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鯨落與鯊魚

看着巨浪湧來，趙牧握住玉佩，溫柔地說道，「燕子，你走遠了嗎？要沒走遠，等等我，我來陪你了。」

快艇傾覆，趙牧墜入大海，手握玉佩，任海水將自己拍向海底，這一刻，一切過往都釋然了。只是，對不起媽媽，答應燕子照顧二老的承諾也無法做到了。

光線逐漸變暗，要死了嗎？趙牧感覺呼吸好像……

不，雖然有些憋氣，但是好像沒有什麼嚴重。

又過了幾分鐘，雖然有點缺氧，但遠沒有到不能呼吸的程度，就好像人到了高原地帶，有點缺氧但不致命。

有些慶幸又有些失望，看來燕子不想讓自己去陪她，是啊，燕子怎麼會那麼自私，如果她在自己身邊，肯定要罵自己，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意氣用事。

笑了笑，喝了幾口水，趙牧手腳並用，穩住身體。

靈魂覺醒，就好像原本依靠副CPU勉強運行的電腦突然覺醒了主CPU，硬件沒有換，但包括操作系統在內的各種驅動系統更新升級，肉體機能躍遷了一個等級。

原本氣功大周天的趙牧身體素質已經在各方面達到普通人的極限，如今再次躍遷，脫離普通人的範疇。趙牧此刻並不知道，他正式進入修仙者行列，成為天神教重點追殺對象。

趙牧體內有兩大能量系統，一是普通人的呼吸消化系統，靠飲食和呼吸產生能量，二是經脈系統，吸收環境中的能量。

以往，經脈能量系統薄弱，只能起到輔助作用，而今靈魂覺醒后，經脈系統徹底激活，對環境能量的吸收成倍增加，佔據主導地位，水中同樣有能量，即使不再呼吸，能量也足以維持身體運轉。

在水中待了一會，重新浮出水面，「吼！……」趙牧大聲呼喊，將胸中過往不甘盡情發泄。

水的密度遠大於空氣，所以在水中運動比在空氣中運動累的多。時間不長，趙牧化身一隻死魚，仰卧在水面上隨海水浮沉飄蕩，閉目內觀。

靈魂覺醒后，內置的程序讓趙牧自然而然知曉如何升級肉體。但是，肉體升級需要消耗能量，經脈系統吸收的能量只能維持生命，無法滿足肉體升級所需。

海里倒是有魚，但是生魚寄生蟲太多，說不定升級失敗，反而宕機。

中午，趙牧在海面上睡了一覺。醒來后，看看四周，依然全是水。

沒有辦法了，繼續睡覺。

漂泊到第三天，睡意朦朧中，突然下方傳來波動，接着一具小山一般的陰影出現在下方，趙牧還沒有來得及躲避，就被頂出水面。

「大海龜？」趙牧有些迷茫，自己正躺在一個二十米長大約五六米寬的球頂，但是，沒有龜殼。

在上面蹦躂了兩下，身下的龐然大物沒有反應。

來到球頂的一側，向另一側飛速衝去，然後，重重踩踏，飛身躍入海中。

「轟！」

身在空中，後方突然傳來一聲爆炸，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后發而至，追上趙牧，接着成堆的腐肉甚至蛆蟲拍打到趙牧的背上，整個人成了一個臭源。

百米範圍內，海面上到處都是腐肉和蛆蟲。

噗通鑽入水中，趙牧手腳並用，迅速清洗身體，然後奮力向下方游去，避開腐肉和蛆蟲。

在下方潛游到百米開外，趙牧才再次鑽出水面。剛才的大球已經炸裂開來，成了一個癟球。

運氣也太好了吧，趙牧感嘆，海洋這麼大，竟然被自己遇到了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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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親自踩爆了鯨屍，享受了一把腐肉和蛆蟲沐浴。

鯨魚的食量非常恐怖，一次可以吃上噸的食物，這些食物被分解會產生大量的氣體，活的鯨魚會適時排出氣體，死後鯨魚體內腐爛分解，釋放大量氣體，身體就會不斷膨脹，如果遇到外力或一些刺激，就會爆炸，腐肉與蛆蟲齊飛，臭味逆風八百里。

