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賈政的原型

第9節 賈政的原型

大家先來看這段話。

《紅樓夢》第二十回,

只是父親叔伯兄弟中,因孔子是亘古第一人說下的,不可忤慢,只得要聽他這句話。所以,弟兄之間不過盡其大概的情理就罷了,並不想自己是丈夫,須要為子弟之表率。是以賈環等都不怕他,卻怕賈母,才讓他三分。

———

這段話的一開頭是「父親叔伯兄弟」。而「賈環等都不怕他」是承接這段話的一開頭「父親叔伯兄弟」的。因此這段話暗藏著:賈政、賈赦、賈環等這些「父親叔伯兄弟」,都讓賈寶玉三分。

按封建禮教,絕無做父親的會讓兒子三分的道理。

因此,這一段話其實就是在暗示,這個做「父親」的賈政,並不是賈寶玉的親生父親。——即曹頫不是曹霑的親生父親。

———

在賈政看來,賈寶玉「神彩飄逸,秀色奪人」,賈環「人物委瑣,舉止荒疏」。

但奇怪的是賈政卻「素日嫌惡處分」「神彩飄逸,秀色奪人」的賈寶玉,而鍾愛「人物委瑣,舉止荒疏」的賈環。

從血緣上說,曹霑(賈寶玉)是曹頫(賈政)的堂侄。

再「神彩飄逸、秀色奪人」的堂侄,自然也是比不上「人物委瑣、舉止荒疏」的親生子,因此曹頫(賈政)疼愛他的親生子「賈環」,卻「素日嫌惡處分」賈寶玉。

曹頫是曹寅和李氏的繼子,是曹顒的繼弟。曹顒卒於康熙五十四年(一說康熙五十三年),死時,最多不過27歲。即便曹頫和他的繼兄曹顒同年,那麼「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曹頫被抄家敗落」時,曹頫最多也不過就是三十九歲,何至到了「鬍鬚將已蒼白」的地步?因此,賈政(曹頫)把「素日嫌惡處分」(曹霑)「之心不覺減了八九」,當是在曹頫被罷官抄家、曹家敗落之後。

《紅樓夢》第二十三回,

賈政一舉目,見寶玉站在跟前,神彩飄逸,秀色奪人;看看賈環,人物委瑣,舉止荒疏;忽又想起賈珠來,再看看王夫人只有這一個親生的兒子,素愛如珍,自己的鬍鬚將已蒼白:因這幾件上,把素日嫌惡處分寶玉之心不覺減了八九。

周汝昌先生《紅樓夢新證(增訂本)》

按曹顒於五十一年曹寅死後上折尚言:「奴才年當弱冠。」

周汝昌先生《紅樓夢新證(增訂本)》第462頁。

一七一五康熙五十四年乙未

曹顒病故。年二十七歲。

馮其庸,《紅樓夢》《前言》第2頁。

康熙五十三年曹顒病故,康熙又特命曹寅的胞弟曹荃(宣)之子曹頫過繼給曹寅並繼任織造之職,直至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曹頫被抄家敗落,曹家在江南祖孫三代先後共歷六十餘年。

———

曹雪芹借薛寶釵的口說曹霑喜歡看雜書——「寶兄弟,虧你每日家雜學旁收的」。

脂硯齋則連寫了三條評論,贊成薛寶釵的這句話。

從脂硯齋的評語看,賈寶玉只是「極惡每日『詩云』『子曰』的讀書」,可見曹霑(賈寶玉)是極喜歡看書、讀書的。

連《會真記》(即《西廂記》),在曹霑(賈寶玉)在眼裡也不過是「文理細密的」,可見曹霑(賈寶玉)看過很多高深的書。

《紅樓夢》里寫賈寶玉(曹霑)「天分高明,性情穎慧」、「語言清楚,談吐有致」、「三四歲時,就開始讀書」。

「那寶玉未入學堂之先,

三四歲時,已得賈妃手引口傳,教授了幾本書、數千字在腹內了」——賈寶玉不到五歲就學會了數千字了

曹霑(賈寶玉)不但喜歡讀書、多讀書,他還能「過目成誦」。

再說回賈政這個人——「且這賈政最喜讀書人」。

既然這賈政是「最喜讀書人」的,那為什麼曹頫(賈政)竟會「素日嫌惡處分」能「過目成誦」且天分高又愛讀書的賈寶玉(曹霑),反而喜歡「人物委瑣,舉止荒疏」的「賈環」你?

