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個靈堂

第3章 有個靈堂

蘭宜池屏氣細聽了一會兒,依稀還有「咿咿呀呀」的聲音。

後退是詭異的廚房,前進有奇怪的聲音,一時間她也不知怎麼選擇。

「一定也是這個東西搞的鬼,今天我非把它扔了不可。」

蘭宜池咬咬牙,還是決心往前走,外面怎麼說也是公共區域,還有保安呢。

隨着她越走越近,詭異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煙霧繚繞中,飄來一股刺鼻的味道。

一個通體白色的棚子突兀地出現在小區中,幾盞白熾燈掛在棚子上晃晃悠悠的,照的棚子裏原本肅穆的人們,好像也在妖冶地跳着舞,白色的靈幡隨風飄動,勾引著人前去。

許是蘭宜池下午太專註於畫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區有人去世了。

裏面人們披着白衣,全都跪在地上,有的面無表情,有的正用衣角拭淚。

花花綠綠的花圈一簇一簇擺放在靈堂里,兩盞燭台中間有一張放大的黑白遺像。

照片中老人咧著嘴微笑着,彷彿不知道自己已經離世。

蘭宜池飛快地瞥了眼照片,一陣陰冷的風吹來。

真冷啊,六月的風怎麼會這麼冷?

靈堂中間有個穿黃袍的道士,正帶着一眾人,搖搖晃晃從幾個條凳搭的橋上跨過。

他一手拿着桃木劍,一手捧著缽,嘴裏念念有詞:

「奈何橋來奈何橋,七寸闊來萬丈高。大風吹得搖搖擺,小風吹來擺擺搖。行善之人橋上過,金童玉女伴過橋。造惡之人橋上過,牛頭馬面兩相交。」

道士剛剛念完,原本還算平靜的靈堂里,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一股涼風。

風徒然變大,瞬間吹熄了桌台上的長明燈,棚上的電燈也發出「呲呲」的電流聲,彷彿隨時都要熄滅。

靈堂內眾人驚慌地看着這一切,不知哪個「啊」地一聲尖叫着跑開了。

「顯。。顯靈了!」人們望着拔腿就跑的黃袍道士,也連連退後。

蘭宜池突得心裏發怵,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忘了離開,只木木地杵在原地。

「池子,來。。。這邊來。。。」

似乎是爺爺的聲音,蘭宜池不受控制地緩緩把頭轉向靈堂。

「爺爺,爺爺的照片怎麼會在那裏呢?」

聽到爺爺的呼喚,蘭宜池抬着腳緩慢地朝靈堂走去。

風停了,靈堂內已經徹底陷入黑暗,一陣大霧驟然升起。

隱約間,照片上的老人似乎眨了眨眼,嘴咧得更開了,似乎就要笑出聲來,混濁的瞳孔也帶上了笑意。

蘭宜池已經走到遺像前,手捧起照片,全然看不見周身圍繞的白霧。

白霧越來越濃,她的唇色也越來越慘白,而她毫無察覺,只緊緊地盯着照片。

遠處十米外,一道黑影閃過,接着「啪」地一聲,照片突然碎了,四分五裂地落到地上。

濃郁的白霧瞬間消散了一大半,蘭宜池像斷了線的木偶,沒有了支撐力,身子一軟,直往後倒去。

一個黑衣男子邁著步子快速衝過來,試圖接住她。

但剛好差了一米,蘭宜池頭磕上桌角,倒在碎玻璃中,徹底暈了過去。

那男子頓了頓,還是把她拖到一邊,嫌棄地說道:「就沒見過這麼沉的女的。」

退去的白霧似是不甘心,稍歇了一下,又聚著更濃的霧氣向男子襲來。

「死老頭,變成魂了還不安分點。」男子嘴裏吐槽著,手上卻沒停下動作。

他快速掐了一個引鬼赴牢訣,指向遺像的位置,引得所有霧氣聚集在指尖,再猛地用手中刻滿符咒的短劍一挑,直直插入地里。

劍身沒入地面十幾厘米,周圍隨即蹦出小石子,裂開了八九道縫隙。

隨着男子的手一停,一切都恢復如常了。

「雕蟲小計。」男子把短劍拔出來,再撿起照片旁的飛鏢。

他打量起還沒醒的蘭宜池,把短劍和飛鏢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

掉落一旁的一個圓柱體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當他拿起來仔細端詳時,蘭宜池幽幽地醒了。

