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於風雪之中砥礪前行！

霜狼氏族洞窟內。

「那麼，你們準備好了么？」周凡一臉正色地問道。

「時刻準備着！」月回答地氣勢十足。

另一旁的六小隻則露出舌頭瘋狂點頭。再不準備好又要被瘋狂操練了，可不得準備好么？

周凡眼中一抹決然，高舉漆黑長矛，朗聲道：

「出發！」

在黑和藍的咆哮送別之中，周凡領着七劍下天山，絕塵而去。

歷經了長達一年的操練，在風雪中行進的周凡一行，顯得遊刃有餘。為了這一次勘探冰雪空島的旅程，周凡準備了許久，終於在內心的急迫之下按捺不住出發了。

披戴風雪前行的周凡一行，已經在雪原之上跋涉了近一個月之久。

百里方圓，沒有任何生物，只有他們孤獨地前行。積雪越來越深，呼吸越來越粗重，皮製雪橇在六小隻和月的輪流換抗下已經破爛不堪。

終於，他們行進到了冰層之上，一路開始順利起來。可是，還沒等周梵谷興多久，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大河怒號的狂猛聲音。

鐵蹄踐踏帶起風雪，這是一個正在跋涉遷徙的數量龐大的雪域動物集群。

在領頭的雪象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動物大軍向在風雪之中渺小不堪的周凡一行衝殺而來。剎那間，已成周凡一行獨擋百萬軍的態勢。

掉轉方向的周凡看着身後襲來的危險大軍，心神巨震，熱血和恐懼交織著湧上胸腔。吹起凄厲的骨塤聲：「散開！跳上去！」

丟下輜重，周凡騎着月向著捲起滾滾風雪的動物大軍衝殺而去。周凡長矛一劃，清出一片乾淨的視野。踏風而行的一人一騎早已在跋涉之中將體力消耗殆盡，這最後的沖陣也是絕境下的反撲。

一秒，一秒...

聽着風的聲音，雪的怒吼，自己胸膛里心臟跳動的聲音，眼前瘋狂衝殺而來的猙獰大軍開始在周凡的視野里慢放動作。

朝着領頭的雪象而去，周凡眼神一凝，高舉長矛，大聲怒吼鼓舞士氣：

「霜狼氏族！死戰不退！」

迎著雪象致命的修長獠牙，周凡從月的身上一躍而起單手抓住象牙。

另一邊，漆黑長矛倒持朝向身後的月。月也一個蹬地躍起，一口銜咬住矛身。

感受到手上的重量，周凡的身體在壓力和重力的擠壓之下迸發出力量。單臂揮矛一甩，將月甩到雪象的顱頂。月在一片暈眩之中快速用四肢利爪緊緊釘在雪象頭領的血肉里。

周凡聽到雪象頭領吃不住疼痛的哀嚎。

會意，藉著雪象前蹄猛地踏地發泄怒火的一瞬間撐著象牙躍上雪象頭部，長矛緊握髮動撼地一擊，也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下一瞬，雪象頭領一改筆直向前的衝鋒態勢，在動物大軍之中橫衝直撞。狂亂飛舞的雪粉之中，血腥殺戮的撕咬和咆哮聲響起。

場面異常混亂，鐵蹄和利爪交織，獠牙和利齒糾纏。

終於，浩蕩的動物大軍丟下了失去理智瘋狂的雪象頭領，一場預想中的慘烈衝殺雲收雨歇。只留下鐵蹄踐踏的雪地痕迹和一些動物的...

暴怒發泄了一整個白天的雪象頭領，終於在夜幕的風雪之中轟然倒下。周凡和月也力竭倒在雪地之中。

風雪無情地呼嘯而過拍打在半身現在積雪裏的周凡臉龐上。漆黑的一片風雪之中，周凡被冰冷叫醒。他開始在雪地里掙扎，尋找。

終於，在悲慟地發現六小隻的殘肢和血肉之後，

周凡被風雪壓低的眼眸之中湧出熱淚。他找到了分散在雪地里還有呼吸的月。

就地用長矛刨挖了一個雪洞，周凡拖着月的身體一起蜷縮在雪洞之中，漸漸睡去。

久久的冰冷和黑暗之後。

「醒醒，醒醒！凡。」

周凡醒來，眼前並不是期望的曼妙身影，是月的大舌頭。又是一陣黏膩的舔舐和撫摸之後，周凡和月恢復了一些精神和體力。

一場激烈的戰陣衝殺之後，周凡和月繼續在風雪之中砥礪前行，留在原地的是六匹霜狼的骨墓...

