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校服

「大家靜一下，我說個事，快放暑假了，放假之前，你們把校服都給我穿立整點，每年放假之前這個校服都是查的最嚴的，前幾天我就發現有幾個女同學沒穿校服上衣，穿自己衣服，這時候不是你們想美的時候，心思都給我放學習上，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敢因為校服再給我扣分，看我不收拾你，好好上課，成績給我提上去，馬上期末考試，都給我抓點緊！」老王利用最後一節課的自習時間，專門開了一個班會。

沈澤野已經掏出書包開始收拾回家要看的書，老王看見他收拾，不覺咳嗽兩聲，沈澤野權當沒看見，自顧自地忙活著。

「沈澤野！你這兩天給我消停點，馬上放假了不行再打架，聽著沒？還有，你把你那校服給我穿利索點，穿的像個風箏一樣，我告訴你，學校這個令就為你這樣的人下的，你們這屆學生開始學著不穿校服了，成績成績上不去，校服都不穿，什麼樣子！」老王站在講台上，生氣的說。

沈澤野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放學鈴響了，沈澤野不能在學校里上晚自習，他得去打工，回家還要照顧奶奶，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胖子看見他在學習。

有的同學則留在班級繼續上晚自習，舒陽就是其中一個。

「晚上九點半下晚自習，正好我下班了，就過來接你，把你送回去。」沈澤野背起書包對舒陽說。

「不用，我爸過來接我，謝謝你呀。」舒陽一邊做題一邊對沈澤野說。

其實舒陽的父親並不一定能來接她，夏天來臨，家裡小攤的生意就紅火起來，離不開人，舒陽只不過不想麻煩沈澤野。

「那好吧。」沈澤野撓撓頭，「那我先去打工了。」沈澤野說道。舒陽點點頭，他覺得有人來接就放心了，於是跑出了學校。

漆黑的夜空被霓虹閃耀著，遮蓋住了星星的光芒，唯有月亮敢於直面比自己強大的光亮，拚命的綻放著自己。

教室里的同學們還在奮筆疾書，舒陽看了一眼手錶，快十點了，趕快收拾東西回家吧，手機沒響，看來爸爸是不能來接我了。

離開學校，踩著被光鋪蓋的灰色的馬路，邁著急匆匆的腳步回家。

「舒陽！」聽見有人喚自己，舒陽轉身，看見李梓秋帶著幾個女生站在後面，喊著她的名字。

舒陽看著她們：「怎麼了。」還沒等她想了解什麼情況，一瓶瓶通紅的墨水就澆在了她白色的校服上。

舒陽怔在原地，突然發生的一切讓她甚至組織不好語言。

「敢跟我搶沈澤野，先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能不能配得上他！」李梓秋趴在她的耳邊說。

舒陽看著滿身狼藉，抬頭看著李梓秋說：「我什麼時候跟你搶過他…」

「每時每刻。」李梓秋死死的盯住舒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然後，她走到和舒陽並肩的位置：「你最好離他遠點。」說完，她們一行人走遠了。

舒陽此刻來不及想別的，她知道李梓秋她們肯定在學校緊抓校服的檔口在故意為難她。

她想著趕快回家洗洗吧，盡量明天幹了。

她拚命的搓啊搓，可無論怎麼洗，那淡淡的墨水印記充斥著校服的四分之三，八四消毒液也用了很多，可衣領是藍色的，她只能就這樣算了。

沙漏流凈，時鐘穩步的前進著，光亮模糊了黑夜的顏色，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向舒陽的雙眼。

爬起來第一件事，校服沒有干，因為家裡太過狹窄，濕漉漉的衛生間根本晾不幹。

她急的要哭出來，可是沒用，她還是要擦乾眼淚去上學。

一路上，她已經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了，沒關係，挨罵就挨罵吧，大不了不出教室門了。

早晨的教室里也安安靜靜的，同學們都在利用空閑的時間補充睡眠。

她頹喪著臉坐在座位上，想著才出規定自己就第一個違反，這也太過分了，老王看見不得撕了她。

沈澤野拿著早飯進了教室，丟了一份給張卓，張卓看了一眼，繼續趴下睡覺，他就是困，不想吃飯。

沈澤野坐在座位上，看著舒陽哭喪著臉：「你幹嘛，怎麼沒有穿校服？」沈澤野想走廊望著，看有沒有老王或者教導主任。

舒陽抬起頭，看著沈澤野：「髒了，洗了沒幹。」說完又低下頭。

「不是兩套呢嗎？那套呢。」沈澤野看著舒陽急切的問。「那套是之前穿了一個多禮拜的，拿去也洗了，這套才應該是換洗的，可是也髒了…」舒陽眼淚都快出來了，然後害怕的問沈澤野：「你說老王會不會罵我啊，他會不會覺得我是故意和他作對呢？」

沈澤野想了一下，說：「我這個外套給你，你去衛生間把你這件半袖脫下來，咱倆換下，你穿我校服。」舒陽搖頭，她不想拖累沈澤野了。

沈澤野沒顧她的拒絕，直接把她擁進了走廊的衛生間里。

「我的衣服你穿著會小。」舒陽不好意思的說。

「我不穿你的，我穿外套就行了。」沈澤野笑著說完，就鑽進進了衛生間，舒陽太乾淨，他怕把她衣服穿臟。

舒陽穿著沈澤野的校服上衣，鬆鬆垮垮的，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包裹著，沈澤野身上獨特的味道纏繞著她，將她帶入了安全的靜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