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的天才

第一章 平凡的天才

第一章平凡的天才

「嘿……小兔崽子,又偷摘我家果子。」

「安大嬸,我這是在幫您試試看果子熟沒,不用感謝我了,」

呈著小麥色一樣,標誌着健康的的皮膚裸露在正午的火熱陽光下,穿着簡單麻布背心的少年邊逃跑邊向後面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大嬸解釋道。

婦女看着這個漸漸跑遠的調皮少年,眼中僅有的那一丁點不高興也漸漸消散了,逐漸變成了寵愛漫上心頭。

溫暖的陽光散漫了這整個村莊,就好像是太陽的孩子一般,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它。

也許是溫馨長久遍佈這個小小的村莊,那平常看似責備的話語中,也沒有了那僅含的一絲絲怒氣,有的……只是更多的疼愛。

「惜緣,別跑快了,小心摔著,好長時間沒和你娘親聊天了,替我向你娘問好,趕明兒我找她絮叨絮叨。」安大嬸擺擺手笑着對着少年說道。

「好嘞!」

少年風一般的小跑着,穿過一間間房屋和一棵棵綠茵茵的大樹,『噠噠噠』的踏在貫穿這個小村莊各處的一塊塊久經風霜的小石板上,聲音煞是好聽。

「惜緣哥,來一起玩吧!」

路邊三、四個稚嫩、各自穿着一件小小的灰布衣、小布鞋看上去和少年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女孩在看見了跑過的少年後,其中個子較大一個男孩子歡快的呼喊著少年去和他們一起玩耍。

「不啦!我要回家吃飯去了。我娘親還在等着我呢!」

「那下午……嘿!」

少年輕靈的小跑着,也沒有聽得見後面的小夥伴們喊得什麼。脖子上掛着的玉簡在跑步的過程中從胸前的衣服下跳動了出來,隨着跑動產生的風一甩一甩的飄了起來。穿過一棟棟房屋,也不見他慢下來歇息,邊跑還邊問候碰見的街坊鄰居。

「村長伯伯好!」

一顆蔥鬱大樹下在椅子上躺着的老人在聽到少年的打招呼后,也是微微頷首,和藹可親的微笑着點了點頭。

「山叔好。」

在路邊正準備回家著的獵衣的魁梧中年大叔扛着剛打的野豬對着少年說:「惜緣告訴你爹,午後我去你家找你爹有事。」

「好嘞!」

含山叔是爹爹多年的好友,因為四處奔走的緣故,知識涉獵駁雜。因此他也是西靈村裏唯一略懂醫術的獵人,雖說不是什麼再世華佗,但也能醫治一些奇難雜症。

聽村裏的老人說,爹爹和娘親本不是西靈村的,只是因為發生一些事,外出期間,在野外碰巧救了當時打獵,被野獸所傷,危難受傷的山叔。

爹娘本是無意而為,但這之後山叔很是感激,看他們兩人似是風塵僕僕的,就很熱情的邀請兩人去他生活的西靈村。

西靈村地處東山界中心偏西附近彭蠡澤地區的一個山野里。

雖說村子有點偏僻,但由於受到彭蠡澤的灌溉,土地倒是異常肥沃,鳥獸繁盛,顯得靈氣十足,村裏的人都過着幸福無憂的生活。

藉由此,第一波在此定居的人們就給村子冠以了西靈之名。

娘親當時初來之時,其實已經懷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在受不過山叔的盛情之下,才來到了西靈村。

在兩人剛來的前幾天裏,懷有身孕的娘親受到了這個村子一些生過孩子婦女的悉心照顧,爹爹也和一眾村子裏的男人成了朋友。

在這幾天裏,爹娘兩人很喜歡西靈村友善的村民和恬靜的環境,在暫時沒有去地的情況之下,也就選擇住在了這。

過了八個月之後,娘親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爹爹和娘親希望孩子在以後的一生中能像他們一樣時刻珍惜蒼天所給予兩人彼此之間的緣分,不管結局是好是壞,只要自己的心不曾後悔就好。