無他,不過是因為曹霑(賈寶玉)不是曹頫(賈政)的親生子,而「賈環」是曹頫(賈政)的親生子而已。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二十三回,

寶釵笑道:「寶兄弟,虧你每日家雜學旁收的[甲側]著眼。若不是寶卿說出,竟不知玉卿日就何業。甲戌眉批:在寶卿口中說出玉兄學業,是作微露卸春掛之萌耳,是書勿看正面為幸。]……」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二十三回,

黛玉亦常聽得母親說過,二舅母生的有個表兄,乃銜玉而誕,頑劣異常,極惡讀書[甲側]是極惡每日「詩云」「子曰」的讀書。

《脂硯齋評石頭記》第五回,

寶玉還欲看時,那仙姑知他天分高明,性情穎慧,[甲戌眉批:通部中筆筆貶寶玉,人人嘲寶玉,語語謗寶玉,今卻於警幻意中忽寫出此八字來,真是意外之意。此法亦別書中所無。]恐把仙機泄漏,遂掩了卷冊

《脂硯齋評石頭記》第十五回,

水溶見他語言清楚,談吐有致,[庚辰眉批:八字道盡玉兄,如此等方是玉兄正文寫照。壬午春。]

《脂硯齋評石頭記》第十八回,

那寶玉未入學堂之先,三四歲時,已得賈妃手引口傳,教授了幾本書、數千字在腹內了

《紅樓夢》第二十三回,

寶玉那裡舍的不拿進園去,踟躕再三,單把那文理細密的揀了幾套進去,放在床頂上,無人時自己密看。那粗俗過露的,都藏在外面書房裡。

那一日正當三月中浣,早飯後,寶玉攜了一套《會真記》,走到沁芳閘橋邊桃花底下一塊石上坐著,展開《會真記》,從頭細玩。

寶玉聽了,笑道:「你這個呢?我也告訴去。」林黛玉笑道:「你說你會過目成誦,難道我就不能一目十行么?」

《紅樓夢》第三回,

彼時賈政已看了妹丈之書,即忙請入相會。見雨村相貌魁偉,言語不俗,且這賈政最喜讀書人,禮賢下士,濟弱扶危

———

賈寶玉是《紅樓夢》的第一作者曹霑在《紅樓夢》里的主化身。真正的賈寶玉(曹霑)是「神彩飄逸,秀色奪人」的,是能「過目成誦」,是喜讀書、愛讀書的。

但曹霑和脂硯齋都不敢把曹霑是曹珍的兒子,寫進《紅樓夢》里。

曹霑為了讓曹頫(賈政)不喜歡曹霑(賈寶玉)變得自然一點,就運用語言的藝術性,把他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極頑劣不堪、「極惡讀書」的紈絝子弟的形象。

極頑劣不堪「極惡讀書」的紈絝子弟,是曹霑和脂硯齋運用語言的藝術性,給曹霑在《紅樓夢》里的化身賈寶玉塑造的形象。

而真正的曹霑是「神彩飄逸,秀色奪人」、能「過目成誦」、是喜讀書愛讀書的。因此脂硯齋寫評語道——「『愚拙偏僻』四字是極不好,卻是極妙。若不是寶卿(薛寶釵)說出,竟不知玉卿(賈寶玉)日就何業。在寶卿(薛寶釵)口中說出玉兄(賈寶玉)學業,是作微露卸春掛之萌耳(微微泄露真相)」。

脂硯齋還提醒讀者們,不要相信曹霑欺瞞讀者的「瞞」語,不要被《紅樓夢》的表面功夫欺騙了——「只不要被作者瞞過,是書勿看正面為幸」。

從賈寶玉抓周時「伸手只把些脂粉釵環抓來」;王夫人說賈寶玉是「孽根禍胎」、是「家裡的『混世魔王』」;加上林黛玉常聽賈敏說過,賈寶玉是頑劣異常,極惡讀書;兼《紅樓夢》第三回的《西江月》二詞;再兼《紅樓夢》第五回的「愚拙偏僻」;《紅樓夢》把賈寶玉塑造成了一個極頑劣不堪、極惡讀書的紈絝子弟的形象。因此,對賈政毫不喜歡賈寶玉,人們就覺得不足以為奇了。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五回

