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蛇魔女被煮死在水槽里·伍 韻味

而蛇魔女被煮死在水槽里·伍 韻味

【九州·穗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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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煩,怎麼需要更新的資料這麼多啊……」

燊冬推開大門,右手拎著背包,左手拿著一個三明治,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在三明治上咬了一口。

二零二零年,九月十三日,半夜十二點十分。

這裡是穗恆,【瓷】的總部第六層,指揮組的樓層。

「不過這次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呼……三個月的休息時間……」燊冬把背包往大廳的桌子上一扔,裡面的資料文件頓時散了出來,鋪滿了整個桌子。

他的嘴巴叼住三明治,往一旁的沙發上一躺。

然後,他便陷入了柔軟的沙發之中,只有嘴巴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三明治。

「辛苦了。」似乎是聽見了燊冬的聲音,旁邊房間門打開,一位男子探出頭,對著燊冬說道。

「鍋哥,你還醒著啊?」燊冬坐起身,扭了扭脖子,「還沒睡呢?」

「沒辦法,包子他們去鏡湖執行任務了,我得看著,免得出什麼問題。」被稱為鍋哥的男子回答道。

鍋哥是一個約莫二三十歲的男子,帶有一絲沉穩與冷靜的韻味,他棕色的頭髮很是凌亂,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理平,就連頭上白色的帽子也歪到了一邊。

他說著話,還打了一個哈欠,臉上還帶著明顯的黑眼圈,暗示著他已經許久沒有休息過了。

聽見鍋哥的回答,燊冬皺起眉頭:「等一下……你說包子出去了?」

「是啊,怎麼了?」鍋哥疑惑道。

「他有沒有帶【雙生夢】?」燊冬的神色頓時凝重了許多,他站起身,走到桌子前,翻找著那一堆資料。

「帶了啊,你知道他刀不離手的。」

「該死……」燊冬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我應該先給你們發信息的,哪知道這麼湊巧……」

「出什麼事了嗎?」鍋哥見燊冬的表情不太對,也意識到了什麼,「出問題了?」

「……對,修譜諾斯死了,所以包子手上的那把【雙生夢】,要升到A級危險度。」燊冬在那一沓紙張中抽出一張,遞到鍋哥面前,「這裡是修譜諾斯的箱庭狀態和魔女報告,你看一下,我先交給情報組……還有,麻煩鍋哥你通知一下包子他們。」

「行,不行了……你一會兒叫個人來頂我班。」鍋哥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粗略地掃視了一下紙張,便朝著房間內走去。

鍋哥打開了房間的燈,從早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桌子上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房間和鍋哥的著裝完全不同,房間內十分整潔,一張白色的床,一個木質書架,一個木質書桌和椅子,一台電腦,這就是房間的全部了。

電腦看起來很有科技感,屏幕也很大,而書架上也擺滿了書,高低種類堆得整齊,而那書與書之間的筆記紙條也表明著這些書並不只是裝飾物。

鍋哥看著手機的屏幕上的電話號碼,那串數字微微抖動,然後一串優美的女聲從電話中傳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鍋哥的眼神一凝,他掛斷了電話,然後撥打了第二個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他再次掛斷,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撥打了第三個電話。

「這麼快嗎……別……」鍋哥的手微微顫抖,他皺起眉,看著最後一個號碼不斷閃爍。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然而,從手機里傳來的,依舊是這沒有感情的機械聲。

鍋哥放下手機,揉了揉太陽穴。

正常情況下,電話是不可能打不通的,他們的線路即便跨越半個地球也能夠傳達,所以現在這種回答,只有一個解釋。

「鍋哥,可以了,我這邊搞定了。」燊冬推開大門,「我叫了人上來交班,我也去睡一覺……聯繫上了嗎?」

「聯繫不上。」鍋哥搖搖頭,「不在伺服器。」

「……箱庭。」

「對,可以確定已經進入箱庭了。」鍋哥點點頭,「需要現在趕過去嗎?」

「你的看法呢?」燊冬嘆了口氣,「我個人傾向於提供援助。」

「不,現在不能。」鍋哥搖了搖頭,「如果他們已經進入箱庭,我們現在用最快的方式過去都來不及,而且……進入箱庭的條件和位置我們都不知道。」

「在鏡湖水城,他們信號消失的地方在水城。」燊冬說道,「我剛剛問了,他們說大概是在十一點快十二點的時候消失的。」

「十幾分鐘前嗎……」鍋哥看向時鐘,「晚了一點。」

「目前還不知道修譜諾斯的死亡是否會對包子的【雙生夢】造成影響。」燊冬坐到沙發上,「Mode和Moko是不是都不知道那鶴翅刀的事?」

「她們確實不知道,在【魔女事件·夢】發生的時候,Mode還沒成為見習執行者,而Mode也在忙別的事情。」鍋哥在飲水機前為自己接了一杯水,「再說了,包子自己也沒有宣揚過他那兩把刀。」

