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氣流逝
【有沒有人知道，他在興奮什麼？】
【我知道個鬼！我剛剛把手機都拿開了！嘴裡開花……次奧，這太TM詭異了！】
【老哥：我好不容易整個狠活，你卻讓我死的這麼徹底，焯——】
【我是心理學專業的，單純從表情分析，許淵就像是個見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很……高興？激動？刺激？我也不知道該用哪個詞，才能準確形容他給我的感覺了。】
【剛剛還一臉同情，轉眼就無慈悲，雖然知道他的選擇是正確的，但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在驚悚遊戲里當聖母，得先想好想怎麼死。】
【聖不聖母我不知道，但我怎麼覺得這個主播有點不正常？】
【他的驚悚值現在依舊是0，就沒變動過，這要是個正常人就有鬼了……】
「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我看樹苗開花去了，沒留神聽。」
掛滿血肉的開花樹苗在離開人體后失去生命活性迅速枯萎。許淵把枯萎的樹苗隨手扔掉，回頭看向目瞪口呆的4級隊友。
沈瀟魚嘴角抽了抽，說道：「呃，沒什麼，我就是……嗯，就是想問問你現在幾點鐘了？」
「等下，我找找……啊，找到了，現在是晚上的八點過七分鐘。」
許淵找到的是203號房間租客的手機。
他自己的手機雖然能正常使用，但時鐘功能記錄的是原來世界里的時間，沒有和驚悚遊戲副本世界裡面的時間同步。
「你想躲到日出，等大槐樹沉睡？」
心裡的想法被許淵一語道破，沈瀟魚也沒有必要去否認，乾脆地點了點頭。
經歷剛才在303房間里瘋長的樹枝，她覺得大槐樹根本不是一個4級玩家加上一個2級玩家能解決掉的。
主線任務也沒有相關要求。
所以，大槐樹雖然是他們探索永寧公寓的障礙，但顯然不能與其正面對抗，繞開、避過才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許淵開口就給沈瀟魚潑了一盆冷水。
「行不通的，你看看狀態欄吧。」
許淵說完，繼續搗鼓手機。
指紋解鎖？
嘖。
許淵蹲下身子，用租客的手指一根根試，發現右手拇指可以解鎖成功。
進廚房，拿了把菜刀。
「咔——」
一刀，把這根拇指剁了下來。
【鑒定完畢，這是個狠人，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
【他把手指塞進口袋裡了……】
【這人在被驚悚遊戲選中前，到底是幹什麼的？不會是什麼犯罪分子吧！】
「搞定！」
把手機和手指都裝進兜里，許淵回頭對上了沈瀟魚驚恐的眼神。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
「解鎖手機，後面可能會用到。」
「哦……」
沈瀟魚無話可說。
她倒是沒覺得許淵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在驚悚遊戲里討論殘不殘忍，就和要屠戶不殺生一樣離譜。
只是。
許淵也顯得過於淡定從容了。
彷彿他剛才做的事情，只不過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這人……
真的只是個2級的新人玩家嗎？
感覺比她這個4級玩家還要熟練……
【血氣流逝：大槐樹對「生長」這件事情的瘋狂，導致所有在大槐樹力量覆蓋範圍內的生命都會被汲取血氣，你也未能倖免。】
【效果：每分鐘損失1%的生命值。
】
經過許淵的提醒，沈瀟魚發現了狀態欄里多出來了這個負面效果，這也佐證之前確實是桂小姐在保護著他們。
這就是許淵為什麼會給沈瀟魚潑冷水了。
有這個負面效果在，根本不允許他們躲到日出，等到大槐樹沉睡。
就算他們不受到任何額外傷害，在這個負面效果的影響下也只能堅持一小時四十分鐘。
哪怕有補充生命值的手段。
又能多挺上多久？
就算是六點鐘迎來日出，但現在才八點剛過不久，這剩下的九個多小時，接近十個小時的時間。
怎麼堅持？
哦對。
還得糾正一下，他們目前的生命值在不考慮恢復手段的前提下，已經堅持不了一小時四十分鐘了。
在掉到203號房間的時候，血氣流逝的負面效果就已經存在，他們兩人現在剩餘的生命值都是89%。
沈瀟魚疑惑道：「這掉血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這租客都堅持了三四個月吧，我們玩家的身體素質，不是比普通人更高嗎？」
「可能是因為……大槐樹已經吃飽了，改變了之前可持續性發展的方針吧。」許淵推測道。
在桂小姐的描述里，永寧公寓的租客都是大槐樹的血氣來源，它不會輕易讓這些租客死去。
但203房間的租客不僅死了，還變成了嘴裡開花的怪物。
沈瀟魚嘗試對眼下的局面和線索進行分析。
然後。
她分析失敗了。
怎麼都想不到合理的破局辦法。
總不能他們兩個人現在衝出去把大槐樹砍了吧？
要真是這樣行動，血氣流逝是不用擔心了。
畢竟不管是他們奇迹般的成功砍掉大槐樹，還是不出意外的被大槐樹用樹枝串成一串，都不用再苦惱血氣流逝的負面效果了。
「現在該怎麼辦？」沈瀟魚只好寄希望於出乎她意料的2級隊友，能再給力一次。
「我打算去管理員的房間，就是緊挨著公寓大門的那個。」
「去哪裡做什麼？」
「……直覺。」
許淵就差沒把「我不想跟你解釋，因為我覺得解釋了你也不一定能聽懂」這句話寫在臉上了。
至於這麼長的一段話，怎麼才能用臉色表達出來。
別問。
問就是面部肌肉享用過一次恐懼，面部表情控制力得到了提高。
「行，我相信你的直覺。」
「直覺」這倆個字，沈瀟魚是咬著牙從牙縫裡吐出來的，有點憤憤不平。
但又沒得辦法。
「你現在恢復的怎麼樣？」
「還行吧。」
休息了十來分鐘，不夠沈瀟魚重新恢復到生龍活虎的狀態，但基本的行動能力還是沒什麼問題了。
許淵提醒道：「公寓里的其他租客說不定嘴裡也都開花了，我們要做好一路殺下去的準備。」
沈瀟魚沉重地點了點，說道：「行，我有能恢復體力的消耗品，等下看情況我會使用，不拖你後腿。」
離開203號房間，還沒走出幾步路，其他嘴裡開花的租客還沒遇到，拎著菜刀的許淵看見了一個紅色的玻璃櫃，眼睛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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