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睡前故事
麻煩！石頭已經跑了好幾家商場了，但還是沒有找到想買的痰盂，這年頭賣鑽石的比賣痰盂的可是多多了。沒辦法，誰叫兩者之間相差的不止是利潤那麼大哪。最後還是好心人指點，石頭才在居民區旁邊的小店裡買到一個。
看了看手裡的這個傢伙，再看了看時間，為了它已經花去了自己好幾個小時。該去看那位駝背的老太太了，估計小丫頭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果然，來到昨天那條弄堂，遠遠的就看見小丫頭正在忙著幫老太太晒衣物和被子。
今天是個難得的艷陽天，彷彿小丫頭身上散發的光芒和太陽的光輝一樣耀眼，一樣閃亮，絲毫不遜色，也是一樣的溫暖。
不知道小丫頭是怎麼解釋昨天的事的，不過看著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應該是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順著小丫頭的指引，石頭看到了角落裡已經癟掉的痰盂。這一刻，石頭尷尬的不知道怎麼開口才是。
老太太看到了石頭一臉的不自在，率先開口了，「介喝雷子的一腳夠厲害的，好嘛，得虧沒踢我身上，要不還不得崴泥了。」
老太太說話很哏兒，雖然還有點尷尬，但是石頭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渾身不自在。
「呵呵，快來幫忙，老奶奶說話好有意思啊，就像聽相聲。」
小丫頭說的沒錯，自己聽到老太太說話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馬三立。
忙活了一陣，該拿出來曬的東西基本都歸置好后，石頭搬出一把躺椅讓老太太出來曬太陽。
老人的背駝的很厲害，佝僂著的身體，花白的頭髮，長年的勞累讓她的手變得像樹皮一樣粗糙厚硬，手心厚厚磨出的老繭，還有幾道皸裂開的口子。小丫頭小心翼翼往上面塗著護手霜，盡量不讓自己的動作觸碰到皸裂的傷口。
老人看到小丫頭的舉動笑了，親昵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說，都是些老傷了，不礙事的，一點都不痛。
小丫頭還是不急不躁的認真塗抹著護手霜，依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裂開的口子，石頭想幫忙，但被小丫頭給否決掉了，她覺得石頭毛毛躁躁的做不來這些事。
得，精密工作咱做不了，那就做點粗放型的好了。修理一下漏水的籠頭，鬆動的桌椅，檢修一下老化的線路，搬搬抗抗修修補補的活小意思了。雖然咱最擅長的還是破壞，但修理咱也不含糊。
老人的獨子早已去世多年，前幾年老伴也走了，石頭和小丫頭覺得老人在世上無依無靠的很可憐，但是老人看得很開，說自己現在是無牽無掛，無憂無慮，樂得自在。
最後小丫頭認老太太做奶奶了，老人在多了一個孫女的同時，也多了一個孫女婿。
「好了，照顧好老的，現在我們去看看小的。」兩人一邊走一邊說。
「要不要買點玩具什麼的啊，點點喜歡什麼啊？她會不會不喜歡我啊……」小丫頭事到臨頭開始緊張了。
「這個啊……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你想下吧，反正就是小孩子喜歡的那些唄，洋娃娃、毛絨玩具什麼的，差不多都喜歡這些吧？」石頭茫然的回了句。
「太不負責了，連照顧的孩子喜歡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當家長的啊，真夠嗆的！」小丫頭撅著嘴強烈的譴責著。
介是嘛啊？介是為嘛啊？石頭有點鬱悶，都說女人有了孩子就會忽視自己的丈夫，自己原來還不相信，但現在看來是真有其事。這不嗎，一個不是自己生的，還沒有見過面的孩子就讓她這樣了。
想來想去，小丫頭還是買了一個大大的毛絨抱抱熊。雖然石頭說了點點一點也不麻煩，是個很好相處的孩子，但是小丫頭還是執意要買，好像沒有這個抱抱熊她就沒有勇氣去見點點一樣。
點點見到小丫頭很高興，小丫頭見到點點喜歡自己，喜歡自己送給她的抱抱熊也很高興。
可是為嘛點點管小丫頭叫姐姐，而管我叫叔叔哪？石頭稍稍有點不爽。
鐵男在廚房裡忙活著做飯，小丫頭帶著點點一邊看喜羊羊和灰太狼一邊玩的不亦樂乎，孩子就是孩子，小丫頭能和點點這麼融洽很好。
房間里充滿了歡快的笑聲，石頭看得有點恍惚了，雖然有點吵有點鬧，不過一切感覺都很好，吵一點鬧一點這才像一個家不是嗎？
習慣了安靜和孤獨的自己被這突然降臨的熱鬧弄的有點暈，溫馨的暈，舒適的暈，心底慢慢滋生出的甜蜜，那就是家的感覺吧？一切都是那麼好，石頭幸福的樂在其中。
桌子上擺著一盤青團，快到清明節了，青團早早的就上市了。
