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安排

治水安排

眾人回到了縣衙,出來迎接的是一個懷著身孕的貴婦人,一看就知道是張關池的夫人。

走近了些,貴婦人見著宇文軒來了,正準備跪拜行禮,卻被宇文軒叫住了。

「蘭姐,免禮!」

徐玉蘭,徐郡守的獨生女,與宇文軒乃是舊識。

徐玉蘭還是行了個萬福禮,張關池忙上前扶著,忙叫著姑奶奶,外人看來,定是恩愛極了。

「來人,送夫人回房!」張關池對婢女喊道,然後輕聲對徐玉蘭說:「我們等下要談公事,婦人不便在一旁,夫人還是回房歇息著吧!」

「啥呀,懷個孕還能咋滴,當年老娘騎馬征戰沙場,你還抱著書讀呢?」徐玉蘭一把扯住張關池的耳朵,說:「天天歇著,老娘都快悶死了!老娘就是要出來走走咋滴了?」

剛剛還溫柔爾雅的徐玉蘭,忽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看得顧瀾城莫名想笑,活像個夜叉。

「夫人,耳朵要掉了!夫人!還有外人在這呢,給為夫留點面子呀!」張關池的臉紅一塊紫一塊,但是還是低聲下氣地說。

「算了,今天殿下在這裡,就放你一馬!」徐玉蘭放開張關池的耳朵,然後對宇文軒說:「殿下,命婦有孕在身,暫時失陪了,還請殿下寬仁!」

「蘭姐身子重要,還是聽張縣令的,回房歇著吧!」宇文軒笑了笑,這麼多年過去了,玉蘭姐這脾氣還是沒改掉。

徐玉蘭走了,張關池轉身作揖道:「諸位見笑了,內人脾氣就是這樣!」

「無妨無妨,蘭姐自小在軍營里長大,有這點脾氣正常的。」宇文軒想起了少時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徐玉蘭,當時沒少修理他,後來徐玉蘭大了也知道尊卑有別,這才怕宇文軒的。

顧瀾城可是知道當年宇文軒在軍營里歷練過的,看來當時也沒少受她欺負吧,看某人不自在的臉就知道了,真是好笑極了。

「尊夫人身子也該有九月多了,該是下個月中旬生產!」顧瀾城繼續說:「縣令還是儘快尋得穩婆為好!」

「是有九月了,太師醫術果然了得!」張關池聽得這麼一說,頓時緊張起來了。他也從上官奇等人口中得知顧太師的醫術十分高明,說是神醫也不為過,當時還以為是上官奇等人誇大了,可如今看來,顧太師一眼就瞧出他內人懷孕已有九月,就算是太醫沒把脈前也不該這麼說,此可看得出顧太師醫術十分了得。

「張縣令有福了,夫人懷的是雙子,生產時需備下人蔘,你也不需去尋了,此次我帶的藥材里有人蔘。來人,去藥材里取根百年人蔘過來,贈予張縣令!」顧瀾城說道。

上官奇忙去交代手下人去取來。

「啊?這?太師所言?」張關池問道。

「你且等著抱雙子即可!」宇文軒笑著說道,他對顧瀾城的醫術可是十分相信的,顧瀾城這般說,那定是了。

「謝太師!」張關池俯身作揖,道。

「無妨,大事要緊,先商量一下治水之事!」顧瀾城說道。

入了縣衙後面的大廳,這裡是張關池家中招待客人的地方。

顧瀾城命人拿出燕山的地形圖出來,給眾人分析了地勢,然後指出一條峽谷,如若按照典籍的記載,這條峽谷以前是條河道,因燕江改道多年導致這裡樹木叢生,甚至還有多處淤積泥土的地方,要想從這裡打通河道,就必須砍掉樹木,挖掉淤積的泥土。接著,顧瀾城又指出,要在燕江靠近農田的這一部分,建造堤壩,防洪阻洪並疏通水流,方便百姓生產汲水,最後一個工程就是在這重新開出來的河道口做一個燕江堰,起到洪水分流作用,洪水一來就能將洪水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流往燕北,既給燕北帶去了水源,又能解除山南縣以及後面幾個縣城的水害問題,如此一來,燕山郡多年水害可根治,從此百姓生活風調雨順。

