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們是冠軍

第3章 我們是冠軍

「咣當」一聲巨響,火花四濺,武器與防具之間,是硬碰硬的撞擊。

然而,蔚藍光芒在碰撞的瞬間浮動於胸甲上,策龍衣槍鋒滑開,順勢騎馬沖開,拉長距離。

遠走高飛的秋碧還沒落地,陳如海的神情卻微微一變,緊接着,也拉動韁繩,逆着策龍衣的方向拉開。

雙方旋馬,再度相對,又是一場對沖,近在眼前。

「三成......」策龍衣喃喃自語。

剛才的一擊,她自信已經在陳如海的盔甲留下三成的動搖,只要她能再在同一點上,進行三下同樣力度的攻擊,便可擊穿對方的護甲,造成傷害。

不過,現在的陳如海,明顯認真了許多。

「駕!」策龍衣喊道。

「駕!」陳如海也喊道。

兩聲野蠻的嘶吼齊出,兩匹戰馬亦是同一時間沖了出去。

風馳電掣間,兩桿對準了敵人胸膛的槍,卻又在交錯之前紛紛扭轉架勢,打向對手的武器。

於是一震之間,策龍衣已是手腕發麻,覺得自己骨頭都在抖。

「要出cg了!要出cg了!」已經飛到不知道哪裏去的秋碧,幸災樂禍的聲音卻依然出現在了策龍衣的腦海里,「嘿嘿嘿!你不是他的對手啊?一旦兵刃相交,他的力量就把你壓制了!」

「閉嘴,用不着你給我講解局勢!」策龍衣氣急敗壞,忍不住低聲叫罵道。

「哎,被我們寄予厚望的策龍衣,在初出茅廬的第一戰,倒在了......」秋碧嘆息地說道。

「倒!你!妹!快別說了!」策龍衣暴怒地罵道。

話音剛落,尚且不知對方還在吵架的陳如海,已經一踢馬刺,再度衝出。

見狀,策龍衣也不得已了提速,但到底是慢了一步。

兵刃交擊,策龍衣格開了對手的槍刺,卻還是讓他的槍鋒貼著頭盔邊緣掃了過去,打得策龍衣的盔甲上也白光閃動。

「什麼玩意兒?」重新轉過馬後,陳如海不屑地說道,「就這?」

原先被策龍衣抓住空隙重擊的時候,他還心下大震,以為對手不可小覷,有翻車的危險,不由得嚴肅了不少。

哪裏想到,僅僅才交手兩個回合,對方身體對抗上的弱勢便已顯露無疑,不禁讓陳如海為自己剛才的遲疑感到汗顏。

「其實,我已經在研究待會表演什麼姿勢和體位了。」秋碧一本正經地表示。

策龍衣咬着牙,也不應話。

「五成......」陳如海也喃喃自語。

根據他的經驗,他也不用行險招,單純以兵器對抗兵器,再有兩個回合,對面的武器便會脫手飛出,甚至直接整個人失去平衡。

到時候,怎麼料理對方,可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駕駕駕!」陳如海開始了第三次衝擊。

「駕駕駕!」策龍衣避無可避,也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馬蹄聲急速交錯,策龍衣卻留了個心眼,在即將交手之際,緊急拽動韁繩,橫向跑開。

陳如海本以為策龍衣會一直干到底,倒也算是猝不及防,一時脫力,在馬上竟有點坐不穩。

但好歹他也是經年宿將,重心很快調整完成。對策龍衣而言,似乎也只是把戰敗的結局,往後拖了一回合罷了。

琵琶、古琴與笛子的聲音適時地在小松橋兩岸的陣中營帳里響了起來,正是兩軍樂師所奏的戰曲。

策龍衣努力從混雜的曲調中,

找尋她最熟悉的旋律,即羅玉成每次出戰,所選用的戰曲《選鋒開天錄》。

樂師是戰將的輔助職階之一,尤其在斗將之時,曲聲混雜,哪一方樂師的曲聲更加清晰,哪一方戰將的聆聽更加準確。哪一方便可以取得更大的強化優勢。

身心的激發,力量的舒展,以及氣海流動的平緩,甚至可以再配合其他職階,使出強悍的組合技。

策龍衣已經找到了調,也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變化。

她剛才刻意半途拉開,使得陳如海和她都處在霧山軍一岸,自然會讓風崖軍一方的戰曲難以辨別,以取得一點微小的優勢,但是......

