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私心公心

其實人性就是這樣，黑與白，善與惡，很多時候不是一時一念，也不是生而俱來的本質，他是一路成長，一路不停蛻變的結果。

可以說，不是人不一樣，而是每個人的認知與渴望，訴求與夢想，現實與夢想，在不知不覺的決定了每個人的方向。

邪惡的想法會有人沒有嗎？

又或者，無盡的野心與玉望，會有人沒有嗎？

除去無心，略過稚童，剩下的但凡有自主能力且智商正常的人，那一個會沒有一個成就一番宏圖霸業的夢？

當然，有人善忍，不是他不敢想，而是他已經被現實打斷了脊樑，過了那個一腔熱血勢要成就一番宏圖霸業的年紀。

但是，這些人里早已不包括修士，畢竟修士，修的就是逆天改命，若真的甘於平凡，又怎會踏上修道之路。

而這些修士里，更不會包括一直以來刻苦修鍊，並最終成為一族族老的奇爾和睿德。

尤其是睿德，在最意氣風發的時候，親眼見證了自己最疼愛兒子的死，並且還要給對方賠禮道欠。

這是何其的兇殘，又是何其的誅心。

其實，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李子沐似乎是在理所當然間就想到了當年看的電影里的片段。

想起那個帶上眼睛時，留下一滴淚的宋狀師，想起了他那句：我想，他以後不會了！

這樣的人生，這樣的故事，對於一個意氣風發，尤其還是一位修鍊有成的天才，他真的會認命了嗎？

不，根本不是！

或許之前他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君子，可是李子沐卻可以極其肯定的知道，從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是一個心存善惡的修士。

是呀，這就是最純粹的現實，也是最真實的轉變。

因為現實的黑已經腐濁了他的靈魂，那麼一心只為修鍊，並想着要成就一番霸業的他，自然也在不是那個曾經一心只為家族的優秀家族子弟。

或許，原本的他也有野心，或許原本的他也心存貪得，但那時的他是克制而又理智的後起之秀，而不是今天這個陰沉且內心凶戾的族老。

所以，對於奇爾的話，又或者說，對於現在的全面反擊，他真的是不想嗎？

不，不管是腐老魔教也好，還是眼前的三大家族也好，其實這些早已不在被他放在眼裏，因為他的眼裏只有毀滅與肆無忌憚的破壞。

而之所以一直低調，只是因為，他認為的時機還不到而已！

隱忍了這麼久，他真的還在乎眼前的這些時間嗎？

不，他一點都不在乎，因為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一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機會。

都說真正的天才都是瘋子，而作為天才的他自然也不遑多讓，尤其是在喪子之後，他的瘋狂與殘忍，早已達到了極致。

只不過他是瘋了，但卻不是個傻子。

可以說，只要允許的話，他還能忍，還能繼續不顧一切的修鍊，直至修鍊到成帝成皇，成為這若得地方，最強大的存在。

因為只有那樣，他才能肆無忌憚的報複眼前這所謂的家族與魔教。

腐老魔教的泯滅，他是開心而又不開心！

開心是因為他的大仇人總算是遭到報應了，可不開心的卻是，這個仇自己再也不能親手去報了！

對此，除了憤怒，剩下就是無盡的不甘與不顧一切的修鍊。

因為他的恨，隨着時間的流逝，早已不在只是腐老魔教，而是這一大片的整個世界。

可以說，若不是這一次的亂戰開啟，尤其是整個加侖弗都即將被滅，他還真的不願意摻和眼前的一切。

畢竟，他恨的很多，可不僅僅只是一個魔教。

只是，並沒有失去理智的他很清楚唇亡齒寒的道理，因此他雖然想看到兩大家族打個你死我活，甚至都損失慘重，最好可以讓自己漁翁得利。

可是現實就是那麼的可惜，因為與之一直共同抵抗齊來格家族的加侖弗家族，確實並沒有可能與對方殺個旗鼓相當。

所以，他來了！

而當見識過齊來格家族的強大之後，對於奇爾所說的共同覆滅齊來格家族的這件事情，雖然他並不是十分贊同，但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他是想成為無上至尊皇聖，可當現實赤果果的擺在面前的時候，最終那些瘋狂的念頭，不得不被其逐一抹去，最終只剩下眼前不顧一切的硬碰硬。

