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平安派訓練
雖說是30天的考核時間，但按照方磊的規劃，大部分時間是培訓。
不過讓眾人始料未及的是，剛開始的培訓，竟然是內務整理和航船駕駛保養。方磊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他想把這艘巨輪開回家鄉的港口，那麼這些人就需要在船上駕駛和生活。
其他人並沒有什麼意見，倒是戚鳳激烈地反對，並揚言這是方磊在針對她。因為方磊要求的內務標準是按照部隊里來的，而且在航船行駛方面，戚鳳顯然也女承父業，繼承得很完整。
雖然俞勇一再表示他會請自家遊艇上的船員來幫忙，而且他自己也是傘兵出身，可以幫她教內務，依舊讓她憤憤不平。
直到方磊跑去找胖子給傷口拆線，戚鳳才消停下來。
「老俞，你說我這傷口怎麼一天就長好了？下次是不是不該把它縫上了？我好像有直覺，把它縫上反而會影響癒合。」
俞勇瞟了眼戚鳳，表示他也不知道，倒是胖子一直詢問方磊癒合這麼快有什麼感覺，或者對縫合線有什麼排異。
第二天早上，方磊帶著青木和祁玉去看溫陽。
當時溫陽正在蹲在一群群演身邊吃盒飯，身上還穿著沉重的古裝甲胄，見到他們來了高興得不得了，對著他們就喊師傅師娘，搞得旁邊的人都眼光怪異地看著他們。
到了清凈的地方，問了近況，知道現在溫陽接了一部武俠片，演一個會武功的男配。溫陽知道身邊這個可愛的小男孩是他的小師弟后，當即表示要請他們吃飯，慰問這個剛見面的師弟。
方磊連忙拒絕了，告訴他如果這兩天有空可以去一趟港口。
隨後告別，帶著青木和祁玉逛街買衣服，沿路買各種的小吃零食。
等回到船上的時候，戚鳳的眼神幽怨得能殺人。
方磊拿出一大袋零食慰勞之後，才稍有好轉，於是他順便提了一句，作為門派里唯一的築基境，讓戚鳳明天把所有的槍械法器祭煉一遍。
如果不是俞勇拉著，估計兩人當場就打起來了。
兩天過去，門派成員大多數都簡單學會了航船的行駛和檢查項目，這也多虧了現代船隻的高自動化設計。
這兩天拍賣公司的沈冰冰來過幾次，每次過來身後都跟著工人，將一大堆的設備用塔吊裝到船上，兩天下來，堆積的設備竟然和真人cs的場地佔了一樣的面積。
現在的船上，一邊空空蕩蕩，另一邊則滿滿當當。
溫陽在早上過來了一趟，方磊幫助他煉化出法力，而旁邊的胖子則忙著將一大堆的設備連接到溫陽的身上做數據記錄。
門派里的小夥子們還不知道，孫胖子有做人體醫學研究的課題，之所以待在船上，就是在等待著他的一個個試驗品們學完航船駕駛。
傍晚，眾人確定了明天啟航，所有人都很興奮。然後，李玄心來了。
李玄心的美麗能夠擊中大部分男人的心，她穿著風衣和長筒靴，咯噔咯噔的在船上走動，這群大小夥子的心也隨著著咯噔聲亂撞，撞得眼冒金星，滿臉痴獃，目光像是綁在了那移動的身影上。
直到一個打算翻過船舷逃離的身影，被一把閃亮亮的長劍頂著額頭逼回來。
所有人看著他們的新老大，滿臉笑容地討好，小心翼翼地挪開身子。
那把劍像是一隻靈活的小鳥，圍著方磊轉了一圈，翻了幾個跟斗回到了李玄心的手裡。
還沒有怎麼見過術法的年輕小夥子們頓時覺得天仙下凡。
李玄心的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開口說自己來是為了教他御劍術，說完之後就走到了遠處的棚子，坐了下來。
眾人往後挪了幾步，看著方磊心有惴惴地慢慢走過去。倒是戚鳳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地上等著看熱鬧。
口訣和法術運行的軌跡不算太難，教了方磊幾遍，他就記下了，並且還用自己的掃把試了試，掃把顫顫巍巍地離地一尺，然後就摔了下去。
李玄心說剛開始都這樣，練一練就好了。
法術教完，李玄心沒有要走的意思，自始至終，那把劍都握在她的右手裡。
