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帝釋天!

第一百零三章 帝釋天!

「了因大師!」

木易看着路中央手持禪杖的僧人,上前行了一禮。

他聽無名說過這位大師,這位大僧自幼在五台山修持,且極通醫術,他每年都會前往有瘟疫的地區醫病救人,數十年來活人無數,是一位真真正正的活菩薩。

即便是雄霸也對此僧頗為佩服,所以即便木易一路行來,殺了數十位僧人,面對了因大師,卻也不願意拔劍。

「阿彌陀佛!」

了因宣了一句佛號,目光無比溫和,看着木易,欣慰道:「善哉善哉,玄真法師身縈殺氣,卻心有菩提,看來果真放下屠刀了。」

「身縈殺氣,心若菩提,說的是佛祖座下五大明王,雄某愧不敢當。」因為敬佩了因大師的作為,所以木易神態很是平和,他感慨道:「大師數十年如一日,活人無數,才是真菩薩心腸。」

「善哉善哉。」了因慈和一笑,「看來法師對我佛教並無偏見,那貧僧此次就不算白來。」

「大師不是來尋雄某麻煩的?」木易心中一奇。

數十日來,他接觸最多的就是佛教中人,湖、徽兩州與他一戰的僧人不下百人。

這些僧人無論性情是凶、是善,還是淡然無為,但他們對佛教道統的看重皆在自身生死之上,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明知必死,也要與他一戰了。

今日,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攔下他卻不為擊敗或擊殺他的僧人。

「道佛大勢,貧僧無力阻止,但卻也想多阻止一點殺戮。」了因大師從懷中掏出一份圖紙,雙手遞給木易,「這是我佛教在澤州對法師的佈防圖,還請法師憐憫生命之可貴,繞開這些僧人。」

「當然,貧僧也知曉這有損法師之威名,故貧僧願以一死補償法師。」

「阿彌陀佛!」

言畢,了因大師舉起禪杖便往自己頭顱上敲去,無比果決,竟沒有絲毫猶豫!

「大師。」木易一驚,當即腳尖輕點,揉身向前,探手一把將禪杖攔下。

看着那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大和尚,他一臉無奈道:「大師可以看破生死,雄某又怎會看不破名利?大師若是如此,豈不是在增添貧道的罪孽嘛!我答應了,在這澤州之內,貧道會盡量避開佛教僧侶。」

「大師還是留着有用之身,救治天下更多的百姓吧。」

說着,木易一用力,將了因手中禪杖奪走。

「善哉善哉!」

了因大師向木易一拜,「貧僧多謝法師。」

「無妨,那便就此別過了。」木易抱了抱拳,就要辭別了因。

他雖對了因和尚心懷敬意,但卻也不欲與佛教走近。

神州佛道之爭太過激烈了,且剛與佛教僧人廝殺上百次,殺了數十位僧人,這等血仇,真不是說釋懷就能釋懷的。

「法師,貧僧承情了,日後但有差遣,貧僧定不推辭。」

了因大師再次行了一禮,便讓開了道路。

木易輕輕點頭,扭頭看向後方的無名二人,道:「慕兄,風兒,我們走吧。」

「了因大師,別過了。」

無名、聶風二人見了個禮,也跟着木易走了。

「不打了?」

遠處,一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武林人士見木易幾人越過了因大師遠去,不由大失所望。

「走了走了,白跑一趟,真晦氣啊。」

雖然失望,但讓這些人挑事,他們是不敢的,雄霸的名頭是血染出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們敢多嘴,被人一劍斬了也不會有人給他們報仇。

而佛教也不是好惹的,這個傳承數千年的大教底蘊太深了。

這些年來,神州霸主換了好幾人了,但卻沒人敢去捋佛教虎鬚。

就算現在的天下霸主帝釋天也沒有打上少林的想法,就足以說明佛教多恐怖了。

「真想殺了他啊,可惜,還不是時候……」

散去的人群中,一聲低低卻充滿魔意的呢喃聲隨風而散。

「誰?」

同時,木易莫名感覺心中一寒,下意識沿着心靈感應看去,但卻是沒有絲毫髮現。

「怎麼了?」

一旁的無名見木易身上殺氣起伏,不由問道。

「有人在窺視我!」木易雙眼無比犀利,仔細打量著那緩緩遠去的人群,頭也不回道:「是個大高手。」

「大高手?」

無名神色一動,閉上眼,以元神感應,片刻后,他神色凝重的睜開了眼,對木易和聶風道:「我感受到了魔劍的氣息!」

「魔劍?」

聶風聞言,兩條眉頭皺在一起,臉色無比難看,「自劍聖前輩逝去,世間再無人能領悟劍二十三了,此時之魔劍氣息,必定來自傳說中的劍界,難道笑三笑前輩說的千秋大劫就要來了?」

「魔劍?劍界?千秋大劫?」

木易心中一動,「是劍晨?」

「天劍見識過了,但傳說中可以凝滯元神、時空的魔劍卻未曾見過,若是能將這一劍融入我的燭龍之眼,就算碰到元神武者,我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心中有了猜測,木易卻也沒有聲張,因為無名對劍晨還是有感情的。

他尊敬無名,但對素未謀面且對他有明顯惡意的劍晨可沒有好感,若是能通過算計劍晨得到魔劍,那可就賺大發了。

而且他心中不會有一絲愧疚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風兒,與其擔心,不如努力提高武功,當武功達到一定境界,無論是何大劫,我自一劍破之。」木易神色堅定道。

