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司徒秋雲

第二章 司徒秋雲

司徒秋雲身形一轉,黑水彈擦肩而過,灼熱的氣流在槍桿上疾旋,烈焰飛濺,炙熱的長槍連續挑落三發黑水彈,成功化解噬月這一輪進攻。

自戰鬥打響以來,不斷有黑水蒸發,水汽縈繞林間,從濃度上可以看出,雙方已經相持了有一段時間。

濃厚的水汽使司徒秋雲只能隱約看見噬月模糊的輪廓。

「它跟那些怪物一樣,能避開我的感知,拖得越久對我越不利,必須速戰速決!」

右腳向後挪退一步,上身前傾,司徒秋雲如同繃緊的彈簧一樣開始積蓄力量。灼熱的氣浪向四周橫延,槍尖上蹦起一縷暗紅火苗。深紅的火光碟機散黑暗,溫度以一個恐怖的速度迅速攀升。

當積蓄的力量達到頂點,司徒秋雲當空躍起,右臂頂住槍尾,身體與槍桿持平,槍尖的烈焰螺旋擴散,如綵帶併攏,凝實成一條栩栩如生的火焰神龍。

面對疾馳而來的火龍,噬月安如盤石,好像面前飛來的只是一隻無關痛癢的小蚯蚓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事實也確實如此,噬月沒有任何動作,但它身上的黑水卻像護主一樣,迅速翻滾,凝成一面紋理清晰的龜甲水盾,攔在身前。

火龍撞上水盾「嘭」地一聲炸裂,濺射的火苗沿甲盾邊緣擴散,瞬間點燃了周圍的樹木。

藏匿在烈火之下的司徒秋雲見狀,顧不得驚訝,集力於槍尖,猛然追刺了一擊。

單點爆發的巨力遠遠超出了龜甲水盾所能承受的極限,一條條清晰的紋路自槍尖那一點無規則的向邊緣延伸。

噬月雙眸中閃過驚訝,它沒想到司徒秋雲竟能爆出這種力量。

「砰——!」

一聲脆響劃破寂靜的夜空,龜甲水盾炸裂成無數碎塊,司徒秋雲連人帶槍橫穿水盾碎片,毫無阻礙地刺向噬月。

由於沒有料到龜甲水盾會被擊碎,噬月一時來不及防禦,被長槍頂住腹部硬生生地推出了十餘丈,留下兩條深深的水渠,身後隆起一堆土石木屑。

「這甲胄究竟是什麼材質,我全力一擊竟然無法穿透!」司徒秋雲滿臉驚駭,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只能用那招了!」

司徒秋雲長槍往地面一點整個人向上彈起,踩着噬月的肩膀縱身再躍,使自己儘可能地居於高處。

四條綢緞般輕薄的暗紅烈焰順時針旋聚於槍尖,暗紅的火光聚壓成一個漆黑的點,溫度迅速攀升,所有的光線都被這個暗點牽引,世界像拉了閘,除司徒秋雲與噬月外再也看不到其他景物。

「嘶~!」噬月心裏一沉,幽藍的眼眸頭一次出現凝重,因為司徒秋雲這一槍很可能會要了它的命。

鱗甲寒光一閃,大量黑水噴涌,一層又一層地包裹噬月,足足將它的體型壯大了兩倍。

灼熱的溫度輻射著司徒秋雲的肌膚,慢慢映出焦黑,這是肉體達到極限的徵兆,如果再不出手,那他自己就要先被燒死。

「哈——!」司徒秋雲暴喝一聲,黑焰長槍如九天星辰從天而降。

「咕嚕~咕嚕~」

黑水沸騰,噬月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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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在砰的一巨聲后,一朵蘑菇雲徐徐升起,水汽一下子吞沒二者。

噬月榨乾體內的黑水往雙拳匯聚,妄圖抵擋黑焰的侵蝕。

「死——!」司徒秋雲自是不會讓他如願,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一分。

「嘶——!」

在一陣刺耳的長鳴聲中,噬月液體蒸發一空,龐大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如同一具陳放千年的乾屍,在炙烤中化為了灰燼。

黑色鱗甲由於材質特殊並未被焚毀,於是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長槍筆直插入大地,黑焰湧入地底,如蛛網般撕開一個約莫有三丈寬的大坑。

司徒秋雲矗立在坑洞中央,鐵槍因為是凡物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力量,一寸一寸地化為灰燼,隨風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司徒秋雲撤去力量,肉體和精神透支的反噬一股腦的爆發出來,無盡的疲倦和痛楚如潮水滾滾而來。

他一邊大口喘氣,一邊鎮壓連綿不絕的精神刺痛,每呼吸一次臉色就蒼白一分,冷汗順着臉頰一滴又一滴的點在地上,就像他那慢慢流逝的生命。

而就在司徒秋雲以為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散落一地的黑色鱗甲竟然神奇地飄了起來,在他面前不斷晃悠。