不僅僅是他，其實奇爾何嘗不是野心勃勃。

畢竟壓在身上的那座名為腐老魔教的大山倒了，他們又怎麼會沒有三族歸一的想法。

就好比現在，雖然看上去是奇爾惱羞成怒，可是他所說的一切，何嘗不是為了讓睿德失去理智，成為他利用的棋子。

各有所想，雖然看似共同滅殺齊來格一族，可是這裏面的暗流涌動，卻又深深地刺激著一個又一個心存魔鬼的人！

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一個個義憤填胸，卻又各懷心思的眾修士。

突然之間，李子沐忍不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經常聽到的一個小故事，是呀，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可現實往往是在兩個和尚各懷心思的時候，就已經沒水喝了！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尤其是眼前兩個大家族，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林子乘於二，似乎就更加變得精彩飛揚了。

就這樣，在五花八門的算計與各懷鬼胎奇思妙想之中，李子沐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裏，收集了近百修士的記憶。

沒辦法，兩片大林子，裏面的修士難免有些太多太亂，雖然大多時候都是成群結隊，但總有那麼一些不合群者。

或奮發圖強，一心只為尋其契機與機緣，或單純的就是想參與大事之中，留下個生前身後名，又或者，只是為了在混亂之中賺上一票，給自己留下個後半生衣食無憂。

反正對於這些五花八門的修士與他們的記憶，李子沐只能說一句，果然看不見的思想才是最臟最臭的存在。

就這樣，在第五天的會師之後，更是在一場王者境大佬慷慨激昂的演講之後，轟轟烈烈的的數十萬中階修士們，同仇敵愾的殺向齊來格家族。

中階修士，就是四階以上六階王者境一下的修士總稱。

因此，這看上去只是數十萬的修士，可是其真正的實力，卻是足以能滅了十個兵部的存在。

至於自己的沐家軍，看着他們，李子沐除了苦笑，剩下的就只有苦笑。

畢竟這才只是一個小小兵部的敵人，就已經能從中挑選出如此之多，還要乘於二的中階修士，畢竟齊來格一族的實力，不比他兩家加起來弱多少。

念及此，李子沐真的無法想像，當年的全面進攻，先輩們是怎麼扛下來的！

「老大，我們不跟着殺過去嗎？」就在李子沐深思並無盡感嘆的時候，滿是興奮的子昊開口了。

而且，這一刻可不僅僅是他，就連李二狗他們也滿是激動的等待着，尤其是看到一臉好奇心爆棚的妞妞之後，李子沐忍不住無奈的笑了。

是呀，簡單真好！

最起碼，不需要在乎國讎家恨，也不需要去管生死存亡，他們只要快樂的活着，就是每個美好的一天。

想到了這些，有欣喜，並沒有太多的傷悲。

因為一個隊伍，只需要有一個人知道『先天下人之憂而憂，後天下人之樂而樂』就夠了，其他人只需要開心的隨之奮鬥就夠了！

「嘿嘿，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看着身邊一群最熟悉的陌生人，畢竟他們都帶着融魂面具。

李子沐笑了，笑的奸詐而又邪惡。

畢竟，在敵人的地盤，除了殺更多的敵人，那麼最應該做的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搜集物資。

好人，壞人，重要嗎？

在侵略與被侵略的故事裏，只有勝利者書寫歷史，失敗者泯滅與歷史而已！

想想前世那些被抹去的民族，這一刻的李子沐覺得，除了心中的底線，其他一切的善惡都已不重要！

「老大，還有什麼比藏身敵人之中，伺機毀滅敵人的根基更重要的事情？」看着一臉邪惡的李子沐，這一刻的李二狗忍不住了。

畢竟他可是低調了百餘章了，在這樣沉默下去，他真的很怕自己會被遺忘掉。

「這個必須有，那就是抄了敵人的老巢！」看着依舊如二哈一般傻裏傻氣，但卻顯得比以前低調太多的李二狗，李子沐笑了，笑的肆意而又得意。

而不僅僅是他，片刻之後，身邊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揮之不去的貪婪與渴望，尤其是想到那堆成山的物資，一個個就差口水流了一地。

