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晉陞

誰也沒想到一場晉陞發展成這樣，所有人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紛紛看著教皇。

教皇眼看海德因已經出手制止了，說明海德因並沒生氣，提里昂從未見過教神，被其容貌打動也是人之常情，海德因雖是神體沒有凡人的感情，但是被人稱讚相貌美麗總歸不是褻瀆那麼嚴重吧。

「教神大人，聖裁琪亞娜以為提里昂出言不敬，殊不知聖職提里昂常年只會鑽研禱文潛修武技，不過他畢竟只是凡人之身對美好之物有所傾慕實在是人性的缺失，教神大人如此美貌世間難有，聖職提里昂為此動情情有可原，只怪他未歷感情之事定力不足，請教神體諒。」

海德因聽完大笑了起來，也把琪亞娜給鬆開了，琪亞娜身體一軟癱坐了下來，趕緊低頭跪下。

「有趣，這就是凡人所說的動情嗎？難道這是想要交配了？」

眾人聽到教神言論更是一片嘩然，這……，連教皇也都摸了下額頭，只有提里昂尷尬不已恨不得從露台上跳下去。

「你們這些凡人啊，想交配也沒錯，要不是你們繁衍能力強，只怕早被那些魔族吃光了。」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神的腦迴路確實不是我等凡人能夠想到的，不過眾人看著海德因像是沒有生氣也都放下心來。

「抬起頭來。」

提里昂鎮定了下心神，面容堅毅的抬起了頭，海德因輕輕一點，提里昂感覺身體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海德因又是一揮手一把聖器弓箭緩緩下降，提里昂伸手接住了，自此新聖裁「聖失提里昂」就位。

提里昂晉陞完畢，很多聖職者心有不甘，這小子算是因禍得福嗎？不過總結下來其實還是教皇說了算，也是，畢竟派出去的遠征軍大勝歸來，教神給足教皇面子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經歷了這一場大家都累了，露台上的是心累，那些跪在教會廣場的連教神也是匆匆看了一眼，想必很多人的腿也都跪麻了。

教皇看出大家心思，

「教神大人，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還是請教神品嘗我們教國烹飪的美味佳肴以表大家對您的敬意。」

海德因一揮手示意大家都退下，教皇也準備退下，

「你留下吧。」

教皇應了一聲，便留了下來。

其他人則緩緩退去，艾爾奇卡埋怨琪亞娜做事衝動不顧後果，如今雖然沒有讓教神生氣但是教神確實阻止了琪亞娜，琪亞娜以後只怕再難在教神面前說上話了，艾爾奇卡只覺無力，明明教皇攬走了教神的權利，為何教神不予置評反而越來越重視教皇？

如今新的聖裁也是教皇一手舉薦的，聖職者們以後肯定以教皇馬首是瞻，看來以後的教國都是教皇的了，也不知道遠在魔族領地的兩位聖裁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

教皇自從改革晉陞后，所有教子成年後都要經過教皇才能晉陞教士，可是教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已經老去無法享受人倫，還是貪戀人慾竟然假借面試之名玩弄年輕教子們的肉體。

並且隨意將那些表現有厭惡、抵觸的教子直接貶為無望之人，更有聖教士為了晉陞聖修士討好教皇竟約好女聖教士當著教皇的面……，教皇這些不堪的事早已傳遍教國，很多晉陞改革前的神選之人紛紛嗤之以鼻，特別是以神選四聖裁為首的聖刃約翰將這些人籠絡起來並將自己稱作神權派。

艾爾奇卡和琪亞娜就是聖刃約翰留在教國監視教皇的，只是沒想到教皇如今不僅在教國的聲望如日中天，

而且連教神也大為讚揚，他不明白，人人都知道教皇行事齷齪為何越來越多的人卻反而選擇倚重教皇？

艾爾奇卡看著失魂落魄的琪亞娜，有些心疼，自從琪亞娜被教神選中后就發誓願意終生禁慾侍奉海德因，可是今天海德因出手制止琪亞娜這對她肯定是個不小的打擊，這讓琪亞娜很自責，是否讓教神覺得自己輕視了他。

畢竟教神想不想處置提里昂是他的事，自己越界的行為會不會讓教神以為一個凡人在質疑他的能力，琪亞娜忍不住掩面而泣。

艾爾奇卡心中憤懣不平，而那些心有不甘的聖職者們則是竊竊私語約好晚上去酒巷發泄，艾爾奇卡從未去過酒巷，所謂的酒巷也正是教皇在改革后特許教民夜晚可以肆意的地方，艾爾奇卡他們一直不屑，覺得那裡放蕩不堪使人頹靡，實在是有辱教神之名。

