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為紅顏一跪

莫休得理不饒人，出手不留情。

如果不是黑貓等人囂張，如果不是大頭他們欺負肖涵君，莫休都不屑動手。

莫休氣惱，算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吧。

伸手連續彈去，這是彈指神功，指風過處，混混無不中招，一個個像是猴子跳蹦，又響聲戲台上的小丑跳躍。

這個時候，一個粗漢帶領了泥瓦匠們衝上來，掄起傢伙就打，瓦刀、鐵鍬的，往混混們身上招呼。

粗漢道：「揚揚不要怕，叔叔來了！」

肖揚哭道：「大山叔叔！」

她躲閃混混圍攻，已經泣不成聲了。

粗漢是張大山，是肖涵君家的鄰居，平日裏靠攬活趕一個零活為生。

今日裏，張大山聽聞大頭和黑貓等人打砸飯館，急忙帶人趕過來。

有人趁機扶起來肖涵君撤退，其他人和混混們打在了一起。一時間，雞飛狗跳，板凳、桌子都被打翻，盤子、碗一陣亂響，刀光閃閃，血花飛起。

街頭打群架，大家都見過，也就是一個混戰。

莫休見到張大山等人救下肖涵君，便也放開手了，橫打一大片，直衝倒一堆，打得就是一個不亦樂乎。

恰在此時，大頭便衝上前來，就是一拳。

莫休一伸手，抓住了大頭的拳頭，怒聲道：「你他媽的就是不一個東西！一個吃裏爬外的貨色！」

他恨大頭為非作歹，便也下了死手，手掌擰轉，大頭的拳頭跟着轉，身子傾斜，嘴歪眼斜，裂開了大嘴，大聲慘叫！

能不疼嘛，手腕骨頭裂開了，老疼了。

不過大頭也不簡單，一個反轉，踢出一腳，竟然從莫休手裏逃脫。

莫休也不追趕大頭，轉而痛打混混，正打得不亦樂乎，突然傳來了聲嘶力竭的吶喊：「揚揚！你怎麼樣？」

幾乎同時，轟嗵一聲，莫休看去，原來肖揚的癱瘓了的媽媽韓冬梅滾落塌床，撕心裂肺喊道：「黑貓、大頭，你們這些個挨千刀的，挨槍子的，不得好死！」

大頭他們一幫人污言穢語的，韓冬梅聽到了耳朵里，忍受不了，嚎啕大哭，拚命掙扎。

倆個混混蹲在韓冬梅的身邊，玩弄著刀，凶神惡煞一般。

莫休憤怒了，因為黑貓等人抓住了肖揚、韓冬梅，黑貓勒住了肖揚的脖子，用刀架在了肖揚的脖子上。

局勢突然變化，黑貓大聲吼道：「都他媽的給我住手！不然，我就殺了肖揚！」

莫休等人住手，張大山怒聲道：「黑貓，你不要亂來！」

黑貓朝向莫休，哈哈大笑：「那個小子，你給我跪下！」

莫休無奈，距離太遠，自己鞭長莫及，心頭懊惱，怎麼就忘記了肖揚和韓冬梅了。

他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跪下去了。

這一跪，跪出了一個天荒地老，跪出來一個海枯石爛，跪碎了肖揚的心，莫休痛打黑貓的英雄氣概深深地印在肖揚的腦子裏，她怎麼敢相信莫休會為了她跪下，她掙扎，脖子上留下血，大聲喊道：「不！」

