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謀

陽謀

葉子玉眼中有淚光閃現,雙手緊握,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壓制着自己內心的暴怒和衝動。

他知道這裏的牢門絕非自己而今的實力可以打碎,即使打碎了也絕對逃不出這守衛森嚴的天牢。他默默運轉體內真氣向著趙興平傳音入耳,趙興平渾濁的雙眼忽然一動,顯然他聽到了葉子玉的傳音。

他把目光投向了牢外一聲戎裝的葉子玉,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可是很快又黯淡下去。

葉子玉腦中傳來趙興平蒼老的聲音:「你快走,走的越遠越好,不要管我。」

葉子玉焦急的問道:「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興平道:「右相和國師達成了一致,此次蠻軍後面站着的居然是妖族,他們準備獻城投降,投向妖族一方。這樁密謀被我無意間撞破,就成了他們的替罪羔羊,你鬥不過他們的,而且蔡國大亂將起,你快逃離這裏,去哪都好。」葉子玉一邊和趙興平秘密傳音,一邊手裏的活也沒停,但是眼睜睜的看着余其勇也要受此折磨他實在於心不忍,忽然靈機一動計上心頭。

他見余其勇昏迷,於是悄悄從掌心處運出一縷真氣度入余其勇眉間。果不其然余其勇立時睜開了雙眼,一眼就看見了一旁一臉土灰的葉子玉,他先是一愣,緊跟着反應過來卻是對着葉子玉一使眼色,傳音道:「你快走,我的丹田內被劉明寬封禁了,體內靈氣難以調動分毫。」

葉子玉只得無奈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兩位自己是一位也救不出去了。忽然他傳音問趙興平道:「樂兒怎麼樣了?」趙興平聽到樂兒兩個字時眼神明顯一顫,傳音答道:「我被拿下後趙府便被查抄了,樂兒被那李家的小崽子給擄走了,如今恐怕是凶多吉少。」

葉子玉眼中凶光一閃,那雜碎若敢傷害樂兒自己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此時獄卒已經安置好了余其勇,一揮手就要帶着葉子玉他們出去。

葉子玉不甘心的灌注青陽勁在右手上,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撼動鐵欄,不曾想勁力使出去卻如泥牛入海一般毫無動靜,耳中再次傳來趙興平的聲音:「沒用的,這是蔡國先祖築成的靈牢,非鍊氣期能夠打破的,你離開蔡國之後便去大漢吧,我在城外東山崖頂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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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留了一些東西給你,裏面記載有如何去大漢的方法,快走!」

那帶頭的獄卒見葉子玉站在原地不動雙手還放在了鐵欄上,頓時警惕起來,大喝一聲道:「幹什麼呢?還不走!」

葉子玉強忍住眼中的淚水,咳嗽了幾聲回應道:「路上感染了風寒,進來這裏空氣不流通,有些頭暈。」說完還乾嘔了幾聲,以顯示自己確實是身體不舒服。

那獄卒鄙夷道:「瞧你那熊樣,行了快出去吧。」葉子玉急忙表現得誠惶誠恐,連連點頭應是。

葉子玉轉身後又對着二人傳音道:「師傅,余大哥,你們多保重,我一定想辦法來救你們。」

獄卒帶着他們徑直便走出了天牢外,到了大街上,葉子玉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那個士兵回頭一看,就已經不見了葉子玉的人影,摸了摸頭盔,只覺得同袍今天的行為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反正差事已經辦完,自己就去街上找樂子去了。

葉子玉去街上買了一頂大斗笠,用來遮掩面容,然後就去僻靜角落卸下了這身盔甲打扮,換上了一身乾淨樸素的白衣。

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要打探梁樂兒的消息,打探消息最快最高效的地方莫過於茶樓酒肆。於是葉子玉就戴上斗笠去了京城最繁華的一家酒樓對月軒,酒樓裏面古色古香,酒桌板凳擦得鋥亮,裏面早已坐滿了人。

葉子玉進門之後就讓小二找了一張僻靜處的桌子,點了些酒肉坐在角落裏凝神聽着酒客們的高談闊論。這個時候天色已晚正是飯點,進出對月軒的人絡繹不絕。

而在此時,皇城旁的國師府內。國師聽完張沐的彙報后卻只是淡淡一笑,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來,堂下的張沐手心都滲出了汗水,稟報完后他便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國師平日裏就是這樣子,發怒訓斥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如今卻是這幅姿態,不由得張沐不提心弔膽。

國師竹柯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寒芒,問張沐道:「你說劉明寬被那小子所傷,可這不可能啊,那小子充其量不過鍊氣三層的實力,連劉明寬的護體罡氣都破不開,怎麼傷的到鍊氣六層的劉明寬呢?」

張沐連忙答道:「據劉老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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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是用了一縷什麼浩然氣,劉老猝不及防之下便被其所傷。」

聽到浩然氣三個字時竹柯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眼眸深處竟是深深的忌憚。他加重了語氣問道:「劉明寬確定那是浩然氣嗎?」張沐此時卻犯了難,他不是修者,自然不明白浩然氣代表着什麼,劉明寬馬失前蹄,哪會跟他詳細解釋其中奧妙。

所以此時竹柯問起應答起來不免支支吾吾,竹柯不耐煩的一揮手,袖中真氣涌動,張沐的身體頓時飛出去數丈,口中鮮血狂噴,倒地之後便氣絕身亡。

竹柯拍了拍手掌,台下就走出了幾個下人來把張沐的屍首給收拾了,接着屏風後走出了一個老者,相貌儒雅,頭戴一頂文士冠,身穿一件儒袍,赫然便是蔡國當朝右相許連元。

他是讀書人出身,早年間曾去過大漢求學,但他修鍊資質平平,不能進入太學學習,當時一位學院夫子看過他寫的幾篇文章,說他善於鑽營,學風不正。從此便斷了進學這條路。

後來他落魄回鄉,在蔡國參加科舉連中三元,入朝為官三十載,終於爬到了右相的位置。

許連元對着竹柯笑道:「國師不要動怒,浩然氣又哪是那麼浩然氣又哪是那麼容易出現的,就算是坐擁億萬里河山的大漢,數百年間也難出一位能夠修出浩然氣的讀書人。何況是這小小蔡國的山野少年呢?待把劉明寬召回來,詳細問明便知真假。」

竹柯冷哼道:「這小子的資質非同尋常,就連那位大祭酒題字的青石在幫他檢驗過後都被抽空了靈氣,那個漢字更是失去了神韻。如今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必要將他斬草除根,不然難保不是個禍患。」

許連元聽后也皺眉沉思了起來,半晌后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讓他自己送上門來,到時候也省得我們費工夫找他。」竹柯聽完后眼中一亮,問道:「你有什麼高招?」

許連元捋著鬍鬚笑道:「我自有辦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便自顧自的走出了國師府,往禮部衙門方向走去。

竹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這老匹夫修為不高,陰謀詭計卻少有人能比肩,就連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以後還需小心提防着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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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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