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雕欄玉砌應猶在，李家風采成雲煙

龍虎山天師府乾坤殿中，一位頭戴青冠的中年人盤膝而座，此人正是龍虎山天師——姜巽。還有一位站在其旁，乃是莫正宇的師父，姜巽的師弟——張道恆。

「掌門師兄，我已讓我那小徒弟下山去了......」

「嗯~你讓他去哪了？你生平不是最疼愛你這小徒弟了嗎，如今這江湖，你放心嗎？」

「我讓他去江南李家......」

姜巽突然睜開眼睛，神情有些驚詫，道：「看來，師弟你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事啊......」

另一邊，莫正宇正在酒館里打聽消息，適逢旁邊有一人說書人，於是莫正宇按耐不住，將身上僅有的6文錢悉數給了那說書人讓他講講李家的故事。

「客官真是豪橫，那我就來講講當年名震江湖的江南李家家主李叔一的故事。」

想當年，李叔一憑藉一招掀雲掌行走江湖，是李家百年來不出世的天才。年紀輕輕，在16歲時就已突破至天人境，實乃世所罕見。論掌力，天下人除黃家家主黃荒外，未有人能出其右，時人有言傳之：天下掌力有一車，李黃雙絕分秋色。後來還迎娶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滴水仙子——南宮伊，可謂是郎才女貌，兩人恩愛非常，成為一代佳話。這二人曾在落水之戰中雙雙聯手，對決魔教宗主——日月仙子東方歡，有道是：「一掌掀起萬里雲，一指滴破日月心」兩人最終雖不敵修鍊魔功的日月仙子，但是為最後擊敗魔教贏得了契機。再後來，雙盟之戰展開，礙於家族利益，李叔一不得不與曾是摯友的黃荒大大出手，掌力雙絕戰與平隆原上，兩人大戰一天一夜，最終未分勝負，耗盡氣力而亡。南宮伊在得知李叔一死後，鬱鬱寡歡，悲痛欲絕，在不顧家族阻撓於清水河前殉情，世之兩大英雄就此落幕，黃家李家也因兩位家主的戰死，逐漸衰落。

在一旁飲酒的男子道：「還是我們蘇城主運籌帷幄，即使捲入了雙盟之爭，這風雲城天下第一的名號還是不得動搖......」

「這位客官說得是，想我風雲城的千年底蘊，怎是能輕鬆動搖的。」

除此之外，莫正宇還了解到如今的江湖，自從雙盟分崩離析之後，江南，天南各家勢力也逐漸衰落。其中江南各家大多依附風雲城以求得庇護，而天男各家則是閉門不出，獨善其身。風雲城也因其他大家族的加入而變得日益強大，甚至一度撼動了朝廷。如今能與這風雲城相持一二的恐怕只有不出世的仙閣與域外魔教了。

離開了酒館，莫正宇離開風雲城，動身前去江南李家。

此時風雲城城樓中，一位手持利劍，身着貂皮大衣的中年男子看向從酒館出來的年輕人，問道：「那人是誰，看他這身裝束，是哪個世家弟子？」

「稟告城主，根據守衛們的回報，那位少年是今日剛剛進城，具體身份還未確定，最近也未見什麼世家弟子要進城的消息，估計只是個平常人家的風流公子罷了。他去的那個方嚮應該是要出城，城主不必擔心，屬下一定派人監視好他。」

「但願如此吧，如今江湖暗流涌動，萬事還需小心哪。」

「屬下明白。」

過了幾日，莫正宇終於走到了江南，江南不愧是天府之地，雖然少了風雲城那樣的王霸之氣，但是人和景麗，讓人心曠神怡。

莫正宇向路人打探到了李家的位置，李家當年作為江南第一大家，坐落於江南的中心，是當年此地的貿易來往中心。

莫正宇接着走了幾個時辰，看到一幢硃紅色的府邸，門前有石獅、燈珠、栓樁，東西兩側還附有翼樓，斗拱上雕有地龍和雛鳳，頗具王府氣息，可知當年的李家盛極一時，只不過如今的李家就跟門上的牌匾一樣蒙上了厚重的灰塵，再也不像當年一樣閃閃發光。

莫正宇敲響大門，過了一刻，才有奴僕將門打開。

未等莫正宇開口，奴僕便急忙說道：「李家不接商，若是乞討到別地去吧。」說完，奴僕正要關上大門，莫正宇伸手阻止。

「老伯，我不是來求商，也不是來討飯的，我是要求見貴府家主——李衡，勞煩老伯將這信件交於貴家主。」

奴僕掂量了一會，道：「公子稍後，我這就將此信呈送家主。」

沒一會，兩扇門被人拉開，一位面色少許蒼白的中年男子在一個童僕的攙扶下慢慢走出。

「公子，這就是我家家主——李衡」

莫正宇見狀急忙行李拜見。

李衡微微露出笑容，道「少俠不必多禮，即是張道恆道長的高徒，那便是我府的貴客，還請少俠入府內安坐。」

莫正宇進到了李府之中，這李府之中可不比門外看起來那麼氣派，府中的擺設皆是些尋常器具，唯一耀眼的怕只有立在主案上的白色瓷瓶。

「請少俠就坐。少俠是有所不知，自從大哥隕落之後，怪我李某人無才，我李家是每況日下，只能用這粗茶淡飯來款待少俠了。」說完，李衡抬手，示意下人們離開。

莫正宇看到周圍人都紛紛離開是，心生防備，右手逐漸按到的劍上。

「誒~少俠莫要誤會，實不相瞞，多年前我受人囑託，又一要物交給少俠。」說着，李衡站起，咬破食指，將一滴血滴入了那個白色瓷瓶之中，頓時白色瓷瓶似乎發生了某種反應，李衡隨機雙手扭動瓷瓶，客廳內地磚鬆動，從中間緩緩升起了一個平台，其上有一木製盒子，李衡上前將其取下，遞給了莫正宇。

「這是何物？」

「這物件乃是你父母當年留下的，原是交由大哥托其送往仙閣，可是......這木盒裏所裝何物我也不知，只知是要送往仙閣。這木盒被秘法加持，唯有仙閣之人可啟。大哥已經不在了，如今就將這物件交還原主，還望少俠了卻我大哥的遺願。」

「少俠，我知道你此行是為你父母而來，可我也是愛莫能助，我對當年那事知之甚少，只知你父母與我大哥乃是結義之交，但是若你能將此物交給仙閣，仙閣的人或許能告訴你當年的那些事。」

「但是，少俠務必謹記，此物不可輕易示人，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從今日之後，我李家也就完成了使命，日後江湖上我李家將不復存在，少俠就當今日之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