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奈何？奈何！

「我恨你！」

沒錯，就是這般醒目而又刺眼的三個字。

看上去似乎顯得有些太過於不可思議，可是又那麼的讓李子沐感覺到理所當然！

似乎很用力，似乎已經洞穿了石頭，他彷彿看到了那個眼中散發著森冷與怨恨的女子，看著她用力的，再用力…….

終於，手指磨破，鮮血淋漓，可是那女子似乎沒有絲毫的感覺，依舊決絕的，用盡全力的寫上這樣的三個字。

不知不覺中，李子沐笑了，笑的如同深秋里的荷花，看似很美，可是誰又能了解那份不合時宜與凄楚。

「走吧，別看了，只留下這幾個字已經很客氣了。」終於，黑無常也忍不住催促了起來。

雖然李子沐的靈魂體很強大，可他也不是對方的隨從，尤其是對對方過去有著了解，就這樣陪著一個「強大的廢物」顯然他的心情是好不了的。

聽著黑無常的話，瞬間，彷彿已經過去了無數個歲月之後。

想了很多，卻又彷彿什麼都不曾想起，畫面很多，卻也極其的混亂，於是，一切又似乎只是眼前與片刻之間。

「是呀，客氣了！也該走了！」

轉身，李子沐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上了奈何橋。

而或許從這一刻起，他與那三生石，與那三個字再也不在有交集，就好似這漸漸出現在視線里的彼岸花一般。

一岸為花，嬌艷欲滴，美的不可方物，一岸為葉，翠綠晶瑩，茂盛的如同盛夏密林。可是那花、那葉，永世相隔，從不曾彼此依偎。

只是，世人太淺薄，並不只知即使再無緣的相見，卻依舊無法斬斷該有的牽絆！

古樸的橋，凄涼凋零的灰，那葉已經遠去，那花還在未知的遠方，而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寒刺骨的風，與那橋下流淌著的無盡的黑暗。

突然想到那樣的一首詩。

你站在窗內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

可是此刻橋上的自己，與那一副說不出的美，或許最大的相似，都是接近極致，只是是兩個相反的極致

『奈何，奈何，只一個情字，怎的奈何？』

不知不覺間，想到自己曾經看到的這句話，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婆婆，莫名的，李子沐的心中，那個『奈何』變得越加清晰了。

只是，除了『奈何』還有什麼，他不敢去想，也害怕回憶！

終於，他很好的規避了，他用自己曾經看到一個故事鎮壓了心中的百感交集，更用一個問題演示了自己的不甘與不舍。

孟婆是什麼樣子？

一千個人可能有一千個回答，但是始終都不能脫離『森冷可怖』的範疇。

李子沐也這樣的想著，因此不遠處的老婆婆似乎就有些讓人驚訝，不是因為她的年齡不對，而是因為她的形象有些太過於脫離思緒。

她的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慈祥的微笑，眼前一個個迷離的魂魄，彷彿不是過客，而是一個個她的孩子一般，眼中滿滿的慈愛，手裡的湯彷彿就是給予的最無私的愛。

只是這一切都敗給了『場景』李子沐忍不住在想，若是把她換在一個夕陽無限美好的黃昏，一座簡簡單單的房屋門前，一個望向遠方的慈母，這一切似乎就真的完美了。

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而我們能做的，或許只是任爾西東南北風，我獨安然無動於衷。

莫名的感傷，是傷懷前路迷茫，又或者，只是此心已茫然。

去留無意，卻萬千思緒使自己意亂煩躁！

避之唯恐不及，因此那個故事，也是在這一刻深刻而又顯得真實！

「想什麼呢？這個時候想什麼都是沒用了，還是快點喝了孟婆湯早些去投胎吧？」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不問可知，一旁的黑無常又等不及了。

而想想自己的異想天開，李子沐無奈苦澀的笑了。

『真的要忘嗎？』

回歸現實，當一切掩飾都歸於無跡之後，直面本心，李子沐還是在心中忍不住問自己。

父母親人可以忘嗎？

朋友兄弟可以放下嗎？

還有那個她，真的可以無愧於心嗎？

忘記歷史就等於背叛呀！

……

掙扎，還是存在！

愧疚，那怕歷經滄桑不僅未曾消散反而越加清晰！

不甘把一切歸去，只是因為那一場場無法洗去的背叛！

「孩子，前塵往事如雲煙，一切終將化做虛無，喝吧！」

聽著，忍不住的看著孟婆，聽著她那淺淺的無比溫和的話語，不知為何，這一刻的李子沐很是抗拒，不是他不想忘記，而是因為他不能忘記。

未知太過於遙遠，而虧欠還未曾歸還。

忘記嗎？

似乎只是為了增添更多的罪惡而已！

看著眼前的婆婆，有那麼一刻他與自己的奶奶重複了。

都是那麼的溫暖慈祥。

可，卻又在畫面中漸漸地化成了那個堅強而又溺愛自己的母親！

最終，她彷彿深刻了那個女子，深刻了那個歸去之前留下的最後畫面。

淚，忍不住流淌！

李子沐感覺到了自己臉上流下的冰冷液體。

茫然的，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觸摸臉上，因為怕一切只是虛幻而顯得小心翼翼。

可是當一切變得真實之後，李子沐卻又不知所措了。

『自己竟然會真的流淚，這怎麼可能？』

想著，忍不住再次看向孟婆，眼中滿是疑問。

可是那個經久不變的慈祥的臉卻讓他無言開口，一切似乎又回歸到那個故事。

「你…你是蜘蛛精嗎？」

一瞬間，思緒萬千，百轉千回，最終只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李子沐自己被自己震驚到了。

