是大熊貓，其他保護動物，只要滿足攻擊你和你快餓死了這兩個條件，你都可以放心大膽的弄死吃肉。」
一番話如同深水炸彈，引爆所有人的熱情。
風扇帶起的風拂過胡東的書本，恰好看到緊急避險這一節。
但是那時候的情況和現在明顯不一樣啊，人和物是不具有對等性的，因為快要餓死了就去搶劫別人，屬於侵犯他人的合法權益了，只能算做搶劫。
「你這想法很好，我建議你先學一下怎麼唱鐵窗淚。」
胡東抖一抖傳單，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我就是說說，又沒真想去搶劫，東哥……」
「閉嘴吧你，等下口渴渴死你。」
沈豐還想說點什麼，就遭到胡東的阻止，他可不想再聽到什麼驚世言論了，萬一哪天沈豐想不開犯案了，他怕自己被當成教唆犯。
鬱悶的沈豐無可奈何，躲一邊樹蔭下乘涼玩手機去了。
「嘿！兄弟。」
背後悄然伸出一隻手掌搭在胡東肩上，最近兩天受到的刺激太多，胡東已經免疫驚嚇了，淡定轉頭。
是昨天發傳單給他的宣傳員。
「果然是你，我就覺得背影有點像，」對方天生自來熟，掃他兩眼手上的傳單，「看來你也入職了，我叫黃星星，以後有沒有興趣跟我混啊。」
熟悉和熱情的語氣，連沈豐聽到都頻頻抬頭關注一下這邊的情況。
胡東沒有聽懂，整個公司不是都聽老闆的嗎，怎麼還有拉幫結派的，於是與他攀談起來。
從交談中胡東得知，公司有市場一部和二部兩個部門，胡東早上看到的辦公區域正是二部的。
一部的辦公區在最內部，和二部中間還隔著一個會議室。
每個部門又有四個小組，一個小組十個人。
一部全是王啟亮原來的同事，精通業務，整整四十個人由另一個副總管理，副總也是王啟亮的合伙人兼原來的同事。
二部情況還要複雜點。
因為全是新人，王啟亮特意給每個小組配上一個業務經理，也是原先業務成績最好的四個同事，黃星星正是其中一個。
「小胡，你們現在還沒分組，明天上班直接跟我就行，到時候我罩著你。」
黃星星看著也只有二十七八的樣貌，能做到經理一級，不得不讓胡東佩服。
佩服是佩服，不代表胡東就一定要聽他的。
「為什麼是我？」胡東疑惑，他不是主角，也沒有王霸之氣，這個公司里的人都是怪胎嗎？為什麼要接二連三向他遞出橄欖枝。
「我一看你這人，我就覺得你行，」黃星星的回答相當唯心，至少胡東是這麼覺得的。
「他也是你朋友吧？」黃星星一指不知何時湊過來的沈豐，打量一番，「要不要一起，跟你們說哦，剩下幾個隊員我都約了妹子哦。」
最後一句話給胡東整哭笑不得，他都有女朋友了，妹子不妹子的，重要嗎？
重要！沈豐搶先的反應說明了一起。
「好的黃經理，以後我們就跟你混了，還請多多關照。」
被代表的胡東還能說啥，只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走吧，我們下班，回家休息去。」
黃星星一手一個攬著兩人，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