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獸蟄影

「謝謝。」身後傳來白棠生微弱的聲音。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呀。」

乘風來小聲地回應著。回首點了點頭離開了老者健步向前走去，不一會來到了古城殘破的宮殿前，傳來的陣陣廝殺聲逐漸響亮。

乘風來站在門口向里望去，看到早早到來的眾人與群群半人高的黃蠍雙方血戰在一聲聲的喝罵吶喊中。殿中鮮紅的鮮血與黑綠色的血沫四處橫飛，人與蠍的屍體遍地。

人群漸戰漸乏，可立著碩大毒針的黃蠍還是源源不斷從地面的裂縫中湧出。人群圍坐一團，靠這當中的四人才勉強支撐著黃蠍一波一波的攻勢。

那當中洪燾五指彎曲化作利爪，每一次甩動都帶起一陣綠色的血霧；那李罡手持大刀，刀轉不停，一丈周丈身前無活物；那刀疤臉范還形如鬼魅，手中匕首在一個個黃蠍頭頂閃過，每一次匕首的拔出都夾雜著白白的異物；那紅色倩影舞劍劈砍，劍身與蠍體碰撞中帶著火光四溢。

乘風來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幕並沒有進去，轉身繞過了正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扇偏門，向著後宮方向前去。

細小的開門動靜猛地觸動正在激戰四人的心弦，四人齊尋聲望去，只見一裹面人影拋下眾人走入偏宮。

「壞了，要給別人做嫁衣了！」洪燾大叫。

其餘三人也是面色微變，但眼下身處黃蠍的包圍之中，都阻止不得他人的行動，只能各自暗罵一聲。

乘風來打開一扇扇破舊不堪的房門拿著火摺子來到了王宮後方一處空曠的深院，從這能看到被映的綠油油的天。

深院石板地上刻著巨大而又清晰的蛇首：它瞪著血紅的豎眼，張著血盆大嘴，突出的四顆尖牙蜿蜒著粗壯的信子。乘風來扣下兩枚紅寶石蛇眼，放在眼前饒有興緻的觀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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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奪天工啊。」

隨著寶石的脫落，一圈布滿奇異紋路的法陣慢慢浮現。乘風來用指輕點，錯開了其中的幾條紋路后，法陣消失，蛇首分為兩半，一條幽暗放綠的通道出現在了眼前。

乘風來走了進去，行了一會，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了一處巨大的人工開鑿的洞府之中。

洞府內掛滿了奇異寶石，位於當中有一圓形御座。御座通體墨綠散發著刺眼的光芒，細看之下竟是由一整塊巨大的玉石雕成。聽見有來人的動靜，御座之中盤起一條帶著四翼的綠色巨蟒。巨蟒伸出附著黑綠色鱗甲的猙獰蛇首，瞪著血紅寶石般的豎眼，模樣城中畫像無二。

巨蟒口中信子微吐，發出磐磐之音。

「三百年了，終於等到有人破了封印，本王又能重見天日了。」

乘風來沒有接話只是搖搖頭看著巨大身體後方的一朵白色花蕊。

「你是何人？」

「來殺你的人。」乘風來微微說道。

巨蟒感受到了來者不凡的氣息，小心翼翼地問道：

「本王能問問是為什麼嗎？」

「因為你該死啊，毀了一個國還不夠嗎。」乘風來有些發笑道。

「你是指這嗎？不，本王對待他們如部族一般，他們的國度並非我所毀？」巨蟒後背的四翅扇動。

「那你為何被封印在此地？」

「本王遭奸人暗算，不慎落入圈套。」巨蛇的語氣帶著憤怒。

「是嘛。你的到來他們尊若神祇，信徒無數；你的貪婪他們儘力滿足，苦苦支撐。若你不妄圖飛升入天妖之境，大量以他們的子女為食，樓蘭王又怎會用此地陪葬的代價來請仙人將你封印呢。」乘風來微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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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怎會知曉？難道你是他們的後人，此次前來是來報仇的嗎？」巨蟒瞪大了豎眼。

「這些都是你告訴我的啊。還有，他們的死活我並不在乎。」

「那你為何還要殺本王？」

「為了彌補我犯下的錯誤，所以我要殺你一遍又一遍。」

「本王已經不再奢求天妖之境，只求從這裡出去，再也不以人為食了。」巨蟒連忙大叫道。

乘風來揉了揉肩膀繼續說道：

「無論這樣再問多少遍，你還是那個滿口謊言的厄獸，終究還是改變不了嗎?犯過的錯不能再犯了，現在就請你安心上路吧。」乘風來語氣逐漸冰冷。

巨蟒見示弱無用，心中大怒，喊道：「就憑你？我鳴蛇堂堂六階地妖會死在你這小小的人類手上？」鳴蛇張開身後四翅騰空，口中綠芒滲眼，蓄勢待發。

「此劍名為細雪，這一世第一次拔出，為你。」乘風來左手拇指緩緩抵出寶劍，右手握住劍柄，細長的劍身閃動著潔白的光澤。飛身躍進空中，白芒一閃，一劍，鳴蛇沒有來得及多做表情便化為烏有。

未回頭多看一眼，收劍拿於手中，乘風來慢慢走近那朵白色的花蕊，輕輕摘下放於懷中。轉頭，環顧一圈洞中滿滿的寶石：

「可惜了這滿洞的寶物，全沾染了不詳。」乘風來帶著心痛的表情沿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在大殿中的黃蠍突然感受到了什麼，一齊四散奔走，從湧出的地縫中重新潛回地下。眾人大喜，合力又斬殺了幾隻落單的黃蠍后，紛紛坐地休整。眾人死傷過半，個個氣息衰竭，手中武器已經拿不起來，都丟在了地上。

看著滿地的屍體，有同伴的也有不相識的人。生死拼搏之後，同行人的死亡確有些令人悲哀，但在即將探得的古城秘藏前這些都不足掛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