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力出手
「不能出圈嗎？也就是說自己只要拉開距離，對方便無法攻擊自己，那樣自己就可以不用考慮防守全力進攻了。」
威廉心中這樣想着，深吸口氣，然後徑直衝向格里安發起攻擊。
一旁觀戰的希爾娜道：「不錯嘛，速度在這個年紀的孩子中絕對算快的。」
眼見威廉朝自己衝來，格里安也在心中對威廉的速度表示滿意，對威廉說道：「正面進攻嗎？那我就不用木劍擋下好了。」
威廉躍到空中，雙手握住木劍高舉越過頭頂，然後藉著下墜的態勢發力快速斬落。
格里安自信地舉起手臂擋在身前，他一方面想親自感受一下威廉在力量方面的資質，另一方面想給威廉一個下馬威，讓威廉認清楚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
就在木劍將要擊中格里安手臂的瞬間，威廉用力將身形在空中扭轉，木劍隨着身形扭轉而快速揮舞。
「啪，啪，啪。」
三道快到連在一起的擊打聲響起，木劍從上到下依次擊中了輕敵的格里安的小臂前端、小臂後端以及胸口側方的肋骨處。
這招三連擊雖然是絕大多數冒險者都會練習的基礎戰鬥招式，不過也是需要大量的訓練才能夠施展的像威廉這般熟練流暢。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希爾娜幾人絕對不會相信威廉能做到這種程度。
當然，身為受害者的格里安，親身體驗的感受更為強烈。
格里安臉上盡量保持者微笑，不讓希爾娜他們看出自己吃痛，舉起木劍對威廉說道：「不錯嘛，看來是我小瞧你了，接下來我要認真嘍。」
觀戰的希爾娜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道：「格里安，你不是說不用木劍的嗎？」
「少羅嗦，你知道他力氣有多大嗎？被打到可是很痛的！」格里安沒好氣回道，然後看向威廉，「不過你放心吧，我對付一個小孩子是不會使用武技的。」
威廉見格里安拿起木劍，表情更加興奮，有這麼強大的對手當作自己的對練，重生后的他終於可以完全放開手腳痛快地打一場了。
「表情不錯嘛！」格里安笑着說道，他還以為威廉面對自己會有所膽怯，沒想到威廉的表現各方面都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格里安心中對威廉非常滿意，哪怕今天威廉做不到逼自己走出畫的圈子的程度，他也做好了一定要收威廉為弟子的打算。
威廉再次衝上前，只不過這次雙手持劍放在了腰間位置，然後他腿部發力，腰肢帶動着上身急轉，橫向揮舞木劍向著格里安砍去。
格里安單手持劍快速擋下，威廉又反方向揮劍將格里安的擋在身前的木劍擊開，趁著這一瞬間的空隙向著格里安的下巴快速出腿。
格里安另一隻手快速平放於胸口，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格里安一隻手便輕鬆擋住了威廉的踢擊。
威廉也不氣餒，圍繞在格里安的身周快速遊走，不斷地將前世學會的各種劍招和格鬥技巧一次又一次的用出。
一開始威廉的身體還有些不適應前世的戰鬥記憶與經驗，招式施展得略顯生疏，不過隨着戰鬥持續，威廉感覺自己對身體的操控越來越完美。
他身如游龍，一連串招式行雲流水般使出，攻擊的強度已經足夠讓單手持劍的格里安感到應接不暇。
一旁觀戰的希爾娜等人已經看得有些呆了，大衛也是對兒子表現出來的實力感到吃驚，不過他跟希爾娜他們有所不同，大衛知道兒子還藏有更大的底牌沒有使出。
希爾娜對大衛問道：「大衛，這些都是你教威廉的嗎？他用了多長時間學成這樣的。」
大衛搖了搖頭，語氣嚴肅道：「不，我只教導過他最基礎的基本功，那些戰鬥技巧全都是他自己學會的，至於是從哪裏跟誰學習的這點我也不知道。」
希爾娜三人聞言都有些吃驚，「還有這種事情......」
如果說一開始格里安只是對威廉有些興趣，後來又感到十分滿意的話，此刻的威廉已經在格里安的心中變成了一塊瑰寶。
在格里安的眼中，威廉猶如一塊等待他雕刻的美玉一般誘人。
「不行，今天就算是大衛不答應，就算是跪下求他我也一定要把威廉收為弟子，他現在還沒覺醒魔力就已經有如此的戰鬥實力，等到他經我訓練打磨再覺醒魔力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強者！」
格里安一邊單手持劍抵擋着威廉的一連串快速的攻擊，一邊在心中想道。
他本身就是一名戰鬥狂，如果不是因為資質決定了他的上限不會太高的話，他肯定不會放棄去大城市見世面以及四處冒險的夢想，而選擇待在莫比烏斯鎮這種偏遠的小地方。
而如今，能彌補格里安逝去的夢想的人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叫他如何能夠不興奮不激動？
只要他能夠訓練威廉的話，威廉一定能夠代替他走到自己未曾達到過的成就和高度。
「威廉絕對能夠成為黃金級甚至白金級的冒險者，不，搞不好能成為英雄級的冒險者也說不定！」
兩人一個全力進攻一個認真防守，儘管實力上有着巨大的差距，不過都打的十分痛快。
若不是格里安防守時一直在用一些技巧卸去威廉的攻擊力道的話，此時兩人手中的木劍恐怕都已經被打斷了。
威廉此刻的氣息已經變得凌亂粗重，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汗水浸透，連續不斷的高強度進攻已經幾乎把他瘦小身體的體力全部榨乾。
儘管他十分享受這種可以不用任何顧慮隨心所欲全力出手的感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在體力耗盡前將格里安逼出圈子，那麼以後可能就不會再有這種戰鬥的機會了。
