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靈魂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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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每天早晨從睡眠中醒來，睜眼，意識清醒的那一剎那，最痛苦的事不是空氣中涼薄的冷空氣。而是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裡去，要做什麼？每一天都因為不知道而變得不可堅持和不可忍受。每是時每一分每一秒都變成了折磨。

空氣寒冷刺骨，冷風咆哮。那是一種打入骨子裡邊的痛。可是忽然就想笑：天那麼藍啊。

正因為很冷，正因為難過，正因為難行，正因為痛得說不出話，才更想笑，更想跳，更想放開自己，更想讓自己快樂開心。

我想要什麼？我不知道。

我堅持什麼？不知道。

那麼放棄什麼？不知道。

為什麼這樣？不知道。

要改變什麼？要怎樣改變？不知道。

大寒之後是迴旋的溫暖。斜陽把溫暖和慵懶明亮的顏色灑在了冬天的小草和沒有樹葉的乾枯之上。

我從來知道，經歷過溫暖再經歷寒冷，會比從未經歷過溫暖的寒冷更難煎熬。可是人之本性，總是對那幸福要懷著一份不容忽視的覬覦。如果那是冰，觸手，也是自己的心心念念；如果那是火焰，觸手，也是灼人的傷痛。

我不知道，什麼是我想要的，可是我知道，什麼是我不想要的。這知道不知道也變得擾人心思。想與不想，要與不要，與知與不知全然沒有分毫干係。而，握在我們手裡的，更與這些統統無關。

為了不知的，為了茫然而迷濛的，我在這人世中穿梭。有的變成了無，竟然空空如也。我冷澀而空洞的眼神，停留在我樂見不與不樂見的事物上，停留在這世界上的萬事萬物上，就是找不到自己思維可以停泊的地方。或者，可以跳躍的地方。

就這樣輕盈地來了，又去了。光明在眼前，我卻只是無可理喻的看到了黑暗。我不想把這光明留住，也不祈求黑暗快點離開，我甚至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自己有一點屬於非我之外的意識。

有聲音從遠方杳杳傳來。如果有輪迴，如果有，那麼是不是可以選擇拒絕或接受。如果有選擇，是不是有一次選擇的權利。

有一種人，生來知道自己要什麼。

有一種人，要一路走來，一路尋覓，找到自己要的什麼。

有一種人，也許終其一生，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而我，就是那種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那種人。

我好倦，好累，好疲憊。

我有家，有工作，有身體可以寄居的地方。有親人，有生活，可是我的精神漂泊無處可去。我希望，有個能收留自己精神的家。

衣食無憂了，可是我還是會麻木。這不是我要的幸福。

舉案齊眉了，可是我還是會煩躁，這不是我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