「畢竟他那兩把刀也不能說是【魔女的收藏】啊。」燊冬慵懶道,「只能說是帶上了些許特性?」

「總之,現階段先等著吧,如果太多人去鏡湖,可能會發生聚集效應。」鍋哥關上了房間門,從門後傳來他的聲音,「太多魔女的氣息聚集在同一個地方……呵……我先睡了。」

他關上了燈,從門縫中流出的那一點光亮也消失不見。

燊冬看著鍋哥的房間,耳邊最後一點聲響也消失了。

他轉過身,朝著大門走去。

今夜月光皎潔,但是有人無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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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鏡湖】

【箱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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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鶴翅刀,被包子反握在手中。

兩把鶴翅刀,在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兩把刀並沒有多少區別,黑色的刀柄,銀色的后鼻,銀色的環,銀色的莖,銀色的套環。它們的刀格如白鶴的兩翼,優美的線條,銀白色的金屬結構,保護著握刀人的雙手。

刀身不知是什麼材質,在金碧輝煌的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帶著寒芒,宛若黑色的夜晚中狼的瞳孔,盯著它的獵物,不肯眨眼。

刀顎倒顯得簡潔,寥寥幾筆般的勾勒,勾勒出翅膀的圖案,包裹住刀背和刀刃。

如果要說有哪裡不同,那應該就是刀面了。

包子左手的鶴翅刀的刀面,銘刻著一個【夢】字,而他右手的刀的刀身上,銘刻著一個【實】字,這便是兩把鶴翅刀唯一的區別。

兩把鶴翅刀安靜地躺在包子的手中,但是它們已經離開了那一捆布條,也離開了刀鞘,只需要稍稍用力,它們就能夠劃開空氣,割破肌膚與肉體。

「這裡是箱庭是嗎……」包子站起身,看著那撐著傘的少女,「你是代行者……還是魔女?」

少女掩嘴輕笑兩聲:「你猜吧,現在追究這些可沒有意義。」

「當然有意義。」包子雙手翻動,鶴翅刀在空中甩出幾道刀光,「之前那幾個精神失常的,應該就是你們做的吧?」

「並不是哦,我只是把他們自己內心的想法放大了一些而已。」少女微微一笑,「他們控制不住自己的負面情緒,怪不了我。」

「但若是你不這麼做,他們本來能夠控制住的。」包子說道。

「這是平等的交易,我幫助他們【蠱惑】周圍的人,讓和我交易的人獲得賭局的勝利,同樣的,在這之後他們接受我的【蠱惑】……當然,我只是放大了他們內心的些許情緒,並沒有對他們本身的記憶或是別的東西造成影響。」少女金黃色的瞳眸看著包子,瞳孔周圍稍稍蕩漾起一層波瀾。

「原來如此。」包子點點頭,「是和魔女的交易。」

「本來呢,我也想和你交易的,不過你的賭術讓我沒有這個機會,挺可惜的。」

「與其說是賭術,不如說是千術。」包子向後退了兩步,「些許障眼法罷了。」

「是嗎……障眼法嗎。」少女的左手輕撫臉頰,「你很專業。」

「我們如何才能夠離開這裡。」包子沒有說其他的話,他現在只有一個任務,「我的兩位朋友在哪裡?」

「你說的是那兩個女孩嗎?」少女微笑道,「她們的狀況可能不是很好,畢竟……她們其中一人還帶著【那隻狐狸】的氣息,還有你,你身上有【修譜諾斯】的味道……你的那兩把刀是嗎?」

「看樣子你和洛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好不到哪裡去,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權能和我的有點相同。」少女說道。

「看樣子你就是魔女了。」包子上下打量著少女,「怎麼稱呼?」

「魁札爾科亞特爾。」

「我的兩位夥伴在哪裡?」

「自己去找吧,我不可能給你提示。」魁札爾科亞特爾抬起頭,看向那俯瞰的鏡湖,「不過你要抓緊時間了……他們,可不會像我一樣和你心平氣和地交談哦……」

少女朝著頭頂的壁畫一躍,頓時,她宛若從空中落下——不,她正在從空中落下。

她在高空中,朝著【頭頂的鏡湖】墜落。

在鏡湖的眼中,此時此刻的賭場,是位於天空中的,頂端朝下的空間、

這裡並非賭場,而是箱庭。

這一個箱庭,也是一片倒立的天空。

「對了,再告訴你一點事情吧,看在你挺對我胃口的份上。」少女那綠色的長發如蛇一般扭曲,她的雙眸散發著金色的耀眼光芒,豎立的瞳孔直勾勾地看著包子,「歡迎來到我的箱庭……倒垂天空。」

包子握著兩把鶴翅刀,看著那少女朝著包子視線中的天空下墜,她黑色的傘帶起她的身形,她的肢體開始扭曲,如蛇一般扭曲。

包子看向賭場內,此時,在那一段對話之後,賭場內已經空空蕩蕩。

他從桌子上拾起一個明黃色的籌碼,放入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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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箱庭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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