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結下樑子

張大山爬起來，已經成了血人兒，肖揚跑過來，投入到了長大山懷裏，哭道：「大山叔，咱不打了。讓他們走吧！」

張大山撫摸肖揚的後背，輕聲說：「不怕！惡人終究會有惡報！你看，天網恢恢，蒼天何曾繞過哪個惡棍！」

可不是，莫休突然出現，黑貓他們就被打得稀里嘩啦了。

大頭看出來了，想要了事，必須求肖揚，他緊走幾步，跪在了肖涵君面前，啪啪打自己的臉：「揚揚，我不是東西，是畜生！饒過我們吧！」

張大山念在街坊鄰居的面子上，沉聲道：「大頭，你他媽的就不是人。如果不是念在你爹娘都是老實本分人的面兒上，今兒個，你就甭想有一個囫圇個兒！」

莫休一甩手，黑貓摔在地上。

莫休沉聲說：「今兒個，給你們一個教訓。倘若再胡作非為，那就是你們的末日了！哼！」

大頭、黑貓磕頭如同搗蔥，連聲說：「以後再也不敢了！如若再作惡，天打雷劈！」

什麼是江湖？江湖不是繡花談戀愛，沒有那麼多的花前月下浪漫，多是充滿了爾虞我詐，在生死線上走鋼絲。

江湖人信奉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走的是荊棘坎坷路，唯恐走錯一步，陷入到萬劫不復境地。

混江湖不容易，流氓混江湖更不容易。什麼是流氓？欺軟怕硬是他們的屬性，見到強者就彎腰是他們的劣根，大頭、黑貓見到勢頭不對，隨即認慫。

莫休說：「你們也不敢！不妨告訴你們，我點擊了你們的穴道，如果敢胡來，你們就自求多福吧！運運氣，你們的丹田必然疼痛不已。」

黑貓等人哪裏不知道，剛才運氣，已經觸動了傷痛，再一次運氣，無不哀嚎，額頭冒汗。這個時候，黑貓他們方才知道遇到了高手，哪裏還敢囂張。

黒貓磕頭，像是孫子了，他發誓道：「我答應你，再也不找揚揚、張大山的麻煩了！如果我食言，讓我死在槍子下！」

太陽下發誓要真心的，食言後果很嚴重，後來嚴打，黑貓果真挨了槍子，這就是后話了。

莫休說：「看在揚揚的面，我不殺你們。不過我不會給你們解開穴道的！你們只要不打人，不動傢伙，就不會有事兒，過個三五年，也就好了。

倘若期間作惡，那就是你們找死！」

張大山聞言，大喜，心道：「還是這招狠！黑貓他們不就成為了廢人了！」

肖揚道：「黑貓，今天的事兒就此揭過。以後好自為之！」

黑貓等人感恩戴德，磕頭不已，感激的話說了一火車。

大頭張張嘴，還要哀求莫休解開穴道。

張大山大喊一聲：「哥兒們，操傢伙！看來大頭他們還不死心！」

過來幾個泥瓦匠，手裏拿着傢伙，圍住了黑貓他們。

眼看着就要挨打，黑貓打怯了，他既害怕莫休再出手，也害怕張大山不罷休。

不是說黑貓打不過張大山他們，而是因為張大山也是彪悍之人，平日裏帶着一幫子泥瓦匠包攬建築的活，很是有影響力。

何況張大山的表哥廖國棟還是彭都市公安局的副局長。

張大山這個人得罪不起，搞不好，可能栽倒局子裏，打成了這樣，想再出來大牢就不可能了。

於是黑貓不會傻到拿雞蛋碰石頭的地步，他不會吃眼前虧的。

黑貓磕頭：「大山兄弟，都是我不是東西，萬望兄弟不可動真格的！」

肖揚實在看不得大頭他們的嘴臉，一揮手：「滾！」

莫休不答應了，走向前去，沉聲道：「就這麼地走？」

黑貓一哆嗦，連聲道：「這是……」

莫休道：「桌子椅子，碗碟什麼的，你們不賠？」

黑貓扭頭，吩咐道：「把錢都掏出來！」

黑貓翻口袋，把錢都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大頭等人也是如此，不多一會兒，桌子上就有了一堆錢了。

誰說混混沒錢，那都是胡扯的，他們收保護費，有時候也偷一些錢，比如說現在吧，大頭就拿出來三百多，因為大頭在百貨商店偷了一個鄉下老大爺的。

再比如說黑貓也是剛剛收了一些保護費，足足有五百多，加上其他人的，桌子上估計不下一千多，這年成，一個工人的月工資也不過五十來塊，這可不是小數字了。

莫休拿起一個袋子，呼啦啦把錢裝進了袋子，遞給了肖涵君。

肖揚道：「這樣可以嗎？」

張大山道：「怎麼不可以！損失了東西，他們不賠！沒有把他們送進大牢，就已經是便宜他們了！」

那倒也是，相比較蹲牢房，黑貓他們還是喜歡拿錢免災的。

大頭他們交了錢，而後攙扶著，狼狽離去。

望着黑貓他們離開，莫休心裏顧慮多多，但是他不說。

話說這個梁子結下了，黑貓他們得罪不起張大山、莫休，卻是惹得起肖涵君的，這也就是后話了。

打跑了黑貓他們，莫休愣住了，飯館也靜下來了，卻是一片狼藉。

他想起來大頭說的一句話，這個地頭是誰的？莫休知道，心裏也就七上八下。

這一片是彭都市有名的道上大哥軍哥的地盤，軍哥叫余志軍，是一個二十來歲、功夫高強的人。

據說余志軍在十六歲那一年，放牛來着，兩頭牛打架，他雙手抓住倆頭牛的牛角，一較勁兒，倆頭牛就被他推倒了。

你說他的力氣有多大，功夫有多高。

無疑黑貓他們是余志軍的手下，關鍵是黑貓出來大牢，雖說不著四六，也不至於如此猖狂，竟敢無視背後有公安局副局長表哥的張大山，在光天化日之下鬧事兒。

誰給了他這個膽兒，難道余志軍在背後搞事情，又是圖什麼？

莫休一陣迷茫，要知道，肖揚是六合門掌門刀爺蔡俊傑的乾女兒，就是這個身份，已經足以震懾宵小了，一般人怎麼會敢招惹肖揚。

黑貓這般做，不怕刀爺找他算賬，如果江湖上沒有人撐腰，恐怕黑貓也不敢。

這麼地說來。黑貓背後很可能就是余志軍，余志軍和刀爺有世仇，自然也就不把刀爺放在眼裏。

莫休這般地想，心裏也是不安，他無法保證余志軍不找麻煩。

但是他不說什麼，因為肖揚已驚嚇的不得了，正在傷心不是。

肖揚欲哭無淚，彎腰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