草頭汁做成的青色糕團帶著清談卻悠長的青草香氣，鬆軟的皮里是香甜的豆沙，香甜清香卻不膩，黏黏的很有嚼勁卻不粘牙。輕輕的咬上一口，這味道，就像是春天的味道，和自己第一次吃時的感覺一樣好。
看到青團石頭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個人，每次都是這樣。
羊角辨是自己童年時候的玩伴，自己第一次吃的青團就是羊角辨帶給自己的。見到青團就會想起羊角辨，想起羊角辨石頭就會愣神。
是因為羊角辨特別，還是因為和羊角辨在一起的日子是自己童年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石頭不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無數次的想起羊角辨，那時候的感覺很好，快樂的時光讓自己懷念追憶，不能忘懷。
石頭不知道羊角辨在自己心裡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是不是自己已經快要淡忘掉她了？不都是那麼說嗎？某天當你突然想起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是說明你有多思念那個人，可能只是睹物思人，可能只是什麼東西讓你突然聯想起了那個人，可能只是景物，可能只是一句話，可能只是一樣食物……
自己算不算睹物思人？算不算突然想起？石頭不清楚，就像想了那麼多年，自己依舊還是不清楚羊角辨究竟哪裡特別一樣。就像現在，自己還是總會想起那個戴眼鏡的女孩一樣。
其實和青團還有眼鏡沒關係，開始自己是這麼覺得的，是因為某樣東西讓自己想起了有關的人。可實際上，即便是什麼都沒有，自己還是會想起來。就像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份孤獨一樣，雖然不想承認，但那總歸還是存在的，真實無比，鮮活無比。
小丫頭帶著點點嬉鬧著開始搶食那盤青團，兩個人剛才玩的很瘋，小臉都是紅撲撲的。現在兩個人又開始把吃東西當成了比賽，興奮的樣子勁頭十足。
孩子就是孩子，現在的小丫頭，表現的更像是一個孩子。
也許只有孩子和孩子才能那麼快樂吧？這是點點來到這個新家之後最快樂的一天，是石頭嘗試過各種辦法后都沒能達到的效果，石頭很希望這種快樂能一種保持下去。
看到點點因為嬉戲而散亂開的頭髮，石頭拿起梳子開始幫她梳頭。雖然扎個馬尾更方便，但石頭還是給點點扎了一個羊角辨，就像第一天帶她回來一樣。第一次給小傢伙梳頭，自己下意識的就給她扎了一個羊角辨，不管是不是潛意識作祟，反正自己就是覺得小女孩扎羊角辨最好看。
看著石頭幫點點梳頭自然的模樣，小傢伙一邊吃青團一邊乖巧的等待，小丫頭忍不住開始微笑，一切都很自然，兩個人都很默契，就像多年的父女倆一樣。
「嘿嘿，我也要，幫我也扎個羊角辨吧！」小丫頭的興緻突然來了，想要個和點點一樣的髮型。
「你也要扎羊角辨？」
小丫頭點了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石頭，旁邊的點點也是同樣兩眼放光的看著。
好吧，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孩子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兩個羊角辨，一個俏皮，一個可愛，看起來就像是姐妹倆。
小丫頭趴在點點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小傢伙想了想就高興的點了點頭，兩個人又跑去一邊瘋玩了。
看著滿眼晃動的羊角辨，石頭恍惚間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人，面前的兩個小丫頭依稀都有她的樣子，好像又有點什麼不一樣……
鐵男的手藝確實不錯，大家都吃了很多，看著空空的盤子，鐵男臉上洋溢著滿足，沒有什麼能比這更好的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夜幕降臨，小丫頭要回家了，點點也到了要睡覺的時間，瘋玩了一天，就連午覺都沒有睡。
第一次見面很順利，在門口點點還拉著小丫頭的手依依不捨。其實小丫頭也很想留下來陪著點點，可夜不歸宿自己還從來沒有嘗試過。
看到點點扁著嘴的樣子，小丫頭趴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小傢伙馬上就破涕為笑了。厲害，對付孩子還是小丫頭更有辦法。
走在路上，石頭忍不住問，到底是和點點說了些什麼，讓小傢伙馬上就由哭變笑了。
小丫頭調皮的笑了笑，說這是秘密，想知道就去問點點。
