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香火值
「小兄弟，趙道長回來了嗎。」
「趙道長還有事。」
「小道長，趙師兄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師兄還在忙。」
「喔，那趙道長一定是還在斬妖除魔！」
「是的，師兄還在忙！」
「......」
七繞八繞，獨自一人回到城南一處偏僻角落的悅來客棧，剛入大門便被堵了嚴嚴實實，那些個正在吃午飯的顧客們熱切的跟他打起了招呼。
開始他還一一回應，不多時門口又多出了一大堆鶯鶯燕燕，李楚南一個激靈，趕緊脫身回到了房間。
那間專屬於他，便宜師兄趙處機的天字型大小豪華雙人大床房旁邊的單人房。
「小師弟啊，我叫李翠花，記得跟趙師兄說，我要給他生孩子！」剛將門反鎖加固完畢，門口已經響了那些女人的聲音。
「李翠花，你個小浪蹄子，前幾天不是還要給張師兄生孩子嗎，怎麼現在又想來禍禍我家小趙道長，我張飛飛可不答應。」
「張飛飛，就你那蛤蟆腿，水桶腰，錐子臉，我家趙相公能看得上你，別做夢了.....」
「.......」
「呀，你敢抓我！」
「我給你拼了！」
房間外面場面再度失控，李楚南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
這群人對趙處機的熱烈崇拜，李楚南喜聞樂見。
他在這客棧住了已經快一個月，剛開始也是圖個清靜，也不住這間房，當然絕對不是因為便宜。
自從城外鬧道士的謠言流傳開來的時候，客棧老闆不但給他們升了級，甚至還免了房費，加贈一日三餐。
可能誰也沒想到，這家人跡罕至的悅來客棧會因他們入住，變得門庭如市，晝夜燈火通明。
當然這個「誰也」裏面至少不包括兩個人，一個是趙處機，那天回客棧的路上他就問李楚南，信不信今天開始他們就不用續房費，老闆還得給他們的服務做升級。
當時李楚南的第一想法是怎麼可能。
當回到客棧，看到老闆那張熱情洋溢的臉時，李楚南的想法立馬變成了，這也可以。
趙處機做到了一個師兄應盡的義務，循循善誘的告訴李楚南，這就叫人情世故。
可現在他已經完全琢磨出了這裏面的門道，道經有云：「明裏的人情世故，背後里全是生意！」
沒有理會外面的征戰，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麼，而是道經還有雲，「小道士下山去除妖，老道長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外面的打鬥聲還在繼續，李楚南側耳在門口傾聽，那些鶯鶯燕燕們正打得火熱，將一旁的書桌拿來抵住門口。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如此危險，妖一日未除盡，這些女人只會影響他拔劍斬妖的速度。
想到此處，李楚南在門窗處各貼上了一張靈符，這才到一旁開始打坐練氣。
男孩子出門在外，好好保護自己總是不會出錯。
盤腿打坐，閉上眼睛，系統界面出現。
語音開始自動播報：
殘破的道觀：
等級：1（香火值0/100000）
宿主等級：練氣九階
修行資質：無
功德值：10800
修行資質依舊沒有什麼變化，李楚南卻已是一名妥妥的練氣九階修士，那密密麻麻的功德值記錄便是這近一月時間，趙處機和李楚南兩人降妖除魔的見證。
至於依舊是0香火值，李楚南依舊不知道從哪裏獲得，便索性不再理會。
功德池內，記載了所有數值的來龍去脈:
「擊殺築基三階殭屍一隻，獎勵功德值500。」
「擊殺築基期巔峰女鬼一隻，獎勵功德數500。」
「兌換練氣丹一枚，扣去功德數1000。」
「擊殺練氣一階兔妖一隻，獎勵功德數100。」
「擊殺......」
「兌換......」
「擊殺......」
「兌換......」
「......」
「兌換築基丹一枚，扣除功德數10000。」
看到最後，滿心疑惑。
功德值是實打實的多了整整500，可從頭到尾，李楚南也沒發現今日擊殺那隻蛤蟆精的記錄，每次斬妖都會有記載，像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抱着疑惑的心態，神識一沉，李楚南第二次進入了腦海深處的那片黑暗空間。
空間的盡頭，依舊是孤零零的道觀，幽深而古樸，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不似以往那般殘破不堪，原本腐朽的院門似乎也有了些質感。
推開院門，看着院中的景象，李楚南眼睛一睜，再次落荒而逃。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殘破的道觀原本空蕩蕩的院子中，他和趙處機斬殺過的那些妖邪精怪虛影滿滿當當，密密麻麻。
「咦，不對，這些精怪都涼了，我為什麼還要害怕？況且還是在他的地盤上。」想通了這點，李楚南的意識再次進入道觀。
果不其然，當內心滿是忐忑不安的李楚南踏入院內時，那些虛影竟然立馬讓出了一條道路。
恢復了自信的李楚南徑直來到院子中中央的那口青銅大鼎旁，只一眼，便發現了異相。
原本烏漆麻黑的青銅大鼎，好些地方銅銹脫落，露出了好些繁複晦澀的銘文，與那些形象鮮明的圖畫形成了鮮明對比。
或是好奇心作祟，或是有點強迫症，李楚南上前，準備將那青銅大鼎上的綠銹扣掉。
當手掌接觸到青銅大鼎的那一刻，青色大鼎與院子那些妖邪虛影之間，多出了一條又一條的細白色長線，顏色極淡，即便是仔細看，也瞧不真切。
而李楚南的意識中，這些妖邪或是漫長或是短暫的一生，正快速閃過。
未婚先育，深情不壽的嫁衣女鬼，懷才不遇，蒙冤慘死的妖邪書生......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楚南的腦海中再度響起了系統的聲音。「煉化妖邪精魄，可使妖邪永世不得超生，亦可獲得香火值，是否煉化妖邪？」
惻隱之心，人人有之，李楚南也亦然如此，可對這些妖邪，李楚南半分也無。不管這些妖邪身前命運如此悲慘，成了妖邪之後無一不是殺戮成性，惡貫滿盈。
意念一動，院中陣陣白芒閃動，再次空空如也，那些妖邪虛影全都化作了香火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