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平靜的夜晚
李飛龍和莫休離開院子，已經天黑了。
李飛龍道：「我知道你為何而來！我勸你，不要摻合進入八極門的爭鬥中，裏面的水很深！」
莫休道：「你不還是參與了？你不怕！」
李飛龍哈哈大笑：「我也就是玩，本來以為我可以打敗厲無畏，後來被冷二爺攔下，和厲無畏打了一架，輸掉了。
我不服氣，就隱居在厲家莊，一邊修習，一邊研究八極拳。
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研究透八極拳。
也不知道怎麼地，厲天涯成長起來，和我打了一架，旗鼓相當。
呵呵，你說我這腦袋，就是不開竅！」
莫休笑：「就此別過，我會記住大哥的話的。」
他說完，也就告辭。
李飛龍搖搖頭，表示看不透莫休。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莫休離開小院子，徑直來到了大街上。
他站在燈光下，昏暗的燈光照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感到一切都是未知的。
在縣城，他感到各方勢力正在醞釀一場巨變，這場巨變會是什麼樣子，都是不得而知。
比如說八極門的比武大會，哪一個家族可以取勝，哪一個家族就可以奪得掌門之位。
對於八極門來說，都可能是顛覆性的變化。
莫休這麼想，盡最大可能地把危害降到最低吧。
他裹緊了軍大衣，身體暖和了許多。
有了狗叫，一隻流浪狗從面前倉皇逃走，很可憐。
後面走來一個人，確切地說，這個人是跑過來的，追趕流浪狗。
他是一個瘸子，動作卻很敏捷。
莫休攔住了這個人，問道：「你為什麼要追趕一隻流浪狗！」
瘸子說：「它咬我，我要扒下它的皮，我要吃它的肉！」
莫休站直腰，冷然對瘸子說：「你們都是弱者，為什麼就因為你比他強一點，你要殺死它？
我想，你應該清楚，你在說謊話，不是流浪狗咬你，而是你要殺死它！」
瘸子瞪大了眼睛，怒聲道：「年輕人，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它是畜生，我是人！」
莫休道：「弱肉強食！你是強者，流浪狗是弱者。」
瘸子道：「難道不是嗎？流浪狗有選擇嗎？」
莫休拔刀，刺向了瘸子，怒聲道：「如果我想殺死你，舉手之間。你覺得，我會殺死你嗎？」
瘸子說：「不，你不會殺死我。因為我是弱者！」
莫休怒道：「你夠卑鄙，用道德綁架！」
瘸子說：「人之所以不同於動物，就是因為人可以像變色龍一樣，不停地變換角色。弱者可以變強，強者也可能變弱。
強弱都是相對的，必須用一個尺度加以制衡，這就是道德和法律。」
莫休把刀收回去，然後轉身。
然而瘸子動了，這是一個絕佳的刺殺莫休的好機會。
…………
刀刺入莫休的後背，然而到沒有進入莫休的身體。
因為莫休穿的是軟金甲，可以不畏懼刀劍，刀劍傷不了他。
瘸子道：「你練的是什麼功夫！」
莫休沒有反應。
瘸子丟下刀，面不改色，問道：「你怎麼識破我的？」
他放大了聲音，足可以傳出十里地。
然而莫休依然沒有反應，像是一具站着的屍體。
空洞的迴響在夜空回蕩，使他心裏發毛。
他退後，不由得吼道：「你死掉了？不可能！」
「嘩啦！」手中的衣衫、食物，掉落塵埃。
他兩股戰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之感，從內心湧起，迅速瀰漫全身。
汗珠滾滾而落，滴落在地面上，濺起水花。
街面，有人慘叫，有人倒下。
血泊中，倒卧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屍身胸衣洞開，露出一片刺目的模糊血肉，看樣子，被人用兵器捅入胸部，用力攪動殺死的。
可見殺人者對死者是多仇恨，竟然用這個手法殺死了死者。
慘，令人不忍卒睹。
是誰在殺人之後，還要如此大費周折？
莫休看向屍體，瘸子也看向屍體。
瘸子道：「殺手，地下世界的殺手，死亡組。」
莫休道：「你也不弱，只是你的運氣不好，殺不了我！」
死亡之神，莫休想。
他聽說過死亡組，殺人從更沒有失手。
是生，抑或死？對於瘸子來說，意義都不大了。
瘸子兩腿發軟，身形搖搖欲倒。
因為槍聲，一顆子彈劃破夜空，擊中了瘸子的後背，也就是后心。
瘸子倒下，一頭栽倒。
這種場面，在莫休下意識中感到快意。
…………
莫休走過去，蹲下來，研究面前的屍體。
他由衷地感到恐怖和顫慄，畢竟他年紀不大，偏激的性格，還沒有定型。
胸內一片混亂，他無法分析這些慘事為什麼發生。
他想離開，但，他又不想放棄追查死亡組。
暗影中，傳出了數聲低沉的驚呼。
又有人被殺死，又是當街殺死。
莫休站起身子，裹緊棉襖，繼續前行。
突然，他的耳朵不住地抖動，危險來臨。
剎那之間，只覺得心房收緊，手足發麻，第一個湧入腦海的意念，就是殺手已經來了。
然而沒有人，夜空下，繁星點綴，一輪殘月，都讓這個夜晚很是不平靜。
老鬼閃過，冷聲道：「小子，你麻煩了！」
莫休道：「知道！死亡組！」
老鬼道：「這是對你的警告，如果你繼續擋住某些人的財路，比如說張青長，誤了某些人的事兒，你必然會被殺死。」
莫休說：「有你在！」
老鬼道：「我不是萬能的！」
老鬼突被一樣軟軟的東西絆了一下，定睛一看，不由毛髮具豎，蹬蹬蹬退了三步，駭極地叫了一聲：「又是死人！這是第八具！」
他定了定神，俯下身去，藉著微弱星光，單獨拿到月光，仔細辨認，幾乎連呼吸都窒住了。
死者面目不辨，血肉模糊，從衣着上，好像是一個地下世界的人，也是殺手。
難道還有人在暗中殺這些殺手，老鬼猜度，是大和尚嗎？他不敢確定。
莫休放眼望去，鬆了一口氣。
因為一個聲音傳來：「小子，你走吧！回厲家莊，我來對付死亡組！」
千里傳音，正是冷二爺傳出話來，冷二爺擁有殺人執照，對殺手不留情。
老鬼直起身來，目光所及死屍橫七豎八，不下十具之多。
然而他們的死狀都是一樣，都是一槍斃命，腦門開花。
他一顆心猶如鹿撞，但下意識中卻有一絲莫名的快感。
莫休說：「前輩，你保護好賀明，以後他有大用！
我要回厲家莊，三天後的大比武才是最為緊要的。」
他說完，不等老鬼回答，轉身離開。
他必須回去，因為他的戰場是厲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