來了，來了，法術教完，這是要秋後算賬了。方磊惴惴不安地想。
李玄心看著遠處的發了會兒呆，轉過頭，告訴方磊，他最近的門派表現很亮眼，在江湖上傳開了名聲。她認識一些門派，可以把他拉到群里，方便溝通江湖消息。
方磊掏出手機，看到在李玄心的操作下，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叫「五湖四海」的群里。搞不清李玄心到底打算做什麼。
眾人在遠處看著，也是不明白，於凌風納悶，問道：「御劍術還要用手機教？」
「哼！你就不懂了，」戚鳳眯著眼睛笑嘻嘻地看著這二人，「這叫聯絡感情，嘖嘖嘖，又是教法術，又是搭橋鋪路。」
「你都築基了，聽見剛才他們在說什麼嗎？」俞勇問戚鳳。
「沒啥，差不多……就是介紹娘家人。」
胖子看了一眼戚鳳。
祁玉也看了一眼她，然後又扭頭看那兩個正在說話的男女。看到李玄心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氣得小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倉鼠。
她沒辦法過去，因為她剛才稍微踏前了兩步，那把握在李玄心手裡的劍就輕輕地顫鳴。在別人眼中，微弱到幾乎感覺不到，在她眼裡，卻有著一種骨子裡的威脅感。
男女二人聊了好一會兒，就先後走了過來，方磊開口道：「老俞，玄心法師要加入咱門派了，你給辦個入職。」
李玄心面無表情地走到俞勇面前，掏出身份證。俞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等李玄心走的時候，平安派的年輕成員已經不再注視著這個光彩奪目的女神仙，而是全部帶著星星眼看著方磊，覺得自己加入的門派前途無量。
因為李玄心做了兩件事，第一件，是把手裡的長劍遞給了方磊，第二件，是走到方磊身前，象徵性地替他整理了整理衣領，輕聲告訴他，「現在風起雲湧，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眾人聽著女神仙這宛如一個居家婦人，囑咐外出許久的丈夫才會用到親昵語氣，全體石化在那裡。
不是說掌門夫人是祁玉嗎？
掌門怎麼還勾搭女天仙？
應該是女天仙勾搭掌門吧……
李玄心在秋風中咯噔咯噔地走了，方磊的心咯噔咯噔地跳個不停。
他知道祁玉在看著他，但他沒有回頭的勇氣，背後傳來的質問讓他一哆嗦，
「她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那個……」
「還能有什麼理由……估計床單都滾過了唄，哎～方大掌門，和築基境的神仙滾床單到底是什麼感覺，跟兄弟們說道說道唄？」
方磊一臉獃滯地看著戚鳳，這麼無恥的話，也只有她能說出來。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準確……
……
深夜。
會議室，簡單的長桌上煙霧繚繞，左邊坐著的兩位穿著純白色的常服，右邊五位中，三位穿著軍綠色，還有兩位則是穿著天藍色。
在長方形會議桌的末端還坐著一個年輕人，皮膚白皙儒雅，身材微胖，帶著無邊框的眼鏡，赫然就是胖子。
「傘兵這邊的培訓已經定好了，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一個天藍色制服的中年人手裡夾著香煙說道。
「有啊，我們這邊還有很多問題，主要就是關於藥草方面的，應急類的藥物使用，我覺得還是難了很多，這怎麼去培訓啊？」軍綠色制服里有人探頭問道。
胖子推推眼鏡說道，「您這邊本身就是打算在藥草方面做試點用的，我給的建議一直是不推薦。如果說您的兵源里本身有中醫基礎的人，那還好說，給普通人培訓時長太多了，會影響您的訓練進度的。」