歷時兩年的艱苦跋涉終於在一片冰雪森林的盡頭到了終點。

一路上，周凡用炭筆和皮毛記錄下了這座冰雪島的物種和生態。許許多多不同的種群在看似一片死寂冰寒的冰雪世界中掙扎著求生。周凡在月的背上盤坐着，一邊看着皮子上的記錄，一邊思索著自己的未來計劃。

滿身是傷痕和疲累的周凡和月，在無盡的風雪和激烈的廝殺之中分別來到了32級和38級。

他們已經逼近了這座冰雪空島的實力頂點的寶座，寶座下的枯骨和冤魂都屬於霜狼氏族。

行走在冰霜森林之中，一開始周凡還心頭竄動想着會不會有哥布林大軍衝過來直接把他們包圓，然後捆着帶回部落。

後來，周凡發現這座森林，除了正常的生物和樹木並沒有其他奇異的東西。這個世界還是兜住了節操。

看着眼前滿掛冰凌和積雪的深色大樹，周凡在一片霧凇之間發現了一些端倪。

所有的數目的分佈和朝向都有一些奇特之處，依存於森林的動物們也從來都與周凡和月背道而馳，彷彿在躲避什麼恐怖的東西。

「繞一圈看看。」

月應聲帶着周凡開始在冰雪皚皚的森林裏穿梭行進畫出一個扇形。周凡一邊控制着月的行進方向，一邊在皮子上繪製著不同樹木的分佈圖。

在這一片冰霜森林中駐紮勘探了一整個晝夜，周凡的標記已經慢慢畫了一整張皮子。各種叉叉圈圈點點在皮子上形成了一個整齊的扇形圖案。

「這些動物不是在躲避什麼？...」周凡喃喃道，臉上一陣思索的神色。

「再往裏走走。」

又往森林深處行進了一整個晝夜，周凡踱步前行着，時刻警惕面前可能到來的危險。

初升的溫暖陽光照射在這片冰霜森林之中。晨曦瀰漫在森林裏，晶瑩冰晶點綴下，以往冰冷死寂的冰霜森林透露出了一絲親切和溫潤。

漸漸地，周凡感受到了一陣濕潤的寒風。對，濕潤。看着手腕處因寒風倒豎的整齊汗毛，周凡終於覺察到不對勁的點在哪裏了。

快步上前。

周凡感受到一陣一陣風越來越強烈，綿綿不絕。視野突然顯得開闊，樹木們彷彿都讓出了道路。

突然，一陣猝不及防的狂風呼嘯著捲入冰霜森林，擊落了掛在樹梢的冰凌，冰凌敲擊發出的聲音好似風鈴搖曳。

終於，周凡歷經艱苦的跋涉來到了冰雪空島的邊緣。

周凡眼前是雲霧與狂風，不，周凡如今深處天空之上。周凡抓起一根冰凌拋下空島，想要聽到什麼動靜。但是，回應他的是無聲無息，沒有任何波瀾依舊雲霧蒸騰，狂風呼嘯的廣袤天空。

矗立在冰雪空島的邊緣良久，周凡想要從雲霧的間隙之間看到他心中的下一作空島，卻依舊什麼都沒有瞧見，一個黑點都沒有。

「甜蜜的，這空島到底是飛得有多高啊，還有怎麼每個空島之間的間距這麼大啊？！」周凡搖搖頭，沮喪地嘆息道。

「這個方向吹向冰雪空島的風中夾帶着水汽，所以濕潤。就不知道是下方海域蒸騰的水汽還是別的空島穿過來的。得再去不同的方向看看，走。」

沿着冰雪空島的邊緣，周凡又是逛盪了大半天，在不同的地方感受風中水汽的飽和度。根據不同的水汽程度和角度，周凡做好了標記。

最終結論就是：

周凡的感覺和勘察起到了效果。根據植被的不同分佈情況和水汽的飽和度，周凡一開始所處的開闊之處就是冰雪空島與下一座空島的最近距離。狂風除了帶來水汽還會吹起種子和孢子。周凡於風雪之中砥礪前行，終於尋到了新的前進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