那寶玉亦在孩提之間,況自天性所稟來的一片愚拙偏僻,[甲戌側批:四字是極不好,卻是極妙。只不要被作者瞞過。]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二十三回

寶釵笑道:「寶兄弟,虧你每日家雜學旁收的[甲側]著眼。若不是寶卿說出,竟不知玉卿日就何業。甲戌眉批:在寶卿口中說出玉兄學業,是作微露卸春掛之萌耳,是書勿看正面為幸。]……」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二十三回

黛玉亦常聽得母親說過,二舅母生的有個表兄,乃銜玉而誕,頑劣異常,極惡讀書[甲側]是極惡每日「詩云」「子曰」的讀書。

《紅樓夢》第二十三回

寶玉那裡舍的不拿進園去,踟躕再三,單把那文理細密的揀了幾套進去,放在床頂上,無人時自己密看。那粗俗過露的,都藏在外面書房裡。

那一日正當三月中浣,早飯後,寶玉攜了一套《會真記》,走到沁芳閘橋邊桃花底下一塊石上坐著,展開《會真記》,從頭細玩。

《紅樓夢》第二回

子興嘆道:「正說的是這兩門呢。待我告訴你……不想後來又生一位公子,說來更奇,一落胎胞,嘴裡便銜下一塊五彩晶瑩的美玉來,上面還有許多字跡,就取名叫作寶玉。你道是新奇異事不是?」

雨村笑道:「果然奇異。只怕這人來歷不小。」

子興冷笑道:「萬人皆如此說,因而乃祖母便先愛如珍寶。那年周歲時,政老爹便要試他將來的志向,便將那世上所有之物擺了無數,與他抓取。誰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釵環抓來。政老爹便大怒了,說:『將來酒色之徒耳!』因此便大不喜悅……」

《紅樓夢》第三回

王夫人因說:「……但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我有一個孽根禍胎,是家裡的『混世魔王』,尚未回來,晚間你看見便知了。你只以後不要睬他,你這些姊妹都不敢沾惹他的。」

黛玉亦常聽得母親說過,二舅母生的有個表兄,乃銜玉而誕,頑劣異常,極惡讀書

後人有《西江月》二詞,批寶玉極恰,其詞曰:

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潦倒不通世務,愚頑怕讀文章。行為偏僻性乖張,那管世人誹謗!

富貴不知樂業,貧窮難耐凄涼。可憐辜負好韶光,於國於家無望。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寄言紈絝與膏粱:莫效此兒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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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霑(賈寶玉)不是曹頫(賈政)的親生子,而「賈環」才是曹頫(賈政)的親生子。

但曹霑和脂硯齋在寫《紅樓夢》時不能直接寫出他們想寫的真事,他們甚至不敢讓人輕易就看出《紅樓夢》里寫的就是他們曹李兩家的事。

出於「故將真事隱去」的目的,他們就不敢在《紅樓夢》里明寫他是曹珍的兒子。

因為曹霑是曹珍的遺腹子,曹珍又在十四歲時就夭折了,如果曹霑在《紅樓夢》里明寫的話,這個線索就太明顯了。

曹霑和脂硯齋在《紅樓夢》里「暗寫」曹霑是曹珍的兒子。

而在明面上,曹霑和脂硯齋卻把曹霑寫成了他是賈政(曹頫)的兒子。

但曹霑(賈寶玉)根本就不是曹頫的兒子,因而曹霑和脂硯齋兩個人又特意為曹頫在《紅樓夢》里的化身,取了「賈政」這個名字。

「賈政」即「不在其位」之意,來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因此「賈政」這個名字:

一,暗指曹頫(賈政)不是曹寅的親兒子,

二,暗指曹頫(賈政)本不該在他們家排第二的,

三暗指江寧織造這個職位本不該由曹頫(賈政)繼任,

四,暗指曹頫(賈政)並不是曹霑(賈寶玉)的親生父親。

———

「賈政」這個名字,實已表達出,他並不是賈寶玉(曹霑)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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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的原型是曹頫,曹頫被過繼給曹寅和李氏,接任了江寧織造這個官職。到雍正五年曹頫因「虧空之罪」被雍正罷官抄家,曹家因此敗落為止,曹家祖孫三代四人曹璽、曹寅、曹顒、曹頫,先後合共做了六十年左右的江寧織造。江寧織造這個官職,幾乎成了他們曹家的世襲官職。(曹璽是曹寅的父親,曹頫的祖父。)

