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任秋

第八十四章 任秋

戚父的墓地已經選好,從殯儀館接了他的骨灰,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告別儀式,將他入土為安。

戚家在國內也有不少舊識親友,這一次基本上都來參加葬禮,加上這一切都是由喻暑主導,沖著他來的人更是不少,這場葬禮倒是辦得十分隆重。

這一天,除了喻暑,就連許冠廷和惠茗都十分忙碌,幫著接待各路前來悼念的人。

湛玫跟許冠廷一起來的,在靈前上了香,完成了儀式,看著戚囿對喻暑時時刻刻的依賴和黏附,想到獨自遠走的迎夏,她心裡就不太舒服。小薇因為有孕沒來葬禮現場,她也沒幾個相熟的人,呆著實在無趣,見許冠廷在忙著,給他發了條信息,她提前離去了。

晚上她洗了澡,躺在床上跟迎夏小薇聊天,困意漸來,正準備睡覺,許冠廷卻發信息叫她開門,他已經到她家門口了。

她一骨碌爬起來,她父母已經睡下,她可不想驚動他們,悄聲去給他打開門,將他拉進房裡,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

許冠廷扳過她的臉,道:「今天怎麼先走了,你在生氣嗎?」

她道:「哪有,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只是陵園裡面太悶熱了,我在那邊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先回來了。」

許冠廷可不輕易相信,道:「你若是心裡不痛快還是說出來吧,不要生悶氣,你看迎夏和喻暑就是沒有把話說開才會鬧成這樣,我們可不能重蹈他們的覆轍。」

他這一說湛玫便忍不住了,憋在心裡的一股氣立刻就要釋放出來,道:「我就是看不下去喻總和andrea,雖說她遭遇喪父之痛,憐憫和同情可以有,但喻暑是已經和迎夏訂了婚的人,這一副以男主人自居的模樣,又是什麼意思!今天有多少人都在猜測他們是不是複合了,他要置迎夏於何地?」

許冠廷道:「沒你說的嚴重,戚叔回國安葬這種大事,andrea一個人是處理不來的,她對國內的風俗禮儀、人情往來一無所知,這個時候喻暑不出面,她怎麼應付得來!喻暑分得清輕重,無論他跟迎夏怎樣,等事情過去,他就會和andrea劃清界限的。」

湛玫道:「我知道他不會因為跟迎夏吵架就去和前任搞曖昧,我只是想到迎夏那麼愛他,卻一個人傷心遠走,她一直以為喻總不肯原諒她,你說她一個人在那邊心裡會有多苦。」

許冠廷將她摟住道:「好了,他們不會有事的,你若想迎夏,周末我們去看她。」

湛玫興奮地道:「好呀,薺縣那個地方好山好水的,希望迎夏在那裡重新愛上個俊朗少年,氣死他算了!」

許冠廷心想,若是柏迎夏敢這麼做,在氣死喻暑之前她一定會先被掐死的!

這時湛玫母親聽到動靜,敲了敲她的門,問:「玫玫,這麼晚了你在跟誰說話?」

許冠廷正要答話,湛玫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對她母親道:「沒人,我在打電話呢。」

湛母道:「很晚了,少聊一點,早點睡覺吧!」

她忙答應了,聽到湛母回房關門的聲音后,這才放開了手。許冠廷不滿地道:「你怕什麼,你媽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湛玫道:「這麼晚了,怎麼能讓他們知道我還跟你在一起。」

許冠廷笑道:「你在我那裡過夜的時候你以為他們心裡沒數嗎?」

湛玫警告地捶了他一拳,道:「這怎麼一樣,這裡是我家!怎麼能讓你登堂入室?」

許冠廷往她床上一躺,大刺刺地說道:「登堂入室又如何,這裡遲早也是我家,我今晚就要睡在這裡。」

湛玫被他嚇到了,將他從床上拉起來往外推著走,搖頭道:「不行不行,你不能留下,太不成體統,我會被我媽罵死的,你自己回家去睡。」

許冠廷嘆道:「看來我得學著惠茗,這名分不定,連留宿的資格都沒有!」

湛玫心裡甜蜜,臉上卻害羞異常,悄悄地將他帶出家門,兩人在門口擁吻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

正式開學了,迎夏一堂課下來,這才真正體會到兩地學生的差距有多大。芸城一中本就是省示範性高中,那裡的學生大都基礎紮實、閱讀廣泛、反應靈敏,觸類旁通;而這邊的學生,由於基礎太差,平時又沒有養成良好的閱讀習慣,許多歷史常識對於他們來說像天方夜譚一樣,所有的提問都一問三不知。迎夏趕緊修改教案,在芸城一中的那些教學方法全都不可用,只能從最基礎的入手,一步一步來了。

她回到宿舍,臉色不太好看,手捂在肚子上去翻找東西。任秋問道:「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迎夏道:「我肚子不舒服,最近生理期總是不穩定,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任秋拿出一包衛生巾遞給她道:「我生理期剛結束,這個買多了,放時間長了不好,你拿去用吧。」

迎夏見這個正是她平時喜歡用的牌子,道了聲謝,忙忙地進廁所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嗓子又干又癢,有點感冒的癥狀,正想著去鎮上診所買點葯,任秋卻給她沖了一杯感冒沖劑,還遞給他幾粒藥片,道:「昨晚我聽見你咳嗽了幾聲,剛好我男朋友那天給我買了些常備葯,你快吃了,看看有沒有效果。」

迎夏暗暗奇異,因為這幾種藥品正是她平時服用慣了的,治療她的小感冒效果極好。

這可真巧,她與任秋素不相識,有緣住在一起,而兩人的生活習性竟然如此相似,這可真是件奇妙的事。

戚父的葬禮全部結束,戚囿姐弟也脫下了素服。喻暑上班時路過她的房間,敲了敲門,戚囿嫣然一笑,讓他進去。

喻暑坐在她房間陽台的藤椅上,問道:「戚叔的葬禮辦完,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是要回美國繼續經營公司嗎?」

戚囿道:「我的情況你還不清楚嗎?雖說這兩年我一直在公司學習管理,但這並非我所長,現在我爸不在了,小園又還小,我做不來董事長這個位置的。」

喻暑道:「你那個助理唐納德能力很強,對你家又很忠心,我想他可以幫你的。」

戚囿道:「可我不想一直依靠別人的幫助,我準備把手裡的股份全部賣掉,帶著小園回國來定居,這裡畢竟才是我們的根。我已經託了冠廷給小園聯繫學校,這幾天就定下來了。」

喻暑道:「這樣也好,商場殘酷,確實不適合你,那你回國準備幹什麼?」

戚囿道:「我是學雕塑的,我想開一間自己的工作室,只要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怎麼都可以。」

喻暑點頭表示讚許,道:「既然要讓小園在這邊上學,那你們還是要住得離學校近一些才好,你是打算直接買房還是先租房,我可以給你找一個可靠的中介。」

戚囿姐弟回國以來一直是暫住在他家裡,如今喪禮辦完,確實也不便繼續住下去,她也正在想這個問題,於是道:「好呀,反正就我們姐弟兩人,也不用住得太大,安全就行。」

商量完畢,喻暑上班去,戚囿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后,笑容也逐漸凝固在嘴角。大事當前,他依然是她最穩固的靠山,但事情一過,他就會立刻與她保持距離,用最委婉的方式向她下逐客令!她再一次黯然神傷,為何當初明明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她居然還是將這個男人放過了,如今再想挽回,卻是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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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迎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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