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

別了

秦歡騎着馬,徐霖在前面坐着,這一幕,不知道徐霖盼了多久,終於等來了這一天,其實打第一次見到秦歡的時候,她就知道她這一生,就跟秦歡離不開關係,秦歡也並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功成名就,封侯萬里,與其說秦歡和她門當戶對了,不如說是現在的自己差強人意,畢竟現在的秦歡已經不是以前的秦歡了,時間總是往前面走的,現在的秦歡,位列六公,皇上近臣,年少有為,文武雙全,想嫁給她的女人多了去了,徐霖這麼一想,自己還真就有點配不上秦歡了。

「你先進去,我隨德高兄去一趟皇宮,去去便會回來。」秦歡摸著徐霖的臉說道:「溪兒,好好服侍你家主子。」

「是,公子。」

「逵風,逵風!」秦歡大喊道。

「公子,在下.......」

秦歡打斷了賈牧的出場白,拍着他的肩膀說道:「這位是我的夫人,徐霖,雖然還沒有過門,但等忙完了這一陣,我便會八抬大轎娶她,蘭悠,這是我府上的主簿,也算是我的兄弟,我現在要回一趟皇宮,逵風,你可把夫人給招待好了。」

「牧斷然不敢,夫人,在下賈牧,字逵風,公子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情就招呼我就好了。」

「有勞賈主簿了。」徐蘭悠回禮道。

秦歡突然想起一件事,便看着賈牧說道:「逵風,昨日來的那個姑娘給安排妥當了嗎?」

「回公子,安排她去廚房幹事了。」

秦歡點點頭,便走了出去,門外,趙讓塵正坐在馬上緊閉雙目。

「走吧,德高兄,你我快去找皇上復命吧。」

一套流利的行動,二人快馬加鞭來到了紫禁城,還是熟悉的養心殿旁,不過,這次周然像是預料了一般,正站在門口舞劍。

「臣秦歡,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趙讓塵,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義禎吶,有勞你了。還有德高,你二人一路風塵僕僕,朕即刻就為你二人接風洗塵,傳光祿寺,備宴!」周然將劍扔給一旁的侍衛,笑着說道。

「謝皇上!」二人再拜。

「快免禮吧。」

趙德高站了起來,將包袱里的陰璽取了出來,半跪在地上,舉著陰璽說道:「恭喜陛下得陰璽,如今玉璽陰璽二璽已盡有,北伐江山,指日可待!」

周然接過陰璽,看着這紫色似玉的奇怪雕琢,忍不住感嘆道:「義禎,當初在揚州的時候,你說過,這陰璽,是真龍天子才能用,如今我已為天子,這陰璽?」

「回陛下,只需全神貫注盯着陰璽,您天命已改,定能操作。」

周然點點頭,雙手抱着陰璽,果然,他的靈魂彷彿進入了一個空間,那個宮殿陰森的恐怖,廟堂之上,透過黑暗,一個老頭正坐在那裏。

「周然?人間的皇帝?」

「閣下是?」周然疑惑的問道。

「我是這冥界的主人,冥皇,賀顯。千百年來,你是第二個到達這裏的人皇,看來,你的臣子,可真是有為之人。」

「啊,陛下。」周然斗膽問道:「這第一個人是誰?」

賀顯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裏拿着陰璽,在一片黑暗中朝他走去:「第一個人,是,周太祖,周元武。」

周然楞了一下,即便他和賀顯靠的那麼近,但他依舊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要一個大致的輪廓。

