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強虜灰飛煙滅第一百八十八章 殺意無邊

第四卷 強虜灰飛煙滅第一百八十八章 殺意無邊

.這兩兄弟自打摔昏在曹操身後,一直就動也不動一下,宛如真箇死了一般,按著老曹的心思,本來倒還真懷疑過,不過這兩人居然昏了個驚天動地,就連鼻息也沒了幾分,場中越來越亂,居然還就把這兩小鬼給忘了。

龐統突然這一喝,南宮兄弟就如吸入了興奮劑般,齊刷刷的跳起,南宮無賴怒吼道:「憋死了!敢傷我侄子!」他幾乎就是貼在曹操身後,這一下跳起,居然比南宮雲飛還要快,幽冥令使得有如一枝匕首,尖端對着曹操的后腰就扎了下去。

突如其來,曹操還在震驚之中,哪裏還讓得開?眼看一代奸雄命不保夕,典韋龐大的形滴溜溜轉至,急吼道:「休傷吾主!」居然硬要將鐵打的身體,強行塞到幽冥令與曹操之間來。南宮無賴叫道:「不傷!我閃!」說閃就閃,幽冥令雖然仍是刺出,身體卻要反掠而去,可惜身法實在是糟糕,急切之下想轉過身去,卻哪裏會有那樣方便?

扭到一半時,典韋身軀已到,轉折的空間實在太小,一時也來不及出戟,索性將雙戟一拋,橫肘一撞,要將南宮無賴生生撞出。後面南宮雲飛終於陰魂般出現,簡直就是貼在典韋耳邊般陰笑道:「還有我呢!」

異樣的風聲呼嘯而過,自然是南宮雲飛的黃泉令,正也對着曹操撅去腆韋大喝一聲,左腳不假思索的撩起,居然又是要以血肉這軀,將攻向曹操的黃泉令生生隔下,嘴中急喝道:「主公速退!」那邊許諸已受重創,自然是不指望他來救了,目前曹操身邊,卻只余了他典韋一個,再這樣貼身狠斗下去。對方目標是曹操,只要曹操一直這樣傻站着不動,自己手忙腳亂之下,非得出事不可。

曹操跨步就退,南宮雲飛奇道:「這麼容易?給我小侄子報仇!」鬼道師的身法展開,就比大力鬼王看着舒服多了,滴溜溜一轉,還沒看清是自左還是自右。又已繞過典韋那一腳,黃泉令仍是追身刺到。南宮無賴同時叫道:「想打?老子那不閃了!」既然扭不過去,索性就不再扭,身體一折又轉了回來,幽冥令抬起一擋,通的一聲悶響,典韋的鐵肘正擊在幽冥令正中,南宮無賴嘴中一甜,鮮血狂噴而出,身體這下如願往後飛走。南宮雲飛怒道:「又傷我兄弟!死去!」

仍是沖着曹操發威。黃泉令這次是戳向了老曹的屁股。可憐文鴦是傷在關公手下的,老曹卻要負什麼責任了?只是現時卻不是分辨的時候,曹操腦中漸漸清醒。自知是典韋地負累,大步前跨,剛剛閃出一絲空隙出來,典韋立即橫身切入,一肘擊退南宮無賴,另一條腿連環踢出,抱的心思,仍是強發大力,要將南宮雲飛硬行逼退。

雖是地屬之白虎,但這一下插身之身法輕靈處。也有幾分風屬的影子,一動一擊一氣呵成。又是通的一聲悶響,典韋膝蓋准准踢中黃泉令,南宮雲飛同樣是一聲悶哼,嘴中也是大口噴血,踉蹌而退,這就是典韋忌著曹操就在身側,不能盡情發力,換作平時。只這一下怕就能將南宮雲飛生生擊斃!

