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州迷霧（三）

次日早，一陣手機鈴聲叫醒了莫臻羽。

「您好，請問是莫小姐嗎？」

「對，請問您是？」

「哦，我是前衛郡警司台刑律察查課的課執，我叫李宇秩，請問我是直接去驛館找您嗎？」

「嗯……」莫臻羽思考了一會兒，看了看外面似乎艷陽高照，回道「好啊，你直接來驛館找我吧。」掛斷電話，莫臻羽起床洗漱了一番，在附近隨便吃了一點早餐便回到房間內等待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莫臻羽的手機便再次響了起來。到達門口，莫臻羽便看見了一個二十五六歲身穿休閑服的青年靠在一輛黑色的御馬乾支二型改越野車旁。青年看見莫臻羽，便徑直走了過來。「請問您是莫小姐嗎？我是李宇秩，希望能夠合作愉快。」

莫臻羽沒有說話，只是用戲謔的目光看着李劉宇秩的車子。李順着莫臻羽的目光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長官告訴我這次要低調行事，所以我開了自己的車子過來，希望莫小姐不要介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莫臻羽打斷道，「我只是感慨一下前衛郡警方的福利待遇不錯嘛，一名課執居然都能開得起這麼好的車子。」說罷，莫臻羽便徑直走向副駕駛的位置。

李宇秩自然聽出來了莫臻羽話語中嘲諷的意思，但實在不好辯駁什麼，只得撓撓後腦勺，聳了聳肩坐上了駕駛室。

「莫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呢？」系好安全帶，李宇秩問道，「臨州城是前衛郡鎮鳴道最大的一座城池，由西街，文和，榮山和柳名島四市組成，要說玩啊，那就是柳……」

「李課執，」莫臻羽打斷了李宇秩興緻勃勃的介紹，「我自此前來是奉中央委派查案的，不是過來遊山玩水的。」

「實在抱歉。」李宇秩十分尷尬地道了一個歉，閉上了嘴。

沉默了大約有半個小時，莫臻羽打破了車內的沉默：「李課執，能讓我看看案卷的卷宗嗎？」

「當然沒問題！」說着，李宇秩從車門旁的儲物櫃里翻出來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向莫臻羽介紹了起來：「第一起失蹤案發生在3月17日晚9點半，當時一輛從榮山到文和通勤公交駛過了六平坊車站便於公交調度科失去聯絡，警方沿着公交線路搜索了三圈，後來有將範圍擴大到公交剩餘燃料可以行駛到的最遠地方，還調取了附近將近1577個小時的乾眼監視系統，但是一直沒有任何發現，整輛公車連同車上包括一名司機和票務員在內的29人失蹤。」

「第二起失蹤案發生在3月19日晚8：15左右，一輛中山郡的旅遊團大巴在從柳名島市返回榮山的酒店的途中失去聯絡，乾眼系統拍到這輛大巴駛上了澧文橋，但橋頭的乾眼系統沒有拍到大巴車下橋，我們在橋上搜索了五次，幾乎連螞蟻窩都翻了也沒有找到這輛大巴，但是橋邊的護欄沒有任何破損斷裂的情況，所以我們排除了大巴失控墜橋的可能性，大巴車上整個旅行團73人失蹤。」

「第三起失蹤案就發生在3月20日晚上6：45左右，文和國家學院的12號和17號校車搭載121名學生離開校車站，駛出學校大門僅僅7分鐘17號校車便失蹤了。因為兩輛校車是車隊形式將這些學生送到位於西街市的家裏的，所以這個案子算唯一一個有目擊者的案子。」

「哦？」莫臻羽聽到這起案子居然有目擊者，頓時來了興趣。

「根據12號校車司機的供述12號校車和17號校車按照規劃路線上了西文快送連接橋，當時橋上有很大的霧氣，所以兩輛車子都開了霧燈，上橋大約三分鐘17號司機發來內部電台稱車子有些抖動，司機說由於兩輛校車都已經有15年服役年齡了，所以司機權當是校車又出毛病了，並沒有放在心上。後來又行駛了大約五分鐘，司機發現突然看不見後面17號校車的霧燈了，當時司機和車上的老師單純以為是17號校車又拋錨了，便將車子停在路邊待車區打開雙閃等待。等了一個小時依然沒有看見17號校車司機才猛然發覺不對，因為如果17號校車出現特別大故障17號校車的司機會通知他和學校的，到現在他和老師依然沒有接到任何通知。老師意識到事情不對馬上下車攔住了一輛路過的轎車，但是轎車告訴老師後面並沒有任何校車。12號校車立刻通知了學校，而學校也馬上報警了。他們停車等待的地方前方175米有一個乾眼系統，我們已經核實過了，司機所說情況屬實。這個案子一名司機一名看護老師和57名8年級學生失蹤。」

「第四起失蹤案發生在3月23日晚上11點左右，當時我們對這三起失蹤案毫無頭緒，但是案件已經造成臨州城不小的恐慌了，所以我們就加大了夜間巡邏的警力。西街市機動巡邏隊663號警車配備了兩名從警12年的警員，當時他們在西街御和坊長豐街巡邏，在與西街市警察所調度室通過隊內無線電交流時失去聯絡，調度員只聽見無線電突然傳過來一陣雜音便安靜了。附近的警力用了三分鐘便趕到了現場，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最近的一起失蹤案發生在4月6日晚上12點，當時一輛suv行駛在榮山市郊的盤山公路上，乾眼系統記錄了那輛suv駛入公路，但是沒有拍下這輛車駛出。直到4月8日家屬報案。車上一家四口失蹤。」

「毫無頭緒？」莫臻羽看着卷宗問。

「嗯。」李宇秩點了點頭，「除了夜間外，失蹤案幾乎毫無共同點，感覺罪犯就像在……無差別攻擊。」

「既然如此，那就去最近案發現場吧，去盤山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