馮其庸,《紅樓夢》《前言》第2頁。

康熙五十三年曹顒病故,康熙又特命曹寅的胞弟曹荃(宣)之子曹頫過繼給曹寅並繼任織造之職,直至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曹頫被抄家敗落,曹家在江南祖孫三代先後共歷六十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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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織造,這個官職幾乎成了曹霑家的世襲官職,賈政想把這個職位傳給他兒子的賈環。從這一件事,我們就能看出賈寶玉(曹霑)不是賈政(曹頫)的親兒子。

曹霑(賈寶玉)的生父是曹珍(賈珠),他不是曹頫(賈政)的兒子。曹頫(賈政)他有自己的兒子,《紅樓夢》里把曹頫的這個兒子命名為「賈環」。

曹頫當然是想把江寧織造這個曹家世襲的官職傳給他的兒子「賈環」了。

而《紅樓夢》里的一段話,就把曹頫的這個心思,表現得很明顯。

《脂硯齋評石頭記》第七十五回,第824頁。

賈赦乃要詩瞧了一遍,連聲贊好,道:「……」。因又拍著賈環的頭笑道:「已后就這麼做去,方是咱們的口氣,將來這世襲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襲呢。」賈政聽說,忙勸說:「不過他胡謅如此,那裡就論到後事了。」說著便斟上酒,又行了一回令。[庚雙]便又輕輕抹去也。

———

為什麼說《紅樓夢》里的這段話,把曹頫想把江寧織造這個曹霑家世襲的官職傳給他的兒子「賈環」的這個心思,表現得很明顯?

我們已知,「賈赦」的原型是曹寅和李氏的侄子,他是曹頫(賈政)的親哥。

「賈赦」作為曹頫的親哥,自然是向著他的親弟弟和親侄子。而且親侄子「賈環」繼承了江寧織造的職位,比起堂侄曹霑(賈寶玉)來說,對「賈赦」(曹頫的親哥)好處更大。——表現在《紅樓夢》里,就變成了「賈赦」對親侄子「賈環」說「將來這世襲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襲呢」。

而曹頫(賈政)和他的親哥「賈赦」其實是同一個心思,也是想把江寧織造這個曹霑家的「世職」留給她的親兒子「賈環」,只是礙於李氏(賈母)這個繼母的存在,曹頫(賈政)不好把自己的意思,表現得那麼明顯,所以曹頫(賈政)「忙勸說」「賈赦」。

曹雪芹用的是「忙勸說」,這就有意思了。如果曹頫(賈政)沒有讓「賈環」繼承江寧織造這個曹霑家的「世職」的想法,該用「制止」才對。而曹雪芹用的卻是「忙勸說」,這就表明,曹頫(賈政)和他的親哥「賈赦」是同一個心思,他們都想讓「賈環」(曹頫的兒子)繼承江寧織造這個職位。但曹雪芹(曹霑和脂硯齋)寫文半掩半吐,剛把曹頫(賈政)和他的親哥「賈赦」的心思,起了一個開頭,才寫了兩句話,就馬上停住了,不再繼續往下說。所以,脂硯齋又評道,「便又輕輕抹去也」。

因此,賈赦對賈環所說的話「將來這世襲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襲呢」,暗示「賈環」才是曹頫(賈政)的親生子,而且曹頫(賈政)想把江寧織造這個職位留給他的親生子「賈環」繼承。

因此,賈赦對賈環所說的話「將來這世襲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襲呢」,其實也暗示了賈寶玉(曹霑)不是賈政(曹頫)的親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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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賈寶玉(曹霑)被魘魔這件事,我們可以看出,賈政(曹頫)恨不得賈寶玉(曹霑)馬上去死。