後面南宮無賴大呼小叫,掛着嘴角的斑斑血跡,再次撲到,仍是幽冥令貫滿大力,直取曹操。兩兄弟此起彼伏,很有幾分悍不畏死的意思,看得眾人人人心驚肉跳,望着曹操身形又在疾退,就知等曹操脫身之際,定就是兩兄弟授首之時,人人都捏著大把冷汗。

典韋狂吼不斷,背後彷彿是貼在曹操身上一般,曹操退後多少,他就退後多少,真是一絲一毫也不差,鐵衛之名,真是名不虛傳。

就在身形後退之中,典韋再次出肘,仍是準確無比,一擊即中,這一下肘令相擊,南宮無賴急吼道:「成了!」

鈍氣一騰,終於禁錮技發!典韋就如給點中了穴道一般,身形突的一頓,兩兄弟齊聲歡呼,連嘴邊的鮮血仍在泉涌而出都再也不顧,兩隻鬼府令鑒,一齊對準典韋紮下。

折騰半天,目地還不就是為了趁著老曹在礙手礙腳,取了這頭白虎的性命!兩兄弟的笨法子,居然是賭這令鑒上的禁錮之技,在被典韋擊到第幾次后,才會發動!幸好運氣還是不錯,只挨到第三下時,就一擊而成,若是再給典韋來上幾下,兩兄弟不當場交待了才怪。

兩令齊下,一中咽喉,一中心口,典韋面色猙獰,屏氣不語,竟是嗆嗆兩聲,有如金鐵交擊,二鬼運足力道的取命一擊,竟只在他身上留下了淡淡的兩道白痕舊然之中,南宮無賴怒道:「你拚命拍!我拚命刺!」

這意思若叫典韋恢復過來,那是鐵定玩兒完,一個拍著,一個慢慢刺,邊禁錮著,邊慢慢殺……南宮雲飛擔心道:「能殺得了不?殺不了咱先跑吧……」嘴中說跑,手下可不慢,雖說挨了典韋一肘,到底沒中人家的全力,啪啪啪之聲響個不停,轉眼間已連拍了四五下去。

曹操抽身疾退,這一次竟是直退到了鄧忠那一軍中去,鄧忠鄧思左右一分,將他護入人群中去。一路之上人人失魂落魄,大都仍未從剛剛,的震撼中醒來,倒是讓他從容逸去。南宮無賴急道:「老小子跑了!

哎,還是先殺這個!」

現在若還殺不了典韋,恐怕一會就只得讓人家殺了。連刺三記,典韋身上的硬度,竟似是一次硬似一次,南宮無賴戳到第三下,手腕一麻,咯的一聲,居然被那反震之力給生生震斷,劇痛之中,拚命叫道:

「換你來刺,我……我拍!」叫得急了,急痛攻心,差點沒說不下去,南宮雲飛怒道:「沒用地東西,你用左手拍著!」

自己狠命又是一刺,這一下刺得猛了,典韋暴眼怒睜,發出了驚天動地地一聲怒吼!南宮雲飛先是一愣,立即狂喜道:「有用了!他……」才說個他字。典韋一直僵著的雙臂突的儘力一振,南宮兄弟齊覺腰間一痛,雙雙騰空而起,回頭再看時,典韋胸口衣甲盡碎,竟是露出半載刀尖來!

青龍刀!居然會是文鴦!

有若撼動天地般地怒吼之中,典韋站立之處,就如騰起了一層怒濤。卷得砂石狂飛!眾人只覺面前一座只可仰視的高山,自山體最受力處轟的炸開,翻翻滾滾之中,一隻白色斑猛的巨虎,探爪往身後一揮,昂首一聲怒嘯。再看典韋那似是永遠都會站得筆直地身軀,卻在這聲虎嘯之中,終於儘力的搖了一搖,揮出的那一掌也停在空中,雙目圓睜。

軟軟栽了下去。身後現出小英雄文鴦。拖着長長的喘息之聲,微微咳了一記,胸著卻是印着一個大大的掌印。深深陷下,似乎典韋這最後的一掌,已將他胸前骨胳,盡都擊成了粉碎。

眉兒瞪目之中,文鴦回頭再看了眉兒一眼,臉上流出一絲慘笑,喃喃道:「青龍……白虎……值了……」眼中神光一躍,厲喝道:「爹!孩兒爭氣!」聲音嘶裂,遠遠傳去,在場十數萬人。無不心驚膽寒,眉兒急喝道:「不要啊!」雙膝一軟,竟是通地一聲,直直跪了下去。

文鴦留下最後這句話,抬手著許諸將大指一挑,終於將心中諸事,盡都交待完畢,猛鬆一口氣,身形一軟。通的一聲倒下,正摔在典韋背上,兩道白光,幾乎是同時閃起。小蚊子竟是強用了最後一絲力道,拼着受了典韋地瀕死一擊,還在典韋散功之前,將南宮兄弟一腳一個給踹走,以身而換了青龍白虎加許諸,這才稱得了個「值」字!也才稱得了「爭氣」二字!就換是當陽長阪之趙子龍在此,又怎可比今日之文鴦?

