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656-4-28 夢行 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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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656-4-28夢行埃文

韋伯斯特一刀切開右手掌心,然將滿是鮮血的手,握向雙耳噴口杯。奧利弗騎士驚恐地看見了這一幕,他射出一箭企圖阻止,但是杯子的怪異光線擋住了攻擊,他大聲叫喊:「不!」

當手觸到杯盞的時候,執政官融進了一片燦爛的光芒,在這個時候,他滿心激動地乞求。

緊接着,一場歡樂到頭來成了禍殃,因為觀看執政官演講的沃杜布人都見證了可怖的儀式。人群陷入了頭暈目眩,嗓子緊得不讓呼吸,身體幾乎麻痹無法動彈。所有人都必須為韋伯斯特的貪婪付出代價。他們無法逃離,無可名狀的惡咒僵直了大腦和身體。在一片沉默中,韋伯斯特似乎見到了什麼,臉上掛着可怖的神情,眼眸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他死了。

韋伯斯特死了,但是有什麼藉著他的身體和死亡活了過來,它是一團暗淡的光芒,燒盡了執政官的遺體,黑煙隱隱約約成了人形,是沃杜布人無法理解的東西。毀滅隨着它來。先是一陣奇怪的聲響傳開,而後大地震動,彷彿整片土地承受了無法承受的重量,強烈的震動僅僅持續了幾個眨眼的時間,地面皸裂、房屋傾倒、塵土飛揚,在巨大的轟鳴聲中,整片土地都隨之沉入大海。

你們可能會想,沃杜布人因為極度異常而恐怖的場景轉變而絕望地驚聲尖叫。事實上,隨着聲響,死亡也傳開,沃杜布人根本沒有經受一點點折磨,在看到它,甚至餘光僅僅勾勒出它的模糊輪廓,甚至就算七神仁慈地模糊人們的視線,在聽到它的一瞬間,空洞的死亡之音讓他們在一瞬間明白了他們已是死屍的事實。

剩餘的幾名弱小的擁有者在進行最後的抵抗,奧利弗騎士的庇護儀式僅僅遮擋了半分鐘,但是可憐的他們喪失了僅剩的理智,瘋癲亂語,被玷污的理智無法告訴他們趕快逃走。

無名生物飄過了寂靜的場地,祂向埃文緩緩行來,埃文雙眼緊緊凝視它,他感覺手持的銀鑰匙讓他的精神依舊清醒。埃文沒有時間考慮其他的事情,死亡就在眼前,他毫不恐懼地想要認出無名的怪物是什麼。他知道的,如果夢行世界的沃杜布發生了這樣的恐怖儀式,現實世界的沃杜布也極有可能將遭受同樣的死亡。

在地獄般災難的一秒中,銀鑰匙竟然自主地把埃文帶出夢行,他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回到了「門」前。

事情在最初的時間還沒有發展到這樣地步。

「聽我說,我對是誰殺死了洛倫茲一族,剝了他們的皮,毫無興趣,但是他敢對我們牧師下手,那他就得被審判!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消息渠道,銷贓的螞蟻窩或者甜蜜的巢穴,我今天就要知道兇手的名字,他的出身,他的目的,他的指使者。我不想聽到七神會傳出來,我們這些人只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和豬一樣的蠢貨。」

奧利弗向副手、騎士弟兄和扈從們吼叫,然後暴怒地單手舉起了一個鐵匠,把這個嫌疑犯重重地扔到地上,這一下就砸得他失去還手之力。

「帶他回去。」

埃文目送一隊聖殿騎士離開。接着,他向周圍的人弄明白了一件事——沃杜布接二連三地出現了殺人剝皮案。

這些案子為什麼發生呢,與現實世界的情況有什麼關聯?埃文對門之鑰的提問是即將發生在沃杜布的災難是什麼,但顯而易見的是在現實的沃杜布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案子,他不確定地想着,也許是與兇手有關?

現在,他能思考的時間不多,但是既然他提出了疑問,那麼他就一定立即會收到答案,也會付出承受答案的代價。

埃文突然瞧見了路過的弗雷德警官,步履如飛,看樣子去的是碼頭。他連忙叫住,「嘿,弗雷德,你急匆匆地去哪?」

「哦,」弗雷德行色匆匆,他簡單地說了句,「嗨。韋伯斯特要在碼頭集市向民眾演講,城衛隊已經去那了,喬治讓我們也趕快過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人心。」

「我想也是。」埃文還沒說完,他的好友已然走開了。

這場突然的對話使埃文產生了一些異想,一種被命運所指引的感覺。我該去看看,那個念頭輕微地震顫了一下,便成了揮之不去的想法——好像去看演講,就會知道誰是隱藏最深的罪人,就會知道什麼樣的結局是沃杜布即將遭受的。想到這裏,他戰慄地意識到如果夢行世界的沃杜布遭受的是毀滅,那麼是不是意味着這裏的自己在劫難逃,甚至是死亡。

埃文對自己說,「Qualisvita,finisita(意思是這是夢行埃文的生活,這是夢行埃文的結局)。」他勉強地避開了勢不可擋的苦澀。

帶着焦慮和疑惑,他去到了演講的空地。這片地方在沃杜布人和行船之間很出名,因為以前曾經有牧師在這裏向魚佈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成了探索前方的視線的阻礙,好在埃文搬了個木椅,踩在腳底,高度的優勢立刻解除了困境。

擠入埃文眼中的是兩具血屍,血淋淋且被剝皮的屍體,看起來像是一團肉和血管的混合物,從體征可以判斷死者是成年女性和未成年男性,然後才是全身染血的韋伯斯特,猙獰、瘋狂的臉死死地盯着每一個人,包含着令人無法理解的高興、愉悅。很難想像一位令人敬重的執政官如何掌握了給活着的動物剝皮的技藝,就連一般的獵手也無法做到。

情景非常恐怖和令人作嘔。

「七神啊!魔鬼!這是個災難!」

「可憐的人,他怎麼能...」

「真可憐,他瘋掉了。」

人群的大部分沒什麼言語,但是依舊有誰在不停低聲細語。沒有一個離開的,很可能是因為樂意見得,在這麼近的距離,看清一個瘋掉貴族和一場奇異的兇殺。

韋伯斯特揮舞著刀具,胡言亂語,「你們看見它了?你們看見了?你們沒有看見?難道我沒有成功地進行儀式嗎?難道我沒能向你們展現任何活人都沒目睹的神跡嗎?該死,瑪格麗特和保爾的靈魂不夠罪惡!是的,我該獻上我,我該獻上你們,還有整個沃杜布!你們不是很好奇嗎?你們不是想抓捕剝皮手嗎?但我知道該怎麼停下這沒用的殺戮了。哈,哈哈!不要擔心,我們都要死去,但是我們能看見最終極的事物!好吧,不用緊張!」

這個時候埃文注意到人群的另一側,出現了幾位騎士的身影。接下來的敘述就很簡單了,也就是我們在故事開頭所講述的——降神儀式進行,沃杜布毀滅,埃文返回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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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之書:陌生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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