「不行,即使我得到的強化更多,雙方的力量差距還是太大了。」策龍衣有些焦慮地自語道,「假如原來只要再兩個回合,我便會拿不穩武器,現在,也僅僅是脫到四個回合罷了。」

「啊,所以你是認命了嗎?」秋碧的語氣頗為驚奇。

「才不是,實在不行,只能用那一招了嗎!」策龍衣居然有點喪氣。

作為一個穿越者,還帶了一個整天算計自己的系統,策龍衣肯定是有金手指的。

而唯一一次發動金手指的時候,策龍衣得到了一個非常強大的技能。只不過,想要施展,需要進行一整套多少帶點大病的儀式,以及持續一段時間的副作用。

「什麼?你居然想用那一招?我沒聽錯吧!你說的是那一招嗎?」秋碧大驚,聲音中卻分明帶着些許竊喜的顫抖。

「是的!」

「你下定決心了?」

「哎,沒辦法!」

「那好,我來助你!」

話語間,早已掉到河上漂著的秋碧一個閃爍,重又出現在了策龍衣的身後,懸浮在半空中。

眼看陳如海又要開始衝鋒,策龍衣猛地一下伸出左手,做出一個勸止的手勢。

「慢著!」

「怎麼,你要投降了嗎?」陳如海停下了腳步,語氣從容玩味。

卻見策龍衣默默地摘下了頭盔,一時滿頭青絲傾瀉,露出一個平靜冰冷的面孔,然後反手把頭盔掛在了鞍側。

儀式第一步,摘下頭盔或者面具,保證周圍人能看到你的臉。

「哇!」對岸風崖軍陣中,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你......突然摘下頭盔什麼意思?」陳如海先是愣了一個瞬間,然後眼神一轉,語氣竟猛地溫柔和藹了下去,「嗯,我懂了!呵呵,你且放心,本將軍一向憐花惜玉,即便不知你花容月貌,也不會下狠手的。」

你懂?你懂了什麼?策龍衣心下腹謗著。

「我,延州府,策龍衣!」說完,策龍衣抬高音量,仰天大喊道。

儀式第二步,大聲高呼自己的名字和籍貫,保證周圍人可以聽到。

陳如海又愣住了。

他總覺得,策龍衣接下來要說什麼大不了的事?當場進行一個認主儀式,納頭便拜?

還是說,立下什麼大不了的誓言?

卻見策龍衣高舉長槍,深呼吸了兩下,儘力平復著心緒的動蕩,當臉還是忍不住泛起了緋紅,在旁人的視角看來,倒也算一番美景。

然後,在場所有人,便聽到了剛才自報家門、並且還把青絲俏臉露出來給大家看的延州府策龍衣,開始輸出虎狼之辭。

車速極快!

「天地四海,唯我......破邪!」雖然以前也用過一次,但策龍衣說到最後,還是感覺身體都麻了。

沒錯,這就是策龍衣如今所擁有的戰力最強絕技,「盪天破邪槍」的起手式。

「卧槽!牛啤啊!」兩岸人群中,霎時間驚呼聲如雷涌動。

她說什麼?我,延州府,策龍衣,天地四海,唯我破邪?

霸氣啊!

勇敢啊!

「啥?」陳如海都驚呆了。

下一刻,玩偶秋碧突然化作一縷紅光,湧入策龍衣的長槍之中,緊隨其後,策龍衣駕馭著老鹿毛,直衝陳如海而去。

剛才社死現場帶來的巨大羞恥感,造成了身體燥熱,與長槍中醞釀的力量融合一處,直接進入了貫通一般的境地,施展開來,如臂使指。

見到策龍衣的動向,陳如海也迅速反應過來,不敢怠慢,也加速前沖。

兩騎再度相錯,兵刃相交之際,策龍衣槍中卻紅光暴漲,直接把陳如海整個人從馬上掀翻了下來,炸飛了出去。

那麼魁梧的一個鐵罐頭戰將,在天上轉了兩個三百六十度,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揚起一片煙塵。

盔甲之上,原本蔚藍的光芒,卻像破碎的玻璃一樣,還時不時冒出抽搐的閃光。

策龍衣跳轉馬頭,也不回看,便朝着霧山軍陣中去了。

一,二,三......

老鹿毛行了三步,眾士兵終於搞清楚了狀況。

一下子,歡呼與喝彩把整個陣地引爆了!

「成啦!兄弟!」

「兄弟們!喝酒!喝喝喝喝喝喝!兄弟們!」

「卧槽!衣!卧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衣!卧槽!衣,永遠的神!好激情啊!」

有些人的聲音,激動得就好像拿全部身家性命買了盤口一樣,甚至還激動地和身邊人擊掌。

連肌膚還在泛紅的策龍衣,都忍不住被他們的情緒感染。

「我們......」策龍衣舉起長槍,一個猛子拉着老鹿毛人立而起,把槍尖高高伸向天空,「是冠軍!」

「我們是冠軍!」雖然感覺不太符合現狀,但南岸的士兵們還是配合地大呼小叫了起來。

策龍衣終於笑了,而且特別開心。

「策龍衣!你是破邪中的冠軍!」

「破邪!破邪!破邪!」

「破邪將軍!」

有人在喊。

聽到的剎那,策龍衣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你們......故意的吧!

正在她心裏不爽的時候,她的身下突然一軟,然後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她迅速用槍支起地面,好不容易維持住了平穩,雙腿也落到了地上,可聽到的,卻是老鹿毛虛弱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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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武將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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