娘親很喜歡爹爹送給他的手鐲上刻的兩句話,「既在人海相迷遇,何不嘗惜此生緣」。兩人同心同意之下,於是就取其內字,取名——惜緣。

據說當時慕惜緣出生的時候哭喊聲把附近整個山林的野獸都驚動了,出生時嘴裏還銜著一塊小小的雪白玉簡,可把接生的鄰居曾大娘驚的又喜又怕。

再說當時明明天色已經快要到日暮了,但天空卻突然射映出了幾道金光閃閃的赤日之光到了西靈村,村裏年暮的老人都興奮高興說這是福兆,會給孩子和他的親人帶來福運。

爹爹非常高興,為此還在已經快要日落的環境下,強拉着山叔,賣力地親自上山打獵,用獵物做成宴席夜晚舉燈招待了全村的村民。

慕惜緣不多時就跑到了位於村子東邊的家裏,剛進門就開心的大聲喊道,「娘,飯做好了沒,我餓了。」

「緣兒回來啦?馬上就好了。」

聲音剛傳出,從廚房裏垂布被掀開走出來了一位穿着粗布衣裙樸素的婦人。細細看去,一張精細白凈的臉頰,弓著如彎月般纖細的腰肢,皮膚如凝雪一般雪白溫華。

言語間無意的透露出了幾分與鄉村婦人格格不入的清雅高貴。

雖然眼角多了幾絲歲月地皺紋,本該芊芊如玉的小手也有了幾處泛黃,儘管步入中年,但也還有幾分不輸於常人的絕美風韻,想是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

婦人看着剛練完功的兒子,臉上露出笑容,眼裏儘是滿滿的寵溺。

慕惜緣坐在凳子上,轉頭嘻笑着道:「娘,安大嬸說好久沒見到您了,要我向您問好。」

娘親自從當初懷孕來到了西靈村,村子裏的大娘大嬸們就都來照看,說是爹爹一個大男人,不知道怎麼照顧懷孕的女人,經常拿着燉好的各種大補的湯來給娘親喝。

因為救了山叔,大家也很喜歡善良的娘親和爹爹,這一來二去,也就都成了好朋友。

咚……

這時從門外慢慢走進來一個男人,中等的身材、腰板硬朗、猶如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似的冰冷臉頰,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油然而生。

已為人父的中年人一臉嚴肅的對着慕惜緣道:「惜緣,今早的練習任務完成了嗎?是不是又偷偷跑去玩了。」

「爹爹,我已經按您說的都做完了,練習乙太拳法兩個時辰,圍着村子跑了十圈。」

慕惜緣站起來,走到中年人面前,低着頭,敬畏似的說道。他心中總是希望他的爹爹能夠表揚一下他。

他的爹爹其實也並不是從小就那麼嚴肅,十歲以前每天都還能看見常把笑容掛在嘴邊的爹爹,可自從開始教授慕惜緣拳法之後,就變得非常的嚴肅,每當慕惜緣偷懶,就還會被訓斥。

「涯哥、緣兒,來先做下吃飯。」端著碗筷的女人見一大一小兩人一見面就這麼嚴肅,也是嘆了一口氣,像是見多了也不奇怪,微微笑道,連忙放下碗筷拉了拉兩人。

慕涯慢慢走到桌子邊上,沒有一點想表揚的意思,卻道:「你吃了飯去找君兒,幫她家把菜園的水澆一澆,晚飯過後再去練習兩個時辰拳法,一更天戌時去赤水湖邊小亭找我。」

「嗯,好的。爹,對了,山叔說下午來找您有事。」

望着慕涯,希望從他爹爹一直嚴肅的臉上找到一些其他的神情,但可惜,看了許久,還是一如既往的古板。

「恩,知道了,先吃飯吧!」

慕涯嚴肅的道,就像千年的石頭一樣,刻板的臉上依舊沒有一點其他的表情。

蘇琴見狀,趕緊打圓場叫兩人吃飯,一家三人吃着飯,慕惜緣也很開心的跟娘親講著今天早晨發生的有趣的事。

可突然被慕涯瞪了一眼,連忙把碗筷放在嘴邊,用米飯來掩飾,害怕被責怪。而娘親也只能在一旁無奈的看着。

吃了飯,慕惜緣出門之後。中年婦女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筷,幽怨的眸子看下中年人,似責怪的說道:「涯哥,緣兒做的挺好的,你就不能誇誇他嗎?整天這麼嚴肅,教他練武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雖說蘇琴是慕涯的妻子,但也是慕惜緣的生母,任哪個娘親在這種情況都會有點略微的不高興吧!