「你這次來這兒,

是要幹什麼?借兵?」

「是,陛下。」

賀顯背對着他,說道:「這借陰兵,可是要有條件的,可不是說借就借,真以為,冥界好商量嗎?」

「那要什麼條件,只要能夠北伐,一切我都在所不惜!」

「等你真正需要的時候再來吧,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北伐。」賀顯一揮手,周然清醒了過來,養心殿前眾人圍繞着他,他笑了笑,毫無顧忌的大笑,回想起了前幾日發生的事。那日登基大典后,周然獨自一人來到了皇家禁地,禁天閣,是用來專門存放皇家重要資料的東西,只有皇上才可以進入,無論穆宗時候徐本忠有多麼的猖狂,以及太后又多麼強權,禁天閣,二人都是可望不可即的,禁天閣的鑰匙是由禁天使來掌管的,禁天閣的侍衛只有見了皇上親自來,才能讓禁天使打開禁天閣。當他第一次進入禁天閣的時候,被這裏面的東西給震驚了,在禁天閣最上面的,是皇家第一神器,御龍杵,御龍杵,雖無特別超強的法力,用者,也非竅人,而是真龍天子,御龍杵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周邊所有的法器全部失效,無論是靈器還是妖器,只要在御龍杵的作用下,都會失去作用,無論是多麼法力高強的人,都會暫時失去法力,這就是御龍杵的可怕之處,也是周家能夠統治中原的原因,可不知道為什麼,周必被逼的那麼窘迫,卻依舊沒有去動御龍杵的力量。接着周然繼續往裏面看去,御龍杵下面的,便是天朝神兵譜第一神器,常遠山的神兵,神擊鐧,神擊鐧雖是竅人才能使用,但神擊鐧是挑主人的,也就是說,除了常遠山,沒有第二個人能夠使用這把神器。

周然看見一個箱子,接着他打開,裏面放了一本書,是太祖傳,聽聞是太宗皇帝記寫的,上面除了介紹了太祖皇帝的生平歷程,皇家宗室,以及御龍杵的使用方法,還記載了陰璽和龍,是真實存在的。

周然笑着從回憶里醒來,剛剛的他還是由一定程度上不相信祖宗寫的書,但既然陰璽的事情已經成為了事實,那麼離找到真龍,還遠嗎?

在太和殿內吃飯秦歡並不是那麼開心,他眼睜睜的將葉林親手送走,自己成為了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好似從沒經歷過這樣的大起大落,他自己心裏清楚,他的一切,可都是葉林給的,秦歡不自覺的將手放在脖子處,他終究還是為了更遙遠的以後暫時放棄了這個只對自己好的葉林。

燕京

陳意站在窗前,昔日的燕京修建了皇宮,卻與她心裏的皇宮有所不同,陳意站在窗前,雙手抱着肚子,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了,看上去,是懷了兩個。她看着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眼角處緩緩落下了淚水,她竟然懷了那些殺害自己同胞的仇人的孩子,但為了活下去她別無所能,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什麼呢?家國情懷早就被這生活所打破了。

「秦歡,你還活着嗎?」她自言自語道。

「碧潔夫人。」哥舒阮玉從窗子裏翻了進來。

「你是?大汗的公主?」陳意記得她應該和阮玉是有一面之緣的。

阮玉坐在床上,不知怎麼,陳意的房間內只有她自己,阮玉點點頭:「是,按照你們漢人的風俗,還是叫你陳夫人吧。」

「也好,你是,歐陽朔的夫人?」

「正是,我聽我們家不鴻經常提起過你,夫人,這是不鴻托我交給你的信。他去面見大汗了,你又在後宮,他沒有辦法和你親自交給你,對了,他讓我告訴你,那個秦歡,還活着,他不僅沒死,還跟着王爺推翻了舊朝,做了王公。我先走了,夫人,你安心養胎,看完信立馬毀掉,別被大汗發現了。」阮玉微微的笑道。

「等等,公主。」陳意將信抱在懷裏,繼續說道:「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你可是大汗的女兒啊。」

阮玉站了一會,回過頭說道:「但我也是不鴻的夫人。」說罷,阮玉離開了她的寢宮。

阮玉走好,陳意哭的更厲害了,她顫抖的打開信封,眼淚一滴一滴砸在紙上。

「涵月: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前番相見,已有半年余,此番來朝,而不得面見,實乃遺憾,常言道人生如夢,造化弄人,孰能想你我三人今日之情形?憶當年,把酒言歡,賞月賦詩,雖三飢兩飽,而歡顏笑語常在。嘆如今,悲恨相續,天翻地覆,你我不能為之改變,卿為大汗夫人,我自是駙馬,唯有義禎逃出揚州,下江南,前日我聞邊境傳言,昔日越王之王爺周然,登基稱帝,是為我朝新皇,即位即大赦天下,封賞功臣,下封六公,其一一相語之,其言,六公末安國公,秦歡。吾起始不信,其復言之,此周朝安國公乃文武雙全,精通竅術,年不過二十一二。

