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急轉直下

通過這個出口的過程，就是跨越兩個空間的行為，即便只是江凡的身外感應來經歷這一切，仍然還是讓江凡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暈眩。

剛剛跨入異空間時，並不會出現這種異感，而江凡，是知道當中緣由的。

進入的過程，兩個空間相互之間的差異並不算很大，而且異空間的影響也已經被那條通道外部的術法隔絕，因此比較順暢。

但是，一旦開始在異空間當中移動，就會開始累積起扭曲的距離概念，而這些扭曲的距離，在跨越空間的瞬間就會一口氣展開，完成短時間移動大量距離的目的。

但這樣一來，術者也會因為這種跨越空間時瞬間出現的劇變，而受到一定的反噬。

而江凡的身外感應雖然並非肉身，但也會因為一口氣與江凡拉開大量距離，與江凡的聯繫上出現問題。

於是，就會從他的身外感應傳來的一股錯誤反饋，給江凡帶來精神衝擊。

不過，他很快就能夠通過主動的控制，來糾正這種錯誤的反饋。

緊接着，他繼續將感應力纏繞在孫有身邊，因為他就是江凡此刻唯一的路標，如果沒有了他，江凡這股感應就沒有目標可去了。

至於孫有其人，還在為了控制跨越空間受到的反噬，就地坐下開始調息。

周圍的環境，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已經很難靠他的身外感應去探索了。

通過這條通道，孫有確實抵達了一處距離江凡所在地相當遙遠的地方。

這雖然在江凡逐漸了解那個通道的情況之後，就變得理所當然，然而在面對事實的時候，還是令他不由有些感慨。

在這之前，他都是靠最樸素的行走方式來旅行，雖然他能夠施展瞬間移動的道法，但礙於不敢留下痕迹，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使用。

現在親眼所見這種極為便利的移動方式之後，他不禁心想，要是自己也能掌握這麼一種手段的話，那該多方便。

不過與此相對，如果沒有進行這一段旅行，他也沒有經歷現在已經經歷過的一切的機會了。

也算得上是有得有失，這讓江凡感覺多少平衡了一些。

「不論如何，可不能把他給跟丟了。」

剛巧就在江凡浮現出這一系列思緒的同時，孫有似乎總算是調息完畢，開始行動了起來。

只見他輕車熟路在這個地形並不算很平整的陌生地左彎右拐，朝着某個目標不停前進著。

這個捷徑的出口，看樣子並沒有直通他的洞府。

想來倒也正常，雖然架設者是他，可這條捷徑本就沒有隻能他孫有一人使用的限制。

不排除有光憑運氣，或是某些有心之人闖出這個通道的可能，假如這裏直通他的洞府門口，平時他使用倒是方便，可這也同樣方便了這些不速之客。

孰輕孰重，想必孫有還是能夠把握住的，江凡想。

事實上，如果不是熟悉附近地形的人物，還真不一定能找到要往哪裏前進，而且如果江凡沒有感覺錯的話，這一帶的山水似乎暗藏玄機，與流經此地的靈脈一起，形成了一種會讓方向感變弱的迷陣。

考慮到孫有確實能夠施展一些借用靈脈的旁門左道，這裏佈置著這樣的迷陣，也並非什麼值得意外的事情。

這和出門在外，要把門窗關好是一個道理。

對於主人的孫有而言，這些阻礙自然算不上什麼，熟悉地形與此地情況的他，很快就來到了一座石制階梯的前方。

順着階梯往上，是通往一座山峰半山腰的路途。

看他眼下的動向，似乎打算攀爬此地，照此推測，江凡估計他的洞府，應該就在這階梯通往的方向了。

但是，令江凡有些意外的是，不知為何，孫有突然就在這裏停下了腳步，開始原地徘徊。

這對一直都是埋着腦袋往前沖的孫有而言，不可謂不異常。

但江凡的身外感應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在這樣的距離之下，無法將現場的狀況一五一十傳遞給江凡。

憑藉感應到的信息，江凡只能在精神中還原出出一個大概的情勢狀況，如果又什麼東西比較隱蔽，他都沒法立即將之察覺。

但是，他也很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孫有的行為不正常，照目前的狀況看來，他多半是在那裏發現了什麼。

憑藉孫有眼下的狀況，根本沒有處理任何異常的能力，因此，即便察覺到了什麼，他也只得投鼠忌器，進退兩難。

畢竟，這是他從江凡手上接到的第一個命令，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只要他沒法完成，必然會給江凡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如此一來，過後要是想要逆轉的話，就很困難了。

「什麼？」

然而，這種僵持的狀況都還沒有持續太久，江凡就突然發現，孫有竟然放棄了前進，開始迅速展開了後撤。

能夠明白他此刻心境的江凡，自然也能體會得到，讓他做出放棄這一抉擇的困境，定然絕不簡單。

說不定，是孫有性命攸關的死局！

「情況好像不太妙……」

就像是要幫江凡印證他的猜測一般，幾股強大的氣勢猛然襲來，而且通通都鎖定了孫有。

江凡纏繞在他身邊的感應力，自然也被這些氣勢一併包圍，不過這隻算得上是順帶波及，顯然這些氣勢的目標並不在他。

準確點說，是他那一縷若有若無，不太可能這麼快就被發現的身外感應。

當然，如果發現有誰正暗地裏監視自己，不發怒也是不可能的，但江凡並沒有用這股感應力，來觀察這些氣勢的源頭，他們根本也沒有理由來針對江凡。

毋庸置疑，他們的目標只可能是孫有，而且，從這股殺氣騰騰的氣勢來看，根本來者不善！

怪不得孫有會在那階梯處猶豫不決，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江凡的身外感應看不到的跡象。

而孫有那短暫的猶豫，讓他提前察知這些跡象這件事，已經失去了意義。

情勢瞬息萬變，僅僅只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孫有就已經在那些不速之客面前暴露了所在。

但說不定，也有可能孫有前來此地之時，就已經被他們所發現了，只是沒有特定孫有的位置，而孫有之所以在那階梯之前停下，有可能就是察覺到了那些正在搜索他位置氣息。

於是，這種察覺肯定是相對的，孫有察覺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就同時察覺了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