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落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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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一人承擔著流言，無從解釋，不想解釋。
可是日漸憔悴，每日里除了睡覺，就一直都待在教室。心情是鬱悶的，也沒有食慾，總是抱著自己厚厚的日記本胡亂地訴說著自己的隱晦的囈語。
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極限，落落的情緒也終於到了盡頭。當神經緊繃，仍然在持續繃緊的時候，身體最先絞械投降。從早晨起來，落落就覺得右下腹部有點痛，陰陰的，寒寒的。
正當五月，天氣是暖的，可是從身體往外，傳遞著冷意。
支撐著上早操，吃飯，上課。
第三節課，是體育課。落落的右腹部已經如同陣陣的針扎，手不自覺的就捂住了右腹。
不敢請假。
有同學過來奔向操場，詫異的看一眼獨自而行的落落問：「怎麼了？快走吧，要遲到了。」
落落的右手不著痕迹的滑下，扯出一抹笑，說：「哦。」
嚴厲的老師在講籃球傳球要領。
落落聽不進她在講什麼。
老師威脅說：「都站直了，好好聽，如果平時上課不認真，即使考試過了我也不讓你過關。」
落落心裡還在想：怎麼是個老師都能拿不過關要挾人呢。
又來了，腹部的疼痛讓落落無視體育老師嚴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蹲下來，右手死死按住右腹。
挨著落落的媛媛小聲問：「落落，你怎麼了？」
落落忍著痛，小聲說：「沒，沒事，有點疼……」汗珠從臉上滴落下來，落落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其實已是半夜，韻和班長在病房的另一張空床上歪著。落落張著眼睛，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想喝水。掙著坐起來，手腕子上的針頭讓落落感受到了疼痛。落落輕輕地皺眉，倒吸了一口氣。韻和班長同時坐起，齊聲問：「落落，醒了？」
「哦。你們倆睡吧，我沒事。」落落感到抱歉，真不該醒，打擾了他們的睡眠。這是哪兒？醫院嗎？自己闌尾炎這次犯大發了。心裡嘆口氣，失去意識之際，自然只有任人擺布。看一眼令人發怵的針頭，肌肉就跟著疼起來，一陣痙攣。
「沒有沒有，我們倆閉目養神呢，根本沒睡。」班長溫和地笑。
「落落，什麼時候你有闌尾炎啊？」韻問，一臉的擔憂。
落落苦笑：「都十多年了，慢性的，時常痛時常不痛的。」
「你怎麼不把它治徹底了啊？做手術啊？」班長問。
落落笑笑，一時無言。每次被人問到這個問題，落落總千篇一律地答：「慢性的不好治。」
韻的臉色很不好，低聲說：「我媽媽就是闌尾炎，做手術的時候……出了事。」落落和班長都是一驚。平時從不曾聽他提及自己身世，原來還有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傷心過往。
落落尷尬地笑：「我害怕痛，而且身體本來就不好，打死也不做手術。」一句話，三個人都笑了。
心中是感激，卻也僅限於感激而已。落落把自己和所有人都拉開了距離。
卻認識了子任。
他住在隔壁，得了腸炎，高高瘦瘦的，也是一個系的同學。他總是下午過來輸液，因為無聊，韻和班長就常常把他叫過來，大家一起玩牌。他總是和落落打對家，落落出牌技術實在不怎麼樣，可是但凡和子任合作，手氣總是特好，常常不用費事就贏得特別輕鬆。
韻要陪女朋友，班長公務繁忙，落落稍好，就總是一個人自己過來輸液，默默地爬上冰冷的病床，把手伸出去交給任何一個隨機的護士，遇上素質好的，扎的時候一次成功，少受一分苦楚；遇上新來的，態度惡劣，還有多受幾次皮肉之痛。落落總是扭轉了頭，死死地剋制著自己對疼痛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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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一人承擔著流言，無從解釋，不想解釋。
可是日漸憔悴，每日里除了睡覺，就一直都待在教室。心情是鬱悶的，也沒有食慾，總是抱著自己厚厚的日記本胡亂地訴說著自己的隱晦的囈語。
任何事情都有一個極限，落落的情緒也終於到了盡頭。當神經緊繃，仍然在持續繃緊的時候，身體最先絞械投降。從早晨起來，落落就覺得右下腹部有點痛，陰陰的，寒寒的。
正當五月，天氣是暖的，可是從身體往外，傳遞著冷意。
支撐著上早操，吃飯，上課。
第三節課，是體育課。落落的右腹部已經如同陣陣的針扎，手不自覺的就捂住了右腹。
不敢請假。
有同學過來奔向操場，詫異的看一眼獨自而行的落落問：「怎麼了？快走吧，要遲到了。」
落落的右手不著痕迹的滑下，扯出一抹笑，說：「哦。」
嚴厲的老師在講籃球傳球要領。
落落聽不進她在講什麼。
老師威脅說：「都站直了，好好聽，如果平時上課不認真，即使考試過了我也不讓你過關。」
落落心裡還在想：怎麼是個老師都能拿不過關要挾人呢。
又來了，腹部的疼痛讓落落無視體育老師嚴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蹲下來，右手死死按住右腹。
挨著落落的媛媛小聲問：「落落，你怎麼了？」
落落忍著痛，小聲說：「沒，沒事，有點疼……」汗珠從臉上滴落下來，落落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其實已是半夜，韻和班長在病房的另一張空床上歪著。落落張著眼睛，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想喝水。掙著坐起來，手腕子上的針頭讓落落感受到了疼痛。落落輕輕地皺眉，倒吸了一口氣。韻和班長同時坐起，齊聲問：「落落，醒了？」
「哦。你們倆睡吧，我沒事。」落落感到抱歉，真不該醒，打擾了他們的睡眠。這是哪兒？醫院嗎？自己闌尾炎這次犯大發了。心裡嘆口氣，失去意識之際，自然只有任人擺布。看一眼令人發怵的針頭，肌肉就跟著疼起來，一陣痙攣。
「沒有沒有，我們倆閉目養神呢，根本沒睡。」班長溫和地笑。
「落落，什麼時候你有闌尾炎啊？」韻問，一臉的擔憂。
落落苦笑：「都十多年了，慢性的，時常痛時常不痛的。」
「你怎麼不把它治徹底了啊？做手術啊？」班長問。
落落笑笑，一時無言。每次被人問到這個問題，落落總千篇一律地答：「慢性的不好治。」
韻的臉色很不好，低聲說：「我媽媽就是闌尾炎，做手術的時候……出了事。」落落和班長都是一驚。平時從不曾聽他提及自己身世，原來還有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傷心過往。
落落尷尬地笑：「我害怕痛，而且身體本來就不好，打死也不做手術。」一句話，三個人都笑了。
心中是感激，卻也僅限於感激而已。落落把自己和所有人都拉開了距離。
卻認識了子任。
他住在隔壁，得了腸炎，高高瘦瘦的，也是一個系的同學。他總是下午過來輸液，因為無聊，韻和班長就常常把他叫過來，大家一起玩牌。他總是和落落打對家，落落出牌技術實在不怎麼樣，可是但凡和子任合作，手氣總是特好，常常不用費事就贏得特別輕鬆。
韻要陪女朋友，班長公務繁忙，落落稍好，就總是一個人自己過來輸液，默默地爬上冰冷的病床，把手伸出去交給任何一個隨機的護士，遇上素質好的，扎的時候一次成功，少受一分苦楚；遇上新來的，態度惡劣，還有多受幾次皮肉之痛。落落總是扭轉了頭，死死地剋制著自己對疼痛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