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九)

醉漢(九)

白琳這邊,打撈隊已經在河裏上上下下打撈了十幾天,看似並不算多寬多深的河流都給打撈了個遍,仍然沒有找到張雨薇的屍體。這條河本來就只是崇明江的支流,又有人猜測可能當天晚上墜河后就順着湍急的河水流沖入了崇明江里。如果是崇明江的話,那打撈到的可能性將會更小。再或者,張雨薇有墜江后被人救了上來。警方也很早就猜測過這種可能性,早早的就在網上和媒體發佈了尋人消息。然而,過去十多天裏,也沒有任何線索。

張雨薇的父母從新聞上看到了自己女兒墜河失蹤的消息,急忙連夜從親戚家趕了回來,同白琳一同尋找張雨薇的線索。

眼看希望越來越小,每天打撈隊的費用開銷也大,無奈之下,只得停止打撈。看着打撈隊離開,張雨薇父母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起來。他們就這麼一個女兒,說沒就沒了,連屍體都找不到。張父因為傷心過度,加上這幾天沒有合眼,心臟病複發進了醫院。

白琳這十多天也幾乎沒有怎麼睡過覺,臉上憔悴了許多,加上張父入院,她也在幫着照顧。

而另一邊,CM市人民法院,楊傲因為誣陷他人致人入獄,和綁架他人致人意外死亡,情節嚴重被判處無期徒刑!陳麗娟因為協同誣陷他人,作偽證,並參與綁架,被判20年有期徒刑!參與綁架的幾個小混混也均被判刑。同時,許偉因被誣陷入獄也被宣告無罪立即釋放,並賠償許偉精神損失,名譽損失等費用!

此案由於涉案人員特殊,且由於之前發佈的尋人啟事也早有媒體關注,所以此案是公開審理。楊傲的身份立馬被曝光,楊氏地產董事長楊雄也因參與誣告也被拘留!

因為受楊傲父子一案的影響,楊氏地產一夜之間,多家公司與之解除合同,與此同時,多家銀行也停止了對楊氏地產的貸款,一時間公司幾乎不能正常運作,由於公司沒有上市,所以公司的股份都掌握在楊雄及幾個高層幹部手裏。而幾個高層也都只擁有該公司少量原始股,沒有買賣權利,見公司快撐不住了紛紛辭職。本來手底下的員工還不知道此時的嚴重性,可這一見高層的領導都辭職了想必公司是真的快完了,於是都紛紛辭職。然而由於資金鏈斷裂,公司賬上本就所剩無幾了,根本結算不了工資。這下底層員工不幹了,紛紛跑到總部鬧事!這下又驚動了媒體。

拘留所的楊雄得知了公司的現狀,一夜白了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公司徹底完了。他開始後悔,怪自己太過縱容楊傲。他想過這件事一旦被曝光,對自己的公司會有很大影響,但他確實沒想到楊傲居然玩起了綁架!最後還鬧出了人命。

……

白琳得知楊傲等人被判刑之後,心中豁然覺得好受了一些。她覺得自己的姐妹沒有白犧牲。

「雨薇,你看到了嗎,楊傲這個混蛋已經得到了他該有的懲罰,你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

白琳望着窗外的天空嵐嵐細語道。眼神中透著無盡悲傷。她回想和張雨薇小時候玩耍的場景,一切都那麼美好,可轉眼間卻物是人非……

許偉被判無罪釋放,本來是一件好事,然而醫院裏中毒的許偉經過幾天的搶救,最終還是沒有挺過來,被宣告未知毒素中毒死亡。

此消息一出,各大還在關注此案後續的媒體紛紛趕往醫院。而有的媒體比較奸滑,他們知道許偉是在監獄中的毒,所以又前往崇明監獄進行採訪。這下本來門前冷清的戒備森嚴的崇明監獄一下熱鬧了起來。

監獄辦公室里,監獄長大發雷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沉得住氣,犯人在監獄中服刑期間,出了任何意外,自己都得負首要責任,更何況這件事情驚動了媒體,估計很快上面就該拿他問責了,丟了職位事小,萬一上面查出來一些其它問題,那麼他也得進去蹲幾天了。

「什麼都沒查出來?一群飯桶」!

監獄長對着手下各幹部破口大罵。自許偉中毒進醫院都過去幾天了,仍然沒有查出問題。

底下的人鴉雀無聲,全都默默承受着監獄長的怒火。他們不是沒有去查,而是根本什麼都查不到。而且在許偉中毒第二天,警方的也來過,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這許偉貌似就憑空被不知名的毒素毒倒了,無從查起!

而此時,許偉曾經住過的407號房裏,始作俑者趙天樞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說吧,你是怎麼給許小友下的毒」。

一個邋裏邋遢的老頭坐在床頭抽著煙,盯着趙天樞,用嘶啞的語氣問道。

他的身旁站着小偷犯,詐騙犯,傳銷頭子,和一個身材魁梧的暴力男子。

「他中毒關我什麼屁事兒?勞資才來幾天」?

趙天樞看着這群人,一點也不害怕,還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他非常信任自己的毒品,這種毒被中毒者最多只能看出來是中毒,但身體內根本不會留下任何殘留,也就沒有證據。

邋遢老頭聽了也不急着問,臉上閃過一絲微笑,然後直接大手一揮。

魁梧的暴力男,直接將趙天樞一隻手提了起來。

趙天樞嚇得大叫。

「你們要幹什麼?這裏可是監獄,你們不能亂來」。

「亂來又怎麼樣?你敢去告狀嗎?你和殺人兇手」!