將小丫頭送到家，小丫頭催促石頭趕快回去，點點還在等著聽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石頭一想到這個就有點頭痛，一天一個睡前故事，自己上哪去找那麼多故事啊？希望小傢伙已經睡著了吧，這樣今天的故事就可以免了。
回到家，鐵男指了指點點的房間，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
果然，小傢伙抱著抱抱熊，兩眼炯炯有神的等著自己。
硬著頭皮上吧，沒辦法。「嗯，點點今天想聽什麼故事啊？」
「什麼都可以啊，爸爸講的我都喜歡聽。」
爸爸？石頭有點暈了，點點是這麼叫的嗎？是在叫我嗎？
看到石頭的樣子，小傢伙開心的笑了，「嘻嘻，姐姐說了，我有新爸爸了，以後有爸爸帶我玩，給我買好吃的東西，不會再有人欺負點點了，將來姐姐還要做點點的好媽媽。爸爸高興嗎？點點很高興……」
原來是這樣，石頭總算知道兩個小丫頭說的秘密是什麼了，難怪小丫頭不好意思自己說出來。
「呵呵，高興啊，我當然，哦，爸爸當然高興了，點點是我的乖女兒，爸爸很高興。」
「嘻嘻，點點很喜歡姐姐，喜歡姐姐做點點的新媽媽，姐姐說了爸爸聽到我這麼叫一定會高興的。」
「哈，那姐姐還說了些什麼啊？」
小傢伙歪著腦袋，「嗯……點點想想……姐姐說以後要給我做好吃的小蛋糕和冰淇淋。嗯，姐姐還問爸爸為什麼給點點扎羊角辨。為什麼爸爸總給點點扎羊角辨啊？」
「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點點想聽嗎？」
小傢伙眨著眼睛，很是好奇，「是個故事嗎？」
「嗯，算是故事吧。」
「那好哦，快講給點點聽。」
得，今天的故事有著落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所有的故事都是這個樣吧？雖然有點俗，但小孩子就吃這一套，只要開頭這麼一說，別管多乏味的故事都顯得那麼有吸引力。
「有一個小男孩，他……嗯，他叫小葉子……」
「是一休哥裡面的小葉子嗎？」
「不是那個小葉子，不是那個故事。」
「哦，那有一休哥嗎？」
「嗯，後來才有，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的。」
「哦，那一休哥什麼時候才出來啊？」
得，難怪都說一個孩子就是一部十萬個為什麼哪。
「小葉子在一休哥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很孤獨，沒有人和他一起玩，直到後來有一個扎著羊角辨的小女孩出現……沒有人喜歡和他們一起玩，小葉子和羊角辨就兩個人一起玩。」
「有一天，小葉子帶著一個風箏去找羊角辨，他們一起放風箏。風箏高高的飛起，他們兩個就牽著風箏跑，一邊叫一邊笑一邊跑……」
「又有一天，羊角辨給小葉子帶來了好吃的東西，小葉子很喜歡那個青色的糕團。對就是今天我們吃的那個糕團，那叫青團，點點喜歡吃嗎？」
「呵呵，好好好，那明天我們還吃青團……一天都吃青團啊……不會膩嗎？」
「再後來啊，小葉子和羊角辨就過著幸福的生活，每天一起放風箏，然後一起吃青團，開開心心的渡過每一天……」
點點已經沉沉睡去，石頭還在講著，故事沒有完結，故事還在繼續……
麻煩！石頭已經跑了好幾家商場了，但還是沒有找到想買的痰盂，這年頭賣鑽石的比賣痰盂的可是多多了。沒辦法，誰叫兩者之間相差的不止是利潤那麼大哪。最後還是好心人指點，石頭才在居民區旁邊的小店裡買到一個。
看了看手裡的這個傢伙，再看了看時間，為了它已經花去了自己好幾個小時。該去看那位駝背的老太太了，估計小丫頭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果然，來到昨天那條弄堂，遠遠的就看見小丫頭正在忙著幫老太太晒衣物和被子。
今天是個難得的艷陽天，彷彿小丫頭身上散發的光芒和太陽的光輝一樣耀眼，一樣閃亮，絲毫不遜色，也是一樣的溫暖。
不知道小丫頭是怎麼解釋昨天的事的，不過看著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應該是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順著小丫頭的指引，石頭看到了角落裡已經癟掉的痰盂。這一刻，石頭尷尬的不知道怎麼開口才是。
老太太看到了石頭一臉的不自在，率先開口了，「介喝雷子的一腳夠厲害的，好嘛，得虧沒踢我身上，要不還不得崴泥了。」
老太太說話很哏兒，雖然還有點尷尬，但是石頭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渾身不自在。
「呵呵，快來幫忙，老奶奶說話好有意思啊，就像聽相聲。」
