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八方碧人
「這怎麼有具石頭人?」
此刻,石羅漢身旁出現了三個人,二女一男。他們穿的衣服倒是和村裏之人不同,衣袖領上多五彩紋案,但主要以黑為底。
繼他們而後陸陸續續來了十幾人,他們似是趕路又像是被追趕。他們有的手上拿刀,有的背上背着弓箭;有些靠着樹坐下,拿起獸皮水壺就是大口喝水;有些緩過來了也圍上來好奇地打量著石羅漢。最後有一名頭戴銀飾,長相大方清麗的女人和兩個看上去魁梧壯實男人出現在阿九的視線內。
突然,一男人驚呼道:「少巫!這這這這劍……這劍是老七的劍!」
那頭戴銀飾的女人應該就是他口中的少巫。她聞聲而至,眾人紛紛給她讓出一條道。她上下打量石羅漢,最後視線固定在了它手中的銅劍上。
她眯了眯眼,手伸向石羅漢手握的劍柄。
一女人伸手攔住了她:「小心有蠱惑。」說完那女人就往石羅漢身上撒了團白色粉末,揚起一團白霧。周圍的人沒來得及躲開,連連嗆咳。
那少巫被彈得一臉灰白,從鼻子呼出兩團白煙,睜開眼看着那女人咬牙道:「跟你說過多少次,驗蠱要先跟我說一聲。」
那女人自己也一頭灰,收回手尷尬地笑了笑:「量沒控制好,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少巫瞪了她一眼,然後雙手握住銅劍的劍柄與劍格,想要從石羅漢手中拔出銅劍。
但無論她如何使勁,就是拔不出來。
她呵了一聲,開始去掰石羅漢的手指,但無論她怎麼作工石羅漢還是紋絲不動。
她停下來喘著氣,一男人說:「你要不先歇會兒吧。」
這時一壯漢道:「我來!」
眾人紛紛讓開,那壯漢在石羅漢前扎了個馬步,呵斥了幾聲運氣於掌中,蓄力一掌拍在了石羅漢身上。
一股強大的氣從掌中泄出,打在了石羅漢的胸口處,壯漢被這股氣反彈飛出一丈遠,石羅漢卻是紋絲未動。
眾人驚呼,幾人圍上他,確認他身上有無傷勢,他推開眾人:「我沒事、沒事。」
他又來到石羅漢前,身子一蹲側身右腿向後一紮步,聚氣於右拳。石羅漢旁的人紛紛向後退開,知道他要出大招了。「天罡拳!」他全力一擊,沖拳打向石羅漢。
石羅漢吃了一拳,還是紋絲未動。但阿九腳下的樹枝倒是被拳氣轟得抖了抖,梢末熟透的烏椹一顆顆往下掉。
壯漢疑惑的向前細細的查看石羅漢,像是一定要在它身上找出點裂痕來。
「是、是烏椹!」一些人撿起地上的果子,喜出望外。一人連忙遞給少巫,少巫驚喜不已,抬頭看向樹頂的方向,視線差點就撞到阿九。阿九連忙躲身,換了個位置。
「你們幾人去看看。」她轉頭眼神示意了幾人。那幾人躍上樹,阿九一驚,連忙躍到遠處的樹上隱匿,躲開幾人的蹤跡。那幾分散開來查探,一邊看一邊驚呼連連:「天啊!」「發財了!」
一人摘下一枚烏椹,擦也不擦直接咬了一口,他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喜極,發了狂似的啃果子,眼中露出了貪婪的神色。一人直接摘了就往懷裏揣。一人去向了更遠處。他們直接拍掌於樹榦,一顆顆烏椹紛紛掉落。
下面的人沿着掉落的烏椹拾取,他們也是驚嘆不已,不一會兒少巫身旁的烏椹就堆成了小山。這時方才去向遠處的一人回來,來到少巫跟前回復道:「少巫,這次我們大發了,這一整片都是,我往西走了兩里,全是!裏頭更多!」
少巫一聽狂喜,大笑了幾聲:「我要立大功了!」發現跟前這幾人也是一臉傻笑,樣子看上去蠢憨得不行。
她收斂了一下表情,將眾人呼喚到跟前來。
等所有人集齊在她跟前,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來,大夥兒先坐下!」所有人坐下來,「我們!從出發到今日已經有5天!這一路攀山越嶺、危險重重,路上遇到各種毒蟲蛇害、兇猛野獸,大家都不畏懼,堅持到了這兒,實在是非常勇敢!值得表揚,鼓勵!」她鼓起了掌,眾人也隨她紛紛鼓掌。
「可不是嘛!」一男子說道,「剛剛那蟬,這麼大一個!嚇死人了!」