「好了，」戚衛國敲了敲桌子，「你們也別為難小孫了，他這次過來只是給一個參謀建議，不負責解決問題。」
「說得輕巧！你這邊是沒問題了，才這麼說，我要是跟你一樣，明天就能整理資料著手開始培訓，那這風涼話我也會說！」綠色中年人瞪眼反駁。
「那沒辦法，誰讓你們地理特徵複雜呢？回去你們自己開會討論，多請幾個專家不就行了，今天只是碰頭會，只是給各位一個想法。」戚衛國往椅子上一靠，氣勢也不弱。
「哪裡還用專家啊，我看小孫跟我回去就行。」那軍綠色反而笑著看向孫有為。
戚衛國身體前傾，指著他說道，「嘿，我說我好心好意給你們個思路，你挖牆腳啊？」
「吱吖」
門被推開，在座的諸位轉身看過去，誰連報告都不打就進來了。有人剛想發作，就聽到戚衛國說道：「小鳳？你怎麼來了？我這裡開會呢，你先出去。」
戚鳳沒有理他，而是一臉冷淡地走到胖子身邊，拉住他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把小孫放開，這是開會，容不得你搗亂！」戚衛國豎著眉頭威嚴之氣四起。
戚鳳冷冷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眾人一臉看熱鬧地神色。
這時另一個純白色常服的中年人站了起來，他面相敦厚，「小鳳，孫有為是我們請過來的中醫專家，你看這麼多人都在，別讓你爸下不來台，等會開完了再說好嗎？」
「我下不來台？無組織無紀律，她要是我手裡的兵，現在早拉出去斃了！」不說還好，一聽到這話，戚衛國現在的怒火燒了起來。
看到他這副發怒的樣子，戚鳳無動於衷，先是跟另一個中年人說道，「張叔，我給你個面子，等你們15分鐘，交接一下工作。」
這才轉頭看著戚衛國，「首先，我不是你手底下的，其次，他也不是！」
她指著孫有為，「他是我男人，讓不讓他開這個會我說了算，下次，如果有什麼業務要聯繫，跟我說，我們兩口子商量好了再給你答覆。」
說完扭頭就出去了。
戚衛國胸口起伏，旁邊的天藍色制服不緊不慢地彈著煙灰說道，「你家這個小煞星伸手夠好的，外面差不多有一個排吧，不聲不響就給辦了。」
「可不，」軍綠色中年人接話道，「要不讓小鳳也去我部隊吧？我可聽說了，她那手狙擊玩得比我們這邊的好手兒還要硬，放在你們船上浪費了。」
「行了，-你就別搗亂了，這個時候還惦記著挖牆腳。」天藍制服中年人擺手，對著戚衛國說道，「小孫是你女婿？你怎麼也沒跟我們提過？」
孫胖子急忙解釋，「沒有的，戚姐就是那麼一說，開玩笑的，各位領導，我是自己願意過來的，這……給您添麻煩了。」
「行了，小孫，你先回去吧，一會兒小鳳該等著急了。」張姓中年人滿臉和藹地笑容，對著孫胖子說道。
等孫有為走後，坐在一起的一群中年人反而沉默了，過了好長時間，那個一直挖牆腳的軍綠色才說道，「老戚，你也想開點，畢竟這麼多年了……」
戚衛國看著桌面，胸口的起伏漸漸平息，他看著桌子上的文件，抬頭說道，「沒事，她還小，大了就懂了。好了，我們接下來說一下最近陰脈的事，咱們分別彙報一下偵查結果，整理成數據具體分析一下，對了，老陸你那邊盯緊，陸地方面才是最關鍵的。」
……
清晨，藏藍色的夜空和泛白的海面相交於極遠處的天邊，一聲悠長嗡鳴的汽笛聲在港口響起。
年輕人們趴在船尾，看著緩緩駛離的港口，爆發出一陣歡呼。他們開動了自己的船，憑藉他們二三十個人，兩天的時間，就成功地驅動了一艘萬噸巨輪。
相較於以往的遊手好閒，現在的成就讓他們每個人心裡有一股自豪感，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方磊也站在眾人當中，笑著說道，「現在上了船，到了海上你們可就跑都跑不了了。」
眾人再次爆發出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