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善意
一杯血腥瑪麗下肚，明徹的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
或許是不勝酒力的緣故……
但醉酒的人怎麼會承認自己喝醉了呢！
「給我再來一杯。」
明徹豪氣沖干，學着康斯坦丁要酒。
很顯然，之前的那個巫妖可不會聽他的命令。出來接待眾人的換成一個只有身高只有七八十公分，但腦袋卻將近三十的綠皮長鼻子鬼怪。
「尊敬的客人，請允許我向您介紹本店的特價龍血小麥啤酒，釀製啤酒的小麥來自於魔鬼平原千挑萬選的優良品種，發酵特製的龍血來自於高貴的銀色巨龍，一萬年工藝源遠流長，五百年發酵綿長醇厚。現在特價只需要五個銅馬令，您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綠皮長鼻子鬼怪聲音抑揚頓挫，彷彿傳說中的吟遊詩人。、
「好，給我來兩杯！」
明徹從懷裏的布袋中數出十個銅馬令，依次排在灰白的木桌上。
「沒問題，尊貴的客人！」
綠皮長鼻子的怪物聲音變得急促而尖利。
它兩眼發光，一把將十個銅馬令扒拉進自己的懷中，虔誠而莊重地擦拭每一個銅馬令，並在最後獻上自己最深情的一吻。
「該死的咕嚕嚕，你現在是個鬼怪，不是從前的地精商人了，收起你那貪婪的德行。」
康斯坦丁大，咒罵着綠皮長鼻子的怪物。
「沒問題，窮鬼康斯坦丁大人，您已經欠了酒吧兩百三十個金馬令，外加八銀馬令五十銅馬令。」
咕嚕嚕並懼怕康斯坦丁，反而對着康斯坦丁伸出手指頭不斷算賬。
「我已經給你家老闆帶來一斤迷幻蘑菇……」康斯坦丁為自己的欠債據理力爭，「所以請把了零頭抹去吧，我只欠酒吧兩百個馬令而已。」
「康斯坦丁大人，您的數學是跟拳師學的嗎？除了一就是二？連五個手指頭都不願伸出來數一數是嗎？抹掉零頭，那是兩百三十金馬令八銀馬令！」
他給明徹端上兩杯銀色的飲料，同時口中不忘數落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有些惱火，但他不去理會咕嚕嚕，而是伸手要去拿明徹的另外一杯龍血小麥酒。
「拿開你那骯髒的手掌，不要給我的客人帶來負面的感官。」
咕嚕嚕掏出一根木棍，打在康斯坦丁的手背，尖叫着制止康斯坦丁。
對此，明徹只是聳聳肩膀，表示自己並不參與其中。
「狗屎，狗屎，我才不稀罕你的啤酒，我需要一杯血腥瑪麗，該死的，好吧，也給我一杯啤酒吧，我願意出三倍的價錢。」
康斯坦丁吹鬍子瞪眼看着面前的小個子，恨不得將它那瘦小的脖子給擰下來。
但最終他還是服軟了，想要花三倍的價錢買一杯啤酒。
一旁的斯芬賽斯喉嚨上下涌動，他看着明徹面前的龍血小麥酒，眼睛跟過載的電燈泡一樣，差一點就要亮瞎人眼。
「真的是銀龍血，我也要一杯。」
他顫抖的喉嚨中傳來低沉的歡呼，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金馬令。
誰知……
剛才還在跟康斯坦丁爭幾個銅馬令地咕嚕嚕此刻卻只是瞥了一眼斯芬賽斯。
「陌生人，這個酒吧不歡迎你。」
「你怎麼能這樣服務呢？」斯芬賽斯有些生氣。
「怎麼？難不成你有意見？」
咕嚕嚕從桌子地下拖出一把殺豬刀，跳到桌子上將殺豬刀砍在櫃枱。
「嘭」得一聲后。
原本喧鬧的船艙立刻安靜。
一隻只骷髏、殭屍、幽靈靜靜地看着斯芬賽斯。
空氣都變得凝重，讓人窒息。
斯芬賽斯額頭冷汗直冒，他咽了咽口水，乾笑一聲：「哪裏，我怎麼會有意見呢。」
「諒你也不敢有意見。」
咕嚕嚕站在櫃枱上，仰著腦袋，不屑地將殺豬刀拖回到桌子下面。
殺豬刀一收起，眾多鬼怪繼續恢復之前的喧鬧，音樂聲再次撞擊耳膜，至死不休。
斯芬賽斯心虛地將金馬令收回，然後眼巴巴地看着將小麥酒分給安吉的明徹。
明徹一口將整杯龍血小麥酒吞入腹中，然後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酒嗝。
「好久沒有見過身體這麼好的年輕人了！」
康斯坦丁羨慕地看着一口將整杯啤酒喝下肚子裏，卻只是打了一個酒嗝而已的明徹。
如果是自己喝下去，恐怕就不是打嗝酒嗝這麼簡單……
一旁的安吉微微抿了一口，旋即小臉扭曲，渾身都在拒絕這杯啤酒。
「好難喝。」她將啤酒放回桌子。
「不喝可以給我試試，我可以花錢買，一個金馬令怎麼樣？」
斯芬賽斯伸長脖子，急切說道。
「貪婪的人類，一個金馬令就想要買一杯龍血小麥酒，你的臉皮真的跟康斯坦丁有得一比。」
咕嚕嚕一把將明徹用過的杯子回收，一邊大嘴巴嘲笑斯芬賽斯。
「夠了咕嚕嚕，你嘲笑這個胖子可以，但為什麼非要帶上我呢。」
「誰讓你欠錢不還……」
……
斯芬賽斯沒有理會咕嚕嚕的嘲諷，他抓耳撓腮，心中預感這杯龍血小麥酒對自己很重要。
但面前該死的綠皮地精竟然只買給面前的小夥子，不賣給他。
「難道這群鬼怪也看臉嗎？」
自己雖然長得丑一點，但跟面前的小夥子一比，還巨肥……
深感被打擊的斯芬賽斯陷入迷茫當中。-
「治安員先生，我請你喝一杯。」
明徹又掏出五個銅馬令，買了一杯新的小麥酒。
至於安吉喝過的那一杯，已經進入明徹的肚子裏。
「真的嗎？可以嗎？太好了！」斯芬賽斯迷茫之色一掃而空，興奮地腰間得皮帶都發出呻吟聲。
咕嚕嚕並沒有拒絕，收起銅馬令后給明徹送上另外一杯龍血小麥酒。
斯芬賽斯萬分急切，但最終還是忍住，沒有伸手。而是等明徹將酒杯放在自己面前，他才搓了搓雙手，又在自己的胸前擦了擦汗水。
「明徹先生，你的恩德我是不會忘記的，以後只要你在斯托夫城不違法犯罪，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罩着你。」
「謝謝，治安員先生，希望我們能活着到斯托夫城。」
明徹只是笑了笑。
一旁的康斯坦丁幽幽的說道：「你們想要活下去沒那麼容易！」
「為什麼？這幽靈船我們都來，還能有什麼好怕的！」明徹拍了拍自己發麻的臉蛋，有些不爽康斯坦丁的話。
「冥河，一個不應該顯現的存在，如今卻出現世間，看來有人想要復活那位至高的存在！」康斯坦丁並沒有生氣，只是抿了一口冰冷苦澀的龍血小麥酒。
「你們兩個低級超凡者捲入這麼一件大事情當中，還想全身而退？怎麼可能！」
他張開滿口黃牙，唾沫星子亂飛。
最後仍不忘擠兌明徹一句。
「抱歉，我忘記了，你連一個真正的超凡者都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