當顧瀾城將這些安排講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良久,最為震驚的莫過於張關池了,他在此處當了十年縣令,年年水害,民不聊生,他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恨自己沒有法子解決。如今一聽到顧瀾城的計劃,他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如果按照顧太師的法子,這水害必除。

顧瀾城看著大家沒有異議,他便開始做一些安排。

「戶部侍郎元紹聽令!」

元紹上前,說:「元紹在,太師請說!」

「我命你加急整理山南縣的戶口記錄,統計青年男子數量,並征其中一半人作為雜役前往開墾河道!並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急報所需的五十萬銀兩,請求朝廷立即送來!」

「元紹得令!」戶部侍郎元紹說完退了回去。

「工部侍郎李威聽令!我手上有三張工程圖紙,你拿去,審定后,看需要多少泥瓦匠,你可先向當地招收泥瓦匠,看人數夠否,若是不夠,你立即八百里加急,請求朝廷調派所需的泥瓦匠過來!」

「工部侍郎李威得令!」李威走出來接令,說。

「其他人,明日協助張縣令先帶領本縣官吏、將士和驃騎營將士先行去開墾河道,距離雨季到來還有兩個月,希望大家同心協力!」顧瀾城起身,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我等遵從太師調遣!」

……

話說,顧瀾城等人剛到山南縣,蘇寒琰就已經在去山南縣的半道上了。漸漸地,這天轉眼暗了下來,蘇寒琰也只是進了山南縣的範圍,按理說他們應該會比顧瀾城快上一步的,可是他們昨晚打了一架,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長時間的快速趕路會加重傷勢,這才走走停停,一路緩慢的去山南縣。

天暗了,顧瀾城吃完了晚膳,走進了張關池給他安排的廂房裡,坐在桌前喝了杯茶,這時一個身影忽然翻窗而入,在顧瀾城的面前抱拳單膝下跪。

「來了啊!」顧瀾城喝了口茶說。

「屬下櫻紅堂來遲,請主上恕罪!」櫻紅堂低下頭,額頭上全是汗水,甚是害怕。

「不算晚!黑風為何沒隨你回來?」顧瀾城放下茶杯,轉頭看著櫻紅堂,說。

「稟告主上,黑風昨晚與人交手了,露了蹤跡,現在在總壇領罰!」櫻紅堂回答道。

「是蘇寒琰吧!」顧瀾城伸手捏住櫻紅堂的下巴,說:「起來說話!」

「謝主上!」櫻紅堂起了身,但是不敢看顧瀾城,只是低著頭,說:「回主上話,確實是蘇寒琰!」

「行了,你等下傳我命令,讓黑風回來吧,本座免了他的受罰!」顧瀾城看向櫻紅堂,說:「按照你的腳力,應該在徬晚就該到山南縣的,可你卻遲了四個時辰!不過這次就算了,畢竟確實也難為你了,北魏密府的調動必須你緊盯著一二!」

聽著這一句話,櫻紅堂內心就已經極為恐懼了。儘管顧瀾城不在總壇,卻能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對此,櫻紅堂心裡是既怕又很佩服。

「屬下謝主上恩典!」櫻紅堂嚇得連忙下跪謝恩。

「起來,本座今日叫你來,是有件事要你去做,你去劫了蘇寒琰,用他去北魏連燕郡給我將連燕郡官倉的一半糧食弄過來山南縣,必要時,我允許你調用天衛和地煞協助你,但若是事情給我辦砸了,護法之位你也該讓賢了!」

「屬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櫻紅堂抱拳下跪,一滴滴汗水從額頭落下。

「擦擦汗!」顧瀾城遞過一張手帕,說:「你若無其他事稟告,就退下吧!三天後,我要看到糧食!你切記不得暴露我的身份,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屬下遵命!屬下告退!」櫻紅堂接過手帕,翻窗而出,消失在夜幕里。

顧瀾城繼續喝著茶,仿若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看著窗外的景色。不過心裡卻估計著蘇寒琰今晚可能要被暴打一頓了,櫻紅堂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她絕不會讓蘇寒琰這麼輕鬆過這一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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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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