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

「走吧，進去吧，去見見我們的老闆。」青蛙帶我走到了一片樹林中的一個小房子旁。

「好」

說罷，我便扣響了小房子的門鈴。

「哪位？」房子裏傳來一聲十分粗獷的聲音。

還沒等我開口，在我身後的青蛙說到：「是我，老闆，人我帶來了，讓他進去見見您。」

話音未落，小房子的門便打開了，但是房子內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什麼，我咽了一口唾沫，心裏想「裏面到底會是個什麼人？什麼人會住在這樣一個廖無人煙的地方？搞了半天，這兩個人原來是給別人賣命的。」

「走吧，我帶你去見老闆。」

隨後，我便走進了屋子裏，房子比我想像中的大，屋內什麼也看不見，我不知走了多久，彷彿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來，小心台階。」啟龍小聲說到。

我小心翼翼的邁下了一步，台階有些深，我下了大概有三十節台階。下面開始逐漸有了光。

隨着光月來越亮，我到了一處平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身材十分健碩的人，身高不算高，但是渾身的肌肉將他的衣服撐的很滿，我細細的觀察力他的面部，長得倒是十分正氣，一對十分醒目的大獅子眉，眼睛大，眼裏充滿了靈光。

「老闆，這是我選的人，您看看怎麼樣？」青蛙說到。

「什麼老闆，老闆的，來了都是兄弟，說了幾次了，別叫我老闆。」那人開口說到「青蛙，你先出去吧。這位小兄弟，長得倒是非常結實，但是干我們這一行，光身體結實可不行，你的反應必須足夠靈敏……」

他說着，我已經心不在焉了，看來真的不是什麼正經生意，否則也不會把老窩安插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我要是死了，我的母親要怎麼辦？

「誒誒，兄弟，你在聽我說話嗎？」

「啊？我在啊，我知道反應要靈敏。」

「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了嗎？」

「我暫時還不知道。」

「青蛙沒有跟你說嗎？」

「沒有。」

「這個人，又盲目的拉人入伙了」他小聲嘀咕到。「這樣吧，小兄弟，我來好好跟你講講我們是幹啥的。」

「首先呢，你是不是感覺我們乾的不是什麼正經生意啊？的確，我們乾的確實不是什麼正經生意，挺好了，我們乾的，是不惜一切代價，將那些非法商人走私的東西拿到手，再賣到地下，換取收益，這一行不好乾，聽完之後，你是否願意跟我干？還有，雖然我也不想你們遇害，但是這個東西是不可避免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當然如果你死了，我會照顧你的家人的，這個你放心。」那人點燃了煙斗，溫柔的對我說到。

我想，這件事即使危險，但是我總算可以為自己和母親改善改善生活了，即使我死了，我母親的生計也有了着落。

「好，我跟着你干啦。」

「行，那你就算跟着我下水啦，哎對，你是哪裏人啊。」

「嗯～怎麼說呢，我也算是暗城人吧，只不過之前搬了出去。」

「哈？出暗城，還有想回來的，你為什麼要回來啊，外面生活不好嗎？」

「我缺錢，母親身體又不好，沒有辦法，我只能回來暗城，找點事情做。」

「這樣啊，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真的選擇要跟我下水了嗎？」

「想好了，其實，如果僅僅為了我自己，我並不想選擇這個行業，

迫於生活壓力，我也只能做，我母親這麼多年帶我不容易，現在，一個能讓母親生活變好的機會放在我面前，我又怎能作罷？況且，如果因為，我的犧牲，能換來母親衣食無憂的生活，那，我堅持要做。」

「好，你這樣，有孝心的人，我喜歡！你去找青蛙，說我同意你入行了，讓他帶你練一練，先預熱一下。」

隨後，我準備走出了地下的這間屋子，他突然叫停了我，問到：「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那。」

「我？卿善。你呢？」

「至寒。二十四節氣知道吧，冬至的支，大寒的寒。」

「記住了。」

隨後我便出門，找到了青蛙。

「他讓我來找你。他同意我加入了，還讓我來找你練一練，怎麼個練法？」

「看你在武館也待了這麼久了，都學習了什麼套路啊？」

「啊？我就是過去打雜的，偶爾噹噹陪練，套路不知道，挨打反正可以。」

「……你這……好吧，那讓我教一教你吧，干我們這一行，坑抗揍確實不錯，但是也一定要能打，否則你就是活靶子。」

青蛙說完，便點燃了這間屋子的燈，頃刻間，屋裏亮堂了很多，這裏就是一個練功房啊，和我們的武館相差不大。

「來，打我。」他說着，便擺好了架勢，準備迎接我的攻擊。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沒有再推辭的必要了，我攥緊了拳頭，學着之前武館里學生的樣子，也擺好了架勢。

「來吧。」

我本想着最起碼還可以過幾招，但是第一拳就讓我感受到了我們之間的差距，我用盡全力，以我最快的拳速想打在他的臉頰上，可他一個低頭側身，便躲了過去，我剛反應過來，湧上我腦海的，是我左側腹部一陣鑽心的疼。可是我看他，依然是擺好架勢的樣子，彷彿不曾動過。

「記住，沒有刺拳試探，永遠不要用盡全力將拳頭甩出去，攻擊別人的頭部。一是你的力量會收不住，二是人在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低身，側頭，可以說，即使是一個沒有練過的人，他也會下意識的保護頭部，防止頭部遭受重擊，這個下意識的舉動，可比你有意識的揮動拳頭要快很多。」

「明白了……」他在我左腹部打的一拳力量非常大，疼痛讓我說話也變得不那麼利索。

「你也要低低身子，盡量讓你的胳膊保護住你的腹部，防止別人側擊，舉拳頭的目的，就是要保護自己。」

「好……」我有氣無力的說着，不久便捂著腹部，坐了下來。

「你這也不禁打啊，一拳你就歇菜了。唉，讓你緩緩，等一會，我來教你打拳。」他也隨着我蹲下，輕聲說到。

「你練了多長時間啊，怎麼一拳這麼重，比武館那些人重多了。」

「我也是武館出來的，其實，打架最重要的並不是套路什麼的，而是實戰中的快速反應與力量，你先好好歇息，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吃完之後，我對你進行特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