小丫頭說的沒錯，自己聽到老太太說話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馬三立。
忙活了一陣，該拿出來曬的東西基本都歸置好后，石頭搬出一把躺椅讓老太太出來曬太陽。
老人的背駝的很厲害，佝僂著的身體，花白的頭髮，長年的勞累讓她的手變得像樹皮一樣粗糙厚硬，手心厚厚磨出的老繭，還有幾道皸裂開的口子。小丫頭小心翼翼往上面塗著護手霜，盡量不讓自己的動作觸碰到皸裂的傷口。
老人看到小丫頭的舉動笑了，親昵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說，都是些老傷了，不礙事的，一點都不痛。
小丫頭還是不急不躁的認真塗抹著護手霜，依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裂開的口子，石頭想幫忙，但被小丫頭給否決掉了，她覺得石頭毛毛躁躁的做不來這些事。
得，精密工作咱做不了，那就做點粗放型的好了。修理一下漏水的籠頭，鬆動的桌椅，檢修一下老化的線路，搬搬抗抗修修補補的活小意思了。雖然咱最擅長的還是破壞，但修理咱也不含糊。
老人的獨子早已去世多年，前幾年老伴也走了，石頭和小丫頭覺得老人在世上無依無靠的很可憐，但是老人看得很開，說自己現在是無牽無掛，無憂無慮，樂得自在。
最後小丫頭認老太太做奶奶了，老人在多了一個孫女的同時，也多了一個孫女婿。
「好了，照顧好老的，現在我們去看看小的。」兩人一邊走一邊說。
「要不要買點玩具什麼的啊，點點喜歡什麼啊？她會不會不喜歡我啊……」小丫頭事到臨頭開始緊張了。
「這個啊……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你想下吧，反正就是小孩子喜歡的那些唄，洋娃娃、毛絨玩具什麼的，差不多都喜歡這些吧？」石頭茫然的回了句。
「太不負責了，連照顧的孩子喜歡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當家長的啊，真夠嗆的！」小丫頭撅著嘴強烈的譴責著。
介是嘛啊？介是為嘛啊？石頭有點鬱悶，都說女人有了孩子就會忽視自己的丈夫，自己原來還不相信，但現在看來是真有其事。這不嗎，一個不是自己生的，還沒有見過面的孩子就讓她這樣了。
想來想去，小丫頭還是買了一個大大的毛絨抱抱熊。雖然石頭說了點點一點也不麻煩，是個很好相處的孩子，但是小丫頭還是執意要買，好像沒有這個抱抱熊她就沒有勇氣去見點點一樣。
點點見到小丫頭很高興，小丫頭見到點點喜歡自己，喜歡自己送給她的抱抱熊也很高興。
可是為嘛點點管小丫頭叫姐姐，而管我叫叔叔哪？石頭稍稍有點不爽。
鐵男在廚房裡忙活著做飯，小丫頭帶著點點一邊看喜羊羊和灰太狼一邊玩的不亦樂乎，孩子就是孩子，小丫頭能和點點這麼融洽很好。
房間里充滿了歡快的笑聲，石頭看得有點恍惚了，雖然有點吵有點鬧，不過一切感覺都很好，吵一點鬧一點這才像一個家不是嗎？
習慣了安靜和孤獨的自己被這突然降臨的熱鬧弄的有點暈，溫馨的暈，舒適的暈，心底慢慢滋生出的甜蜜，那就是家的感覺吧？一切都是那麼好，石頭幸福的樂在其中。
桌子上擺著一盤青團，快到清明節了，青團早早的就上市了。
草頭汁做成的青色糕團帶著清談卻悠長的青草香氣，鬆軟的皮里是香甜的豆沙，香甜清香卻不膩，黏黏的很有嚼勁卻不粘牙。輕輕的咬上一口，這味道，就像是春天的味道，和自己第一次吃時的感覺一樣好。
看到青團石頭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個人，每次都是這樣。
羊角辨是自己童年時候的玩伴，自己第一次吃的青團就是羊角辨帶給自己的。見到青團就會想起羊角辨，想起羊角辨石頭就會愣神。
是因為羊角辨特別，還是因為和羊角辨在一起的日子是自己童年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石頭不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無數次的想起羊角辨，那時候的感覺很好，快樂的時光讓自己懷念追憶，不能忘懷。
石頭不知道羊角辨在自己心裡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是不是自己已經快要淡忘掉她了？不都是那麼說嗎？某天當你突然想起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是說明你有多思念那個人，可能只是睹物思人，可能只是什麼東西讓你突然聯想起了那個人，可能只是景物，可能只是一句話，可能只是一樣食物……
自己算不算睹物思人？算不算突然想起？石頭不清楚，就像想了那麼多年，自己依舊還是不清楚羊角辨究竟哪裡特別一樣。就像現在，自己還是總會想起那個戴眼鏡的女孩一樣。