他只是不想喝孟婆湯，他只是抗拒忘記，抗拒未知的一切，他只是想開口說些什麼，因為他需要一個不喝的借口。

可是最終，他竟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或許，他還是有渴望的，渴望的只是那個虛無縹緲卻又與自己有著幾分同病相憐的故事。

而此時，一旁的黑白無常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懵逼。

他們被震撼了，因為他們對孟婆是有所了解的，雖然看上去，孟婆是一個慈祥隨和的老太太，但是那堪稱終極大佬一般的實力還是讓自己這群『小羅羅』有種螻蟻一般存在的感覺。

而至於她是不是蜘蛛精這一點，他們不知道呀！

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這不是重點呀，重點是他們不能問呀，而且不能問就算了，他們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黑白無常真的很想豎起大拇指激動地來一句：兄弟你牛逼！

可是他們不敢呀！他們更怕下一秒自己也受到牽連被瞬間秒殺了！

所以，現場很安靜，安靜的讓鬼都感覺到窒息!

而眼前的孟婆呢？

她只是微微一愣之後便繼續微笑了起來，只是在那份微笑之中，李子沐似乎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凄涼！

是的，這種感覺李子沐有過，所以他深有體會，而不由自主他忍不住繼續問了起來。

「聽說在閻王十世轉世修行的第十世，因為你愛上了他最終沒捨得吃了他，導致了族群泯滅，而你更是以蛛絲化做孟婆湯是嗎？」

震撼！驚天大新聞呀！這可是堪稱『和武器』爆炸般存在的新聞呀！

畢竟地獄一號大佬竟然…竟然……竟然和孟婆有一腿！

不不不，是和蜘蛛精有一腿！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只是，當在心裡想起第二遍的時候，所以鬼都顫抖了，因為他們感覺到冷，很冷很冷，真的是零下九十一度的酷寒，滾滾紅塵千年的酷寒呀！

終於，黑白無常哭了，他們心裡在吶喊：大哥！爺爺！祖宗！我們真的不想知道，更不想聽，求放過！求帶走呀！

只是，對於他們的述求，註定只能沉寂地府。

「是嗎？」

聽著李子沐的話語，孟婆依舊一臉慈祥隨和，彷彿她並不是主角而是一個看客一般，不悲不喜，不威亦不怒。

只是一旁的黑白無常則是徹底的無力問蒼天！

「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們強大的孟婆大人被人指責是蜘蛛精都不生氣呢？尤其是她竟然、可能、大概、也許…與閻王有關？我的天吶！我到底聽到了什麼？」

甚至，莫名其妙的，他的腦海中也升起了李子沐前世所存在的三大靈魂拷問。

我是誰？

我怎麼了？

這是哪裡？

只是當感受到孟婆沒有生氣，尤其是依舊一臉慈祥、隨和。終於。黑白無常的八卦之火也忍不住熊熊燃燒，

事實證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是極有道理的！

當然，雖然極度期待，但是面對著孟婆，還有那無辜『中槍』的閻王，最終那怕期待滿滿，他們也只能滿是好奇的靜靜期待著。

可是就在這時，就在時間都彷彿凝固住的時候，就在大家滿懷期待的等待中，一陣冷冽中帶著徹骨的寒意的風席捲全身，就連李子沐的魂魄之身都感覺到深深地難以承受的冷。

所以說：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女人翻臉永遠都是在瞬間，不要相信前一秒看到的，因為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就是用來形容女人善變的。

就這樣，都不能淡定了，一瞬間所有鬼怪都忍不住滿臉驚恐的看著孟婆。

孟婆是誰？

沒有人知道！

不對，是沒有鬼知道，更或者說，不管是大鬼小鬼，還是那些鬼將，甚至鬼王都不知道。

但是有一點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孟婆很厲害，若是按人類的修道等級來劃分的話，她最起碼是超越輪迴境的存在。

輪迴境有多可怕，可以說，在它面前，所謂的黑白無常之類的被稱為鬼兵、鬼將的存在，簡直就是塵埃一般的存在，這是何等的可怕。

雖然黑白無常在地獄里也算是鬼將，但是與鬼修比起來那隻能算是小鬼。什麼是小鬼，小鬼在修道等級中在是最低級的相當於人類練血、練氣的存在。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及關於修道的一些秘密。

而準確的說：在這裡就不得不提提這整個世界，也就是在地球之外的之外，更大更廣闊的世界，他們有無數個世界共同組成，最終成長成為現在的世界。

而因為發展成長，尤其是接觸到世界之外世界，他們不得不給這個世界起一個名字，而最終，為了懷念那個開天闢地的盤古第一神，於是，這千千萬萬個世界最終統稱為盤古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