「琴,我既是惜緣的爹爹,更是他的老師,所以必須嚴格對待他,這也是對緣兒好。」

看着一旁這愛子心切的妻子,慕涯的眼眸里頓時湧上了絲絲如水般的愛意。

要是慕惜緣此時在這,一定會非常驚訝吧!自己爹爹那萬年不變的寒冰臉上竟然也露出了罕見、溫柔的笑容。

慕涯望着這個當年自己付出一切才能相濡以沫的妻子,心中也是堅毅更加,心中自從做出那個決定以來,就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看了看那副堅毅的臉龐,也望着這個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丈夫,蘇琴也只能無奈的嘆道:「唉,你啊!也真是苦了緣兒了。」

……

午後半晌的日光也顯得尤為熾烈,懸掛了一早上的太陽也沒有露出一點疲態,反而愈發火熱。

西靈村的各家各戶也在一家家吃着午飯,儘管近年時時不穩定,常有戰亂,但對於這些平凡的鄉村人來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已經深深植入了他們的身體裏面。

慕惜緣走在路上,慢慢行走在各家各戶的屋外。那滿香的飯菜,也沒有衝散繚繞在心頭的那股鬱悶,他整個心裏都是滿含着鬱悶,想着一個一直在想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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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爹只教我拳法,不教我那天看到的他的那種神秘的武功呢?每次問他都還會被訓斥,不然就是增加練習,看着自己這雙經常練習拳法的雙手,嘆息一聲,『真是苦了我這雙手了,比以前不知粗糙了多少,唉……』

回想起半個月前的一天夜裏,那天天上是滿月,夜寂枯聲,山裏風吹在竹子上的聲音都依稀可聞。夜深了去上茅房,回房的時候路過旁邊的柴房。

見柴房有燈光,於是好奇的湊到窗戶旁邊,透過窗戶縫看見爹爹坐在地上,雙腿盤膝,上半身赤裸,雙手疊加向上放於肚前。額頭上冒出汗滴,眉頭緊皺,時不時露出痛苦的樣子。身體周遭冒出熱氣,熱氣圍繞着身體運轉。

『爹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爹是仙人,以前從沒聽他說過啊。』慕惜緣臉上露出疑惑,繼續的看着。

暗自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突然記起好像自己對爹爹的過往是一點都不曾了解,爹爹也從來都不曾提過他的過往,只是偶然間聽娘親談起過她和爹爹是從其他地方偶然來到這定居的。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爹爹的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周遭的氣流開始紊亂,右手按在胸前,突然上半身前傾從嘴裏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精神變得很萎靡。

「呀!」慕惜緣看見爹爹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嚇道。

慕涯頓時察覺到有人在窗外,冷冽的喊了一聲:「誰在窗邊?」心裏暗自擔心外面的是不是蘇琴,這件事被自己的妻子蘇琴發現,妻子身體不好,也不想讓她擔心。

「爹,是我。」

慕惜緣見被發現了,也就坦然從窗外瑟瑟地走進了房內。

咿軋……

房門微微被打開,慕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閃過幾絲擔心,見是慕惜緣拉開門之後走了進來,他便放下了心。

慢慢地站了起來,穿好上衣,收拾了下地上的污血,轉身面對着慕惜緣,森寒的臉上儘是嚴肅,眉頭微蹙,嘴角處有着一絲生氣的說道:「怎麼半夜不睡覺,跑柴房這來了?還在窗外偷看。」

慕惜緣站在慕涯的面前之後心裏有點微微害怕,雙腳都害怕的有點微微抖了,生怕被慕涯處罰,也怕自己偷看被爹爹教訓。

見爹爹好像生氣了,連忙解釋道:「孩兒尿急,出來上茅房,正準備回房時。看……看見柴房有光,就好奇的湊了過來看看。」

慕惜緣支支吾吾的小聲道了原因,話音一轉,神色關切的問道:「爹爹是受傷了嗎?需要孩兒去叫大夫嗎?」他的臉上顯露著擔憂的神色,瞪大著一雙充滿擔憂的幼眸看着。

慕涯見到自己兒子臉上冒出的擔憂之色,嘆了一口氣,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起先原本是想要訓斥他的,但在看到慕惜緣滿臉的關心、憂心忡忡的樣子,也就不再生氣了,並說道:「只是氣血不暢而已,沒什麼,快回去睡覺吧!」