其實和青團還有眼鏡沒關係，開始自己是這麼覺得的，是因為某樣東西讓自己想起了有關的人。可實際上，即便是什麼都沒有，自己還是會想起來。就像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份孤獨一樣，雖然不想承認，但那總歸還是存在的，真實無比，鮮活無比。
小丫頭帶著點點嬉鬧著開始搶食那盤青團，兩個人剛才玩的很瘋，小臉都是紅撲撲的。現在兩個人又開始把吃東西當成了比賽，興奮的樣子勁頭十足。
孩子就是孩子，現在的小丫頭，表現的更像是一個孩子。
也許只有孩子和孩子才能那麼快樂吧？這是點點來到這個新家之後最快樂的一天，是石頭嘗試過各種辦法后都沒能達到的效果，石頭很希望這種快樂能一種保持下去。
看到點點因為嬉戲而散亂開的頭髮，石頭拿起梳子開始幫她梳頭。雖然扎個馬尾更方便，但石頭還是給點點扎了一個羊角辨，就像第一天帶她回來一樣。第一次給小傢伙梳頭，自己下意識的就給她扎了一個羊角辨，不管是不是潛意識作祟，反正自己就是覺得小女孩扎羊角辨最好看。
看著石頭幫點點梳頭自然的模樣，小傢伙一邊吃青團一邊乖巧的等待，小丫頭忍不住開始微笑，一切都很自然，兩個人都很默契，就像多年的父女倆一樣。
「嘿嘿，我也要，幫我也扎個羊角辨吧！」小丫頭的興緻突然來了，想要個和點點一樣的髮型。
「你也要扎羊角辨？」
小丫頭點了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石頭，旁邊的點點也是同樣兩眼放光的看著。
好吧，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孩子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兩個羊角辨，一個俏皮，一個可愛，看起來就像是姐妹倆。
小丫頭趴在點點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小傢伙想了想就高興的點了點頭，兩個人又跑去一邊瘋玩了。
看著滿眼晃動的羊角辨，石頭恍惚間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人，面前的兩個小丫頭依稀都有她的樣子，好像又有點什麼不一樣……
鐵男的手藝確實不錯，大家都吃了很多，看著空空的盤子，鐵男臉上洋溢著滿足，沒有什麼能比這更好的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夜幕降臨，小丫頭要回家了，點點也到了要睡覺的時間，瘋玩了一天，就連午覺都沒有睡。
第一次見面很順利，在門口點點還拉著小丫頭的手依依不捨。其實小丫頭也很想留下來陪著點點，可夜不歸宿自己還從來沒有嘗試過。
看到點點扁著嘴的樣子，小丫頭趴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小傢伙馬上就破涕為笑了。厲害，對付孩子還是小丫頭更有辦法。
走在路上，石頭忍不住問，到底是和點點說了些什麼，讓小傢伙馬上就由哭變笑了。
小丫頭調皮的笑了笑，說這是秘密，想知道就去問點點。
將小丫頭送到家，小丫頭催促石頭趕快回去，點點還在等著聽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石頭一想到這個就有點頭痛，一天一個睡前故事，自己上哪去找那麼多故事啊？希望小傢伙已經睡著了吧，這樣今天的故事就可以免了。
回到家，鐵男指了指點點的房間，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
果然，小傢伙抱著抱抱熊，兩眼炯炯有神的等著自己。
硬著頭皮上吧，沒辦法。「嗯，點點今天想聽什麼故事啊？」
「什麼都可以啊，爸爸講的我都喜歡聽。」
爸爸？石頭有點暈了，點點是這麼叫的嗎？是在叫我嗎？
看到石頭的樣子，小傢伙開心的笑了，「嘻嘻，姐姐說了，我有新爸爸了，以後有爸爸帶我玩，給我買好吃的東西，不會再有人欺負點點了，將來姐姐還要做點點的好媽媽。爸爸高興嗎？點點很高興……」
原來是這樣，石頭總算知道兩個小丫頭說的秘密是什麼了，難怪小丫頭不好意思自己說出來。
「呵呵，高興啊，我當然，哦，爸爸當然高興了，點點是我的乖女兒，爸爸很高興。」
「嘻嘻，點點很喜歡姐姐，喜歡姐姐做點點的新媽媽，姐姐說了爸爸聽到我這麼叫一定會高興的。」
「哈，那姐姐還說了些什麼啊？」
小傢伙歪著腦袋，「嗯……點點想想……姐姐說以後要給我做好吃的小蛋糕和冰淇淋。嗯，姐姐還問爸爸為什麼給點點扎羊角辨。為什麼爸爸總給點點扎羊角辨啊？」
「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點點想聽嗎？」
小傢伙眨著眼睛，很是好奇，「是個故事嗎？」
「嗯，算是故事吧。」