少巫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捂嘴。少巫繼續道:「原本我們這一程,是為了族內近日連續失蹤的人而來的。我族八個村,大大小小失蹤人口已達近百人吶!為了查明真相,為人民除害,大家自告奮勇的組成了小隊,前來探險,我心甚慰。所以我宣佈!在座的人都能得賞烏椹一擔!且被納入采椹之列,永享得利!」
眾人一聽立刻歡呼起來!永享得利啊!這是多大的恩惠和富貴!他們之前雖然沒有見過烏椹,但深知烏椹的價值與珍貴。前些日子他們聽聞有一村童只是上貢了一簍烏椹,四十餘個,便得聖女賞賜十枚金貝。這一大片的烏椹得換得多少金貝!?無論是供給宗族,還是上貢給王朝,能想到以後的光景。如果他們以後可以負責采椹,已經不是發財這麼簡單了,還能去往更高的地方。
以前別說享用烏椹,烏椹長啥樣他們見都沒見過。采葚氏一直壟斷了交易市場上的桑果農貿的區域,一直獨享得利,她們給平民供賣桑葚,上等的果子只會供給貴族。而像烏椹這種極品靈果只有貴族巫覡才有的權利享用。聽說烏椹果肉肥美極為美味,吃一顆還能抵上凡人修鍊好幾年,所以巫覡之間也特別流行吃這種靈果修鍊。
現在他們有種血賺的感覺。沒想到一時的英勇能為自己甚至是家族、氏族帶來無上的榮和利!他們一時之間陷入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嚮往,不能自拔。
這時一男人突然站起來:「此言差矣!」
眾人紛紛看向那男子,他鼻樑高高,眼睛細長。他冷笑道:「莫尚麗,你現在只不過是少巫,還沒繼承大巫之位。還沒有資格決定這些事情吧?」
這時,幾根飛鏢從一女人的手中刺向那男子,那男子雖反應極快,躍身躲開,但快不過少巫打出的銀鏢,銀鏢把幾枚飛鏢擋了下來,與飛鏢都各自釘在了別處的樹榦上。
「三兒,莫衝動。」少巫道。
「姐!他不服你!」那位名喚三兒的女人長得和少巫五分相似,但比她多了一分嬌媚,她看着那男人狠道:「待我幫你把他除了。」
「你除了我也沒用。」那男子冷哼,「你們以為采葚氏會放過你們嗎?」
「那也輪不到你一個外族的小嘍啰來管。」三兒道,「你就一姚姓走婚男子,連根草都不是。如果不是我姐為人和善,在族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連放屁的資格都沒有!」
「你!」那男子被氣得面紅赤耳。
「好啦好啦!」少巫道,「別吵架別吵架……為這點事兒怎麼就吵起來了呢?」
三兒哼了一聲:「姜氏出來的人就是如此,一賤草民都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分場合亂放屁。你在說話他也敢插嘴,我今天非要教訓他。」
男子:「來就來啊,你以為你打得過我?」
少巫連忙按住她:「哎喲,咱不打架。好不?」眾人也上前勸阻,「你們兩不嫌累,我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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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了,等會還要繼續往裏走呢,不知道還會遇見什麼。我們都要節省一些體力,以備作戰。」
這時一名男子道:「少主,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撤退。我們此行當時是私下啟營,也沒有跟大巫稟告。這些天也耗損得差不多了,萬一發生什麼事兒……遇到了厲害的兇手,我們對付不了,沒有外援非常危險。」
有人附議:「是啊,萬一你出了什麼事兒我們也很難向大巫交代啊。但是大巫不讓你來管這事兒肯定是有原因的。」