少年充斥着著害怕的心在見慕涯不生氣了,隨機就轉念好奇大膽的問了問:「爹爹,你是修仙者嗎?我和柱子、小虎他們在村口樹下老是聽村長爺爺講故事,說這世間存在着有別於我們凡人的另一種人,傳說隨着他們身體周圍會有白色的仙氣,不染凡塵,能上天入地,劈山填海,神通廣大,」

看着少年那興奮的神情,眸子中似是閃爍著精光,本就不願人發現的慕涯便更加的不耐煩敷衍說道:「快點回去,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尤其不準跟你娘親說,不然我就罰你每天多練習兩個時辰拳法。」

見爹爹聲音大了起來,有點生氣,慕惜緣的心裏還是有點害怕,怕被處罰,就連忙撒起腳丫子,一骨碌地跑回到了自己房內睡覺,往後也不敢再提當晚看到的事。

轉眼到了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爹爹就跟沒事人一樣出現,像是昨晚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一樣,吃了飯也是和平常一般無二的照常出去打獵和做活。

就這樣,慕惜緣心中懷着這個疑問,一直過了半個月,直到現在。

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只隔着幾家房屋不遠處的君兒家門口。

他伸手在大門上禮貌性的敲了幾下,稍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反應,心中頓時有點不明所以,心想着難道都不在家?

「算了,反正爹只讓我幫君兒家澆菜園,澆了就完成任務了。」

想着於是便從旁邊的木柵欄,單手在柵欄上一撐,緊接着就像是一隻靈敏的獵豹一般靈敏迅捷地一個空中轉身翻了進去。

因為山叔每天早晨都要出門,沒有多餘的空閑時間來管理菜園,再加上他家只有他一個男丁,於是乎,慕涯就經常性的叫慕惜緣來幫忙,導致他對含山家東西的擺放格外熟悉。

他進到院裏以後,輕車熟路的熟練找到工具,邁了幾步,左手提着水桶,右手拿着瓢,剛準備澆菜園。

「砰、砰……」

突然之間,慕惜緣聽到屋內傳來了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

「不好」

暗自想到恐怕有賊。估計是趁沒人的時候,想偷東西。於是輕手輕腳的把工具放下,抄起了旁邊的一根木棍,準備進屋抓賊。

像是一隻生活多久的老貓,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點聲音,以免打草驚蛇,慢慢靠近發出聲響的房間,心裏想道:『嘿嘿……小賊算你運氣不好,碰見了小爺我。正好練了那麼久拳法,今天正好拿你試試手。』

說罷深呼吸一口氣。右手拿棍,左手猛地掀開垂布大喊道:「小賊看打。」右手高舉起棍子作勢要打。

可在進去的瞬間,他整個人頓時被眼前所見到的驚呆住了,就像凝化成了「石像」一樣一動也不動。

眼前映入在他眸子裏的,模模糊糊地看去是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女,朦朧之中,隱隱約約空氣中浮現出一段潔白如玉的少女玉體。

一張並不絕美但卻顯得格外清秀的臉龐,含苞待放般吹彈可破的肌膚,清晰可見的白潔鎖骨之下,沒有一點遮掩。

纖細的柳腰只需一手便盈盈可握。

眼前少年眸子中的一切,完全不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女現在芳齡該發育有的似的。

此時的少女下身穿着褻衣,雙手拿着紅色的肚兜看樣子是正準備穿上。

看着衝進來的少年,少女大腦瞬間就像短路了一樣,兩人一時間竟然都蒙了。

……

時間就像暫停了似的,兩人默默的對視了兩息的時間。房間中漸漸瀰漫上一席春意,一時間就見兩人的臉猛地瞬間變紅。

「啊、啊、啊……」

看似柔弱的少女猛地發出了如驚天之雷般刺耳的尖叫聲,霎那間把正在沉醉於剛剛看見春色的慕惜緣頓時驚醒了。

腦子還發矇著的他,連忙跑出了房間,麻溜兒地轉了個彎,背靠在牆壁上,臉色紅紅的,說話聲結巴的道:「對、、、對不起,君兒,我不知道你在裏面換衣服,我以為是賊。」

原來兩人是認識的,慕惜緣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

那水靈的少女叫含君兒,是他爹爹摯友含山的唯一女兒,因為含君兒的娘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所以含山在這十幾年裏對這個女兒都是恨不得含在嘴裏,捧在手裏,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