「那好哦，快講給點點聽。」
得，今天的故事有著落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所有的故事都是這個樣吧？雖然有點俗，但小孩子就吃這一套，只要開頭這麼一說，別管多乏味的故事都顯得那麼有吸引力。
「有一個小男孩，他……嗯，他叫小葉子……」
「是一休哥裡面的小葉子嗎？」
「不是那個小葉子，不是那個故事。」
「哦，那有一休哥嗎？」
「嗯，後來才有，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的。」
「哦，那一休哥什麼時候才出來啊？」
得，難怪都說一個孩子就是一部十萬個為什麼哪。
「小葉子在一休哥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很孤獨，沒有人和他一起玩，直到後來有一個扎著羊角辨的小女孩出現……沒有人喜歡和他們一起玩，小葉子和羊角辨就兩個人一起玩。」
「有一天，小葉子帶著一個風箏去找羊角辨，他們一起放風箏。風箏高高的飛起，他們兩個就牽著風箏跑，一邊叫一邊笑一邊跑……」
「又有一天，羊角辨給小葉子帶來了好吃的東西，小葉子很喜歡那個青色的糕團。對就是今天我們吃的那個糕團，那叫青團，點點喜歡吃嗎？」
「呵呵，好好好，那明天我們還吃青團……一天都吃青團啊……不會膩嗎？」
「再後來啊，小葉子和羊角辨就過著幸福的生活，每天一起放風箏，然後一起吃青團，開開心心的渡過每一天……」
點點已經沉沉睡去，石頭還在講著，故事沒有完結，故事還在繼續……
麻煩！石頭已經跑了好幾家商場了，但還是沒有找到想買的痰盂，這年頭賣鑽石的比賣痰盂的可是多多了。沒辦法，誰叫兩者之間相差的不止是利潤那麼大哪。最後還是好心人指點，石頭才在居民區旁邊的小店裡買到一個。
看了看手裡的這個傢伙，再看了看時間，為了它已經花去了自己好幾個小時。該去看那位駝背的老太太了，估計小丫頭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果然，來到昨天那條弄堂，遠遠的就看見小丫頭正在忙著幫老太太晒衣物和被子。
今天是個難得的艷陽天，彷彿小丫頭身上散發的光芒和太陽的光輝一樣耀眼，一樣閃亮，絲毫不遜色，也是一樣的溫暖。
不知道小丫頭是怎麼解釋昨天的事的，不過看著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應該是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順著小丫頭的指引，石頭看到了角落裡已經癟掉的痰盂。這一刻，石頭尷尬的不知道怎麼開口才是。
老太太看到了石頭一臉的不自在，率先開口了，「介喝雷子的一腳夠厲害的，好嘛，得虧沒踢我身上，要不還不得崴泥了。」
老太太說話很哏兒，雖然還有點尷尬，但是石頭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渾身不自在。
「呵呵，快來幫忙，老奶奶說話好有意思啊，就像聽相聲。」
小丫頭說的沒錯，自己聽到老太太說話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馬三立。
忙活了一陣，該拿出來曬的東西基本都歸置好后，石頭搬出一把躺椅讓老太太出來曬太陽。
老人的背駝的很厲害，佝僂著的身體，花白的頭髮，長年的勞累讓她的手變得像樹皮一樣粗糙厚硬，手心厚厚磨出的老繭，還有幾道皸裂開的口子。小丫頭小心翼翼往上面塗著護手霜，盡量不讓自己的動作觸碰到皸裂的傷口。
老人看到小丫頭的舉動笑了，親昵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說，都是些老傷了，不礙事的，一點都不痛。
小丫頭還是不急不躁的認真塗抹著護手霜，依舊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裂開的口子，石頭想幫忙，但被小丫頭給否決掉了，她覺得石頭毛毛躁躁的做不來這些事。
得，精密工作咱做不了，那就做點粗放型的好了。修理一下漏水的籠頭，鬆動的桌椅，檢修一下老化的線路，搬搬抗抗修修補補的活小意思了。雖然咱最擅長的還是破壞，但修理咱也不含糊。
老人的獨子早已去世多年，前幾年老伴也走了，石頭和小丫頭覺得老人在世上無依無靠的很可憐，但是老人看得很開，說自己現在是無牽無掛，無憂無慮，樂得自在。
最後小丫頭認老太太做奶奶了，老人在多了一個孫女的同時，也多了一個孫女婿。
「好了，照顧好老的，現在我們去看看小的。」兩人一邊走一邊說。
「要不要買點玩具什麼的啊，點點喜歡什麼啊？她會不會不喜歡我啊……」小丫頭事到臨頭開始緊張了。