「師父霸氣啊。」聶風豎起了大拇指。

「走吧。」木易看向聶風和自感應到魔劍氣息就心不在焉的無名。

一路上,因為了因的圖紙,木易一行人刻意避開了佛教,故而這一路走的很順。

數天後,木易他們就到了東海邊。

「慕兄,海心島怎麼走?」

木易看着遼闊壯麗的大海,心境陡然一寬,就連這一個月趕路、大戰帶來的疲憊感都減輕了許多。

無名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看了片刻,道:「這張圖就是帝釋天給我的海路圖,但大海之上極易迷失方向,因此我們需要去尋一位熟悉這片海域的嚮導和一條船,載我們去海心島。」

聶風接過話,道:「自古以來,對海域最為熟悉的莫過於海邊的漁民和去往海外經商的商人,我們還是去碼頭找找吧。」

「好。」木易和無名都贊同聶風的提議。

澤州碼頭,神州三大碼頭之一。

這裏人流如織,船隻往來絡繹不絕,只一個碼頭,繁華程度就不下於大城了。

木易三人剛來到碼頭,遠遠就看到一艘掛着天門旗幟的三層大船停靠在碼頭邊。

而在大船兩邊都是空蕩蕩的,其他船隻根本不敢靠近,頗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就在木易等人打量天門船隻的檔口,兩名身穿白衣的年青男子忽然擠開人群,來到了三人面前。

「敢問三位可是武林神話無名前輩、雄幫主和聶大俠?」

兩名白衣男子拱手問道。

「是我們。」

無名態度冷淡的點了點頭。他對天門可沒有好感,若不是力不如人,他此來就不是屠龍,

而是屠帝了,所以不可能給天門中人好臉色看。

兩位天門弟子也不在意無名的態度,而是頗有禮節道:「三位大俠,掌門已在船內等候,請。」

無名點了點頭,就一言不發的邁步向大船走去。

木易也沒有講話,更不在意路旁對三人議論紛紛的路人,快步跟上無名。

反而是一路來話很少的聶風,臉上有些激動的向兩名天門弟子一拱手,問道:「二位,敢問我雲師兄可在船上?」

「聶大俠,不哭死神步大俠已於前日到來,現正在船上休整。」一位弟子回道。

「太好了!」聶風喜形於色,自步驚雲墜落懸崖之後,他就一直心懷愧疚,知道帝釋天將步驚雲帶給他,他的愧疚之感才少了一些。

如今,聽聞步驚雲就在船上,他迫不及待地便朝船上衝去。

木易三人一踏上樓船,就見巨大的甲板之上,面帶冰面具的帝釋天斜斜躺在巨大寶座之上,神情慵懶。

而在他前面,是兩排長長的席位,天門高層和帝釋天邀請的一眾武林高手端坐在席位之上,都將目光投向三人。

「無名、雄霸、聶風,就等你們了。」帝釋天那帶着一絲特有的寒氣的聲音輕輕響起。

無名神情微妙的看着帝釋天,拱了拱手,「路上有些事耽誤了。」

「本座知曉。」帝釋天擺了擺手,將目光看向木易,淡淡道:「能在佛教的追截圍堵下,按時來到此地,雄幫主的實力比本座預料的要強。」

「前輩謬讚了,純粹是佛教不曾在意在下罷了,若不然,本幫主可沒信心全須全尾走到此處。」木易罷了罷手,在帝釋天暗含灼熱的目光下,不卑不亢地躬身一禮,拜謝道:「雄某還要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本座看你順眼,救你一命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帝釋天風采超然,氣場極其強大,他說話時,在場無論是天門高層還是被其所邀的武林高手竟無人敢插話,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二人交流,可見其威勢之隆。

他身體微微前傾,面具下無比幽深的眸子中,那抹深藏的火熱越發熾烈了,「雄幫主,屠龍之後,可願意加入我天門?」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心中一震,暗暗用驚疑的目光掃視談話的二人。

要知道,雄霸可是天下會幫主,如今帝釋天佔了天下會,竟然還開口邀其加入天門?

是真惜才?還是落井下石,折辱雄霸?

一時間,因為帝釋天的一句話,人心浮動!

不過木易可沒考慮這麼多,也沒有在意眾人的想法,他笑了笑,言語平靜道:「多謝前輩抬愛,但雄某已入道門,暫時也沒有脫離道門的打算,望前輩見諒。」

「道門?」帝釋天聞言嗤笑一聲,意味不明道:「佛教堵截你的時候,道門可沒有幫助你的打算,你為道門與佛教血戰之時,你的同門也隻眼睜睜看着,如此薄情之宗門,舍之何惜?且,雄幫主不似久居人下之人啊!」

「道門,旨在尋道,我之尋道之路,我自行之,何須道門插手?」木易聲音堅定,像是在回答帝釋天的發問,又像是在自問道心,「道祖曾言,唯道與名,不可假於人。問道之劫,從來都在於自渡,渡得過,離道愈近,渡不過,也無非灰灰了去,他人助我渡劫,我又豈能成道?」

帝釋天聞言,似心有觸動,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擺了擺手,嘆道:「罷了罷了,是本座唐突了。」

然後一指無人坐的幾處席位,道:「三位,請入席。」

說完,他目光轉向下手處一位極美的女子,吩咐道:「神母,通知水手,我們出發。」

那貌美女子起身之際,目光隱晦的

看了一眼木易,然後聲音婉轉應道:「是。」

言畢,背影裊娜、仙氣飄飄的朝船艙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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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從變成反派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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