吾不禁感嘆,義禎不負所望,但其誅殺徐本忠,擁立越王為皇,名為清君側,實為篡逆而立新皇。今義禎得以封侯,你我不必依依不捨而挂念。前冬月,吾使突厥人之神物,名喚千秋鶴,語之思念之人,則不懼千里,亦能復刻汝之畫像至所念之人前,吾使千秋見秦歡,彼時義禎入越王府,由此而知,此安國公秦歡,便是你我日日思念之秦歡。

吾前日聞阮玉言,汝已有身孕,世事艱難,命途坎坷,存活於世已乃大興,汝不必因孕子而虧秦歡。若其知你我今為亡國賤俘,必能知你我之不易。言已至此,往日情形一一復現,回想當年,艱苦已為奢侈。人望山,魚窺荷,欲得之物已亡,人生尚無它意,只為活而活。

頓首

不鴻。」

信看完的那一刻,陳意說不出心裏的感受,不知是欣喜還是憂愁,她坐在床上哭泣,一遍一遍的翻看這封信,一遍一遍的回想當年,她明白,這樣的自己已經不再是秦歡想要的了,她無奈的錘打着自己的肚子,肚子裏的孩子越想越是噁心!是啊,就如歐陽朔所說的,我們活着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呢?只是為了活着而活着了。陳意哭着將信封點燃,灰燼隨着吹來的風飄向遠方,飄向那個不知名的地方,和秦歡的一幕幕開始在重演。

「涵月!看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秦歡奔跑着衝進茅草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什麼啊,用得着跑這麼厲害嗎!」陳意撅著嘴說道。

秦歡將一隻二斤重的魚放在桌子上,拿起水瓢挖水喝,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才說道:「和鐵匠叔去釣魚,嗨嗨,鐵叔他今天大豐收啊!給了我一條魚!」秦歡笑着說道。

「今晚上可以加餐了!」陳意跳起來抱住秦歡,秦歡抱起他轉了好幾圈,許久后才放下。

「義禎,你把我都轉暈了!」

秦歡用手捏住她粉嫩的臉,輕輕地抱住她。

「陳意,你跟着我受苦了,等我考取功名后,咱們過上了好日子,天天大魚大肉!」

「人家胖了怎麼辦!」

「胖了我也喜歡,好生兒子!」

現在想想,以前的事情,跟夢一樣,陳意哭的越來越洶湧,她再也受不了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狠狠的擊打自己的腹部,可於事無補,她看着宮外搖晃的宮鈴,突如其來的涼風忽的把花瓶吹落在了地上,她哭着看向那些碎片,那反著光的碎片像是在跟她說什麼,她也好似聽明白了說的話。陳意撿起一塊碎片,看了看自己的手。

「秦歡,永別了,來世再見!」她躺在床上,用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隨之滴落在地上,澆出一朵死亡之花,陳意哭着大笑,她看見了秦歡的臉,那個秦歡正沖着自己笑,拉着自己的手,在熟悉的窩水村的小河邊奔跑,那山上的芍藥花如同只為他們開一般,陳意笑着,閉上了眼睛。

陳意死了。

「陳意!」秦歡從夢裏醒了過來,滿頭都是虛汗,背後早已濕了一大片。

「原來是夢啊!夢裏都是反的。」他用手擦掉額頭上的虛寒,在躺下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了睡意,滿腦子仍然都是陳意。

「公子,您怎麼了?」西月站在門口說道。

這時的秦歡還是一個人獨處,沒成親之前是不會同房的。

「沒怎麼,做噩夢了,西月,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奴婢剛剛起夜,就聽到公子您大喊了一聲。」

「哦,那你繼續睡覺吧,我沒事。」秦歡說完,穿上衣服,點上了一盞油燈,坐在床前,看着同樣照在陳意身上的月亮。

「月亮啊月亮,你看看陳意,她現在還好嗎?」

外面一片寂靜,秦歡雙手拖着頭坐着,心裏越來越不安。

「我就不該走的!陳意!歐陽跟我說你沒死,我當時就不該走的!」秦歡自責的說道。

欣喜還是憂愁,她坐在床上哭泣,一遍一遍的翻看這封信,一遍一遍的回想當年,她明白,這樣的自己已經不再是秦歡想要的了,她無奈的錘打着自己的肚子,肚子裏的孩子越想越是噁心!是啊,就如歐陽朔所說的,我們活着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呢?只是為了活着而活着了。陳意哭着將信封點燃,灰燼隨着吹來的風飄向遠方,飄向那個不知名的地方,和秦歡的一幕幕開始在重演。

