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術式魔法

心跳加速瞳孔微縮，卡俄斯將書挪到自己面前，輕聲的念出自己看到的文字「第一章魔法根源……？不是鍊金術嘛？怎麼還是講魔法？」撓了撓頭，卡俄斯並沒有深究畢竟旁徵博引顯得更有學術水平。

不過卡俄斯繼續閱讀，卻是越發的心驚，因為他發現書里所提到的魔法和他這麼多天以來了解到的魔法，不能說是稍有差別，只能說是完全不同。

「術式魔法……」卡俄斯喃喃自語，手指在桌面上劃了幾筆，流光閃過，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火球驀然出現，懸浮在桌子上，實打實的發光發熱，將卡俄斯可愛的小臉映的通紅。「我滴個乖乖……我可別發現了什麼大秘密吧……」揮手將火球散去，卡俄斯合上了書，坐在椅子上盯着桌面上自己剛剛劃過的地方陷入沉思，他打算用自己沒發育完全（生理上）的小腦袋瓜配合自己精彩的人生經歷（精神上）重新捋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卡俄斯剛剛從這本書名明顯有剽竊嫌疑的《鍊金術——從入門到入土》中了解到一個與之前自己知曉的魔法體系完全不同的體系——術式魔法，這種魔法是利用體內魔力組成魔法術式，再藉由各種魔法術式的組合釋放不同種類的魔法，不需要咒語或者詠唱，魔法釋放的延遲時間也幾乎沒有，而且根據書中所說，術式魔法可以在魔法材料上較為長時間的存在，可以稱作是魔法的基石。

「或許，術式魔法只是小眾一點，只有鍊金術師才會知道呢，畢竟感覺非常適合畫練成陣之類的……」卡俄斯平穩心態，又快快的接受了這個新設定，再看向桌子上的書，發現它已經變回了《魔法師入門大全》，不過只要卡俄斯聚精會神，猛盯一會兒，它就會慢慢被《鍊金術入門》（縮寫）代替，嗯……或者說奪舍會更貼切一點？總之卡俄斯確信了這本《鍊金術入門》多半都是屬於穿越贈品，並且他已經放棄了寄希望於某種強大外掛，藉著這本幽靈鍊金術教材，踏踏實實的學習魔法和鍊金術看起來才是自己真正的出路，「這本書的名字也太土了，不如換個名字？不如就叫你翠玉錄好了~」腦海里虛幻的書本封面變換將原本搞笑又土土的名字換成了卡俄斯為它選中的新名字，《翠玉錄》。

伸了個懶腰，卡俄斯站起身，肚子發出咕咕的抗議音，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發現時針已經不知不覺越過了兩點。估摸著約書亞差不多該回來了，卡俄斯打算繼續中午未完成的覓食之旅，在去實驗室找約書亞了解傳統魔法前先稍微墊墊肚子。

推開書房的門，卡俄斯的鼻子嗅嗅，敏銳的發現了空氣中的香氣，餐桌上擺着一杯咖啡還有兩份精緻的三明治。「感謝上天的恩賜，看看我發現了什麼~一份野生的下午茶~」卡俄斯毫不客氣的坐下來打算大快朵頤。

「雪萊夫人剛剛來過，聽說您在書房待了一整天，就讓我專門準備了這些。」迪娜拿着剛剛曬好的衣服回來，正好看到了狼吞虎咽的卡俄斯。

「謝謝，三明治很好吃，我稍後會去找夫人的，她有說會去哪裏嗎？」卡俄斯擦了擦手上的麵包屑。

迪娜搖了搖頭說道「按照平時的習慣，夫人這個時間應該在後院的練武場陪愛麗維婭小姐進行魔劍士的課程呢。」卡俄斯點了點頭，換上比原本這段時間穿的更加精緻一些的新衣服就動身前往後院的練武場。

是的，愛麗維婭·奧帕爾，奧帕爾家族最小的女兒也不是什麼單純柔弱的小姑娘。

約書亞對她的評價是魔法天賦略遜於自己，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約書亞這個略微有些自大的科研狂人，竟然是洛法里斯王國、乃至整個阿斯凱特大陸近五十年以來有名的魔法天才，卡俄斯在一本《阿斯凱特大陸人物傳記》裏看到過，在反覆確認了書的作者不是約書亞后，卡俄斯不由得哇哦了一聲，那感覺就彷彿你在電視里什麼萬眾矚目的節目里發現了你脾氣古怪的二大爺。

