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倒賣襪子賺點錢

這可是很大一筆錢。

雖然馮二做夢也想擁有，但他覺得這樣很不地道。

順手救人一命，就該拿對方這麼多錢嗎？那樣的話還有什麼人情可言？

想到此，匆忙撥打林語嫣電話。

可惜電話中響起一陣忙音。

馮二眉頭一皺。

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看見那丫頭搗鼓手機來着！

莫非？

馮二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仔細想想當時情景，似乎那丫頭一直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現在回想林天海急着離開的情形，難道是怕自己將錢退回去？

馮二覺得很有可能！

這父女兩是錢多燒手么？真是莫名其妙。

搖了搖頭，馮二將腦中的想法驅散，暗自琢磨著，既然現在還不回去，下次見面再換，反正他不想不明不白收了，這是原則問題。

想通此節，馮二心情舒暢，橫著小曲兒，左手4塊一份蓋飯，右手不下五十萬，向宿舍走去。

宿舍里還是一如往常，羅南的床鋪三天前什麼樣，此刻還是什麼樣，明顯沒回來住過。

馮二坐下后，盯着手中黑箱子有些發愁。

這麼多錢到底該放在哪裏？

他四下看了看，整個宿舍除了兩張二層床鋪外，就是中間擺放的幾張桌椅，空落落什麼也沒有，該往哪藏呢？

哪也不放心！

宿舍雖然只有他們兩人，而且羅南還基本不怎麼回來，但別忘了他們住的是二樓，門鎖安不安全先不說，光是背光區的大落地窗戶就讓人看着不踏實。

小偷通過窗戶爬進宿舍偷東西的例子在交院可沒少發生過。

麻煩啊！

馮二愁眉苦臉。

這時，一個行禮箱進入視線，他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又熄滅。

到底怎麼辦？

想來想去也沒有好的辦法，最後馮二不得不選擇最壞的打算。

將錢存進銀行！

事實上他最早就否定了存錢的打算。

存錢嘛，首先得開戶。

開戶就要身份證。

一旦將錢存進銀行，事情就有趣了。

銀行都是實名信息，個人收入支出都有明確記錄，你一個每月靠家裏補助600元的學生怎麼就突然多出一筆巨款，這不上趕着讓警察查你？

到時怎麼回答？

說替別人存錢？

誰信啊？替別人存錢存自己賬戶？

要麼說是林天海給的？

這個解釋倒是行得通，反正公安局有他解救林語嫣的案情記錄，人家為了答謝給點報酬，有理有據。

但這樣一來正落入林天海父女的算計，這筆錢不是馮二的也要姓馮了，到時候還怎麼歸還？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馮二才從始至終沒想過存錢。

但此刻看來，非得按著人家的意思來辦才行，總不能放在宿舍被人偷走，那更有趣了，人情落下了不說，實實在在的好處還被小偷得去。

馮二苦惱，有種被人操持擺佈的感覺。

算了，不想這些，頭疼。

鎖了門，馮二向銀行出發。

他記得出了北門不遠處有家建商銀行。

到地方后，正趕上沒幾位客人，馮二隨便選了一個窗口。

業務員是個二十齣頭的年輕姑娘，長得挺好看，美中不足的是額頭起了顆發紅的小豆豆。

此刻正忙着往電腦中輸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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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不抬道。

「辦理什麼業務。」

馮二老實回答。

「存錢！」

業務員沒當回事，按流程提醒道：

「少於三萬，拿存摺、現金即可。三萬以上，需要出示身份證。」

馮二問道。

「存摺拿着不方便，早不知扔哪了，卡行不？」

2009年銀行卡還沒有普及，辦存摺的時候，有些開戶行會附一張銀行卡，馮二覺著小巧輕便，比存摺好用多了，就將存摺隨手扔了。

業務員回道。

「可以！」

馮二鬆了口氣，依言將身份證跟卡片遞進去，隨後打開皮箱開始一沓一沓往出拿錢。

從餘光里看到馮二磨磨唧唧，業務員不禁抬頭掃了他一眼，恰好見到一摞一摞現金碼在櫃枱上，不禁驚訝想到，看起來一個土老冒，沒想到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不過她也沒有太過驚奇，畢竟每天來存款的人多了，有些大老闆甚至幾百萬上千萬地存。

