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誘餌
武凡黑色越野車停在天富路的一條巷子內，車內放著一台微型錄像機對著前面，汽車對面便是昨晚武凡被打暈的那個路燈。一個瘦小的女人站在路燈下，上身穿一件白色襯衣，下身穿著一條格子裙，白色的高筒襪，黑色的平底皮鞋，背著個黑色雙肩包。
「如果說這是一個高中生，我絕對不會懷疑。」武凡拿著望眼鏡對著那個女人。
「你不是說要清純些嗎？把你望眼鏡給我看看。」說完冷廣從他手中搶過望眼鏡，看完他驚訝地說：「你小子這個傢伙太高級了，我連她穿什麼號的胸罩都看得到。」
「那你告訴我她穿什麼號的？」
「這只是一種修辭方法，好像叫借喻，意思是我看得很清楚，沒文化真可怕。」
「那你文化人多盯會，我眯會。」說完武凡把汽車座椅靠背往後調了調，倒在靠背上閉上眼睛。
一個舊式的樓房裡，牆面發霉，房頂因為長期漏水形成了一塊塊污漬，房子里傢具簡陋，一個小男孩被一陣爭吵聲吵醒，他發現床上只有他一個人，房門開了一條縫，爸爸媽媽都不在。外面的爭吵聲越來越大，還夾雜著哭聲。男孩抱著他的維尼熊玩偶戰戰兢兢地下床來到門口，通過縫隙他看到在客廳爭吵的是爸爸和媽媽。媽媽穿戴整齊地拿著一個大包，滿臉淚水，爸爸背對著房門，他看不到爸爸的表情，但是從他聲音和他的動作，男孩知道爸爸此時很生氣。
「你讓我走吧！你就算把我留下來也沒有意思的。」媽媽哭著說。
「這麼多年，我對你百依百順，你還要我怎麼樣？」爸爸咆哮著。
「我們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當時我小我不懂事，是我爸媽說你老實，可是在一起后我才發現我們不合適很多東西你都給不了我，我們早點分開對對方都好，你也可以找一個更適合你自己的。」
「放屁，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你就是嫌棄我沒錢。」
「你願意這麼想就隨你。」
「你敢說你不是看中那個老男人有錢？」
「我不想和你說下去了，說多了也沒有意義。」說完媽媽便拿起那個大包準備開門離開。
「凡凡還那麼小，你就這麼狠心。」
媽媽停下了開門的動作，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她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小男孩意識到媽媽要離開自己了，他想跑出去求媽媽不要走，但是他的身體像被什麼抓住了一樣，他無法動彈。
「我相信你會照顧好凡凡的。」說完這句，媽媽消失在了小男孩的視線中。
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爸爸像一直暴怒的獅子，他狂叫著，青筋爆出，把家裡為數不多的傢具全都摔爛了，直到沒有東西可摔，他瘋狂地用自己的頭撞擊著牆，砰砰砰。
男孩嚇哭了，他哭著跑出房間抱著爸爸的雙腿，爸爸停下了動作，他用極其冷靜的聲音狠狠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在它面前都算個屁。」
「誒，快醒醒。」冷廣邊叫邊用手推了推武凡。
武凡醒來猛地起身，他看一輛白色夏利牌轎車停在路邊，女孩正在和一個男人拉扯，明顯男人正在把女人往車上拉嘴巴里還一直在說著什麼，而女人卻一直拒絕。
「這個一看就是變態，我要下車去抓住他。」冷廣丟下望眼鏡正欲打開車門。
「慢著，別太急，如果不是你這樣很容易打草驚蛇。」武凡拉住他說。
「那怎麼辦？就這麼看著？」
「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他應該是找那種自動會上他車的人，像這樣拒絕的他肯定會放棄，要不然這動靜也太大了。」
「看樣子他們談好了，小琴已經在上車了。」冷廣焦急地說。
「我們跟蹤他，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打草驚蛇，如果是他我們也可以找到他把其他三個人藏哪了，你就可以去把她們都救出來。」
「好主意，那快跟上。」
一輛黑色越野車一路跟隨一輛白色轎車，黑色越野車沒有靠得太近，一直保持著中間3、4輛車的位置，車上的兩個男人眼睛死死地盯著前面的白色轎車，生怕跟丟。白色轎車駛入了老城區的一片居民樓，這裡曾經是比較繁華的地段，但是因為後來城市的擴遷，很多人已經在新區買了高檔小區的房子，老城區已經沒落，這裡老舊的房子便成了從外地來城市打工的人租住的地方，因為這裡的房租便宜。
白色汽車在其中一棟居民樓前停了下來，女人跟隨男人上了樓，黑色越野車隨即停在了不遠處。
「我們現在下車嗎？」冷廣輕輕地問，眼睛盯著前方。
「等等，看看他帶她去哪間房子，到時我們再進去把其他人救出來。」
「嗯」
「哦！不對，是你去救，我在樓下等你。」
冷廣剛想開口說話，二樓靠最右邊房間的燈打開了。
「看樣子就是那間了。」武凡喃喃道。
「現在我們進去。」
「慢著，我還是覺得奇怪，他怎麼選這麼人口密集的地方藏幾個女人？就不怕被人發現。」
「你小子真多問題，我等不急了，反正你也沒打算進去，我一個人去。」說完冷廣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噔噔噔，樓梯里發出了有人下樓的腳步聲。
「快關上車門，等一下，有人下樓了。」
冷廣趕緊輕輕關上車門，只見開白色轎車的男人從樓梯口往右邊拐出，急沖沖地消失在夜色中。
「他怎麼還出去了？」冷廣不解地問道。
「現在是進去的最好時候，他沒開車，應該走不遠，我們要抓緊時間，快。」
兩人迅速下車，三步並著兩步往樓梯口走去。
「你不是說我一個人去嗎？」
「好奇心殺死貓。」
「和貓有什麼關係？」
「你真多問題，快走。」
來到亮著燈的房子門口，兩人喘著氣對視一下，點了點頭，冷廣一腳踢開大門。兩人看見小靜站在客廳中央，她被被巨大的聲音嚇得瞪大雙眼看著門口的兩人。
「老大。」她發出驚訝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