總而言之，常常一副小大人派頭的貴族小姐愛麗維婭同樣也有着十分優秀的魔法天賦，但最後在她本人的堅持下，愛麗維婭選擇了想要成為一名魔劍士。根據卡俄斯從書上了解到的，魔劍士是某個流派的魔法師結合戰士的鬥氣創造出的中間流派，運用一種稱作魔鬥氣的技巧強化身體再以元素魔法賦予武器強大的破壞力，並以此成為阿斯凱特大陸眾多戰鬥職業當中的一朵奇葩。

愛麗維婭今年九歲，自八歲覺醒魔力后，奧帕爾伯爵便請了一位皇家魔劍士來為愛麗維婭量身訂製了課程，絕對算得上是精英教育了。

府邸後方的訓練場上，一個稍顯幼小身穿皮甲的身影靈活的左右騰挪，手中握著一柄細劍化作道道銀白的閃電對着木樁連續的刺擊或者划斬，熟練的動作中透著的是那令人熟悉的貴族氣質。當然，眼前的畫面肯定不能稱之為唯美，畢竟愛麗維婭只是一個還沒發育的小女孩，正常人看了多半都只會覺得這個小姑娘透著一股稚嫩的英氣，不過想想再過七八年，她肯定會成為一個膚白腿長，颯到不行的華麗女劍客。

注意到卡俄斯來了，一旁樹蔭下的雪萊夫人向他招了招手。

「下午好，母親~」卡俄斯帶着天真可愛的笑容屁顛屁顛跑向雪萊夫人，「剛剛聽迪娜說你有去我的房間找我，有什麼事嗎？」

雪萊夫人伸手撫摸一下卡俄斯的頭髮，上下打量一下然後讚賞的點了點頭「不愧是我家的小卡俄斯，換上新衣服更可愛了。約書亞中午傳信回來說今天可能回不來了，特意囑咐要告知你一聲，本來和你約好的冥想練習可能要等明後天他回來再說了。」

卡俄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過上午我好像已經成功覺醒魔力了，本來想給約書亞哥哥一個驚喜呢。」

「什麼？！！」話音剛落，一個稚嫩的聲音帶着不可置信的語氣從一旁傳來，愛麗維婭擦著額頭的汗水往樹蔭下走來，銀白色的細劍正掛在她腰間，「這不可能，你昨天傍晚才開始冥想練習的！我當初可是用了一周！」

聳了聳肩，卡俄斯有點臭屁的自誇道，「看來現在奧帕爾家族中僅次於約書亞哥哥的魔法天才是我了~」

「那我排第四，貝克恩特和利安德爾並列第五~」雪萊夫人歡快的說道，顯然雪萊夫人也是位魔法師。

愛麗維婭的小嘴撅的高高，卡俄斯打賭可以在上面掛個油瓶。

「開個小玩笑嘛，愛麗維婭姐姐~」熟練的撒嬌攻勢，卡俄斯對此沒有感到任何羞恥，他將這歸納於失憶的原因，或許羞恥心部分也被他愉快的打包丟掉了，「洛法里斯王國最美麗的愛麗維婭·奧帕爾小姐，請問你幼稚但可愛的弟弟是否有榮幸可以想見識一下一位成熟的魔劍士是如何使用魔法的呢？」

卡俄斯保證，愛麗維婭對諸如此類的讚美話語是基本毫無抵抗能力的，證據就是她明顯微動了一下耳朵，又有些做作的撩了一下鬢角，「我打賭她一定是在這個年紀看了太多的貴族禮儀書籍或者什麼少女戀愛話本之類的，異世界早熟！」卡俄斯在心中嘀咕。

「既然你這麼強烈要求，作為姐姐，我當然可以滿足你這小小的要求~」愛麗維婭揚了揚下巴，嘴角帶着微笑，像一隻優雅而高貴的天鵝。

雪萊夫人也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和女孩，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側過身，伸出一伸手指，一邊搖動一邊說道，「那真是太棒了，我記得約書亞的雜物庫里還有一台去年用的魔法測定水晶，我去叫女僕拿來，順便可以測試一下你適合的魔法類型~」說完就和一旁的僕人一同暫時離開了訓練場。

躲過下午有些熾熱的陽光，愛麗維婭也休息完畢，帶着卡俄斯來到了訓練場的一角，這裏星羅棋佈的立着幾根粗壯的木樁，一些看着就很結實的石柱還有遠處掛起來的靶子。

「要知道覺醒魔力，只是學習魔法的第一步，如果你有好好的讀書就會知道釋放魔法的三個要素，」愛麗維婭的腰間佩戴着細劍，讓卡俄斯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拿着教鞭的女老師，「我知道的，是詠唱咒語、魔力引導和魔素彙集」卡俄斯輕車熟路的回到道，畢竟他上午剛剛看完這些知識。

