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尋找真兇

車內一片安靜，氣氛沉悶，冷廣不自在地左右移動了一下身子，「噢」後腦勺碰到汽車座椅靠背而傳來一陣疼痛，他用手摸了摸，餘光瞥了一下武凡。武凡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搭在車門上，目視前方，雙唇緊閉，冷廣的動作和聲音沒有讓他有一絲變化，如雕刻般的五官此時顯得越發冷峻。

「呃，那變態的公司在哪裡呢？」冷廣問道。

武凡沒有回應。

「是不是我幫那老太太的事讓你生氣了？」冷廣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為什麼要生氣？」武凡冷笑了一下接著說：「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幫助人？」

「因為我被別人幫助過，沒有那些幫助我的人，我可能都不在這個世界了，那你為什麼不喜歡幫助人呢？」

「我和你恰恰相反，沒有人幫助過我，甚至是所有的親人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沒有人願意搭理我。」說完武凡雙手緊握著方向盤。

「那是你沒遇上我，以後有事找，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冷廣拍了拍胸脯說。

「你滾，等這事結束了，你還我錢，我們永遠不要再見了。」

「你太封閉你的心了，這樣讓別人怎麼幫你？」

武凡往右邊看了看。

「小子，是不是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啊？」冷廣笑著說。

「我是看是不是到了。」

「哦哦！到了嗎？」冷廣坐直身子朝窗外望去，他看到一座大廈上寫著巨大的四個子：「海科集團。」

「就是這了，這是個大公司，他們做的都是與建築有關的行業，房地產，裝修設計，建材等。估計這個寶馬車是公司配給高層的車，所以登記在公司名下。」

「你怎麼知道？」

「你去恐嚇老頭老太太們的時候我在網上看到的。」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口，一個保安探頭出來，武凡開了車窗，保安朝車內瞧了瞧問道：「你們找誰呢？我們需要登記。」

「我是來找負裝修設計的吳總，我有個新廠房需要裝修，這是我的名片。」說完武凡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保安。

隆安機械廠，陳品原，營銷部經理

「好的，陳經理。」說完保安便打開欄杆。

「陳經理？」

「我還有幾十張不同名字不同行業的名片。」

「哦...明白了。」冷廣對著武凡翹了翹大拇指。

黑色越野車停在地下停車場的一個車位上，熄了火，解開安全帶，武凡看了看錶：「現在是8：43，公司一般都是9：00上班，我們在這等會，等寶馬車來上班。」

「等他來了我就去抓住他？」

「不是，我會在他車上放一個跟蹤器，就知道他的行蹤，如果真的是他就可以找到他把人藏哪了。在找到人之前最好不要驚動他，怕他急了會對那幾個女人造成傷害。」

「你小子比我聰明多了。」

「別拍馬屁了，你去做件事，剛剛路上我覺得後面一直有一輛灰色豐田車，你去外面看看有沒有灰色豐田車。」

「誰跟蹤我們？」冷廣眉頭緊皺，驚訝地問道。

「我不是說一定有人跟蹤，所以讓你去確認一下，我在這看著寶馬車。」

「好的。」冷廣打開車門：「那要是寶馬車來了，你等我回來一起行動。」

「知道，別墨跡了，快出去看看。」

因為我被別人幫助過，沒有那些幫助我的人，

我可能都不在這個世界了

「要是有一個人願意幫助我，我也許就是另一個人生，我會有一個穩定的工作，也許能和她結婚。」武凡看著冷廣的背影心裡暗想。往事向他襲來。

狹小暗淡的房子里，窗戶被風吹得發出哐哐的聲音，姑父雙手環抱胸前站在陽台上，背對著武凡和姑姑，抽著煙。姑姑抓著他的手，雙眼含著淚水。

「小凡，你爸爸這麼突然走了，姑姑很想幫你，可是真的沒有能力，你姑父這工廠效益又不好，姑姑生了三個孩子一直沒有工作，三個孩子又正在上學，家裡的開支都困難。」姑姑的淚水像珍珠般掉落下來。

「咳咳咳咳。」姑父踩滅了煙頭。

「姑姑走了，你去找找你外婆那邊的人。」姑姑拍了拍武凡的手轉身跟著姑父離開。

外婆沒有認出敲門的武凡，她充滿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你和你媽媽一樣長得漂亮。」當外婆知道少年的身份時，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但當她知道他的來意后，她馬上變成了一副冷漠的表情。

「自從你媽媽離開后，你爸爸做得實在過分，到處散播謠言，他也不想想你媽媽為什麼會離開？他自己沒用還不反省，總把問題怪在別人頭上。你媽剛離開那幾年，我提出了多次想看看你，他不但不同意，還威脅我們家人，說如果誰去找你，他就會搞得那個人家破人亡。」

少年死死地低著頭，他只想此刻有個地洞讓他鑽進去。

「外婆我這老人家是肯定沒有那能力幫你，你舅舅前兩年買了房還欠了一屁股債，你媽早就出國了，好多年都沒回國了。我把你媽的聯繫方式給你，你自己聯繫一下她。」

少年拿著外婆抄給他的電話號碼，腦海中浮現媽媽那晚離家時的絕情，耳邊響起爸爸經常在他耳邊對媽媽的辱罵。他把電話號碼丟進了垃圾桶里，做了個決定，輟學去工作，他再也不想低三下四求人了。

一輛熟系的寶馬車把武凡拉出了回憶，寶馬車停在他的斜對面，車上走下一個中年男人，男人地中海髮型，微胖，戴著無邊框眼睛，身穿一套高檔黑色暗條紋西裝，刷得發亮的皮鞋，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皮包。停下車后他急沖沖地向快要關閉的電梯走去。

男人進入電梯后冷廣回到了車上「那男人看上去挺有錢的，不像那麼變態的人啊！」

「你看到了？」

「我回來的時候剛好他開著車進來，我怕被他看到，就躲在那柱子後面等他進了電梯再過來。」

「這種人有錢，不用為物質發愁，就發現精神空虛，於是更會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尋找刺激。對了，你看到了灰色豐田車嗎？」

「我出去的時候看到對面的確停了一輛灰色豐田車，我就想走到對面去看看，但是不知道是那個人看到我了，還是那是臨時停車位他不能停太久，他把車開走了，我就回來了。」

「哦？你看到車牌嗎？」

「我沒想到看，就光想著看裡面的人。」冷廣拍了拍腦袋說。

「會是沖著我來的嗎？還是沖著這個大塊頭來的？」武凡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