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少女們的照片不斷的在屏幕上閃現著，雖然並不明白蘭斯需要這些有什麼用，不過土御門還是在努力的將這些資料下載下來。畢竟作為這台電腦的連接即使還沒有到被學園都市完全控制的程度，必要的監管肯定是少不了的。想想蘭斯弄出的這些大亂子，土御門就有些頭疼。

無論是破壞掉大半個研究所也好，放出初春飾利也好，打敗一方通行也好，這些事情對於學園都市都算的上大事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研究所所屬的位置並不屬於學園都市，並且裏面研究的東西完全不可告人的話，相信蘭斯也不可能在這裏逍遙多久。大概學園都市高層對於這裏的事態控制也只僅限於不要將裏面的秘密公諸於眾而已。只要不鬧大，就會採取不干涉的態度。在沒有水和食物的情況下，在他們看來，蘭斯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消耗戰就是最佳選擇了。[.]

蘭斯的情況並不好，被淚子攙扶到座椅上之後，他也只能整個人倒在上面，斷掉的脊椎已經完全無法支撐他的身體。而且破掉的肺讓他每一次的呼吸都會帶出不少血沫。毫無疑問，內出血嚴重的他再不接受治療，等待的命運只有死亡。

「你這樣下去會死的，當麻不是已經治療好了嗎？把記憶替換放在後面，你先治療好不好？而且隔壁不是也有空閑着的急救室嗎？」

淚子擔心的說着，用自己幼小的身體保持着蘭斯在椅子上的平衡，她很怕只要自己稍微鬆開手，這個倚靠在自己懷裏的少年就會摔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沒用的，我的傷勢需要克隆的內臟進行替換，而克隆的研究室我已經破壞掉了。而且，我可不想一進入急救室就被控制起來啊。你覺得我說的對么？咳！咳！土御門？」

蘭斯捂著自己的嘴巴，血沫不斷的從他的手指縫裏流出來。

「當然，作為間諜，我想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能夠將你作為功績和憑證洗清我們的嫌疑，我絕對會做的。實際上那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喵？」

土御門轉過頭來，他那黑色的墨鏡下的眼神讓人看不清晰。

「你怎麼能這樣！明明是靠蘭斯我們才能讓這個該死的試驗破壞掉！你……」

「淚子！不要去怪他。」

淚子對着土御門發脾氣，可是蘭斯那沾滿鮮血的手卻制止她繼續下去。

「可是！他……」

「他的想法我很了解，他沒有錯。」

「怎麼會？我完全不明白！我們不是夥伴嗎？大家一起奮鬥到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內訌？」

蘭斯對着土御門笑了笑，土御門轉過頭一言不發的繼續操作著電腦。

「如果我們真的是夥伴，就早已經離開這裏了啊。」

「……」

「如果我真的把你們當作夥伴，為什麼會拖延到現在？」

「可是……」

「如果我真的把你們當作夥伴，為什麼在大逃殺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被你們的克隆體殺掉過？」

「……」

面對蘭斯那自嘲一般的話語，淚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我自己的錯誤，所以被怨恨也是應該的啊。即使我努力去挽回也無法洗清自己犯過的錯誤。難道說我努力了，對於你們造成的傷害就會消失掉嗎？」

「但是在這之前我們並不知道你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啊！」

淚子的眼淚掉了下來，筆直的摔打在蘭斯的臉上。為什麼流淚？或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我可以一個逃走，也可以繼續裝作我沒有能力，但我不是個懦夫。所以我現在才會弄得自己這樣慘兮兮的躺在這裏啊。土御門想對我出手，因為他對我有怨恨，也因為人性，這些是無法避免的。你還小，而且我也不想你懂這些複雜的東西。你這樣的年紀應該在學校里好好享受生活才對。」

蘭斯用手抹去淚子臉頰上的淚水，結果卻弄得更加髒兮兮。

「土御門，我答應淚子的事情還沒完成，完成之後，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不必了，我只想守護好我自己在意的人，雖然你不在這個範圍以內，我也不會對你出手。即使對於殺人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完全無法讓我產生負罪感。但是我無法否認，我欠你的。雖然我覺得你這是個混蛋，但是至少我還看的過眼。」

蘭斯聽着土御門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古怪的開始吐槽。

「唔，話說你這是在對當麻表白嗎？他現在聽不到哦？」

「我收回我的發言，等事情了結以後，我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頓。」

這時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不久之後，土御門長吁了一口氣，他已經將所有的資料下載完畢了。

「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已經全部弄好了，現在開始找人嗎？」

「嗯，拜託了。」

一張又一張的身份卡開始出現在屏幕上，蘭斯認真的看着，隨着卡片慢慢增多，蘭斯的眉頭皺了起來。

「等等，幫我篩選一下。」

「範圍？」

（我在這裏的年齡設定是14歲，那麼和我一樣在這裏產生投影的人應該也是差不多年紀，這樣的話……）

「年齡13－15歲的女生，能力等級lv0。」

「了解。」

說實話，要在230萬人口中找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線索的女生真的不太現實。這230萬人里有八成是是學生，再除去基本上1：1的男女比例也還有92萬人，再將年齡縮小到13－15歲有大約16萬人左右，其中lv0的人數至少也有近10萬的樣子。其中可見超能力開發其實效率並不太高。而且超能力開發還存在着素養判定這樣的事實。大量根本沒有超能力資質的孩子們在學園高層的刻意宣傳下進入學園都市成為了都市基石的lv0，成為基石的同時也成為了都市的犧牲品。所謂只要靠努力就能提升能力完全是騙人的，即使如同淚子這樣被確定擁有lv5資質的人，在極端的試驗下也無法開發出來。像御坂美琴這樣從lv1逐步成長起來的特例只是極少數，而且這樣的極少數也是通過資源的大量傾斜造就而成。這樣的學園都市實際上是沾滿著無數無辜孩子們鮮血的產物。對於孩子們的夢想來說，這樣的事實殘酷無比。

「應該就是這個！」

再次加入了性格特徵和其他條件的篩選之後，經過了近半個小時，蘭斯終於找到了那種散發着熟悉氣息的少女。

「你要找的人就是她？可愛是很可愛喵，但是完全看不出哪裏特別喵？」

「幫我找到她的聯繫方式，淚子，幫我給她打電話確認。」

嘟……

「你好，這裏是渡橋泰水，請問是哪位？」

對面傳來了少女那充滿著元氣的可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