要是她把這事告訴慕涯,慕涯非把他打死不可,不由的,慕惜緣心裏害怕和羞澀的兩種情緒就互相充斥了起來。

「惜緣哥哥,你、、、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進來了呀!」

沒過多久,就見含君兒匆忙穿好衣服,掀開垂簾走了出來。

面對着同樣臉紅的慕惜緣,兩隻手別在背後,羞澀於剛才一幕不好好意思的低着頭,兩個小臉蛋像是殷紅的石榴花一般紅透了,諾諾的。

空氣中瀰漫着尷尬的味道,時間就像暫停了一會兒似的,小小年紀的兩人心中此時也是五味陳雜。

慕惜緣不好意思的用手撓了撓頭,滿臉尷尬的道:「對不起君兒,我剛敲門,見沒有人,以為你們都不在家,剛剛澆菜園的時候突然聽見你房間里有動靜,以為遭了賊,就沖了進來。要是知道你在換衣服,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進來啊。」

看着面前的這個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女,突然發現以前沒仔細看,現在看來,君兒越長越水靈了。

一身淺色的衣衫,青春而又不失幾分樸素,原本如瀑般垂下的長發現在被一條綠絲帶輕輕的束著。

淺眉下一雙水汪汪明亮的大眼睛,從中就像能看見內心深處的最純潔的自己一樣。

一雙不該是深染塵埃的俗世凡人該有眼睛,透露著一絲絲仙氣,給本就純潔的少女平添了幾分容華的仙韻。

含君兒抬頭用晶瑩的大眼睛緊盯着少年那不敢直視自己的眸子,依稀記起剛才少年拿着棍子衝進來大喊的:小賊看打。

也就相信了他所說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換衣服被從小青梅竹馬的惜緣哥哥看到,本來就紅彤彤的臉蛋就更紅了。

「可是……人家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以後可怎麼嫁的出去啊?嗚嗚嗚……。」

說着說着君兒就蹲在地上,雙手抱在腿上,頭放在兩膝之間,清脆的聲音低聲的哭了起來。

慕惜緣苦惱地撓了撓頭,眉頭都鄒在一起了,想了想,臉上突然露出了陽光的笑容,認真的看着含君兒的眼睛,拍了拍胸口道:「這好辦,再過三個月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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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齡了,到時候我就跟你爹爹說,我娶你。反正小時候玩過家家,你不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嗎!」

含君兒聽到這話,幽幽的慢慢把頭抬了起來,兩個大眼睛紅紅的,讓人看着根本不忍心傷害這個單純的少女,剛哭過的眼眶中還殘留着淚水。

看着面前這個英姿颯爽的少年,眉宇間一對劍眉聳立,雖說已經快到十六歲了,但那清秀的臉龐上依然還含着一絲稚氣。

這張從小陪伴自己,從小看到大的面容,就算已經看了十多年了,但她似乎卻怎麼也看不夠,。

懵懂的少女心不免有了一些意動,回想起從小到大每遇到危險,慕惜緣總是第一個擋在她的前面。

臉蛋上慢慢浮現出一抹紅暈,右手衣袖擦了擦眼淚,嘟起來紅潤的小嘴,半信半疑害羞的問道:「真的?那拉鈎。說謊話是小狗,惜緣哥哥不許騙人。」君兒說着便慢慢的把右手小拇指伸了出去。

慕惜緣見狀也伸出了右手小拇指,兩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慕惜緣左手拜拜胸脯,嘴角上搖,豪氣的道:「我爹爹教我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等成年了,我一定娶你。」