「這個啊……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你想下吧，反正就是小孩子喜歡的那些唄，洋娃娃、毛絨玩具什麼的，差不多都喜歡這些吧？」石頭茫然的回了句。
「太不負責了，連照顧的孩子喜歡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當家長的啊，真夠嗆的！」小丫頭撅著嘴強烈的譴責著。
介是嘛啊？介是為嘛啊？石頭有點鬱悶，都說女人有了孩子就會忽視自己的丈夫，自己原來還不相信，但現在看來是真有其事。這不嗎，一個不是自己生的，還沒有見過面的孩子就讓她這樣了。
想來想去，小丫頭還是買了一個大大的毛絨抱抱熊。雖然石頭說了點點一點也不麻煩，是個很好相處的孩子，但是小丫頭還是執意要買，好像沒有這個抱抱熊她就沒有勇氣去見點點一樣。
點點見到小丫頭很高興，小丫頭見到點點喜歡自己，喜歡自己送給她的抱抱熊也很高興。
可是為嘛點點管小丫頭叫姐姐，而管我叫叔叔哪？石頭稍稍有點不爽。
鐵男在廚房裡忙活著做飯，小丫頭帶著點點一邊看喜羊羊和灰太狼一邊玩的不亦樂乎，孩子就是孩子，小丫頭能和點點這麼融洽很好。
房間里充滿了歡快的笑聲，石頭看得有點恍惚了，雖然有點吵有點鬧，不過一切感覺都很好，吵一點鬧一點這才像一個家不是嗎？
習慣了安靜和孤獨的自己被這突然降臨的熱鬧弄的有點暈，溫馨的暈，舒適的暈，心底慢慢滋生出的甜蜜，那就是家的感覺吧？一切都是那麼好，石頭幸福的樂在其中。
桌子上擺著一盤青團，快到清明節了，青團早早的就上市了。
草頭汁做成的青色糕團帶著清談卻悠長的青草香氣，鬆軟的皮里是香甜的豆沙，香甜清香卻不膩，黏黏的很有嚼勁卻不粘牙。輕輕的咬上一口，這味道，就像是春天的味道，和自己第一次吃時的感覺一樣好。
看到青團石頭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個人，每次都是這樣。
羊角辨是自己童年時候的玩伴，自己第一次吃的青團就是羊角辨帶給自己的。見到青團就會想起羊角辨，想起羊角辨石頭就會愣神。
是因為羊角辨特別，還是因為和羊角辨在一起的日子是自己童年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石頭不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無數次的想起羊角辨，那時候的感覺很好，快樂的時光讓自己懷念追憶，不能忘懷。
石頭不知道羊角辨在自己心裡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是不是自己已經快要淡忘掉她了？不都是那麼說嗎？某天當你突然想起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是說明你有多思念那個人，可能只是睹物思人，可能只是什麼東西讓你突然聯想起了那個人，可能只是景物，可能只是一句話，可能只是一樣食物……
自己算不算睹物思人？算不算突然想起？石頭不清楚，就像想了那麼多年，自己依舊還是不清楚羊角辨究竟哪裡特別一樣。就像現在，自己還是總會想起那個戴眼鏡的女孩一樣。
其實和青團還有眼鏡沒關係，開始自己是這麼覺得的，是因為某樣東西讓自己想起了有關的人。可實際上，即便是什麼都沒有，自己還是會想起來。就像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份孤獨一樣，雖然不想承認，但那總歸還是存在的，真實無比，鮮活無比。
小丫頭帶著點點嬉鬧著開始搶食那盤青團，兩個人剛才玩的很瘋，小臉都是紅撲撲的。現在兩個人又開始把吃東西當成了比賽，興奮的樣子勁頭十足。
孩子就是孩子，現在的小丫頭，表現的更像是一個孩子。
也許只有孩子和孩子才能那麼快樂吧？這是點點來到這個新家之後最快樂的一天，是石頭嘗試過各種辦法后都沒能達到的效果，石頭很希望這種快樂能一種保持下去。
看到點點因為嬉戲而散亂開的頭髮，石頭拿起梳子開始幫她梳頭。雖然扎個馬尾更方便，但石頭還是給點點扎了一個羊角辨，就像第一天帶她回來一樣。第一次給小傢伙梳頭，自己下意識的就給她扎了一個羊角辨，不管是不是潛意識作祟，反正自己就是覺得小女孩扎羊角辨最好看。
看著石頭幫點點梳頭自然的模樣，小傢伙一邊吃青團一邊乖巧的等待，小丫頭忍不住開始微笑，一切都很自然，兩個人都很默契，就像多年的父女倆一樣。
「嘿嘿，我也要，幫我也扎個羊角辨吧！」小丫頭的興緻突然來了，想要個和點點一樣的髮型。
「你也要扎羊角辨？」
小丫頭點了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石頭，旁邊的點點也是同樣兩眼放光的看著。
好吧，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孩子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兩個羊角辨，一個俏皮，一個可愛，看起來就像是姐妹倆。