一旁的小偷一臉不屑的望着被提起來的趙天樞。

「別跟他廢話了,既然他不招,那就直接動用手段吧」。

一向冷靜的傳銷頭子依然不動聲色的說道。

邋遢老頭兒也不再作聲,變戲法兒似的從衣服里掏出一個陶瓷藥瓶扔給一旁的小偷兒。小偷兒接過藥瓶打開用鼻子嗅了嗅,臉上閃過一抹陰笑。

「奇癢丹?六爺就是六爺,連這東西都能隨身攜帶,哼哼,小子,這下有你好受的了」!

「別多廢話,快點讓他服下好問話,待會兒獄警該過來查房了」。

一旁一直沒開口的詐騙犯焦急的說道。剛才是他使手段把獄警給支棱開的。

小偷也不多言,直接將藥瓶里的藥丸倒了一顆出來,掐著趙天樞的嘴一把將藥丸塞進了他嘴裏。

「咳咳,你們給我吃了什麼?」趙天樞被暴力男放了下來,不停的縮在地上乾嘔,想把藥丸吐出來。此時他的臉上帶着驚恐,他覺得,這群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小偷依舊一臉陰笑着道「你不是喜歡下毒嗎?那就讓你也嘗嘗中毒的滋味,放心,這個毒藥不會讓你死,但會讓你生不如死」!

……趙天樞聽完還沒等他說話,突然,他感覺自己身上有些癢,但又好像不是皮膚上面的癢,而像是皮膚下面的肉和骨頭裏的癢,然後感覺越來越強烈,最後全身感覺就像是被萬千毒蟲撕咬的感覺。而這種感覺還在愈來愈烈。咬牙了片刻,他終於仍不住了,在地上嚎叫着打滾兒。

「各位大哥饒命啊,我招,我什麼都招了,求您們別再折磨我了,啊~啊~啊」。

趙天樞一邊打着滾兒一邊求饒。

「那你說,你是怎麼給許兄弟下毒的」。

詐騙犯焦急的問道。

他是真的挺急的,趙天樞這貨叫得太厲害他怕引來獄警。

「我趁你們都睡着,在他的牙刷上塗了一層毒粉……啊~癢死我了,我求你們了,殺了我,殺了我,我受不了了」。趙天樞依然打着滾兒,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癢!

「我去你的,你小子終於承認了哈」。

小偷兒對着地上打滾兒的趙天樞來了一腳。

要說他們怎麼知道是趙天樞搗的鬼,還得靠小偷兒。這貨以前當賊當習慣了,半夜特別敏感,一有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醒,昨晚他見趙天樞半夜鬼鬼祟祟的起來,在洗漱台轉悠,就想看看怎麼回事,結果只見趙天樞拿着洗漱杯,然後又很快放下,扭頭進了廁所。由於趙天樞是背對着的,小偷兒也沒看出來趙天樞幹了什麼,見趙天樞從廁所出來后就徑直回到自己床上睡下。也沒有其它異樣,也就以為是這小子夢遊,所以沒當回事兒。直到第二天早上許偉出事兒,小偷兒才覺得可能跟趙天樞有關。這才跟宿舍其它幾人說了昨晚的事兒。由於他們幾人平時跟許偉關係不錯,所以決定將事情查清楚。於是就有了趙天樞被綁這一幕!

邋遢老頭兒此時也不抽煙了,他又從兜里掏出另一個藥品遞給小偷兒,示意讓他給趙天樞服下。

小偷兒接過藥品倒出一顆藥丸塞進了趙天樞嘴裏。

過了一會兒,趙天樞的嚎叫越來越小,他感覺自己身體的癢正慢慢消失。

「呼~他長舒了一口氣」。

「你下的是什麼毒」?

邋遢老頭兒突然發問。

「是,是我以前在研究所里研製出來的一種神經毒素,這種毒素會刺激大腦神經使其異常活躍,導致頭暈眼花,幻覺,全身痙攣,抽搐,最後各大器官功能開始紊亂,然後急性衰竭,發作之前的癥狀跟癲癇有點相似但死亡率幾乎是百分百……」

趙天樞此刻身上已經恢復正常,他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研究所?……哼」!傳銷頭子冷哼一聲。「真沒想道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是個研究員」!

「那麼,是誰派你來的……」

邋遢老頭兒繼續問道。

趙天樞此時慢慢扭動身軀坐在地上,然後將事情經過,受人指使全部都說了出來,他不敢有隱瞞,剛才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他不敢再受第二遍。

眾人聽完趙天樞的敘述,紛紛氣憤不已。他們都是江湖人士,一般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這些個富家子弟真是膽大包天。

「那麼,你的毒,你自己有解藥嗎」?

就在大家紛紛為許偉抱不平的時候,老頭兒繼續問道。

「沒,沒有解藥,當初研究的時候,只是從植物中提取,還沒有找到克制它的植物,況且……就算有解藥,現在人也已經死了……」。

趙天樞戰戰兢兢的說道。

眾人聽了后一陣沉默……

是呀!再怎麼知道真相又能如何,許偉人都已經死了。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邋遢老頭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皆驚訝的望着他。

老頭兒停止了大笑,正色道。

「大家是不是忘了,咱們還有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眾人一臉迷茫……

「難道……六爺說的是……」

這時,傳銷頭子似乎明白了。

「沒錯!就是那個……」。

「哪個,哪個呀」?

小偷兒和詐騙犯一臉懵逼。

這時趙天樞也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這幫人。

「大龍~」

邋遢老頭兒對着暴力男叫道。然後腦袋一晃。

這個暴力男名叫高大龍,此刻,他明白了邋遢老頭兒的意思,趁著趙天樞不注意,一個手刀打在趙天樞後頸。

「呃……」

趙天樞感覺天旋地轉,然後暈了過去。

傳銷頭子見趙天樞已經暈了,於是開口道。

「莫非六爺說的是,天磯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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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飛的筆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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