又有人加入:「我也這樣覺得。這幾天下來我覺得這片地域不簡單。越往深走,蚊蟲蟻獸的體型就越大,昨天遇到那老虎,個頭比我們那兒的大了一倍!」他哆嗦了一下,「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去了,這我們也找到烏椹,已經立下大功了。應該回去先稟告大巫,請求增援。」
「慫貨,害怕了?」三兒冷笑一聲,「找到烏椹了就不想找人了,怎麼,怕沒命回去享福是吧?」
一男子道:「就是,見利忘義。我們此行是為了失蹤的村民而來,不是為了讓你發財!」
那男子氣道:「我為了發財?我要是為了發財我就不會來這鬼地方!當初誰會知道能發現烏椹?難道你知道嗎?我出此言只是為了少巫的安危!往下走只會更加兇險,萬一少巫出什麼事兒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三兒:「你就我姐一男寵,連跟我姐成婚的資格都沒有,仗着我姐喜歡在這裏嗷嗷叫,你以為你是誰?說你膽小都算給你面子了。」
「呵!你又以為你是誰?不過仗着自己母姓平時橫行霸道,你是少巫嗎?你不過是少巫的手下敗者,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都別吵啦!!!!!!!」
眾人安靜下來,看着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少巫。
「你!坐到那邊去。你!坐到這邊。」少巫指使道,「都給我坐開點,不許吵架。」
少巫:「我們這一趟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辛苦大家了。」她給三兒使了一個眼神,讓她不要說話。三兒不悅的剜了幾男人一眼,走到旁邊坐下來。
少巫安撫道:「我知道大家都為了我好。在這裏都是族裏最優秀的人才,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是吧?我也相信有了這一趟歷練,我們的能力又會更上一層樓的!我相信自己,也相信大家的實力。絕對沒有什麼問題。所謂能者多勞,正因為我們的能力越大,就要為村民們做更多事情,做他們做不到的事情。我們是族裏的中流砥柱,將來也會成為族裏的頂樑柱。我相信我們今天經歷的事情,只會給我們更好的磨礪,讓我們更堅強的支撐氏族的榮耀!」
「我們的好姐妹,好兄弟都失蹤了。我們不能坐視不管!老七、老五、十二、十三十四……八妹、九妹還有娃娃們!失蹤的都是年輕的一代!這樣下去氏族會喪失生機!我們有保護他們的責任,保護氏族的傳承!」
「這一趟,我已發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他們還活着,一定要把他們帶回去!如果死了……就算查不到幕後兇手,也要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去!待會我們的祖墓,給他們祭祀超度,魂歸故土,回到家裏!來世再回到我們的族裏,再生為我族之人!」
說到這裏,有人落下了淚水。
是啊,他們的兄弟姐妹、家人親人突然就不回來了,說不見就不見了,他們要把他們找回來!
少巫:「等會你們每個人吃一顆烏椹,恢復體力,我們在此休息一晚,天亮便出發。你們兩個,」她指了兩名壯漢,「把這劍拔出來。這是老七的劍,我要把它帶回去。」
兩人點點頭,開始輪流嘗試把各種招式用在石羅漢上。其餘人吃了烏椹后,都開始坐下煉功。少巫用納戒把小山堆一樣的烏椹收了起來,也找了處地方坐下開始煉功。
阿九本想離去,但想想此些人由少巫帶領,應該都是氏族裏比較位高之人,或許中間會有金蠶蠱蠱母的線索。但她也不能直接就上去一頓請教吧?就只能在暗中跟着,探查消息。她找了個能聽到這些人動靜的安全距離,隱匿著自己的蹤跡,盤腿而坐,繼續煉輪力。
到了快子時,在那些人都進入休息,紛紛睡去。他們中間負責站崗的兩人突然互相使了個眼神。其中一人離去,往東走出五里。他喚來了一隻飛雁后,從懷裏拿出一張信符。
內奸嗎?