「這…是……什麼?」司徒秋雲搖搖晃晃,在半夢半醒之間瞥見這一幕還以為是錯覺。

但鱗甲上爆發出來的濃烈黑光卻在提醒他這不是幻覺。

「這難道才是噬月的本體?沒想到,沒想到啊!」司徒秋雲不禁發出一聲苦笑,臉上除了疲憊還是疲憊,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

黑光閃耀,鱗甲開始收縮,然後咻的一聲套在了司徒秋雲的身上,並且每一處都完美契合他的身體,就好像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

司徒秋雲眼睜睜地看着鱗甲上湧出黑水,一點一點侵蝕自己的身體,無能為力。

他緩緩地合上疲憊的雙眼,念道。

「小櫻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吧。」

「秋雲!」就在司徒秋雲絕望之際,一道空靈的女聲如同破曉的第一縷晨光,直直的射入司徒秋雲早已破敗的心靈。

聽到呼聲,連眼皮都抬不動的司徒秋雲拼盡全力打開了一絲縫隙,藉著月光,他勉強看見了一道倩影。

不過很快這道倩影就被黑水給蓋住了。

「雖然很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你,但是,最後還能看你一眼...感覺...真好...」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司徒秋雲的腦海中回蕩,可惜他想告訴的人卻聽不見。

司徒櫻眼眸裏帶着一絲不知所措和罕見的慌亂,連摔帶爬滾坑底,抬手欲要拂去黑水,卻害怕危及司徒秋雲,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經過內心一番劇烈的掙扎,司徒櫻一咬牙,決定再等一等。

或許不是什麼壞事呢。

司徒櫻不斷自我安慰,許是念想傳遞到了,被黑水包裹的司徒秋雲終於有了回應。

只見黑水斂去,身着黑色鱗甲的司徒秋雲,筆直地挺立在她面前,嘴角上還掛着一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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盪不羈的笑容。

司徒櫻見狀臉色驟變,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厲聲呵道:「你是誰!」

「怎麼?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司徒秋雲啊!」

『司徒秋雲』笑着說道,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你不是他!」司徒櫻厲聲駁斥。

『司徒秋雲』像個神經病一樣朝司徒櫻怪笑,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要我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呢。」

「我,就是,司徒秋雲!」

話音落地,黑水從地下湧出形成一個巨大的籠子將兩人罩在裏面。

司徒櫻見狀,眼皮子都沒有抬動一下,心裏面暗暗將『司徒秋雲』的想法摸了個七七八八。

回答質疑,說明可以交流。強調身份,說明很在意。籠子是為了防止我逃跑。是想讓我承認他的身份嗎?還是有別的打算。

「你騙不了我,你到底是誰!」司徒櫻死死的盯住『司徒秋雲』。

「我現在是司徒秋雲,不過以前,他們都叫我噬月。」『司徒秋雲』收斂笑容,背過身緩緩說道:「而在更久以前有人叫我命甲。」

「噬月?命甲?」司徒櫻把這兩個名詞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沒有半點印象。

『司徒秋雲』好像發泄般自言自語道:「我自誕生起,他們就禁止我觸碰擁有獨立意識的個體,只允許我掌控那些沒有理智的軀殼。」

說着『司徒秋雲』臉上閃過一抹恨意,「還妄圖用這種方式,將我牢牢地捏在手裏,好讓我供他們隨意驅使!」

「他們?他們是誰?」司徒櫻急忙追問。

『司徒秋雲』瞥了眼司徒櫻,直接戳破她的小心思,「你不用套我話,雖然我很想報仇,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司徒櫻毫不在意換了個問題繼續問道:「你為什麼一直說自己是司徒秋雲?他怎麼樣了?」

司徒櫻語氣十分強硬完全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覺悟。

「呵,這個倒可以說。」

『司徒秋雲』閃到司徒櫻跟前,雙手用力捏住她的肩膀,用司徒秋雲的大臉懟着她的小臉,故作兇狠的說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和你解釋呢?哈哈哈。」

司徒櫻眼中迅速閃過一道銳利的精光,盯視着『司徒秋雲』的眼睛,用調侃的語氣故作疑惑的反問道:「哦?難道是我猜錯了?你留下我,不是為了讓我聽你講故事?」

笑聲戛然而止,『司徒秋雲』面無表情的鬆開手掌,背過身冷然道:「果然,你和他記憶里一樣,聰明得讓人討厭!」

「記憶?」聽到這話,司徒櫻瞬間想通了一切。

她唯一的摯友司徒秋雲死了,就在剛才,死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軀體被一個名為命甲的東西佔據,並且還繼承了他的記憶。

想到這裏,司徒櫻頓時悲憤交加,情不自禁的回憶起往日的點點滴滴。

『司徒秋雲』沒有打擾司徒櫻追憶摯友,等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

「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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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之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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