聲嘶力竭，像是母狼一樣。

混混們大笑，大頭狂笑，黑貓哈哈大笑，一群魔鬼張牙舞爪。

大頭爬起來，搖晃着走向莫休，怒形於色道：「小子，你牛逼！能打是嘛？你打呀！」

莫休恨得牙痒痒，握緊了拳頭卻鬆開，他可不願意拿肖涵君的性命做賭注。

他跪下去，大頭抬腳就踢，莫休滾動，大頭踢一腳，莫休滾一下，只是他和黑貓之間的距離在縮短，他的手心裏扣住了幾顆石子。

距離產生的時間差距已經縮短到了莫休足以擊殺黑貓的距離，莫休判斷，他可以救下肖揚。

當大頭再一次踢他的時候，莫休突然出手，一個海底撈月，閃電般抓住了大頭的腳踝，一抖手，就把大頭摔在了地上。

嘿嘿，莫休玩的邪乎，跪下是為了誘惑大頭踢他，他趁機滾動，縮短和黑貓的距離。

你會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麼可以跪黑貓呢？太丟英雄的份兒了。

莫休不在乎，他是流浪漢老爹老莫撿來的兒子，流浪是他的生活全部。

拿老莫的話說，咱是旅遊。

說的有一些詩情畫意，他們不過是耍把戲、要飯討生活。

從襁褓時候起，莫休就要飯，嘗盡了酸甜苦辣，看盡了白眼，在他眼裏，生存是最大的道理，人死啦，一切都完蛋。

拿他的話說，受屈辱可以，但是不可以不抗爭。

譬如說，匈奴單於給呂雉信，要呂雉給他做老婆。呂雉回信，妾年老色衰，給你送倆個美女吧。

屈辱啊，大漢王朝的太后忍受了這個屈辱。換來了老百姓的安居樂業，換來了文景之治，等來了武帝蕩平匈奴，為她出了一口惡氣。

受屈辱可以，但是莫休不是呂雉，有仇必報，從不過夜。

莫休疾步上前，一腳踏在了大頭的腦袋上，怒聲道：「黑貓！你也高興的太早了！你不要大頭的命了？如果你敢動肖揚，我就弄死大頭！」

黑貓冷笑：「你不敢!」

莫休道：「你傷害了肖揚，就是死罪。我打死了大頭，不過是勞動教養。我還不滿十三歲！你說我敢弄死大頭不？玩，老子玩死你！」

嘿，對於三進宮的黑貓來說，黑貓太清楚法律是什麼東東了，華夏法律從來對於邪惡的人不留情，打黑特很，都是一窩端。

自己鬧事兒，一旦被抓住，坐實了罪名，那就甭想活着出來。

黑貓聞言，也是一愣。

你還別說，莫休說中了黑貓的心思。

莫休腳下用力，大頭慘叫，汗如雨下。

黑貓心頭猶豫，嘴上卻說：「怕死？我們就不在江湖混了。我們人多，那就玩一把！」

莫休猛地一踩大頭的腦袋，大頭嗷嗷叫，莫休笑道：「黑貓，你沒有那個資格！你們吸氣，有什麼感覺？」

混混們吸氣，都彎下腰去，疼啊，丹田疼痛不已，就是黑貓也是疼的流汗，我去，特奇怪！

唯有一個叫小牛的晚來了，沒有趕上趟，莫休沒有遇到他，這個時候，就站在黑貓身邊，手裏的刀子明晃晃的。

張大山等人搶出，按住了韓冬梅身邊的混混，圍住了韓冬梅。

一個個混混疼痛難忍，有的在地上打滾，有的東倒西歪，無不大聲叫喊。

看到混混疼痛，狼狽不堪，黑貓厲聲道：「怎麼回事？」莫休道：「你們都被我點擊了穴道，如果我不給你們解穴，你們必死無疑！」

說的有一些誇張，莫休就沒有打算弄死黑貓他們，點穴也是有分寸，這個時候，也就只好嚇唬黑貓他們了。

黑貓的精神緊張，手打哆嗦，情緒激動了。

莫休突擊，手一揚，石子飛出，擊中了黑貓握刀的手，另一個石子打中了小牛的腮幫子。

好嘛，黑貓的手一松，刀落地，莫休已經已經到了，劈下一掌打在了黑貓的胸口，黑貓倒退，捂住胸口，噴出血來，好嘛，特壯觀，好像噴泉一樣。

小牛忍住疼，反應過來，惡狠狠的，平舉刀刺向莫休。

莫休攬住了肖揚，一個旋轉，把肖揚推向了張大山，張大山接住肖揚，方才站定，就看到，小牛被莫休一拳轟擊的連連倒退。

肖揚憤怒了，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悲憤的肖涵君大怒，怒火在胸腔里燃燒。

她怒從心頭起，瘋了一般，搶步抄起菜刀砍向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