將錢接進去一沓一沓拆開放進點鈔機里，這個過程持續了七八分鐘。

隨後業務員一邊往賬戶中錄入信息，一邊報了下金額。

「總共一百萬整，沒錯吧！」

馮二吃了一驚，默默吸了口氣。

他一直以為五十萬到頭了，沒想到竟是翻了一番。

結結巴巴回道。

「沒……沒錯！」

隨後便不敢出聲，怕說多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趁著業務員忙碌時，馮二好奇地翻看着那隻小皮箱。

看起來不大，挺能裝啊！

打定主意將來還了錢，這箱子必須留下。

沒過多久，錢存完了，業務員將兩張卡片遞出，問道。

「請問還有什麼業務需要辦理？」

馮二收起卡片。

「沒了！」

業務員點點頭，禮貌道：

「那您慢走，左邊有自動櫃員機，您可以查一下賬戶餘額進行核實。」

馮二點點頭，這一方面他倒是輕車熟路。

拐到自助機前，插卡，輸入密碼，很快顯示餘額。

1000396.00

馮二想了想，之前跨行取過200，去掉4元手續費，倒是沒有出入，隨後抽卡離開。

踏出銀行，總算鬆了口氣。

他很慶幸沒有發生之前預想的那些麻煩，此刻一身輕鬆。

其實他本就想多了，現在國家發達百姓富足，別說W市這種一線大城市，就拿一座縣城來說，之中財產過百萬的也不在少數，一夜暴富之人更是比比皆是，公安機關在這一點上，雖會有所關注，卻並不會有太大力度。

除非在你暴富這段時間，恰好發生一些案子，比如某某銀行遭遇搶劫，哪家珠寶店被盜等，平日裏，老百姓自己的財產收入，還是具有非常高自由度與隱秘性的。

錢的事情解決了，馮二又在考慮如何賺取買葯錢。

他覺得淬體膏的用量肯定不小，雖然靠着林家解決了第一批，但也只是十副膏藥的量，就算如此，還要去掉失敗品，這樣一來，滿打滿算能有一半成品就不錯了。

按照「紙頁」中記載，一副膏藥可以塗抹全身一次，那麼「日兩敷」，就是兩副，而一半成品，還不夠三天修鍊所用，之後的藥材又該如何獲得？

在他預計，可是至少要60副左右用來修行。

60副成品，怎麼說也得一百份藥材，他此刻才解決了十分之一，剩下的九十份，將需要大量錢財。

想到此，一股緊迫感由然而生。

想要不間斷修行，就得短時間賺取大量錢財，這似乎無從下手！

馮二眉頭緊鎖，心中思量著如何賺錢，根本沒注意腳下已經偏離了方向，不知不覺向著市東區走去。

要不做點小買賣？擺個地攤之類的？

不過很快又否定了這一想法，馮二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說起做生意，他倒是有些羨慕班裏的幾名同學。

或許人家出生在生意人家庭，又或者天生就開那一巧，從入學開始就販賣各種小玩意兒，有mp3、充電寶、U盤，有襪子、衣服、褲腰帶，更有甚者，還經營珠寶首飾，大部分都是本錢小利潤大的產品，早就掙回了人生的好幾桶金。

這其中有兩人尤為突出，生意像滾雪球，越做越大，聽說今年開學沒幾天便退學開公司去了。

馮二不由感嘆，都是人才啊！

不過思想跑偏老遠，取財之道還沒有頭緒，又考慮了一陣，馮二咬咬牙。

「就去擺地攤，市區這麼大，人流量大的地方那麼多，就不信能賠錢。」

主意打定了，但具體賣什麼還沒有頭緒。

抬起頭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走錯了，不知不覺竟然到了市東區一條頗為繁華的街道。

叫什麼來着，馮二一時想不起來，左右看了看，有路標。

對了，人民路。

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記得這兒有一處批發市場，價格便宜得很，正好進去看看有什麼能賣的。

進了市場，人流驟然密集。

馮二穿插在人群中，這邊看看，那邊瞧瞧，一時也沒發現什麼東西能夠帶來巨大利潤。

這時，一處攤位吸引了他的目光，只見那裏圍了一大群人，多為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媽，湊上前去，發現是處理品，有鞋、襪子、圍巾等。