「哎喲喂,我怎麼躺地上的?」蘭宜池一臉懵地抬頭看了看周圍,一片狼藉,面前還有個拿着圓柱體的男人。

「你是誰?手裏又怎麼拿着我的東西?」蘭宜池從地上爬起來,腦海里仔細搜索。

記憶從見到靈堂就戛然而止了,不過剛剛貌似看見了爺爺。

「這些人呢,怎麼都不見了?」她感覺自己貌似錯過了很多事情。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男子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你確定不要先處理傷口,再問這些?」男子指了指蘭宜池的手臂。

這時她才看到胳膊上硌著好幾塊碎玻璃。

「這怎麼還受傷了?」摸了摸頭,好像腦後也有點痛。

男子不想搭理她了,到一旁默默地掏出手機,準備叫車去醫院。

蘭宜池見對方這副模樣,小聲嘟囔著:「不說就不說。」

到了醫院,剛巧是沈棠值班,她把蘭宜池拉到一旁。

一邊包紮傷口,一邊悄悄地豎起大拇指:「池子,可以啊,說好一起寡王到永久,你卻讓我變成單身狗。不過這男的長得還不錯。」

蘭宜池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能不能先關心一下我,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很痛誒!」

「你這沒什麼事,別碰水就行了。當年咱倆一起打架住院,也沒見你喊過痛啊。」沈棠擺擺手道。

「糾正一下,我是打架,你是挨打。」

「蘭宜池!」沈棠怒吼道。

「咳。。」覃天南受不了她們再這麼胡亂猜疑,忙出口打斷,「你誤會了。我不是她男朋友。」

「介紹一下,我叫覃天南,我是為這件東西來的。」他揚了揚那個圓柱體物件。

看着這圓柱體,蘭宜池有太多疑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抱歉,秘密。」

「那它有什麼用呢?最近碰到它我好倒霉!」蘭宜池繼續問道。

「抱歉,還是秘密。」

「所以,它和我有什麼關係?甩都甩不掉。」

「抱歉,這個還不知道。」

「好。。。挺好,那你帶走吧,離我遠一點就行。」蘭宜池按了按突突的太陽穴,咬牙切齒道。

「暫時還不可以。」覃天南如機械人般回答到。

看了看在崩潰邊緣的蘭宜池,他想了下又補充道,「你可以給我說說最近發生的事。」

總算有一句有用的,蘭宜池默默壓下升起來的邪火,給二人說起這兩天發生的事。

聽完,覃天南在心中梳理起線索。

「項目資料顯示一契出現了,但現在卻在蘭宜池手裏,它原本在哪裏呢?從種種現象來看,她會不會就是一契的契主?這個契主是依什麼判定?其餘的契在哪裏?一共又有多少個契。。。」

疑問重重,最終的答案還得從一契開始研究。

覃天南收斂心神,望向正眼巴巴看他等待答案的兩人,正色道:「很多問題我沒法給你解釋。不過你可以把它給我。」

蘭宜池早就想把它扔掉,忙不迭地趕緊點頭答應。

不知道想到什麼,蘭宜池對着覃天南嘿嘿一笑:「覃大哥,你看你那兒有沒有什麼符啊法寶的,我膽小。」

「有啊。」

蘭宜池一聽正高興,接着就被潑了冷水,「一張符一萬,你要幾張?」

默默收回剛剛的話。

覃天南收好一契后,又補充了一句:「我最近都在這兒調查,你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說罷,他把手機遞給蘭宜池。

蘭宜池接過就看到撥號頁,連忙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去。

「嘖,還說不是呢。」沈棠在一旁看着他們,眯着眼搖頭說道。

蘭宜池心裏正高興,才顧不上沈棠這麼多心理活動,告別完沈棠回到家,舒服地躺在床上,感嘆一切都解決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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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后,我竟成了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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