賈寶玉被魘魔后,眾人來看賈寶玉。但是曹雪芹卻把「賈政」寫得很奇怪。

我們來看「於是驚動諸人,連賈赦、邢夫人、賈珍、賈政、賈璉、……,都來園內看視」這句話。

如果是按親疏關係寫,賈政是賈寶玉的父親,賈政應該排在第一位,但賈政卻只是排在第四位。

如果是按照輩分排行,賈政應該跟在賈赦、邢夫人的後面,排第三。

如果是按照住得遠近來寫,賈政和賈璉就住在榮國府,他們來得最快,賈政不是排第一,就是排第二,才對。

況且《紅樓夢》的第一作者是曹霑,封建社會講究「天地君親師」,如果曹霑的親生父親的化身是賈政,那麼曹霑是萬萬不可能把他的親生父親的化身賈政的次序寫錯的。

所以,「於是驚動諸人,連賈赦、邢夫人、賈珍、賈政、賈璉、……,都來園內看視」其實就表明了,賈政(曹頫)不是賈寶玉(曹霑)的父親。

《紅樓夢》第二十五回《魘魔法姊弟逢五鬼,紅樓夢通靈遇雙真》,第342頁。

只見寶玉大叫一聲:「我要死!」將身一縱,離地跳有三四尺高,口內亂嚷亂叫,說起胡話來了。林黛玉並丫頭們都唬慌了,忙去報知王夫人、賈母等。此時王子騰的夫人也在這裡,都一齊來時,寶玉益發拿刀弄杖,尋死覓活的,鬧得天翻地覆。賈母、王夫人見了,唬的抖衣而顫,且「兒」一聲「肉」一聲放聲慟哭。於是驚動諸人,連賈赦、邢夫人、賈珍、賈政、賈璉、賈蓉、賈芸、賈萍、薛姨媽、薛蟠並周瑞家的一干家中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眾媳婦丫頭等,都來園內看視。

———

另一方面,賈政對賈寶玉極其不好。在賈寶玉被魘魔后,賈政既來得遲,又不想辦法救賈寶玉。

賈赦作為堂伯父都儘力想辦法去救賈寶玉——「賈赦還各處去尋僧覓道」。

賈政卻反去攔阻賈赦——「賈政見不靈效,著實懊惱,因阻賈赦道」。

賈赦被賈政攔阻后,仍是想辦法去救賈寶玉——「賈赦也不理此話,仍是百般忙亂,那裡見些效驗」。

但是,更過分得是,賈政不但不去救賈寶玉,他還為賈寶玉定做好了「棺材」——一時又有人來回說:「兩口棺槨都做齊了,請老爺出去看。」

注:通行本的《紅樓夢》,寫這「兩口棺槨」是「老爺」定做的。而真正的《紅樓夢》——《脂硯齋評石頭記》,則直接就寫明,為賈寶玉定做棺材的人就是賈政——「時又有人來回說,兩口棺槨都做齊了,請賈政出去驗看。」

賈政讓人早早地定做好了棺材,真心疼愛賈寶玉的賈母聽了,如火上澆油一般,便罵到:「是誰做了棺材?」,一疊連聲只叫:「把做棺材的拉來打死!」

賈政在賈寶玉被魘魔后,來得既遲,賈赦想辦法救賈寶玉,他還阻止。不但如此,他還讓人早早地定做好了棺材,而賈母卻連「棺材」二字都聽不得。

幾廂對比,賈政哪像是一個親生父親的行為?

賈寶玉被魘魔后的第四日早晨,趙姨娘勸說,「老太太也不必過於悲痛。[庚側]斷不可少此句。哥兒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兒的衣裳穿好,讓他早些回去,也免他些苦。只管捨不得他,這口氣不斷,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趙姨娘的這些話沒說完,就被賈母照臉啐了一口唾沫罵道。而賈政聽了,只是「喝退趙姨娘」。賈政之所以「喝退趙姨娘」,只是不想趙姨娘被賈母罵而已。

《脂硯齋評石頭記》第二十五回,第268頁。

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寸地不離,只圍著乾哭。此時賈赦、賈政又恐哭壞了賈母,日夜熬油費火,鬧的人口不安,也都沒了主意。賈赦還各處去尋僧覓道。賈政見不靈效,著實懊惱,因阻賈赦道:「兒女之數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強者。他二人之病出於不意,百般醫治不效,想天意該如此,也只好由他們去罷。」賈赦也不理此話,仍是百般忙亂,那裡見些效驗。

