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自啟程

灰颰站起身來，陽光正好打在了灰颰的後腦上，讓其彷彿多出了一副神聖的光環，如果不是灰颰默認了自己是機械人的說法，科斯塔甚至感覺這是最後留在生靈之中的神族。

灰颰對着科斯塔伸出手說到：「我知道這很唐突，但我確實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其實我也是剛剛意識到可能時候到了，你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不能告訴你為什麼，至少現在不行，同時我也不會強求與你，我眼下不想為你解釋更多東西，因為我們有些秘密必須被堅守。但請放心，我們不是噶人腰子的組織，而且我們的邀請長期有效。」

科斯塔搖了搖頭說到：「你總是把別人當成小孩子哄嗎？」

灰颰反問道：「我有欺騙你的需要嗎？」

科斯塔猶豫了一會後將手伸向灰颰但並沒有握住灰颰的手，而是將灰颰的手捧了起來，細細的觀察每一條紋路，細細的體會灰颰手掌的溫度和每一次隨着心臟泵血而引發的脈搏跳動。

「真好啊。」科斯塔說到：「如此細膩溫潤，沒有一片老繭，沒有一絲皺紋，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迹。像是遠離勞作和煩惱的孩子般的雙手。不像我的手，滿是老繭如此粗糙。呵，假作真時真亦假。」

科斯塔鬆開了灰颰的手決絕的說道：「我理解了你的善意，但無論你如何做都改變不了你是一個怪物，你難道真的敢說自己和第二紀元中的事情毫無關係嗎？」

「我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因為光線的問題，科斯塔難以看清灰颰的表情，但灰颰的語氣卻滿是歉意。

「那麼殺了我啊！」科斯塔怒吼道：「第二紀元中死難的人數你知道有多少嗎？！整個世界都差點因你而毀！你在這裏做什麼慈悲之神？！反正我也出不去。事成之後，把我的屍體做成會吱吱叫的玩具，來滿足你的惡趣味如何？！」

麥克上前一步剛想為灰颰辯解的時候卻被灰颰攔了下來，灰颰嘆了口氣說：「沒關係，我們想必還會再見的。門從一開始就沒有被施法，我在窗戶上做的小手腳是為了保證我自己不被打飛出去。你如果想出去的話就從門走吧。」

人群分立兩旁讓出了一條道路，科斯塔半信半疑的走向大門，果然一推便開了。門外則是自己在熟悉不過的紛繁街道，中午陽光正好，孩子們在街道上嬉戲打鬧，成年人則在為自己的生計奔波，老年人則在路邊最便宜的茶水攤中吹噓著自己的當年勇，種種場景無不是科斯塔熟悉的人間。

科斯塔不可置信的說到：「你？放我走？」

「是啊」灰颰點頭應道：「我們不會強迫任何人做任何事，你覺得不舒服的話你可以走。」

科斯塔抬頭望向天空，強烈的陽光照耀在臉上真的讓人十分舒適，但也確實因為太過耀眼而讓其睜不開雙眼，享受了一會後科斯塔轉頭問道：「巴芬呢？」

「在這裏。」巴芬將人群播散兩旁走了出來。

「你欠我十塊錢，你說你要去買靴子，你可以還了嗎？」面對着科斯塔這一問，巴芬呆楞了幾秒鐘后說到：「科斯塔，你過分了，一定要還嗎？」

「呵，你還不還是你的事情。」科斯塔說完便離開了酒館。

巴芬透過窗戶目送著科斯塔越走越遠，直至看不到之後說到：「十分鐘之後，科斯塔會帶着人來把門轟開。唉......老灰對不起，我不該把你打出去的......」

「沒事，沒事，科斯塔說得對，總在帝國的地盤裏面做事情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灰颰拍著巴芬的肩膀說道：「十分鐘夠用了。巴芬，正好這次你去畫傳送陣，你不會覺得自己很委屈吧？再怎麼說這次是你把我整飛出去的。」

「不會的，我這就去。」巴芬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截粉筆隨後在牆上開始繪製法印。

「好嘞，那麼陳小姐？我交給你的事情如何了？」

「解決好了，定位已完成。聯村城的郊區位置有一個碎片，同時也是你帶回來的預言地點之一，具體位置無法確定。」

灰颰驚訝的說到：「這次很快嘛！」

「那當然了！」陳燈蒲自豪的說到：「再怎麼講聯村城也是我的地盤。」

「嗯嗯，南宮藍在嗎？」灰颰呼喚到：「昨晚實在太累了，所以你來施法如何？」

一個身材消瘦的人將手伸入口袋，隨後拿出了一把一米五左右的法杖后回答道：「沒問題！」

「很好，很好，這就夠了。」灰颰轉身對着眾人說道：「好了各位站近一點，雖然這並不會怎樣，但是還是少來幾次為好。」灰颰控制了下表情，用稍微嚴肅了些的語氣說道：「距離預言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我知道各位都有自己的應對方案，但無論如何都請儘快完善吧。」

「真的要這麼做嗎？」陳燈蒲擔憂的問：「真的沒有辦法改變嗎？」

南宮藍回答道：「陳姐，我是跟着老灰一起去的，至少直至現在都是跟着預言來的。」南宮藍說完后，酒館內除了粉筆的刷刷聲之外宛如死一般的沉寂。

十分鐘后，科斯塔「如約」帶着十幾號人用爆破附魔的步槍轟飛了酒館的木門，但是這裏早就變成了一間空房子，實際上連一張桌子都沒留下。

雖然每個人都表示這裏以前確實是一家不錯的小酒館，老闆熱情價格公道。但忽然所有人都發現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家酒館是什麼時候開張的，甚至都沒有請過裝修隊。就像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搬走的一樣。

「嘖嘖嘖，來晚了哦~」灰颰拿着望遠鏡躲在高塔上看着科斯塔大發雷霆，沒錯就是科斯塔當時用來狙擊自己的那個高塔。

灰颰看着科斯塔是如何生氣的把門板拆了下來后又一拳一拳的招呼在了牆壁之上，就當只剩承重牆可錘的時候，一隻與腰齊高的大鷹降落在了人群之中，這是伍德加戰鷹專門用來送信的，一隻鷹一生只會為一位主人效力，所以也只有甲席與乙席可以飼養。

科斯塔將眾人遣散回營后一隻手撫摸著戰鷹的後背，另一隻手將密信從戰鷹的脖子上取下，而信件內容十分簡單。

「集結地點：七號營地。即刻啟程！」

「那麼急？」科斯塔和灰颰同時發出了這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