只是如今艾爾奇卡看著琪亞娜心有鬱結不禁也動了去酒巷喝酒的念頭，他心想身正不怕影子斜，喝個酒而已怎麼會對教神不敬。

留在原地的教皇的坐了下來露台上只有一些忙碌的教民在準備餐食。

「老傢伙，捕獵這麼大頭的魔物損失不小吧，說吧，死了多少人？」

「教神大人，聖刃約翰重傷，聖職者傷亡十人左右，能夠為教神大人誅殺魔族是無上的榮譽，他們視死如歸。」

「老傢伙你該不會以為魔族就這麼點實力吧。」

教皇皺了下眉頭，教皇也知道自己只是觸及了魔族領地的一點皮毛，只是凡人之軀終是力薄，能夠轉守為攻已是難事，

「多謝教神提醒，教國子民必將更加努力，為教神大人帶來更多捷報。」

「罷了，比起你那些往日的先輩已經是很有成績了。」

「多謝教神大人誇獎，都靠教神大人憐憫，教國才有如今這等實力。」

「憐憫？老傢伙這可不像你嘴裡會說的話，凡人羸弱靠神的憐憫就能安穩度日嗎？你可是跟他們不一樣，我當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可憐凡人，你早就參悟了這一點不是嗎？」

教皇沉默不語只得微低著頭。

「老傢伙，在我見過的人裡面，就你最狡猾，不過狡猾點好，魔族就需要你這樣人去對付，以後有什麼事大膽去做吧，只要你能獵殺更多魔族，我都會支持你。」

教皇趕緊跪了下來，

「多謝教神，我一定會盡心儘力，魔族以人類為食罪惡滔天，能夠手刃魔族是全體教民的心愿，教神在上，我們必將殫心竭慮不負教神大人期望。」

教皇眼看為海德因準備的餐食已經準備好了，他也識趣趕緊告辭招來聖教軍退了出去。

教皇鬆了一口氣，他一直以來揣摩的沒錯，什麼神愛世人、憐憫世人都是屁話，能夠幫神明剷除魔族才是人類最大的價值，雖然教皇不明白如此強大的神明為何要扶植人類，不過只要人類還有利用價值就還有一線生機。

教皇從神明露台上被人抬著緩緩而下，教皇暗自盤算著，教神想要更多的遠征成果就勢必要和阿萊曼科技國合作，如今能夠有籌碼與阿萊曼科技國交易的只有禱文了。

教皇分析過，如果教國人人都是聖裁的實力，那當然不用多說直接朝著魔族領地碾過去，但是明顯海德因也並不是萬能的，每次現世所給的神之力也不過剛好夠用，而關於聖裁的晉陞也不是想有就有的，聖裁所持的聖器看起來也並不是無限的。

靠七位聖裁全力遠征或許有更大的突破，只是這種傾盡國力的行為與自殺無異，教皇還沒蠢到直接掏盡老本，如今尋求突破只有靠禱文破局了，教皇想起夏爾，也是時候讓他交作業了。

夏爾在聖修院一直不是很舒服，也不知道為什麼，只得昏昏沉沉的躺在聖修院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修士回來了，他扛起夏爾往教皇的別宮送去。

「修士大人，提里昂大人呢?」

「提里昂大人可沒空管你了，人家剛晉陞完。」

夏爾也不再堅持睡了過去。

教皇回到別宮，聖裁提里昂已經單膝跪在那裡了，教皇緩緩落座后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只留下聖裁提里昂。

輕輕的關門聲讓提里昂瞬間崩不住了，雙膝跪在地上慟哭起來，

「教皇大人，我辜負您的栽培給您丟臉了。」

教皇淡淡的看著提里昂，他確實沒想到提里昂會如此失態，這就是過度清修的結果吧，世人都以為清心寡欲的人更加可靠，現在看來就是笑話，人就是人裝什麼清高，教皇早就看透人性。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教神大人並未生氣，如今你也如願成為聖裁，早日為教神大人出力吧。」

「是，教皇大人。」

「這幾天教神大人就會充滿神之力器，你跟著厄修斯去遠征歷練歷練吧。」

「是，教皇大人。」

教皇想起了夏爾，

「那小子最近如何，有在好好研究禱文嗎？」

「教皇大人，夏爾修士一直在儘力研究禱文，只是今天貌似勞累過度病倒了，修士已經送他回房休息了。」

「哦？他可不能病倒，以你的觀察，那小子究竟如何？」

「依我看夏爾修士對教皇大人盡心儘力，我並未看見夏爾修士有任何偷懶，他的努力程度常常讓我忘記他還是一個小孩，平常與他相處也很和諧，並無不妥之處。」

「那就好，禱文的事需要交給一個穩重的人，待他病好了就帶他來見我吧。」

提里昂點點頭，教皇顯然有更重要的事要思考，提里昂深知教皇一直面對輿情的壓力，自己深受教皇器重卻在神明露台失態給教皇蒙羞，提里昂悔恨不已，他知道這些年教皇一直備受爭議，只有他能理解教皇，對他來說教皇就像父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