阿九心想。還是不要管吧。不關她的事情還是少管,管了對她並無半分好處還有可能給自己惹一身騷。
但她心裏還是有些異樣,有些不舒服。為什麼會不舒服,她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她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找了一個離少巫比較近的位置,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她撿起一顆石子,彈向少巫。
石子還未彈及,少巫睜開眼,躲開了石子。聽到動靜,少巫身旁的人紛紛驚醒。
「誰在哪!?」壯漢大喝一聲。
就在一女子出現在阿九方才站的位置之前的瞬間,阿九已用傳送陣把自己傳送走。
待阿九從她之前設置的傳送點再回到這裏時,已見那兩名男子被幾人按跪在地。
「說!到底是哪裏的細作?」三兒厲聲問道。
其中一人喊道:「我真的不是,我當時真的沒發現他走遠了,他當時跟我說他要去解手……」
「那你看我們醒來為什麼要跑?」一男子陰冷的問。
「我、我沒有要跑!我只是想去追查……追查是何人暗算!」
「你。」早上那位驗蠱的女子對着另一男子道,「把剛在飛走的大雁招回來。」她掏出了一把刀,貼着他的臉皮,刀尖順着她的手往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最後刀尖停在他右眼珠子旁,從懷裏拿出一個瓶子,「如果不召回來,我先把這邊眼珠子剜下來,把蟲子倒進去,讓蟲子往下爬,吃掉你的內臟。但你放心,它們不會吃掉你的心。為什麼呢?因為不會讓你這麼痛快的死掉。要讓你慢慢的感受,感受萬蟲嗜體之痛,最後再吃掉你另一邊眼珠子,吃掉你的腦仁……嘿嘿嘿。」
那男子聽了渾身發顫,他想咬舌,但下顎在被着他的壯漢給掰脫了臼。他見那女子把瓶子蓋子打開了,嚇得尖叫哭喊,嘴裏含糊得喊著:「我召!我召!」
女子合起了蓋子道:「別想耍什麼花樣。」她給壯漢使了個眼神,壯漢把那男子放開,男子哆嗦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
說時遲那時快,人群中一女子往那男子跟前扔下一紙包。那紙包炸開,散出一團迷煙。
「有毒!」一人喊道,眾人捂著嘴鼻
從煙霧中飛出兩道飛影,剛才扔煙霧包的女子和一男子奔向東,那名下巴脫了臼的男子奔向了西。
少巫向西奔去,那會用蠱的女子隨着少巫奔去,跟隨他們有五名男子,其餘人皆向東奔去。
阿九沒有猶豫,跟上了少巫,向西奔去。
沒想到那名內奸速度極快,他飛走跑躍在樹林間,身姿異常輕盈矯健。少巫和其餘人不斷在後追趕,非常勉強才能和他保持一個肉眼能見的距離。
阿九能感受到這些人的七魄境,以她之前的判斷,這些人大部分人應該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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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沖境,其中有三名男子在和那個叫三兒的在靈慧境氣境,只一名壯漢和有少巫是在五行氣境。而只有這會蠱的女子她探測不到她的境,一般這樣的情況就是這名女子比她的境界要高。
現在她們身邊的男子裏面有三名男子都是陰陽氣境,那名五行氣境的壯漢和三兒去到另一邊。這邊有那名會蠱女,這少巫應該也沒什麼危險。阿九這樣想着,保持着一個不被發現的距離跟在後面。
前方的男子逃至一個河谷間,河谷激流奔涌,但兩岸間距較窄。那男子手結印,往地上一拍,奔流的河谷中突然被一塊升起的巨石分流。那男子又結一印,猛地回身從袖中甩出一條爪鏈甩向少巫等人,眾人被逼退向後幾步。
那男子收回爪鏈,又從另一隻手甩出兩枚飛刀,這次飛刀正正瞄準那會蠱女子飛去。少巫眼疾手快順着剛才伏底身體向後滑退之勢從地上撿起兩枚石子甩向飛刀,將兩枚飛刀彈飛。
這時幾人退至到一個區域,周邊有幾顆樹突然以他們為中心爆破開來,一陣火勢隆開,差點波及到阿九,她連忙向後躲腿。
竟然事先埋伏了?
阿九詫異。等火勢退去,只見幾人周圍的那片區域的樹植都被燒成了炭灰,在這片焦土的中間有一堵黑色的高牆。這堵高牆圍成了圓將幾人護在了中間。而在這堵圓形圍牆的頂口,有股巨風往天上吹出。
風停下后,六人從中躍出。那名河岸邊的男子用力甩著爪鏈在空中回甩了兩圈,最後蓄力往河谷對岸甩出。爪鏈上的鋼爪遠遠的嵌在了河谷中隆起的小石崗的石壁上。他縱身一躍,隨着鋼鏈的縮短,他飛盪到石崗周圍,他又甩出一條爪鏈卡住石縫,一個回拉,借力在空中一個翻身,乾淨利落的落在了石崗上。
這邊六人來到岸邊,少巫看着石崗上的男子怒喝:「你壓制了境界!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嘴角微勾,此刻不再隱藏,一股強大的輪力從他身上宣洩而出,他把境界恢復到了五行氣境。
「你到底是哪裏的姦細賊人!?如此壓制境界藏匿在我族是何居心!?」
那男子冷笑道:「說到藏匿,我怎麼都比不過你吧?大巫?」他目光看向那位會蠱的女子。
眾人也看向那女人,少巫眼神疑惑片刻,又恢復狠戾的瞪着那男子:「你在說什麼?什麼大巫,大巫正在神農王朝行祭,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這是什麼局中局中局?
