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淵

無盡深淵

傳說中位於宇宙的最深處，曾有半神法師跨越無盡時空，也未曾找到。

深淵與宇宙之間難以接觸到，於是有人猜測深淵就是另一個宇宙。

也有人猜測深淵是宇宙最污穢處，每當宇宙的星辰隕滅之時，就會緩緩墜落到深淵中形成新的地獄。

但無可否認的是深淵是一切黑暗的源頭。

深淵並不單單指一個世界，而是由從最表層的地獄到最深處的無數地獄所組成。

地獄存在於深淵之中，假如地獄就是地下建築的不同樓層，不同的樓層對應不同的深度，樓層越低離地面（虛境）越遠，深淵就是整個地下建築。

星輝聯邦對公眾公布的深淵探索深度達到了1314層。

但蘇小白知道，這1314層也只是深淵的表層。

從表層到更深處有一個零界線，也被稱為零層，而在零層之下的深度。

那裡存在著更加恐怖的生物，被法師們稱為深淵統治者。

它們制定規則，駕馭著麾下無窮盡的深淵生物，是地獄之中的至上者。

一旦達到【統治者】這種級別的地獄之主，已經將自身的存在和地獄融為了一體，形骸對它們而言毫無意義。

成為了遊盪在未知深度之下的活地獄。

而蘇小白在五年前便與其中一個交過手。

六年前。

深淵產生異動，星輝聯邦瞬間警惕起來，無數勢力簽訂戰時條約開始準備迎戰。

然而，這好像一切都是假象，異動之後的一年裡，什麼也沒有發生。

就在所有人放鬆警惕時，無數地獄生物以表層地獄作為橋樑傾巢而出。

星輝聯邦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很快就穩住陣腳，也就在所有人都要以為結束時。

五位地獄領主聯盟，由地獄404層集結進攻東海城。

星輝聯邦救援未及時，東海城組建的17道防線，已淪陷10道。

第三號防線位於東海城北面，由建成不過四年的枯萎軍團鎮守。

那時的枯萎軍團在東海城內招各方勢力排擠，全靠羅書雅在各方勢力中周旋才得以生存下來。

枯萎軍團的基地都只能駐紮在東海城外。

那時候蘇小白還沒有枯萎之王的名號，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高階召喚系法師。

三號防線上。

「小雅姐，咱們快撐不住了，先撤退吧。」

「是呀！司副團已經重傷昏迷了。」

「那李東澤那傢伙呢，還沒來支援嗎？」

「李副團不知道被哪裡來的法師給襲擊了，通訊暫時中斷。」

「小雅姐，逃吧！第三防線守不住了，東海城單方面撤軍了，龜縮城內，星輝聯邦的援軍也並未前來，團長也聯繫不上...」

戰場上的羅書雅不復往日的端莊典雅，臉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幾道血痕，身上的白色法師袍也早已染成血紅色。

「跑哪去？東海城恐怕已經封城了，又豈會讓我們進去？」

羅書雅又是一道雷系高階法術，將衝擊防禦法陣的地獄三頭犬給擊退。

看著在虛境光幕所發的是數十條消息依舊沒回復，羅書雅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儘管體內的法力已接近枯竭，但羅書雅知道她不能倒下。

看著身邊浴血奮戰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地獄大軍逐步逼近，無數奇形怪狀的生物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

羅書雅看著此時的情況，便知道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羅書雅暗中下定了決心，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塊青色的法術玉佩。

裡面刻印著雷系超階法術—雷霆萬鈞。

同伴一個又一個的倒下，大部分的防禦法陣也被攻破，枯萎軍團的現存的所有成員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

「嗷！嗷！…」

「吼！吼！吼！…」

……

數百隻召喚獸在奔跑、嘶吼，數百雙猩紅的獸眸，緊緊盯著不遠處無數的地獄大軍。

大地在顫抖著，悲鳴著。

虛境泛紅的天空，被無數恐怖的身影遮蔽。

有長著四根翅膀的老虎，有長著惡鬼臉的豬，也有著千丈之高的巨人王……

更有著上百隻有著枯木般顏色的巨狼組成的大軍，在一隻全身長滿蒼白色毛髮的狼首領帶領下，直衝地獄生物組成的大軍面前。

開始了一面倒的屠殺。

數百隻召喚獸中沒有一隻召喚獸有低於30級以下的。

要知道，五大地獄的聯軍達到30級以上的也不過百人。

五位地獄領主中最強的一位也不過45級。

枯萎軍團的成員第一次在深淵生物的眼中看到了恐懼。

羅書雅看到不遠處的那個地獄三頭犬如同喪家之犬，直接被那頭四翼天虎一口吞掉。

五大地獄的聯軍在那些召喚獸的面前彷彿小雞一般被隨意屠殺著。

彷彿割麥子一般，成群的倒下。

羅書雅有些發愣，不禁捏了捏了臉，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她瘋了？難道這是他臨死前的幻覺？