看看三日光陰,那鳳姐和寶玉躺在床上,亦發連氣都將沒了。合家人口無不驚慌,都說沒了指望,忙著將他二人的後事衣履都治備下了。賈母、王夫人、賈璉、平兒、襲人這幾個人更比諸人哭的忘餐廢寢,覓死尋活。趙姨娘、賈環等心中歡喜趁願。[甲側]補明趙嫗進怡紅,為作法也。到了第四日早晨,賈母等正圍著他兩個哭時,只見寶玉睜開眼說道:「從今已后,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收拾打發我去罷。」賈母聽了這話,如同摘心去肝一般。趙姨娘在傍勸道:「老太太也不必過於悲痛。[庚側]斷不可少此句。哥兒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兒的衣裳穿好,讓他早些回去,也免他些苦。只管捨不得他,這口氣不斷,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這些話沒說完,被賈母照臉啐了一口唾沫罵道:「爛了舌頭的混帳老婆!誰叫你來多嘴多舌的?你怎麼知道他在那世里受罪不安生?怎麼見得不中用了?你願他死了有什麼好處?你別做夢!他死了我只和你們要命,素日都不是你們調唆著,逼他寫字念書,把膽子唬破了,見了他老子還不像個避貓鼠兒。都不是你們這起**調唆的!這會子逼死了,你們遂了心,我饒那一個?」一面罵,一面哭。賈政在傍聽見這些話,心裡越發難過,便喝退趙姨娘,自己上來委婉解勸。一時又有人來回說,兩口棺槨都做齊了,請賈政出去驗看。賈母聽了,如火上澆油一般,便罵到:「是誰做了棺材?」一疊連聲只叫:「把做棺材的拉來打死!」

《紅樓夢》第二十五回,第346頁。

賈政在旁聽見這些話,心裡越發難過,便喝退趙姨娘,自己上來委婉解勸。一時又有人來回說:「兩口棺槨都做齊了,請老爺出去看。」賈母聽了,如火上澆油一般,便罵:「是誰做了棺槨?」一疊聲只叫把做棺槨的拉來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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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被魘魔了,賈政都不想辦法救賈寶玉,還阻止別人去救賈寶玉,還為賈寶玉定做好了棺材,賈政(曹頫)是恨不得賈寶玉(曹霑)馬上去死。而因忠順府長史官到榮國府問賈寶玉要琪官(蔣玉函)和金釧兒跳井自殺這兩件事,賈政(曹頫)又下死力要把賈寶玉(曹霑)打死。

賈寶玉被打了何止四五十下——「舉起大板打了十來下、咬著牙狠命蓋了三四十下」,在王夫人到來前又不知被賈政下死力打了多少下。

到王夫人來時,「寶玉早已動彈不得了」。賈政還要勒死賈寶玉——「不如趁今日一發勒死了」、「便要繩索來勒死」。王夫人「爬在寶玉身上大哭起來」,賈政才放棄了。

「王夫人抱著寶玉,只見他面白氣弱,底下穿著一條綠紗小衣皆是血漬。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

《紅樓夢》第三十三回。

小廝們不敢違拗,只得將寶玉按在凳上,舉起大板打了十來下。賈政猶嫌打輕了,一腳踢開掌板的,自己奪過來,咬著牙狠命蓋了三四十下。眾門客見打的不祥了,忙上前奪勸。賈政那裡肯聽,說道:「你們問問他乾的勾當可饒不可饒!素日皆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釀壞了,到這步田地還來解勸。明日釀到他弒君殺父,你們才不勸不成!」

眾人聽這話不好聽,知道氣急了,忙又退出,只得覓人進去給信。王夫人不敢先回賈母,只得忙穿衣出來,也不顧有人沒人,忙忙趕往書房中來,慌的眾門客小廝等避之不及。王夫人一進房來,賈政更如火上澆油一般,那板子越發下去的又狠又快。按寶玉的兩個小廝忙鬆了手走開,寶玉早已動彈不得了。賈政還欲打時,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賈政冷笑道:「倒休提這話。我養了這不肖的孽障,已經不孝;教訓他一番,又有眾人護持;不如趁今日一發勒死了,以絕將來之患!」說著,便要繩索來勒死。王夫人連忙抱住哭道:「老爺雖然應當管教兒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將五十歲的人,只有這個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為法,我也不敢深勸。今日越發要他死,豈不是有意絕我。既要勒死他,快拿繩子來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們娘兒們不敢含怨,到底在陰司里得個依靠。」說畢,爬在寶玉身上大哭起來。賈政聽了此話,不覺長嘆一聲,向椅上坐了,淚如雨下。王夫人抱著寶玉,只見他面白氣弱,底下穿著一條綠紗小衣皆是血漬。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不覺失聲大哭起來,「苦命的兒嚇!」因哭出「苦命兒」來,忽又想起賈珠來,便叫著賈珠哭道:「若有你活著,便死一百個我也不管了。」

