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古(一)

第三章 太古(一)

院子里,三人坐在火堆旁,陳心雲心事重重,他朝房中看了看,又轉向一旁的游木木,道:「想不到我娘與你師父很早就認識。」游木木回道:「我這不也是剛知道的。」

陳心雲又道:「倒不知,我娘以前和我爹經歷過什麼,我爹又是怎樣一個人。」清水道:「雲哥,你以前都沒有跟你娘聊過這些嗎?」

陳心雲道:「我娘從不跟我提,每當提到我爹,我娘總是不說話,然後一個人呆在房間里,一呆就好久,我怕我娘傷心,也就沒再問過。」田清水道:「應該是你娘一直都在想著你爹吧。」

自陳心雲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父親,田清水水的一句話,讓陳心雲感觸萬千,這麼多年來,娘親一直想著父親,這點陳心雲又怎會不知,可自己又何曾不想念過自己父親呢?陳心雲想著心煩,隨後對著游木木問到:「外面的世界到底啥樣?可是有趣?」

游木木搖了搖頭,道:「我也是從小跟著師傅,此行,也是第一次隨師父下山。有趣倒不覺得,兇險倒是一點不誇張。」陳心雲道:「也是,第一次下山,就差點把命給丟了,你師父也傷的不輕,有趣倒是才怪,問你,也確實是白問了。」游木木並沒有回話,倒是送了一對白眼給陳心雲,以示回答。

修養兩日,青石與游木木二人的傷勢,都好些不少,因時間倉促,青石決定次日繼續出發,前往太古。

傍晚,雲娘當著青石與游木木二人的面,將欲讓陳心雲隨青石前往太古的想法說了出來。

陳心雲聽后,雖想出去尋些爹爹的蹤跡,可自己與娘親相依為命,突然要離開娘親,難免一時無法適應,隨即道:「既要出去走走,為何娘親不與心雲一同?」

雲娘道:「雲兒,今你已經長大成人,始終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有你自己的方向去追尋,娘親自然不可能一輩子陪著你的左右,況且娘親習慣在這片僻壤土地的日子,你今隨青石前輩出去走走也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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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等你回來便是。」陳心雲思索不定,雲娘再道:「此行前去太古,順便,去見見你師公吧。」

陳心雲道:「我師公?」雲娘點頭,道:「對,太古正遠,你師公。」

雲娘的話,讓陳心雲心中更是充滿好奇,心想就且先隨青石二人前去一趟,待二人回去之時,再一同回家便是。當即便決定次日隨青石二人一同前往太古。

雲娘眉宇稍鎖:「此行也是雲兒第一次出遠門,還請…還請青石前輩多加費心。」此時木木臉上一笑,打斷道:「雲姨放心,師父和我一路上一定會好好,照顧心雲的!」

陳心雲當即撇上一眼,道:「誰要你照顧,我看你還是多費點心,照顧好你自己吧!」

次日就得啟程,陳心雲內心思緒萬千,早早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對外面特別是太古門的期待,對父親這位師父的好奇,對第一次離開娘親的不舍,內心種種,翻湧不止。想著想著,卻又想起一個人。陳心雲暗自道:「清水這丫頭還不知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吧。」

於是,天剛蒙蒙亮,陳心雲便早早來到田清水水家中,敲了敲門,屋內卻並無回應,陳心雲又再敲了幾次,自念到:「天還這麼早,算了。」

可正當陳心雲準備轉身折返之時,背後「吱呀」一聲傳來。給陳心雲開門的,正是田清水。

「聽說你要走了。」田清水撇起小嘴,話音帶著些許嬌氣。

陳心雲道:「跟木木一起出去一趟,呆會就走,這不撐早,跟清水妹妹說一聲。」

看著田清水的眼神,不像是剛睡醒,倒是像一晚沒睡。「你好像沒睡好?」陳心雲問。

田清水點了點頭。陳心雲又道:「可幹嘛了?生病了?」田清水又搖了搖頭。

陳心雲道:「那是……」說著,陳心雲這才想起自己昨日落日之時才與娘親說起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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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田清水是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知道我要走的?」

田清水沒好氣道:「昨日我送葯前去,你娘才告訴我的。」

陳心雲道:「昨日你來了嗎?我怎不見你?」

田清水道:「我都知道你要出門一趟,我還見你幹嘛?就跑回來了,現在才來告訴我,我給你開門見你就不錯了。」

陳心雲被田清水說的感到一陣不好意思,小聲道:「我這不一大早趕過來跟清水妹妹說了嘛。」

田清水見狀噗嗤一笑,手中拿出個手織掛件,遞在陳心雲手上,道:「早去早回吧,這個,送給你帶著。」

陳心雲細細看著手中掛件,那是一隻編織而成的小飛魚,淡粉與紫相織,靈動精緻。陳心雲道:「粉撲撲的,我個大男人帶著,會不會……」

「不要算了!」田清水白眼一翻,沒好氣道,伸手便要拿回來。

陳心雲連忙往身上收起,道:「開玩笑的,我帶著。」

田清水道:「那行,你回去吧,我也回去睡覺了。」說完便轉身回到院子,準備關門。

陳心雲道:「你一晚上沒睡,不是因為這個吧!」田清水笑道:「你猜。」

……

陳心雲回到家中,雲娘等人也收拾好衣物行李,一翻告別,三人離去。

離開桐人村,一路往東,乃是太古方向。

第一次走出村子,陳心雲對外面的事物處處充滿新鮮,趕一天的路程,卻未有絲毫累意,反而對青石木木師徒二人開起了玩笑,說他二人體力太不行,趕路太慢。其實青石師徒二人大傷未愈,一路未加停歇,已然不錯了。

待到日落,陳心雲卻第一次感到心中離開娘親的那種思親的感覺。他回頭往村子的方向望了望,儘管早已經望不到村子的任何一座山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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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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