威廉看向父親，眼神中帶着詢問。
大衛明白兒子威廉想要說的是什麼，於是點了點頭道：「可以，想用的話就用吧。」
希爾娜幾人聞言都有些好奇，在他們看來威廉已經使出了一個十歲小孩能施展的所有戰鬥手段，就算是十歲小孩不可能會的威廉也都施展了，難道還有更厲害的手段沒有使用不成？
這不太可能吧？
格里安見威廉停下了攻勢看向大衛，以為他準備要放棄了，不過對於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來說，威廉做的已經相當不錯了，於是笑着說道：「怎麼，體力已經到極限了嗎？認輸的話一點都不丟......」
可是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格里安看到威廉舉起劍再次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是一種無所畏懼，帶着必勝信念的人才會有的眼神，與當初在魔法學院中那些打敗了自己的天才們眼中的眼神一模一樣！
於是，儘管格里安知道威廉只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不過之前一直單手持劍防禦的他也雙手握住木劍舉在身前，語氣認真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這個小鬼要搞些什麼花招，不過我也開始認真了！」
威廉嘴角上揚，帶着難以掩飾的笑意，那種笑意並不是輕視敵人亦或是嘲笑的笑，而是一種享受戰鬥，與對手心意合一的喜悅。
威廉右腿向後撤步綳得筆直，左腿向前弓步九十度，雙手持劍平放於右手邊腰間，身形下壓幾乎要貼到地面。
「難道是那個？不會吧，威廉沒有魔力怎麼可能施展出......」
希爾娜等人見到威廉的樣子后便猜出了威廉接下來要使出的招式，只是他們每個人都不相信沒有覺醒魔力的威廉能夠順利的使出。
大衛則是早就見識過兒子用出過武技，因此他並沒有像希爾娜他們那樣吃驚於威廉能否用出武技，不過他的目光也還是全都集中在了威廉的身上，仔細觀察並感受着兒子身上的任何細小變化。
一瞬間，威廉如同離弦之箭般從原地彈射而出，雙手出劍向著格里安刺去。
威廉的速度很快，快到讓連續三次高估威廉的格里安都再次感到興奮，格里安大笑道：
「不錯嘛！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出圈的話就有點小瞧我了，讓你見識一下鍛煉了三十年肉體的我與你這個小破孩之間的差距！」
格里安高興到忘我，這回他是真的認真了。
就在威廉衝到格里安身前的一瞬間，他從格里安以及圍觀的眾人的視野中徹底消失。
下一刻，威廉出現在了格里安的身後，雙手握著木劍全力向著格里安的後背刺去。
「【二段突刺】！」
格里安因為沒有想到威廉能夠使出武技，再加上他短暫的震驚浪費了一點時間，原本能擋下威廉這一擊的格里安此刻已經來不及轉身去防禦，於是體內魔力運轉。
「武技【鐵塊】。」
「咔嚓！」
承受了威廉全身之力的木劍刺在了格里安的後背上，如同像是刺到了一塊堅硬厚重的鐵板一般，一寸寸徹底斷裂了。
此刻在場得所有人，全都停止了呼吸。
格里安和希爾娜他們是因為見到連魔力都沒有覺醒的威廉使出了武技而驚愕。
威廉則是因為格里安的肉體之硬將父親親自給自己做的木劍都崩裂了而感到無語。
許久，希爾娜終於打破寂靜，開口道：「騙人的吧？這還是那個威廉嗎？」
歐利看向大衛，豎起大拇指道：「大衛，你生了一個可能會比你父親還出色的兒子啊。」
格里安眼神發光地看向威廉，說道：「小子，不錯嘛，差一點就把我逼出圈外了，你可以跟你的朋友們好好吹噓一番了。」
威廉情緒沮喪，語氣淡淡回道：「哦......」
格里安道：「小子，你是有什麼不滿嗎？告訴你，你格里安叔叔可是很厲害的，不要瞧不起白銀級別的冒險者！」
威廉語氣冷淡道：「我沒有瞧不起。」
格里安不滿道：「那你不高興個什麼勁啊？」
「因為，輸了的話，你們就不會教導我修鍊了......」
格里安幾人聞言皆是一愣，原來威廉在擔心他們不會教導他訓練這種事情。
希爾娜立刻笑着說道：「哈哈哈，這種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如果格里安最後不動用武技的話，吃你那一劍他恐怕兩三天都下不了床的！所以啊，在他動用武技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贏了。」
威廉聞言有些驚愕，「誒？格里安叔叔剛才動用武技了？」
格里安沒好氣道：「啊，不過那是因為我沒想到你這個小鬼竟然真的成功使用了武技，一下子走神才用的，可不是我防不住你哦！」
歐利勸道：「好啦，格里安，輸了就是輸了，你一個大人騙小孩子可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威廉高興的翹起來歡呼。
中午格里安四人也不打算走了，全都留在了大衛家一起吃飯。
因為今後格里安四人會對威廉資助的原因，大衛家原本捉襟見肘的家庭預算瞬間變得寬裕了不少，赫蓮娜也是為幾人的到來好好準備了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
吃完午飯，威廉幫忙刷完碗便回到了卧室內稍作休息，格里安四人與大衛一同待在了客廳。
歐利表情嚴肅開口問道：「大衛，威廉的那些戰鬥技巧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沒有覺醒魔力的他又是怎麼使用出武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