「涵月!看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秦歡奔跑着衝進茅草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什麼啊,用得着跑這麼厲害嗎!」陳意撅著嘴說道。

秦歡將一隻二斤重的魚放在桌子上,拿起水瓢挖水喝,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才說道:「和鐵匠叔去釣魚,嗨嗨,鐵叔他今天大豐收啊!給了我一條魚!」秦歡笑着說道。

「今晚上可以加餐了!」陳意跳起來抱住秦歡,秦歡抱起他轉了好幾圈,許久后才放下。

「義禎,你把我都轉暈了!」

秦歡用手捏住她粉嫩的臉,輕輕地抱住她。

「陳意,你跟着我受苦了,等我考取功名后,咱們過上了好日子,天天大魚大肉!」

「人家胖了怎麼辦!」

「胖了我也喜歡,好生兒子!」

現在想想,以前的事情,跟夢一樣,陳意哭的越來越洶湧,她再也受不了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狠狠的擊打自己的腹部,可於事無補,她看着宮外搖晃的宮鈴,突如其來的涼風忽的把花瓶吹落在了地上,她哭着看向那些碎片,那反著光的碎片像是在跟她說什麼,她也好似聽明白了說的話。陳意撿起一塊碎片,看了看自己的手。

「秦歡,永別了,來世再見!」她躺在床上,用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隨之滴落在地上,澆出一朵死亡之花,陳意哭着大笑,她看見了秦歡的臉,那個秦歡正沖着自己笑,拉着自己的手,在熟悉的窩水村的小河邊奔跑,那山上的芍藥花如同只為他們開一般,陳意笑着,閉上了眼睛。

陳意死了。

「陳意!」秦歡從夢裏醒了過來,滿頭都是虛汗,背後早已濕了一大片。

「原來是夢啊!夢裏都是反的。」他用手擦掉額頭上的虛寒,在躺下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了睡意,滿腦子仍然都是陳意。

「公子,您怎麼了?」西月站在門口說道。

這時的秦歡還是一個人獨處,沒成親之前是不會同房的。

「沒怎麼,做噩夢了,西月,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奴婢剛剛起夜,就聽到公子您大喊了一聲。」

「哦,那你繼續睡覺吧,我沒事。」秦歡說完,穿上衣服,點上了一盞油燈,坐在床前,看着同樣照在陳意身上的月亮。

「月亮啊月亮,你看看陳意,她現在還好嗎?」

外面一片寂靜,秦歡雙手拖着頭坐着,心裏越來越不安。

「我就不該走的!陳意!歐陽跟我說你沒死,我當時就不該走的!」秦歡自責的說道。

天很快的就明了,秦歡在窗前做了一夜,他放心不下陳意,他總覺得那個夢,實在告訴自己什麼,他夢見,秦歡掉進了萬丈深淵裏,在也找不見了。罷了,只是一個,沒有依據的夢,天只是微微的亮了,秦歡穿好衣服,正要走出去,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秦歡平靜的說道。

院子內下人們已經開始打掃院子準備做早餐了,下人們走動的聲音早已開始傳開。

「是我,蘭悠。」

秦歡走過去,把門打開,又做在了床上。

「怎麼起床這麼早啊,飯還沒做好呢?你想吃什麼?我讓他們去做。」秦歡倒了一杯熱水,比起有人來伺候自己,他還是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徐蘭悠坐在他的旁邊,臉上紅彤彤的,他靠在秦歡的肩膀上,說道:「昨晚一宿都沒睡,睡不着,初來乍到,換了個地方,怎麼也睡不着了,想找你聊聊的,但尋思你早就睡了,又有那麼多公務,所以就沒來打擾你。」

秦歡先是一愣,卻又平穩的說道:「沒事,睡不着就來找我,你是我的夫人,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不知道為什麼,秦歡說這句夫人的時候,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想吃什麼?」

「凍豆腐!」

「楊信!楊信!」秦歡大喊著。

不一會兒楊信就沖了進來。

「公子您找我啊!」

「去告訴廚房,早飯做一道五花肉頓凍豆腐!夫人想吃了。」話一說完,秦歡的心,像是被什麼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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