其中襪子一項標價令馮二振奮。

一塊錢四雙。

這是白給吧！

這一刻馮二終於明白為何擺地攤那些人首選襪子。

這要拿出去一雙賣一塊，還不搶著買？瞬間就是三倍純利潤。

馮二當即拍板，就它了！

來到攤位前，售貨員說道。

「隨便挑，價格都一樣，選好了來我這裏付錢。」

馮二沉吟一陣，說道。

「我要的比較多。」

售貨員怔了一下，隨後道。

「你是來進貨的？若是量大，價格還能再優惠。」

馮二雙眼一亮，忙點頭附和。

「對對！我來進貨。」

售貨員又道。

「要多少？」

要多少呢？馮二低頭，突然看到手中提着的黑箱子。

嘿嘿，正好派上用場。

蹭地一下把箱子扔上攤位，霸氣道。

「就這個，裝滿。」

售貨員見狀覺得好笑，琢磨著屁大點個箱子，就算壓實了又能裝多少？

不過來者是客，她也不便笑話人家，點點頭打開箱子開始裝貨。

一包十雙，裝啊裝。

裝了一包又一包，售貨員越裝越驚訝，到最後，足足裝進去四十包。

合上箱子，合計了一下錢說道：

「一共400雙，正好一百元，算你80塊。」

末了感嘆一句。

「真能裝！」

正掏錢的馮二聞言一陣無語。

罵人呢？

轉瞬想明白了售貨員的意思，不由好笑。

付了錢，拎着箱子直接走人。

出了商場，馮二邊走邊打量四周，總覺得這條街很適合擺攤。

天橋口兩個位置，要是沒有那兩名賣小零碎兒的老太太就好了。

公交站牌算一個位置，那個賣紅薯的，你能不能挪挪？

咦？怎麼沒發現還有一道出入公園的門，這個地方不錯，可惜有個賣棉花糖的。

馮二皺了皺眉，怎麼感覺自己看上的位置都有人佔了。

嘿！這有位置。

忽然發現離剛剛的商場不遠處有個絕佳地點，馮二喜滋滋跑了過去。

把箱蓋往起一翻，再把整包的襪子一個樣式拆開一包零散一擺，坐等買家上門。

馮二覺得自己還是挺熟悉買賣這一套的。

「襪子便宜了啊！一塊一雙。」

還不忘喊上一嗓子。

他就不想想，身後商場一塊四雙，他隔着不遠一塊一雙，到底他傻還是覺得買家傻。

事實證明，馮二行事方法傻，但思維方式不一定傻。

這不一個大媽停下腳步，口中念叨。

「這襪子是挺便宜。」

然後就自顧自挑選起來。

馮二心裏喜滋滋，還一副好心腸的幫着人家挑挑揀揀。

「您穿還是給家人買？」

說着指了指一雙深色的。

「這雙適合您。」

又指了兩雙淺色的。

「這類型的適合年輕人穿。」

大媽挑了一雙深一雙淺，付錢走人。

馮二接過錢甩一甩彈一彈，笑眯眯裝進兜里，口中嘀咕道。

「這感覺，就是不一樣。」

接下來一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邊等著買家上門。

眼睛左一下，右一下亂晃。

特別是看到美女，目光瞬間大亮，盯着對方一直等人走遠。

按馮二的意思來說，這叫修鍊眼睛，養養眼。

不一會兒，又來一位大爺，磨磨噌噌挑走五雙，五塊錢入賬，馮二喜不自勝。

時間緩緩流淌，不到一個時辰，賣了有七八十雙，成本快回來了，馮二那叫一個樂啊！

下午四點多鐘，低頭整理襪子的馮二突覺眼前一暗，抬頭正見一人擋了陽光。

是位大媽，他仔細端詳覺得有些面熟。

這時就見大媽怒氣沖沖把手中事物往馮二跟前一甩，破口大罵。

「你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怎麼盡幹些誆人欺人的營生！商場裏邊一塊錢四雙，你挪個點兒就坐地起價，硬是抬了三倍的利潤，哪有你這麼黑的買賣人？」

馮二這才想起，大媽正是第一個買他襪子那位。

立刻脖子一縮，弱弱道：

「您老別生氣，這不為了賺錢嘛，您平時買雙襪子不也要這個價？大不了我退錢給您！」

大媽見對方態度還不錯，也沒有死乞白賴不認賬，一肚子火頓時沒地方發了，感覺憋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