眉兒眼中清淚,頓時泉涌而下,雙掌連環對着地面擊出,呯呯有聲,砂石四散飛起,喃喃念道:「爹定以你為傲!我亦以你為傲!」念到最後,嗓中哽咽,再不成聲。

許諸愕然看了,忽的長嘆道:「好仿種課然是俺大哥的兒子!」幾句話說得急了,胸中一痛,俯身看了一眼,怒道:「哪來的這隻厭物!」

突的將身形撥起,直往半空中躍去,所躍方向,居然正有一騎如飛而至,馬上那人,哇哇暴叫不息,悍猛的殺氣,隔着雖遠,卻逼得人喘不過氣來!許諸這一撲,那人躲也不躲,怒道:「閃開!」單掌揮過,雖是沒有兵器在手,掌勢所過,卻仍是有如祭起了一道火龍,焰氣濤天,來的竟是張飛。

他帶着十八燕騎,本是氣勢洶洶對準徐晃軍衝下,後面卻突生異變,莫名其妙折了關公,兄弟情深之下,哪裏還記得諸葛亮給地那許多計較?直接就折過馬頭,直衝戰局中央,後面鬼師禺疆擺得足足的姿勢,立即就成了擺設,略愕了一愕,心念一動,怪嘯一聲,自獨角巨犀上撥身而起,銜尾直追,一衝之下,竟是直從十八燕將頭頂高高掠過。

正到了最高點之際,那邊許諸哈哈笑道:「閃不開了,一起上路吧!」不閃不避,保持着在空中的雙手箕張之勢,仍是直衝張飛撲去,那道自張飛手中劃出地炎龍斬,雖是一絲不漏地盡叫許諸吞下,但他那龐大的身軀,卻仍是速度絲毫不減,對準張飛正正撞了個正著,雙臂一張,將他死死抱住。

噗的一聲悶響之中,張飛愕然狂喝一聲,雙臂均給許諸牢牢抱定,憤然之下砰地雙肘齊擺,隨着許諸胸前的嚓嚓之聲,許諸嘴中立即鮮血狂噴而出,卻正噴了張飛滿頭滿臉,頭頂鬼師禺疆一聲尖嘯,在空中一個倒翻而下,手中長鞭一甩,竟是直從張飛頭頂,深深的扎了進去!

那邊劉備呀的慘叫一聲,嘴中立即就咳出血來,諸葛亮一時似是連雙眼都已看直,嘴唇直是抖動,手中的羽扇恍然落地。張飛霹靂般的一聲暴喝,雙臂再振,許褚力竭之下,終於給他一把拂開,胸前的槍桿仍上,只是露在外面的那一截上,卻是鮮血淋漓,許諸這儘力的一撲,竟是已提出了平生之氣,硬將那截槍桿在一抱之下,狠狠壓進了張飛的前胸中去。否則禺疆就算是再厲害上三分,又怎會能從天而降、一擊得手?

張飛一聲低吼。反手一抓,禺疆地長鞭給他抓個正著,手腕一抖,長鞭立即成了一條火蛇,好在禺疆倒也見機得快,一鞭擊中,立即扔鞭就退,在人叢中幾個起落。早遠遠讓了開去,伴着身形在空中一翻,又准准坐回到了獨角巨犀背上去。

張飛一把扔開長鞭,低頭看了看自家胸脯,呼呼喘了兩口粗氣,抬頭瞪了許諸一眼,嘶吼道:「憑你殺不了俺!」

許諸軟軟倒在地上,強行掙扎著站起,身形屹立不倒,傲然道:

「你也殺不了俺!」兩人對望一眼。卻是一齊哈哈大笑。兩人的瘡口之中,都是鮮血直淌,卻都似是渾無所覺。張飛搖頭嘆道:「大哥。俺尋二哥去了,你莫挂念……」嘶的一聲響,跨下烏騅似也覺出不妥,放聲悲鳴,劉備全身發抖,木然無語,遠遠張苞狂喝道:「爹!」甩開徐晃,拍馬急趕過來。張飛回頭瞪了他一眼,怒道:「一死而已,有何可急?」抬頭又往六隻手所在方向掃了一眼。慨嘆道:「生子,何不如小眉兒?」仰天一嘆,白光騰起,就此消去。余嘆之聲尚在,許諸哈哈乾笑了兩聲,喉頭漸漸發澀,回頭叫道:「主公!許褚不得侍立身右矣!」

曹操在人叢中放聲大哭,也不知是哭的典韋,還是哭地許諸。總是突然失了這二將,何異於抽了他的骨頭?許諸憤然怒道:「主公敢為小兒之態么?可噤聲!」聲如霹靂,震響四周,曹操竟是立即噤然無聲,許諸放聲再笑,遠遠喝道:「大哥,俺去也,不知地府,可有酒乎?」笑聲漸低,白光中逝去無蹤。

除卻六隻手那邊仍是呯呯響個不停,場中幾場激烈打鬥,瞬間全部停了下來。五百校刀手,十八燕將,關張家諸小將,均是面色如灰,誰會相信叱吒天下、儼然所向無敵的關羽張飛,會在突然之下,盡數歸西,又怎會相信曹操身邊的哼哈二將,也在莫名之下,連續掛去?

場中一片死寂,竟是連劉備也發不出半點悲聲,遠遠處六隻手怒喝之聲響起:「恨哪!」眼中血花一閃,身形一圈,竟是將身邊的兩匹戰馬,一拳一匹,打得騰空飛起,轟轟往劉備軍中撞去,連聲吼道:「出來!出來!」

小兵們左右一分,兩匹馬呯呯落地,砸得煙塵四起,兩道人影在人叢中慢慢踱出。這兩人年紀都不甚大,前面一人一身軟甲,身材頎長,面容俊秀,卻又帶着幾乎滄涼之意,單手執著一枝長槍,雖是負在身後,但槍上那一股股地銳利殺機,卻一波又一波的傳至,叫人有如芒刺在背。後面一人,身材略低,只穿布衣,相貌極是普通,就似是看了再看,等再見面時,也不會留下任何印象一般,手中卻是提着一枝細細的金瓜錘。

看着這兩人出現,六隻手也不知從哪裏來地這麼些深仇大恨,瞪向這兩人的眼珠子,竟是血貫瞳仁,憤然道:「你們就是第四撥了?」

前面那人輕笑道:「可不就是姜維?久聞太傅英名,這枝定軍刺,早心儀已久了!」雖是在笑,可就連笑聲之中,也是漫漫的殺氣,無窮無盡的逼來。負在背後的定軍刺輕輕往前一提,單腳再往前一跨,立即就擺出了戰鬥之態。

諸葛亮的這第四路伏擊者,竟是姜維!後面那人面色平靜,輕聲提醒道:「將軍仔細,需避其第一招。」六隻手身後孫策與太史慈對望一眼,孫策長笑道:「姜維小兒而己!子義,你我看太傅擊之!」笑到一半,一股真氣接不上來,虎軀一軟,太史慈劈手將他架著,也是放聲笑道:

「將軍累了么?何不席地而坐?」兩人竟就在眾軍叢中,施施然坐了下來,四隻眼睛同時閉上,卻似是睡着一般。

姜維輕輕點頭,六隻手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回手一揮叫道:「這兩人,兩位就讓給我吧。」孫策與太史慈一齊輕輕點頭,再叫發聲回答,又哪裏還有力氣?

想六隻手與這兩人雖是從未謀面,但居然折了文鴦這個雖非親生、勝似親生的義子,又聞得去了雖非同袍、情卻真切的義弟,與關張交情雖異,卻也別有一番好感在心中,想想身後快要垮倒的孫策太史慈,再想想孫家的那一大幫子只得一面之緣地將領,甘寧周泰,心中無名之火,越來越盛,縱是一向待人以誠,這一次,卻顯出極度地蠻不講理來,心中的殺意,也是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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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視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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