阿九一時間也看不懂了。看那男子的意思,說的就是這會蠱女子是大巫。但據她所知,大巫是一個中年女人了,起碼得有四十多歲了。這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齣頭,和少巫年紀相仿,和大巫少說也差一代吧。
男子冷哼一聲:「你自己不問問她,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少巫看向那女子,眼神有些疑惑,因為在這種情況,她不覺得那男子在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阿九隻看得見那女子的背,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男子冷笑道:「一個人沒有靈根,卻能修鍊到天沖境,竟然還能御蠱,如此奇異之人,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她的來歷嗎?」
少巫:「你少挑撥,小菀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為什麼要懷疑她?」
男子:「他並不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她是在你六歲的時候,被大巫拾回族中的。她是大巫給你『做』的一個保鏢,傀儡而已。」
少巫驚疑,她看向女子:「小菀,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的靈魂已被大巫之靈蠶食,是大巫經過無數次失敗后做得最成功的一個人蠱……那無數次失敗中,有我的姐姐。還有他的。」
這時,那男子看向少巫身邊的一名男子。那名男子臉上表情突變,眼神變得陰鬱,手中召出了一把護手鈎。
「還有他的、他的、他的、他的……我們的姐妹,都在小的時候,被你的母親,被大巫擄去,用來煉人蠱,但都失敗了。」
在少巫身後的幾人皆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不……這不可能……」少巫搖著頭,喃道。
人蠱?還有這麼噁心的東西?
饒是殺人無數、自認為見多識廣的阿九,聽到了也覺得這大巫,真是有點東西,是個狠角色。
她突然似醒了過來,抓住小菀的手臂,神情有些癲狂:「告訴我!他是什麼意思?他說的不是真的!告訴我?小菀!」
「你知道她為何心智永遠停留在十三歲嗎?因為就在她十三歲那年,她智靈已完全被大巫蠶食,智靈永遠停留在那裏,殘存着一點自己是人的意識,為的只是不讓你懷疑,讓她看上去更像一個普通人。但即便是這樣,她也是幸運的。因為她活下來了。而不像我們的姐姐妹妹,被完全做成了傀儡!」說到此,那男子悲痛欲絕。少巫周圍的這些男子有悲痛,有憤怒。他們握著武器的手在顫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們。
少巫搖著頭,有些要發狂:「不,不可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沒關係,反正今天你將命喪於此。我們潛伏多年,為的就是今天。你是她最滿意的一個女兒。我們要殺了你,還有的妹妹,然後你們的族人,我們都會殺光,去祭奠我們慘死的姐妹!」
突然,被少巫抓住的小菀嘿嘿地笑了兩聲,一把推開了少巫,雙手閃速結印「八方碧人!」
噗!噗!噗!
突然在小菀和少巫的四周出現了八團煙霧,在煙霧中出現了八名披頭散髮的女子,她們身穿白色紗裙,但露在衣服外的的皮膚都貼滿了明黃色的符紙,畫滿了附文。
她們隨着小菀抬起的手指像得到指令般抬起了頭,從披散的發中漏出白紙般蒼白的臉。她們皆眼睛緊閉,神情漠然。
男子們見到了這些女子,臉上痛苦扭曲。一男子手中的劍掉到了地上,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小菀嘿嘿笑道:「怎麼樣?讓你與你姐妹見一面,高興嗎?她是你姐姐還是妹妹呀?」
「你!我要殺了你!」那男子撿起地上的劍,向她衝去。其餘的男子都沖了上去。
小菀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雙手揮起,那八名『女子』突然睜開眼睛,空洞的看向他們,其中一名女子突然開口:「哥哥……」
一名男子手上的槍啪地落地。這時那叫了哥哥的女孩突然陰笑起來攻向那名男子。揚起雙爪,朝男子的頭揮去。另一名男子從旁抓住他的衣服拉着他往後退,但還是被那名女子抓破了胸前的衣服,在胸口留下了幾道血痕。
「不好!是屍毒!」那男子查看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傷口,其他幾人皆奔至他們周圍,將武器舉起防禦。那男子從懷中拿出一藥瓶打開往受傷的人胸口上倒。開始運氣為他逼出毒血。
小菀雙手手指開始彈動,隨着她手指的動作,那些『女孩』步履蹣跚地走向他們,嘴裏不停的念道:「哥哥……」「弟弟……」
「有一件事情,他說錯了。」小菀看向少巫「我是十五歲,不是十三歲。她眨了眨眼睛,天真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