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與不是

郝大志作為新時代的新青年，這種封建迷信他...當然信了。畢竟穿越夢境這種事都能接受，那活個180歲還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麼說你是清朝人？參加過義和團嗎，慈禧長啥樣？圓明園那些寶貝得沒得一件兩件的？」郝大志明顯更在乎實際利益。

「我說你這小夥子還有沒有點正行。我就是那時候從京都逃出來的。輾轉來到東北，之後又參加抗聯。哎？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別打岔，你現在知道了咱們雖然修的是精神力，但修到高深處，也是可以增加壽元的。更主要的是這個世界要是少了我們，又會有多少得不到解脫的魂魄會永遠沉淪下去啊。所以，咱們雖然沒有降妖除魔的本事，但在本質上跟那些和尚道士一樣，做的都是積攢功德的好事啊。而且咱們可是從源頭上去解決問題那。」

說完這話，二爺臉上雖然毫無波瀾，但郝大志能感覺到二爺對於夢師這個行當還是充滿了驕傲感的。

郝大志總覺得入夢渡人這件事本就是強加在他身上，是被迫的。剛開始他還感覺十分有趣，但次數多了也就覺得又累又無聊，就算沒有惡鬼纏身這檔子事，郝大志也想著啥時候能退出就退出。

尋思了一下，他不禁問：「二爺，我們為什麼要學入夢的本事。學些茅山術，或者斬妖除魔的本事，管他什麼惡鬼厲鬼，我自一劍斬之，那豈不痛快。我實在感覺咱們這行有些多餘，而且動不動就有生命危險。」沒錯，這就是郝大志的真實想法。管他變不變，物理上直接消滅，哪還有那麼多麻煩事。

也許是小包子的錯覺，二爺看向郝大志的眼神中居然帶了一絲失望。包子感覺得沒錯，二爺閉上眼沒有說話，只是在那微微的搖著頭。

「二爺，小志是說錯什麼了嗎？」小包子不禁小聲問道。

「我想問問你們，惡鬼，厲鬼是什麼變的，這麼說吧，鬼是什麼變的？」二爺緩緩的睜開眼，神色凝重的看向二人。

「當然是人啊。」二人異口同聲。

「是啊，是人。你們知道人被殺了會變成鬼，而鬼被殺了可就煙消雲散，形神俱滅了。為什麼古時的法師都是本著驅鬼，打鬼，或者收鬼的理念在做事嗎？不是因為那些人沒有消滅他們的本事，而是因為他們還尚存一顆慈悲心，不願那麼去做。而且如果真這麼做了也有違天道，會結下業債的。」

隨後二爺呷了口茶，繼續說道：「咱們這行本質上和古時的法師一樣的，都是想方設法的渡化他們，行的可是大善啊。我原以為你跟我們一樣，會真的憐憫那些迷失了本心的魂魄，可是...唉！」

二爺此時從床上坐起，慢慢的向客廳踱去。

「你好好想想吧。要是你真的不願做夢師，我有辦法讓你回歸平凡，至此那些將死之人的魂魄再也不會找上你了」

「我？」

「別著急回答我，問一問你自己的內心吧！」說完關上了卧室門。

「虛榮，金錢，家庭...還是同情？」郝大志很想稀里糊塗的就這麼活著，管他因為什麼。但他心中卻很清楚，沒有一個堅定的目標，這一行他是干不長久的。

「包子，你說我真的是個沒有慈悲心的人嗎？說實話，我確實沒真的在乎過那些鬼魂是否真的上天堂，或者下地獄。就算身臨其境的感受他們的故事，也許那也不過是玩了場VR，或者看了場電影吧。二爺說的是對的，我本質還是個比較自私的人吧！」郝大志不想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

因為他的對面是自己最心愛的人。他也只想跟她袒露自己最真實的感受。

「你真的這麼想？」

「不然呢？那套鬼死後的理論我雖然現在才知道，但是否對那些人有憐憫之心，我自己很清楚。所以...」

「所以你跟本就沒搞清楚！」小包子臉上漸漸升騰起了一股怒氣：「小志，你還記得我被幾個小混混堵衚衕的時候，當時你的樣子嗎？雖然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但在我心裡，你卻是那個戰無不勝的蓋世英雄。每次入夢之後醒來，你每次都擦去眼角的淚水，你當我看不到嗎？還有，你跟我說，最後你寧可犧牲自己也要把陸青山推向傳送陣。你當時還不知道陸青山就是劉子龍，你這是真的把陸青山當朋友一般看待了。我相信在現實中，你對自己的朋友也是能掏心掏肺。」此時小包子的眼中也有些濕潤了。

「正義，善良，義氣。小志，你不是一個懦夫或者自私的人。你比任何人都強得多的多。」

小包子的話說完了。一時間，場面有些安靜。

「我...有你說的那麼好嗎？」也許是真的，但郝大志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包子想象的那樣好。曾幾何時，自己也覺得自己生來不凡。但進入社會後，哦不，應該說父母失蹤后，他就覺得自己平凡的就像是野草，雖然拚命的掙扎求存，卻始終是芸芸眾生中最不起眼的那個。

「真的...很好！所以，你真的願意放棄嗎？」小包子的笑了，笑起來的樣子說不上有多美，但是很溫暖。

郝大志二話不說，一把拉過小包子攬入自己懷中。

「我想明白了，我真的想明白了。實在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剛才一下子讓那個死老頭給搞蒙了，放心吧，我現在就可以做決定。幹了，老子天生就是救世主，是萬年一遇修仙奇才，怎麼會點慈悲心都沒有呢。」

「哈哈，說得好，雖然有點臭不要臉，不過這份自信我很喜歡！」只見推門進來的二爺笑著對郝大志誇讚道。

「行了，你明白就好，接下來咱們就要開始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