說完伸手扶起含君兒,兩人相視一笑,今天所說過的話,不管任時間如何蒼老,相信他們兩人一輩子、永遠都會記得。

兩人說罷就去到了菜園,慕惜緣提着水桶,含君兒幫忙澆水,相互幫着忙,也不覺得累,到還覺得有幾分樂趣。

時間如白馬過隙,天漸漸暗了下來,等到幹完了所有的活,兩人站立着動了動筋骨,鬆了口氣。

眼看太陽落山,夕陽的光輝照下,算算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家了,不然娘親該着急了。慕惜緣就同含君兒打了聲招呼,揮了揮手回家去了。

回到家裏,聽娘親說爹爹和山叔出去了。走的時候叫娘親提醒慕惜緣戌時去湖邊。同娘親吃過晚飯,在飯桌上也絕口不提在君兒家發生的事,只顧埋頭吃飯。弄得蘇輕柔還錯以為慕惜緣幹了一下午的活餓壞了。

飯後,他出門走了一會兒,不多時就來到了湖邊,微微抬頭就能看見天上掛着的滿月,看着月光均勻的曬在湖面上,水光皆是赤色,周遭的山林寂靜無聲,靜的能聽到風慢慢拂過湖面的聲音。

伸手摸了摸掛在脖頸下盈盈的玉簡,不由得,慕惜緣原本有點躁動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砰砰……」

人隨拳動,拳隨心動。每一拳皆能打出破風的聲音,由此可見從小爹爹教的拳法被慕惜緣練得何等的熟練。

時間過得飛快,練完了兩個時辰,想起該去找爹爹了。沿着湖邊往林子方向走,不一會兒就遠遠看見湖邊亭子裏有兩個人影面對着湖面。靠進一看原來是爹爹和山叔倚在亭子裏。

「山叔好,爹,我剛練完了兩個時辰拳法,就來找您了。」

慕惜緣老老實實的站在慕涯的面前,說實話心中還是很好奇,爹爹這麼晚找自己幹什麼?猜測難道是要傳授自己新的招式?靜靜地聽着爹爹說話。

慕涯看着自己的這個兒子,端詳了好一會兒。用非常認真的語氣道:「惜緣,用為父教你的乙太拳法,讓我看看你這幾年的練習成果,務必用盡全力,不用留情。」

聽着自己的爹爹提出這個要求,頓時有點為難了,一時不知道是該出手還是不該出手。

慕涯見慕惜緣不敢對他動手,眉頭一皺,便率先主動出手逼慕惜緣動手。

「爹,孩兒冒犯了。」

見爹爹主動出手了,慕惜緣也就遵照爹爹的意願,開始擺出了乙太拳法的起手式。

而此時對面的慕涯一個直拳打出,快如黑豹的速度在這黑夜中顯得更加尤為隱秘,拳還沒到,但從拳風中已經能夠感受到這一拳所蘊含的力量。

慕惜緣瞧著,心中暗道千萬不可正面硬接着一下,於是他順勢朝左一個轉身,險而又險的擦身躲過。

靈敏的神經迅速反映了過來,在躲過這一招之後迅速抓住慕涯著空的右手,用背頂住他的胸膛,將所有力量用在腰上和雙手上,想要將他頂起,將慕涯摔倒在地。

那以過了而立之年的慕涯戰鬥經驗何其豐富,在慕惜緣起手的瞬間就識破了他的動作意圖,只見慕涯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將大地的力量與自身結合。

可笑天真的慕惜緣本以為可以將慕涯一擊摔倒在地,誰知雙手抓住慕涯的右手,開始使力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身軀就好像一座歷經千古的深厚大山一樣重,根本沒有辦法動搖一絲。

此時的慕涯也毫不留情,右手抽回,雙手抓住慕惜緣的腰。用力將之拋甩了出去,憑着絕對的力量壓制,這一下也能將這還不滿十六歲少年摔個雙腳朝天,葷素不分。

一旁觀戰的含山在看到后,苦笑一聲,在實戰經驗和力量的巨大差距下,他本能的認為慕惜緣已經做的夠好了。

就在他本以為戰鬥也就結束了,可哪知慕惜緣被摔出去后,在空中強行扭身,落地之後雙腳在地上用力一蹬,用全部的力量朝着慕涯迎面打出了乙太拳法最強一式的沖拳。

空中的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藉著孱弱的月光滲透著粼粼寒光,如劍尖一般的拳頭所過之處,在空間上都留下了破開凜風的聲音。