———

曹頫(賈政)把曹霑(賈寶玉)打得「面白氣弱,皆是血漬,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

雖然曹霑(賈寶玉)只是李氏(賈母)的庶孫,但卻是李氏的丈夫曹寅的唯一的親孫子。李氏的親生子曹顒死了,親生女又出嫁了,庶子曹珍也死了。李氏的親生子曹顒不但死了,也沒給李氏留下一個親孫子。李氏(賈母)的唯一親孫「賈探春」又在她親媽身邊。而曹頫(賈政)過繼給曹寅夫婦時,至少十多歲了。繼子曹頫過繼已經十多歲了,也有他自己的思想了,親也親不起來。和繼子的兒子更親不起來。因此在他們家,曹霑(賈寶玉)和李氏(賈母)的關係就是最親近最親密的了,加上曹霑(賈寶玉)自小(不到一歲)就跟在曹寅和李氏身邊,因此李氏(賈母)十分疼愛曹霑(賈寶玉)。

所以,在賈政把賈寶玉打得重傷時,李氏(賈母)就一句話跟著一句,說得曹頫(賈政)這個繼子「苦苦叩求認罪」。

賈母還明說曹頫(賈政)想逼死曹霑(賈寶玉)——「難道於心不足,還要眼看著他死了才去不成!」。

「賈政」不是「賈母」的親生兒子,是她的繼子。曹霑(賈寶玉)也不是「賈政」的親生兒子,是他的堂侄。所以李氏(賈母)說「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幹凈了」——李氏(賈母)這話是說,「賈政」容不下她這個繼母,也容不下「賈寶玉」這個侄子,「賈政」想打死他們兩個。

「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卻教我和誰說去!」——賈母說,賈政對她這個繼母不孝順,她的兒子都死絕了,賈母連話也沒地方去了。

賈母冷笑道,「我猜著你也厭煩我們娘兒們。不如我們趕早兒離了你,大家乾淨!」、「我和你太太寶玉立刻回南京去!」、「你分明使我無立足之地,你反說起你來!只是我們回去了,你心裡乾淨,看有誰來許你打」——李氏(賈母)這一句一句,都在說,曹頫(賈政)連她這個繼母都容不下。

特別是「你分明使我無立足之地」這一句,李氏(賈母)說,曹頫(賈政)這個繼子讓她這個繼母「無立足之地」。

李氏(賈母)的話「難道於心不足,還要眼看著他死了才去不成!」,其實是說,曹頫(賈政)已經做了她和曹寅的繼子,已經繼承了他的繼父和繼兄擔任過的江寧織造這個職位,卻連他的繼父的親孫子曹霑(賈寶玉)都容不下,要看著曹霑(賈寶玉)死了,他自己完全繼承了曹家,他的兒子繼任了江寧織造,曹頫(賈政)這才會心滿意足。

《紅樓夢》第三十三回。

正沒開交處,忽聽丫環來說:「老太太來了。」一句話未了,只聽窗外顫巍巍的聲氣說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幹凈了!」賈政見他母親來了,又急又痛,連忙迎接出來,只見賈母扶著丫頭,喘吁吁的走來。賈政上前躬身陪笑道:「大暑熱天,母親有何生氣親自走來?有話只該叫了兒子進去吩咐。」賈母聽說,便止住步喘息一回,厲聲說道:「你原來是和我說話!我倒有話吩咐,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卻教我和誰說去!」賈母便冷笑道:「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賭氣的。你的兒子,我也不該管你打不打。我猜著你也厭煩我們娘兒們。不如我們趕早兒離了你,大家乾淨!」說著便令人去看轎馬,「我和你太太寶玉立刻回南京去!」家下人只得干答應著。賈母又叫王夫人道:「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寶玉年紀小,你疼他,他將來長大成人,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著你是他母親了。你如今倒不要疼他,只怕將來還少生一口氣呢。」賈政聽說,忙叩頭哭道:「母親如此說,賈政無立足之地。」賈母冷笑道:「你分明使我無立足之地,你反說起你來!只是我們回去了,你心裡乾淨,看有誰來許你打。」一面說,一面只令快打點行李車轎回去。賈政苦苦叩求認罪。

……先勸賈母,賈母含淚說道:「你不出去,還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於心不足,還要眼看著他死了才去不成!」賈政聽說,方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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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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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 賈政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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