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首者
隨着倒計時的結束,牢房裏原本明亮的燈光慢慢暗淡,周圍陷入黑暗。
忽然燈光亮了一秒,但也僅僅只是一秒,隨即又立刻恢復了黑暗。
就在這一秒間,顧白的眼前浮現出足以讓人驚叫的景象。
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顧白,像是在確定他的情況。
黑暗的環境下,這雙猩紅的眼睛宛如一盞燈,讓人忍不住與他對視。
顧白的脖子很僵硬,他不能轉頭,只能夠正視着前方的那雙眼睛,約莫十秒后,這雙眼睛的主人才緩緩走開,前往下一間牢房。
顧白深吸了幾口氣,與這不知名的怪物對視他不自覺屏息,強大的壓迫感和恐懼感充斥着他的腦海,如果這個生物再晚走些,自己說不定會窒息而亡。
從進入生活艙到現在,最多不超過五分鐘,自己卻宛如來到了另一個奇異世界。
這就是宇航進行的實驗嗎?
黑暗,周圍一片黑暗,只有牢房前走廊夾雜着微弱的光芒,自己彷彿才是被囚禁的窮凶極惡的怪物。
那個怪物停留在右側的另一間牢房前,似乎也在窺視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那個怪物動了...
藉著微弱的燈光,顧白這時才看到這個怪物,沒有頭首。
顧白不由得瞪大雙眼,驚恐地想着:沒有頭,那剛才的眼睛是什麼?
叮叮叮~
怪物的走動總是伴隨着鐵鏈作響,在這空蕩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的脆耳。
顧白強忍心中的躁動,他在等,等這個怪物更遠點,他得想辦法把自己從這牆壁上弄下來。
怪物像是這裏的監察官,在一遍又一遍的探查牢房,確定好無誤后才一步一步邁向遠方。
雙手被鐵鏈鎖著,雙腳又捆成兩顆鐵球,離開對於一個羸弱的學生而言,這幾乎是一個送命題。
不可能期盼別人來救自己,那就只有自我營救。
顧白的姐姐是一位舞蹈家,小時候在單親家庭里,母親忙於工作,姐姐則帶着自己練習舞蹈的基礎。
不同於姐姐喜歡傳統舞蹈,自己更喜歡街舞一些,但柔韌性是舞蹈必不可免的課題。
不吹不黑,顧白他其實可以完美劈叉。
借用着慣性,顧白左腳使勁向上擺弄著將鐵球砸向鐵鏈。
咚~
鐵製品相撞的沉悶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著。
顧白知道這種行為必然會造出巨大的聲響,他沒有辦法,雙手被鎖,雙腳又有鐵球,周圍空無一物,只有這種方法可以自救。
這一次試探后,顧白在牢房裏安靜的等著怪物的到來,但怪物沒有出現。
顧白有些疑惑,慎重起見,他決定再等一會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怪物依舊沒有到來。
顧白沉思半餉后,再次重複之前的動作,只不過這次踢球砸向的不是鐵鏈,而是身後的混泥土牆。
雖然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何方,但鼻尖若有若無的水分以及指尖濕潤的觸感無不顯示著這裏的潮濕。
陰暗潮濕的環境的土牆早就被水滲透,相比鐵鏈更容易被破壞。
隨着一聲巨響,顧白左手邊的土牆碎裂,左手帶着鐵鏈耷拉下來,接着是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