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戰
「嗯？」為首紫衣人耳朵微動，下一瞬，便抬手向後方轟去。
「砰！」只見楚玄錚的身子倒飛出去，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紫衣人轉過身，面向楚玄錚，雖然眼睛蒙有白布，但楚玄錚總有一種被他看透的感覺，讓楚玄錚好不自在。
「強敵！同是夢欒地境，他為何如此強大。」楚玄錚心中一凜。
紫衣人身體詭異地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便出現在楚玄錚身前，向楚玄錚抓去，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喝！」好在慕梓麟及時趕到，一拳向紫衣人轟去。
紫衣人五指發力，握住慕梓麟的拳頭，空中響起一聲悶哼。紫衣人運功，手腕猛地一翻，欲要廢掉慕梓麟一臂。
慕梓麟不敢大意，趕忙將全身內力集於手臂上。
「嗯？好生霸道的內力。」紫衣人沙啞的聲音響起，不禁打量著慕梓麟。
關鍵時刻，楚玄錚提劍向紫衣人砍去，紫衣人向後躲去，鬆開了手。
二人趕忙後退，拉開了距離。
紫衣人回過頭去，剛要怒斥，陡然發現幾名黑衣人脖子上都有銀針，動彈不得。
「哼，一群廢物！」
「可惡，這人比我們預測的要強太多，而且其餘人都未出手，我們敵不過。」慕梓麟眉頭緊蹙，望著紫衣人，沉聲道。
「那我們怎麼辦？難不成放過他們？」楚玄錚有些不甘，可事實擺在眼前。一想到那小男孩，想到這些被殘殺的村民，楚玄錚不禁握緊了劍。
「哼，無名小輩，竟只會些偷雞摸狗的手段。待我將你二人拿下，吸干你們的功力，讓你們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紫衣人看著二人，似乎在盯著兩具屍體。
「你也配說這話，你屠盡村裡百餘戶人家，他們何錯之有？你這麼做，不怕遭天譴嗎？」楚玄錚怒喝，左手緊握，指尖嵌入掌心，點點鮮血滴在地面。
「天譴？哈哈哈哈，可笑！老夫一生所殺之人，數都數不過來。昔日，血盟親自出馬，都未能將老夫拿下，江湖人見老夫無不惶恐，你二人竟敢在我面前叫囂，無知小輩，受死！」紫衣人戲謔地看著二人，掌心聚氣，下一瞬，直奔楚玄錚而去。
「小心！」慕梓麟一把推開楚玄錚，抬手甩出幾根銀針。
「哼，雕蟲小技。」銀針還未碰到紫衣人，變被他周圍的內力擋下，掉落在地上。紫衣人速度不減，一掌便打向慕梓麟胸口。
「噗。」慕梓麟整個人倒飛出去，胸口直接陷下去，鮮血頓時浸滿衣裳。
「慕安！」楚玄錚大喝一聲，眼睛充血，提劍便向紫衣人砍去。
「落雪劍法？你是卷雨樓的人？」紫衣人抬手抵擋，縱然楚玄錚使出渾身解數，也未能傷紫衣人絲毫。
「當——」紫衣人手如鐵鉗，緊緊捏住劍，一腳便向楚玄錚踢去。
楚玄錚倒飛出去，倒在慕梓麟身邊。「哐當」一聲，劍被紫衣人丟在地上。
「不急，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紫衣人沙啞的聲音，似來自地獄，讓人不禁發寒。
紫衣人走到二人身邊，蹲下身，握緊慕梓麟的脖子。
「呃呃……」慕梓麟雙手握住紫衣人胳膊，卻無濟於事，他傷的太重了。
突然，紫衣人身形一頓，鬆開了手，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赫然有幾根銀針。
「這是？」
還不等紫衣人開口，慕梓麟大喝一聲：「楚玄錚！」
下一刻，
楚玄錚的劍便刺進紫衣人心口。
「啊——」紫衣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透過身體的劍。
「是我接觸你的那一瞬間。」紫衣人望著慕梓麟，不甘道。
「氣海，命門，湧泉三穴被封，內力受阻，氣血逆流，感覺，如何？」慕梓麟看著紫衣人，緩緩道，「你的自大，決定了你註定要失敗！」
「呃啊！」楚玄錚猛地將劍拔出，頓時鮮血噴涌而出，紫衣人跪倒在地上，痛苦抽搐著。
楚玄錚來到慕梓麟身旁，將他攙扶起來。
「咳，真是一場血戰。」慕梓麟微微喘息，隨機盤膝而坐，出手迅速在身上連點數下，護住心脈，接著拿出針囊，在頭郄穴，影白，肺經孔最穴各扎一針，便調動氣血，運功療傷。
楚玄錚見慕梓麟已脫離危險，便拿起劍，朝紫衣人走去。
「天道輪迴，因果循環，你罪孽深重，自不得好死。今日，我便替那被你殺害的人逃一個公道。」楚玄錚盯著紫衣人，眼神複雜，小男孩的臉一次次浮現在腦海，男孩無助地哭泣，生命最後的伸手。
紫衣人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他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眼神充滿了恐懼，似乎看見了他曾殘殺的人來找他索命。此刻，他為魚肉，而非刀俎。
楚玄痕深吸一口氣，手起，劍落，人頭滾地。而其餘的黑衣人，自無法逃脫審判。
……
在村莊西邊的小山丘上，慕梓麟與楚玄錚將村民的屍體埋在了小男孩的旁邊，無論是分離的四肢還是軀幹。
慕梓麟臉色依舊蒼白，靠著楚玄錚的肩膀，勉強能站著。二人望著一個個土堆，一言不發。
日落的餘暉灑在二人身上，灑在土堆上，只是，沒有了曾經的陰寒。天邊的雲霞格外殷紅，一切，都是這麼美好，時間彷彿也定格在了這一刻。
「孩子，你的希望，它來了。哥哥們替你，替那些被殘殺的人報仇了，你們，可放心去了！」
次日，二人整裝待發，楚玄錚攙扶著慕梓麟走上了祭壇。
「猰貐？可笑，不曾想還有人供奉這種凶獸。」慕梓麟盯著雕塑緩緩道，腳下的猰貐圖像沒有了鮮血點綴，黯然失色。空中瀰漫著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
「這般邪物，便讓他從世間消失吧。」楚玄錚眉頭緊蹙，恨恨地說道。
「人間正道是滄桑！」慕梓麟抬頭望著天空，感嘆道。隨機點燃木棍，丟了下去。
一切的一切，都在火光中化為泡影。二人不再回頭，向遠處走去。大火中，似乎可以看到一群人，他們在笑著向二人的背影揮手告別。其中有一男孩，牽著父母的手，很是溫馨……
這世間，終究是很美，哪怕來得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