一鯨落而萬物生！鯨落雖然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但是，臭也是真的臭！

「壞了！」趙牧突然想到，鯨落出現了，鯊魚還遠嗎？

在鯨屍下沉至海底過程中，盲鰻、鯊魚、一些甲殼類生物等以鯨屍中的柔軟組織為食，90%的鯨屍將被分解。

這就意味着，鯊魚可能已經在來的路上。

「啊！！！」趙牧仰天大叫，「我太難了！」

憤怒的發泄后，趙牧沒有辦法，選擇了一個方向，游吧，只要遠離鯨屍就好。

遊了數百米后，一條半米長的鯊魚鰭出現在海面上。

「我……」，趙牧罵了一句粗話，運氣太棒了，有機會親身體驗恐怖電影中出境頻率最高的海洋物種。

十萬個為什麼上有記載，鯊魚是睜眼瞎，全靠嗅覺捕食。

所以，理論上，只要不動，它就發現不了。趙牧果斷選擇躺平，因為他沒有信心比鯊魚游的更快。

但是，趙牧忽略了一個事實，他在游輪上經歷殺戮，又與鯨屍的腐肉親密接觸，海水並不能把血腥味完全沖洗掉。

而且，鯊魚是深海魚類，到海面通常是為了覓食。現在，趙牧就是它的目標食物。

鯊魚越來越近，趙牧的頭沉入水中，眼看着鯊魚沖自己而來，幾乎能夠看到尖牙中的血肉。

「我……！」趙牧心中罵了一句，沒想到鯊魚還真是沖自己來的，躲已經來不及了，啟動需要時間，估計剛轉身，鯊魚就能把自己吞了。

當下弓身擰腰，右拳緊握，收在身後，準備硬剛鯊魚。

這條鯊魚大約有三米多長，一直在海洋中稱王稱霸，此時的趙牧就是它眼中的一盤菜，雖然姿勢有點唬人，但是鯊大爺還沒有放在眼裏。

距離趙牧還有幾米遠，血盆大口張開，一米多寬的嘴巴，遍佈尖刺。

趙牧此時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指標，但是小周天時雙拳力量就達到160公斤，大周天後增加至200公斤以上，如今靈魂覺醒，保守估計也有300公斤。

伴隨鯊魚的血盆大口，一股腥味撲面，趙牧瞪大眼睛，在鯊魚衝過來的一瞬，右拳全力揮出，彷彿一把利刃破開水流，轟擊在鯊魚的下顎，皮開肉綻。

鯊魚疼痛難忍，似乎聽到它慘呼一聲，瘋狂搖擺。趙牧被撞出去數米，右拳有些疼，但沒有大礙。

這下趙牧放下心來，看來自己如今的身體素質已經達到鯊魚級別，即使沒有槍械，也算是達到海洋生物食物鏈頂端。

然而，鯊魚並未退卻，反而再次張開大口，要吞掉趙牧。

趙牧沒有慣着鯊魚，主動迎上，雙拳連環攻擊。

鯊魚嘴巴猛地來回搖動，不給趙牧定點擊打的機會。

然而，趙牧憑藉力氣，左手抓住鯊魚下顎，隨着鯊魚嘴巴的晃動而晃動，右手則不停擊打。

鯊魚瘋狂搖擺，但無法掙脫。最後頭破血流，鯊魚扭頭要逃。

不認慫走不了！趙牧抓緊鯊魚下顎不放手，鯊魚來回遊動，始終無法擺脫趙牧。

突然，鯊魚開始下潛。

呦！有點子智慧嗎！趙牧心說，還知道下潛來逼自己放手。

鯊魚可以生活在深海，一般人只能裸潛10米左右。但此刻的趙牧不是一般人，他想試試。

下潛的很快，幾秒鐘就超過10米，趙牧並沒有感覺到異常，決定繼續。

很快，已經沒有光，四周只有零星的光，彷彿置身黑夜之中。肺部感覺到壓力，心臟跳動緩慢但更有力。

趙牧想了想，決定暫時放棄，能見度太低，危險系數大增。可以作，但不能作死！

鬆開手后，明顯感覺到鯊魚的歡快，迅速逃離。趙牧手腳並用，返回海面。

經歷這次事件后，趙牧對自己的武力有了一個了解，對於在海上漂泊有恃無恐，徹底躺平。天天打坐修行，隨波逐流。理論上，波浪會把自己帶回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