小丫頭趴在點點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小傢伙想了想就高興的點了點頭，兩個人又跑去一邊瘋玩了。
看著滿眼晃動的羊角辨，石頭恍惚間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人，面前的兩個小丫頭依稀都有她的樣子，好像又有點什麼不一樣……
鐵男的手藝確實不錯，大家都吃了很多，看著空空的盤子，鐵男臉上洋溢著滿足，沒有什麼能比這更好的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夜幕降臨，小丫頭要回家了，點點也到了要睡覺的時間，瘋玩了一天，就連午覺都沒有睡。
第一次見面很順利，在門口點點還拉著小丫頭的手依依不捨。其實小丫頭也很想留下來陪著點點，可夜不歸宿自己還從來沒有嘗試過。
看到點點扁著嘴的樣子，小丫頭趴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小傢伙馬上就破涕為笑了。厲害，對付孩子還是小丫頭更有辦法。
走在路上，石頭忍不住問，到底是和點點說了些什麼，讓小傢伙馬上就由哭變笑了。
小丫頭調皮的笑了笑，說這是秘密，想知道就去問點點。
將小丫頭送到家，小丫頭催促石頭趕快回去，點點還在等著聽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石頭一想到這個就有點頭痛，一天一個睡前故事，自己上哪去找那麼多故事啊？希望小傢伙已經睡著了吧，這樣今天的故事就可以免了。
回到家，鐵男指了指點點的房間，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
果然，小傢伙抱著抱抱熊，兩眼炯炯有神的等著自己。
硬著頭皮上吧，沒辦法。「嗯，點點今天想聽什麼故事啊？」
「什麼都可以啊，爸爸講的我都喜歡聽。」
爸爸？石頭有點暈了，點點是這麼叫的嗎？是在叫我嗎？
看到石頭的樣子，小傢伙開心的笑了，「嘻嘻，姐姐說了，我有新爸爸了，以後有爸爸帶我玩，給我買好吃的東西，不會再有人欺負點點了，將來姐姐還要做點點的好媽媽。爸爸高興嗎？點點很高興……」
原來是這樣，石頭總算知道兩個小丫頭說的秘密是什麼了，難怪小丫頭不好意思自己說出來。
「呵呵，高興啊，我當然，哦，爸爸當然高興了，點點是我的乖女兒，爸爸很高興。」
「嘻嘻，點點很喜歡姐姐，喜歡姐姐做點點的新媽媽，姐姐說了爸爸聽到我這麼叫一定會高興的。」
「哈，那姐姐還說了些什麼啊？」
小傢伙歪著腦袋，「嗯……點點想想……姐姐說以後要給我做好吃的小蛋糕和冰淇淋。嗯，姐姐還問爸爸為什麼給點點扎羊角辨。為什麼爸爸總給點點扎羊角辨啊？」
「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點點想聽嗎？」
小傢伙眨著眼睛，很是好奇，「是個故事嗎？」
「嗯，算是故事吧。」
「那好哦，快講給點點聽。」
得，今天的故事有著落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所有的故事都是這個樣吧？雖然有點俗，但小孩子就吃這一套，只要開頭這麼一說，別管多乏味的故事都顯得那麼有吸引力。
「有一個小男孩，他……嗯，他叫小葉子……」
「是一休哥裡面的小葉子嗎？」
「不是那個小葉子，不是那個故事。」
「哦，那有一休哥嗎？」
「嗯，後來才有，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的。」
「哦，那一休哥什麼時候才出來啊？」
得，難怪都說一個孩子就是一部十萬個為什麼哪。
「小葉子在一休哥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很孤獨，沒有人和他一起玩，直到後來有一個扎著羊角辨的小女孩出現……沒有人喜歡和他們一起玩，小葉子和羊角辨就兩個人一起玩。」
「有一天，小葉子帶著一個風箏去找羊角辨，他們一起放風箏。風箏高高的飛起，他們兩個就牽著風箏跑，一邊叫一邊笑一邊跑……」
「又有一天，羊角辨給小葉子帶來了好吃的東西，小葉子很喜歡那個青色的糕團。對就是今天我們吃的那個糕團，那叫青團，點點喜歡吃嗎？」
「呵呵，好好好，那明天我們還吃青團……一天都吃青團啊……不會膩嗎？」
「再後來啊，小葉子和羊角辨就過著幸福的生活，每天一起放風箏，然後一起吃青團，開開心心的渡過每一天……」
點點已經沉沉睡去，石頭還在講著，故事沒有完結，故事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