愛麗維婭雖然被打斷，但是並沒有什麼不快的繼續說道，「沒錯，但是即便是知道理論，實際想要釋放魔法也並非那麼容易，」抽出腰間的細劍，愛麗維婭將劍立在身前低聲的發出詠唱。

隨着詠唱聲響起，卡俄斯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汗毛被一小股熱風吹動，緊接着愛麗維婭的細劍護手上似乎有一道紅光一閃，或許有些不太禮貌，但一道確實可以被稱作細小且微弱的火焰順着劍刃盤上劍尖，匯聚成一個雞蛋大小的小火球，卡俄斯完全沒有懷疑愛麗維婭的細劍上是不是纏了一根鞭炮引線，真的，完全沒有！

雖然有點點寒酸，但卡俄斯也知道，這確實是正宗的火焰魔法，不同於卡俄斯嘗試過的術式魔法的那類。

「你這魔法保熟嗎？」看着火焰雞蛋，卡俄斯的吐槽之魂還是沒能徹底忍住。

我們美麗可愛的魔法少女愛麗維婭眉毛一挑，手中細劍揮出，劍尖的火焰蛋（彈）也瞬間射出，伴隨着嘭的一聲準確的命中一個掛起來的靶子，順便讓它四分五裂。

「哇哦~魔法不可貌相~」卡俄斯裝傻賣了個萌。

挽了個劍花，愛麗維婭收起細劍，輕哼了一聲「對於魔劍士來說，特製的魔法劍就是我們的法杖，這把細劍上鑲嵌有一顆下級火屬性魔晶，可以增幅火屬性魔法。魔力雖然可以引導各種魔素，但每個人也有各自不同的適應性，我最擅長的就是火焰魔法和閃電魔法。」

「真不錯~我猜我可能也會蠻擅長火焰魔法~」卡俄斯回想自己中午的火球魔法，並與剛剛的火焰彈暗自對比。

很快，雪萊夫人也回來了，並且卡俄斯也完全理解了為什麼她剛剛對那個魔法測定水晶的量詞會選擇一台而不是一顆。

在卡俄斯面前的是一個目測一百二十公分高、彷彿自動販賣機一樣的大型魔法道具，整體看起來是某種黑色的石材製成，上面鑲嵌著七顆彩色水晶各自連接着一根水晶管，稍矮一些的位置還鑲嵌著一個水晶球，卡俄斯考慮這種簡單粗獷的造型是不是可以被命名為魔法朋克。

從彩色水晶里傳出濃郁的魔素波動，即便不是冥想狀態，也可以清晰感受到。類似的水晶卡俄斯在約書亞的實驗室里也見到過，這就是七種元素對應的魔晶，產自各種不同的魔獸，不過無論從個頭或是魔素含量上都遠超愛麗維婭劍上的那顆，甚至是在實驗室里的那些。

拍了拍這個黑色的大傢伙，雪萊夫人說道，「這是約書亞為了紀念改進舊魔法測定水晶成功自己在家做出來的，他把它稱作魔法測定儀，雖然是紀念品不過還是非常好用的~我年輕的時候，學院裏的測試元素親和度用的還是特製水晶球呢，靠發光亮不亮判斷天賦如何~」說起年輕時候的事，雪萊夫人有些眉飛色舞，「要知道一個人要閃六七次，一上午都測不完十幾個人~」

愛麗維婭沒有太過理會自己的母親，走向魔法測定儀，伸出小手覆蓋在水晶球上，上方的七顆魔晶似乎有流光閃過，各自連接的水晶管中有液面開始上升，在卡俄斯眼中看起來大概就是七根水銀溫度計一樣。

當溫度計液面停止上升，卡俄斯看到紅色和紫色魔晶對應的水晶管內的液體明顯高出不少，如果滿分一百分的話應該有八十分往上，再其次是象徵風元素的綠色和光明元素的白色堪堪及格的六十分，藍色的水元素只有一小段高度三十分不到，至於基本沒什麼反應的剩餘兩種就是黃色的土元素和黑色的黑暗元素了零到十分。

「看，水晶管中的液體越高說明對這種元素的親和度越高，該你試試了」愛麗維婭收回手，站在一旁，帶着一點點好奇，或許作為姐姐和魔法上的前輩，讓她莫名的希望卡俄斯也和她有着類似的屬性。