「沒事吧！」

蘇小白的一句話將羅書雅拉回了現實。

羅書雅看著突然出現在她身旁的蘇小白，竟笑了起來，這讓蘇小白有些不明所以。

這女人剛才都快沒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羅書雅看著蘇小白彷彿有著千言萬語要跟他訴說。

但在最後只是對他平靜的說了一句。

「我沒事。」

羅書雅第一次透過面具從那雙永遠波瀾不驚的眼神中看到了怒火。

「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說完這句話后，蘇小白便消失在了原地。

「羅姐，那真的是咱們團長嗎？」

「嗯...」

「不是說咱們團長是高階法師嗎？」

……

戰場上，蘇小白看著藏在地獄深處的五個高大的身影，狠狠的豎起了中指。

沙啞的聲音，回蕩在充滿苦痛、死亡的地域上空。

「雜種們！直視我的眼睛！」

「你找死！」

從陰影中走出來的五個地獄領主其中一個對著蘇小白怒吼道。

蘇小白看著眼前長著三個腦袋，六隻手臂，六雙眼睛的地獄領主，渾身散發著煞氣和暴虐之氣。

每一位地獄領主，都彷彿和地獄融為了一體。

「嘖嘖嘖，還會瑪雅語，看來還是個文化人呀，但就是長的不咋地。」

「還有…」

蘇小白頓了一下。

「腦子也不咋地，你的三個人頭我收下了，下輩子記得把你那六雙眼睛放亮點…」

枯木面具下，嘴角緩緩張開掀起一個弧度。

「給我碾碎他們！」

七隻達到了40級以上的召喚獸怒吼著，向著眼前的五個地獄領主發起了攻。

看著亂作一團的戰場，無數地獄生物被碾碎重新回歸了深淵，在地獄中重生。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再給你們這些雜碎添一點料吧。」

蘇小白輕輕一揮手，無數花瓣從御獸空間瘋狂湧出…

無數的花瓣，落在了堆積成山的屍體上，血流成河的血液上。

無數花瓣開始了瘋狂的吞噬、繁殖、殺戮。

一隻地獄食人花看著落在身上的血色花瓣，心裡不禁有些疑惑，哪來的花瓣，這周圍也沒有花啊。

咦？我身體怎麼也變成血色了呢？這造型還挺威猛的。

下一刻，在食人花最後的思想中，龐大的身體化作一堆花瓣，飄向虛空。

相同的事情，逐漸蔓延到整個戰場，直至擴散到整個地獄。

……

一小時后，蘇小白踩著剛剛對他放狠話的地獄領主的頭顱。

看向了東海城的方向。

小崽子們，該你們了。

還未等蘇小白動身，蘇小白突然回頭看向了更深處的地獄。

統治者？

蘇小白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些興奮。

因為枯萎之龍跟著蘇小白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也沒有出過手。

枯萎之龍龐大的身體緩緩從御獸空間走出，站在蘇小白身後。

宛如神明！

……

法師報記事

虛境歷3017年

東海城副城主、東海星防禦指揮部（軍部）副總指揮官林耀東勾結救世會餘孽叛亂。

東海城內開始內鬥，無力支援防線，救世會餘孽四處作亂，星輝聯邦內部高層相互懷疑，導致援軍不能及時到達東海城。

枯萎軍團團長橫空出世，橫掃東海戰場，五位地獄領主全部伏誅。

最後，深淵深處的一位統治者衝出零界線，跨越表層深度來到東海戰場。

枯萎軍團團長駕馭巨龍與之激戰，地獄404層被打的支離破碎，被無邊的血色花瓣同化。

深淵統治者無功而返。

據當時東海城的一位高階法師描述。

那一天，無數血色花瓣落滿了東海城，東海城那成群的法師塔也就此少了五分之一，法師數量減少三成，一成死在了戰場上，二成被枯萎軍團團長滅殺。

那一天，副城主林耀東變成了一個枯萎的木質雕像，永遠的放在了東海廣場上，東海城林家滅族。

枯萎軍團團長成功以不是通緝犯的身份登臨罪惡榜第二。

被譽為—枯萎之王

而罪惡榜第一為救世會首領。

那一天，枯萎之王君臨東海城，並頒布了對救世會無休止的追殺令。

同時，枯萎之王也被列為召喚法師最受崇拜榜榜首，神秘榜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