嗡……

見一拳打來,慕涯也急忙用右手反手一擋。

砰……

這剛烈的一拳就不偏不倚的正中慕涯的手心,若是旁人得見,也看不出這猛烈的一拳對慕涯有什麼影響,思汗沒有撼動他的身軀。

「這小子。」對於慕惜緣這手出其不意的奇招,他倒是愣了愣神,澀了澀嘴角。

時間在短暫的凝固之後,見招拆招,只見他變掌為爪,順勢將慕惜緣的拳頭牢牢抓住。

「不好。」見自己傾盡全力的一拳被他爹抓住,慕惜緣知道大事不妙了。

就在短暫的一息時間裏,沒有一絲的猶豫,就看見慕涯單手抓住慕惜緣的右手直接將人硬生生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不遠處站在涼亭里的含山,雙手盤起捏著下巴,饒有興緻的看着兩人對練。

看着這兩父子臉上認真的勁,在最後慕涯將慕惜緣摔在地上的那一下后。

含山站在一旁不禁暗自咂了咂舌,苦笑的想着。

「真狠啊!這兩人倒是真把對方當做敵人一樣在對練,果真是親父子,都是一樣的牛脾氣。」

結局落下,空氣都好像凝固了,晚風緩緩吹在這幽寒的湖邊,沒有一絲任何的亂聲有的,只是輕微傳出的人的呼吸聲。

出於本身硬實力的巨大差距,比試也在人意想之中就短暫的結束了。

慕涯和一旁的含山見慕惜緣無力地躺在地上沒有絲毫動作。

而作為勝利者的前者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勝利的喜悅,充斥着往日的嚴肅。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等著。

半柱香過後,在稍微緩解了一下被重重摔在地上劇烈的震蕩疼痛感和懵的狀態后,慕惜緣慢慢爬了起來。

剛才慕涯的那一摔都快把他的骨頭震散了,也是慕涯沒用全力,不然就要在床上躺好幾天了。

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筆直的站在慕涯面前,有點羞愧的道:「對不起,爹,我輸了。」說完就把頭低了下去,等待着爹爹的責罰。

誰知慕涯悠悠的看着他。雙手背在身後,一如既往嚴肅的臉上面無表情的道:「沒事,回去吧,早點睡,明早繼續練習。」

「嘿嘿……好的爹,爹再見,山叔再見。」

見他爹爹沒有責怪他,慕惜緣撓了撓頭,高興的回應道。說完就像個幾歲的孩子得到糖一樣高興的小跑着回去了。

亭子裏的含山走了出來,站在慕涯旁邊,看着遠去的慕惜緣,臉上露出笑容,有點戲謔的對着慕涯道:「哈哈……看來你是老了,被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用普通的拳法影響到你,我在後面看的可是很清楚,虧得你還是個幾十年的靈修。」

慕涯慢慢的把身後的右手放在胸前,看着右手微微的顫抖的樣子,苦笑道:「呵呵……這小子,本來以為可以躲開,但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他身上出現了一股莫名的勢,略微影響了我,就沒躲開。本以為也沒什麼,可誰知道這一拳力道這麼大,都不像是一個十六歲孩子身上該有的似的。」

「也許這孩子天生就適合練武吧,和你年輕的時候一樣是個修行天才。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讓他進這一條路呢?假如你肯教他,憑你的能力,加上他的天賦,未來成就定是無可限量。說不定能改變他們對你的態度呢!。」

山叔轉過頭深深的看着慕涯,眼裏儘是疑惑。

慕涯沉思了一會兒,眼神中流露出擔憂,沉重的道:「唉……惜緣可比我當年十六歲的時候好多了,但自從經歷了那麼多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事。

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讓他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免得今後步上我的後塵,也許這樣才是真的對他好。」

看着慕涯這番感嘆,含山也露出了無奈,搖了搖頭。

兩人望着天上的月亮,長時間的不曾說話,也不知道兩人心中各自在想着什麼。

漫天的烏雲慢慢遮月,月色慢慢暗淡,冷風依舊不以為然的吹着,就這樣時間在安靜中緩緩流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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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生靈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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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平凡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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