「老大，那我們還等什麼？趕快去搶呀！」就在這時，就在大家都陷入想入非非的時候，子昊忍不住開口了。

畢竟這誘惑確實太大了，能忍住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現在？別急，時間還早，讓子彈飛一會！」看着一個個急不可待的同伴，這一刻的李子沐反而變得平和了。

畢竟看着他們這樣，自己心裏就覺得很是舒爽，至於所謂的利益，李子沐雖然也很想要，但是他對這一切的執念還真不怎麼重。

尤其是想到，只有雙方真正的打出真火，才是自己最大的機會，李子沐自然就更不急了。

「讓子…子彈飛一會？」對於這個回答，一個個感覺到莫名其妙，但是看到一臉風輕雲淡的李子沐，他們只能忍下了。

就這樣，當一群人百無聊賴的度日如年的時候，李子沐突然覺得，以後這樣的時候應該準備一些小玩意解悶，否則都這樣悶着度日如年，李子沐還真有些擔心他們會被憋壞了。

就這樣，時間在一分一秒之中走完了日出日落，看着漸漸陷入沉寂中的加侖弗主宅，終於李子沐開始發佈命令。

子昊依舊還是雷諾茲，而自己自然變成了其身邊紅人，至於其他小夥伴，除了扮演瑞川卡特家族子弟，那就是扮演齊來格家族子弟。

反正這一刻，浩浩蕩蕩百餘修士，就這樣衝進了加侖弗家族的老巢，而所作所為，自然也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當然，這個惡是有分界線的，因為李子沐所做的只是簡單的殺與強，畢竟其他的，他真的不屑去做。

因為在他看來，戰爭可以兵不厭詐，也可以趕盡殺絕，但若是侮辱敵人，這就真的毫無底線了。

「殺呀，兄弟們趕快衝呀！

奇爾已經死了，整個加侖弗家族都已經一敗塗地了，所以兄弟們還等什麼，這裏的一切都是兄弟們的了！」

伴隨着喊殺聲，原本還在反抗的微弱實力，也在喊殺聲中徹底被瓦解，這一刻的李子沐還是那句話——沐家軍所到之地，要做到掘地三尺！

時間在瘋狂掠奪中流逝，當整個加侖弗家族老巢徹底被李子沐搜刮乾淨之後，看着自己的收穫，李子沐真的是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只是現在還不是慶功的時候，除了加侖弗家族的老底，其實可可貝奇家族的老底也是讓他無比眼熱的存在！

就這樣，一路走走看看，隨便了解了不少的地理環境之後，在天黑之前李子沐趕到了可可貝奇家族的老巢。

再一次的出其不意，再一次的喊殺聲震天，再一次的大肆搜刮之後，李子沐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果然，有句話說的很對，鼓鼓的腰包還真的能給人溫暖的感覺。

就這樣，當第三天趕到戰場的時候，看着打的越加不用心的雙發之後，李子沐失望的同時，也有着深深地無奈。

畢竟修為達到一定的境界，想要講勝負分生死，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着這樣的戰場，想着自己即將要做的一切，李子沐有那麼一絲的不自信，畢竟這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在最具穩定性的三家混戰里，他還真有些擔憂。

最終，看了一眼子昊，這一刻的李子沐不得不選擇孤注一擲！

只是，機會也不是說有就有的，看着天上三對一的大戰，這一刻的李子沐只能靜靜等待。

天上的戰鬥，雖然參與人說很少，但是那戰鬥強度簡直不下於遊戲飛機大戰，而地上的戰鬥更不用說。

整個戰場，似乎被炮彈狠狠地洗禮了幾遍一般，還真的是打的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李子沐他們也加入了戰局，只是此時的他身在外圍，雖然這裏也有敵人，但是外圍的修士實力還真的很一般。

就這樣，打的無比輕鬆沐家軍與李子沐靜靜地等待了。

或許皇天不負有心人，或許這還真的是氣運，更或者，這就是個意外，只是這個意外，讓人格外的開心而已！

看着快速倒退的可可貝奇家族組長，李子沐只是看了子昊一眼就開始行動了。

「科瑞特小二，看刀！」終於，李昊動了，只是瞬間飛入高空之中，看着身受重傷的科瑞特，他還不猶豫的揮刀而去。

而此時的李子沐也沒有閑着，這一刻的他看上去很輕鬆，但是看着科瑞特，他卻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近了，近了！

終於，李子沐動了，而子昊的也毫不猶豫的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